替嫁后我笑得想死——by明桂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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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溟垂下眼,怨恨在胸中疯狂滋生。
……
宁远溟没有心思再去学校,径直回了家。
宁母这两天心情好了些,因为前天收到了一条项链, 落款是宁绥。
她像是得到了安慰一般, 立刻将项链戴了起来, 觉得宁绥还是心软的, 虽然表现出一副不想再往来的样子,却傲娇地偷偷给她送项链, 和她之间还是有和解的余地的。
宁远溟一回家就见宁母坐在客厅敷面膜,即便不出门,脖子上那条项链也不取下来。
他以宁绥的名义送宁母这条项链,原本是指望宁母收了项链,能不把心思再放在宁绥身上。
本以为和以前一样,宁母会随手接过宁绥的礼物,不是丢在哪个角落,就是送给佣人。
以前她就是这么对待宁绥送的围巾的,不是吗?
可万万没想到,这次的宁母一反常态,竟头一回重视起宁绥的礼物了起来。
大约是觉得在替嫁那件事情上亏欠了宁绥,愧疚的心情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宁远溟心情更加的糟糕,指尖快要将掌心掐出血来。
他调整了下脸色,走过去,含笑道:“妈,你猜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了谁?”
“宁绥?”宁母最近满脑子都是宁绥,下意识道。
宁远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道:“对,我看见他和季大少爷了,他看起来很喜欢季郁呈,又是帮季郁呈围好围巾,又是握季郁呈的手的……我觉得嫁给季郁呈这件事儿,他看起来很心甘情愿,您也没必要自责了。”
宁母有些疑惑:“真的假的,那他为什么一个多月了都生气不回家?”
这都一个月了,她连宁绥的面都没见着。
要不是最近几天收到了这条项链,她本打算去学校找宁绥一趟的。
宁远溟意有所指:“或许他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和你在闹矛盾,而是……早就想和我们划清界限呢?”
宁母皱眉。
她哪儿能听不出来宁远溟话里的挑拨。
只是将宁远溟当了自己二十一年的儿子,不打算计较。
宁远溟放柔语气,抱着宁母的胳膊,试图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其实宁绥没有来我们家之前,我们一家人很和谐的,宁绥来了以后,我感觉您和我都疏远了……妈,你能不能别管宁绥了,反正以后肯定是我和大哥来给您养老,只把我们当您的孩子不行吗?”
宁绥刚来宁家的时候,宁母的确有些嫌弃宁绥一些出身孤儿院不好的习惯。
但这都三年了,她多少也对宁绥生出了感情,更何况宁绥体内流淌着她的血液,亲生儿子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宁母拍拍宁远溟的肩:“你们都是我孩子,别再说这种小孩子气的话了。”
“……”宁远溟没想到宁母会这么果断的拒绝。
要是在以前,宁母至少会安慰他几句。
自打让宁绥给自己替嫁之后,身边的人对自己的态度都在发生改变……
宁远溟心中的刺痛越来越盛。
……
宁绥把曹诺丢手机的事情放在心上,但现在是周末,即便去事务处,那边值班的老师也不上班。
他打算周一再过去。
季郁呈得以有两天完整的时间和宁绥相处。
两天加起来一共是四十八个小时,除了吃饭和外出,宁绥几乎都窝在床上,和植物人老公肌肤贴在一起,看电影玩手机也都在季郁呈身边。
季郁呈用耳朵听着,也勉强听完了几部电影的剧情,随着小妻子的到来,植物人的日子过得比以前有滋有味多了。
这两天又在下雨,被窝里暖洋洋的,舒适而温暖,要不是季大少爷是个植物人不能动弹,不然被窝里的两人瞧起来还真有点儿难分难舍的恋人的模样。
在医院里宁绥心疼季郁呈的那一下子,电量一下涨了百分之三。
但是回到家之后,电量又开始缓慢得犹如度日如年,变成了四个小时五十分钟增加一小格的状态。
所以说是比之前快点吧,但才缩短十分钟,和之前能有什么区别?
季郁呈一脸阴寒地把009敲出来:“是不是你哪里又掉链子了?”
009叫苦:“和我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是你的小妻子心疼你了那一下子,就不心疼了,所以充电的快慢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季大少爷才不相信是小妻子的问题,呵,小妻子明明都已经爱他爱得要死要活,恨不得天天守着他了,怎么可能对他的感情还不够浓?
