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笑得想死——by明桂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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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绥该不会认为季郁呈是个植物人,管不到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便脑子不清醒,傍上了其他人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惹怒了季家,他们整个宁家都要陪葬!
不过这事儿还没调查出结果,不能妄下断论……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季家发现,不然就完了。
宁琛拧眉下车,摔上车门,只觉得自己这两个弟弟全都不省心极了!
……
宁远溟正站在莲蓬头下,阴郁地冲刷头顶的奶茶。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季郁呈不会醒来,醒来了也不会喜欢宁绥。
宁绥没了季家,什么也不是!
花了好久才把身体清洗干净,宁远溟在床边坐下来,近日以来压抑的心情使他非常想找到一个人倾诉。
翻了一圈好友列表,他发现他找不到任何人。
关于自己其实只是个冒牌货这件事,他一直都是瞒着徐天星他们的。
他不仅不敢把真相说出口,还虚荣心作祟,告诉朋友们宁绥只是宁家的亲戚。
三年来,他一直遮遮掩掩得很辛苦。
现在他和徐天星闹僵,更没可能找徐天星吐苦水。
宁远溟下滑翻到和季之霖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一周以前。
他发过去一句:“有空出去喝一杯吗?”
然后就一直等着。
然而隔了好半天,季之霖才回过来一句:“太晚了。”
“……”
宁远溟握着手机,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在季之霖眼里,他被宁母宠爱、被宁琛偏袒,但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宁家人对他感情微妙的变化。
原本拥有一百分的糖,被硬生生分出去,只剩八十分,谁能受得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三年前突然闯进他的生活里的宁绥!
无人可以诉说,宁远溟心情压抑,又继续往下翻,忽然翻到了那个人。
这段时间他一直给对方分享一些好玩的事情,或者有趣的图片,但对方始终没有回复。
或许对方根本不会看微信消息。
宁远溟抱着一种树洞的心情,给对方发过去了一些话。
这边,宁绥帮着管家把季郁呈搬回床上,转身进浴室洗澡。
他刚脱掉衣服,就听到手机震动一下。
他打开一看,发现是宁远溟发来的微信。
还挺长的一小作文。
——“实在没人倾诉了,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您,我有一个对手现在处于上风,我很怕被他夺走一切……”
宁绥一愣,手机差点掉地上,宁远溟给他发这些干什么?
发错人了?
再一看,发现不是自己平时用的那只手机,而是上次从林满那边拿过来的工作手机。
这手机他很久没打开了,晚上充了会电才开机。
此时,宁绥点开宁远溟后面的99+,才发现前段时间宁远溟一直单方面锲而不舍地给他发一些东西。
宁远溟大概也实在没人可诉说了,一连串发了一大堆。
“……就好比我朋友偷了他室友手机这件事情,如果妈妈知道其实和我有关,是我怂恿的,一定会把我赶出去的吧……但要是这件事情是他做的,妈会赶他出去吗?肯定不会!就因为他是她亲生儿子!”
“血缘关系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一个原本是陌生人一样的家伙打破我所有的美满……”
宁绥觉得自己再不打断一下宁远溟的树洞,宁远溟可能要把消息单方面发成999+。
没看出来,这小子平时装淡漠,背后这么话唠。
他沉思了一下,回复:“内核不稳定才善妒,你太缺乏安全感了,实际上,他威胁到你生存了吗?”
宁远溟万万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回复自己,顿时一喜,连忙道:“威胁到了!本来母亲和哥哥都是我一个人的,自从他来了以后……”
宁绥有那么片刻的无言,他已经不想去和宁远溟辩证,原本这一切,本该是他的东西。
反正他也并不稀罕。
宁绥:“但如果你不惹他的话,他也不会去主动挑衅你,不是吗?”
这倒是的,宁远溟垂眸,眼下一片阴影,宁绥被认回来后,虽然对宁母和宁琛很好,但是似乎并没有主动要求住在家里,或是抢自己的什么东西。
甚至他大学三年一直都是住校的。
但宁远溟不敢承认,他