绑定的系统太废物,季大少爷只能煎熬地等。
不过好在小妻子对他十分粘人,一天几乎有十几个小时和他贴在一起,两天下来,季郁呈终于看见了一点曙光,右上角的电量达到了百分之十。
电量达到10%,季郁呈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活络了一些,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头和一只脚的五根脚趾头都能动了。
但仅限于手指,手掌和手腕还是不能移动。脚也一样。
没人发现病床上的植物人已经悄然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即便能挪动一点点了,但在彻底醒来之前,季郁呈也并不打算在小妻子或者管家面前表现出来——连眼睛都睁不开、身体99%的面积也没办法移动,只有手指头能轻微的动一动,这看起来太像是中风患者了。
季大少爷的偶像包袱绝不允许自己如此丢人。
但以前只能被动的接受小妻子的抚摸和玩弄,现在至少一只手的五根手指能动了,季郁呈心中就生出了反过来去玩弄小妻子的想法。
小妻子对自己表达爱意几乎全是靠带着占有欲的肌肤相贴,季郁呈此前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谈恋爱的第一步是什么,但他从小妻子身上总结得到,喜欢应该就是想要去触碰对方。
他也想亲自用自己的手,去划过小妻子的身体,感受那种柔软的触觉传递到心脏,激荡起阵阵心猿意马的感觉。
这样子想着,季郁呈动了动手指。
此时是深夜,宁绥趴在季郁呈身边睡着了。
在骨折事件之后,宁绥下半身一直都不敢贴季郁呈太近,怕自己的腿压到他,再让他受伤一次。
两人呈大字形睡。
宁绥上半身还是挨着季郁呈的,尤其是手,宁绥一直用两只手握着季郁呈的右手,将他的手夹在掌心。
季郁呈趁着小妻子呼吸均匀地睡着了,一点一点费力地把手指从他的掌心抽出来。
由于手掌不能动,只有手指能动,只能用指关节把宁绥的手顶起来,这件事季郁呈做得非常艰难。
看起来……也非常的智障。
反正没任何人知道。
植物人冷酷地想。
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抽出手指,反过来将宁绥的手包裹在掌心。
季郁呈用手指感受着小妻子的手,像量尺寸一样一寸寸地用指尖摸过去。
比他小,比他的软,令人心中产生无限的遐想。
终于握住了小妻子的手,季郁呈心中满足地喟叹。
带着这种满足,他也沉沉地睡去——没错,他发现自己的灵魂与身体逐渐融合了,偶尔也能从那种痛苦的囚禁中解放出来,稍微睡上一会儿。
……
翌日是宁绥先醒来。
宁绥掀开被子坐起来,下意识打了个哈欠。
他打算下床,右手却仿佛被什么扯住,那禁锢他手的东西还带着温热的力道。
宁绥愣了一下,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被植物人老公的五根手指头死死扣住。可躺在床上的植物人老公分明紧阖双眼,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发生过任何醒来的痕迹。
他:“……”
???昨晚睡前就是这样子的吗?
自己摸季郁呈也就算了,已经变态到睡梦中把他手指按在自己手背上,装作是他在摸自己了吗???
第19章
宁绥觉得事情哪里有点不太対劲, 但又说不上来。
他把植物人老公的手轻轻放回去,并给他掖了掖被子。
“我要去学校了,祝你今天做个美梦。”
床上的人自然不可能有回应。
宁绥拿着手机转身朝浴室那边走, 走了两步,心里还是觉得很奇怪, 脚步顿住,猛然回头一看, 然而,并没有出现什么奇迹, 床上的俊美男人纹丝不动, 依旧躺平得很安详。
这副场景再正常不过,可宁绥偏偏总觉得哪里有点不正常。
他心中直犯嘀咕, 进浴室去刷牙。
洗完脸换好衣服出来,宁绥拎着书包本打算下楼, 朝着床上的人看了眼,忍不住又冲过去趴到床边。
他伸出手,放在季郁呈脸上,小心翼翼的抠了抠季郁呈的眼皮。
季郁呈:“……”
再英俊的人被抠眼皮也不可能有多美观, 季大少爷也一样,宁绥翻出来的是个白眼。
他抠季郁呈眼睛,季郁呈睫毛颤也不颤。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好好的植物人, 怎么可能突然有意识呢?
估计还是自己晚上睡觉不安分, 睡着了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
这样想着, 宁绥离开了卧室。
宁绥走后, 卧室又恢复了寂静。
植物人被放进被子里的手微微动了动,五根手指头捏了捏, 缓解了一下握了小妻子的手一整宿带来僵硬、酸胀感。
虽然酸疼,但很幸福。
这算是他第一次牵到小妻子的手。
009道:“电量到了11%诶。”
009很兴奋,百分之十是个坎,它明显感觉自己的系统功能重新运转了起来。
非要形容的话,就是那天宿主小妻子的亲亲让它把自己修复了,重新插上了电;之后接连几天的充电,让它逐渐能发挥自己的功能。
“所以?”季郁呈问。
先前这个009能做的也就是给他提供一点儿外界的信息。
“不是说了吗,我的能力是信息+远程操纵。”009废物了这么久,突然站起来了,迫不及待地向季郁呈炫耀:“宿主,给你看看吧。”
当植物人的这两年里,季郁呈听过009无数次的吹牛,冷笑一下,不以为然。
然而下一秒,他脑海里当真出现了一个图像。
往下延伸的楼梯,透明的雕花扶手,从落地窗洒进来的淡金色的晨曦,紧接着,图像剧烈摇晃,就像是一些摄影作品里的手持镜头一样,旋转了一下,対准了一个人。
拎着书包正从楼梯上走下去的人。
季郁呈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刚从卧室出去的他的小妻子……?
虽然两年前见过一面,但当时季郁呈対宁绥的印象也就仅限于“弟弟的恋人”和“长得不错”这两点。
而现在毫无疑问宁绥从头到脚都是他的人了。
他迅速像是标记自己的东西一般席卷过宁绥脸上的每一个部位。
果然和他想象中的别无二致,黑发,眼睫微垂,鼻梁没有自己的挺拔,但是微翘有点可爱,嘴唇饱满,脸也很小,是又可爱又帅气的长相。
气质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身形很高挑,但由于眼睛有些圆,显得很幼态,此时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像一块软糯的糯米糍。
小妻子拎着书包的手非常随意散漫,于是书包也在他小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
光看长相的话实在很难想象他居然有着那样的性格,対自己贪婪偏执又霸道……还有点病态的占有欲。
这种反差感简直更可爱了。
自从小妻子进门以来,季郁呈还是头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他的长相。
以及……他蹲在玄关换鞋时,衣服下摆捋上去,露出来的一小截腰。
很细……
季大少爷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正当他有点儿害羞地要继续看下去时。
“啪”地一下,脑内重新变成了一片漆黑。
009有点尴尬:“抱歉,电力不稳定。”
季郁呈:“……”
下午,宁绥带着曹诺进了学思楼,推开事务处的门。
事务处只有两个值班的后勤老师,挂个闲职,很少会在这里,不过今天是周一,后勤部门要开会,这两个老师应该至少会来一个。
果然,两人推门进去,有一个四十多岁戴眼镜的男老师在那里,埋头处理事情。
宁绥和曹诺说明来意,男老师皱眉道:“丢了手机?直接报警就行了,自己来查什么?学校的监控是能随便给学生看的么?”
“报警倒也没必要,老师,我不想闹大。”曹诺嗫嚅道:“何况手机用了好几年了,折旧下来可能没达到立案金额。”
“调个监控而已,我们自己看,不需要您帮忙找,应该不麻烦吧。”宁绥道。
男老师懒得理他们,继续低头写自己的报告,语气非常地不耐烦:“不是我不帮忙,而是学校规定监控不能拷走,你们只能在这里看,这里就一张办公桌,你们难不成要占用我的电脑?这样吧,你们明天再来,看看明天的值班人员有没有时间帮你们找。”
这意思不还是不肯帮忙吗?
其实这人老师都算不上,只是个后勤工作人员,但対方稍微有点儿权利,曹诺就怂了,拉着宁绥赶紧离开。
“前几天来是一个学生会的干事在这里,也是这么推脱的,说让我和方大诚第二天再来,第二天过来又说第三天,这都好几天了。”
曹诺郁闷道:“算了,我不找了……反正大一买的,也用了三年……我周末看看哪里能打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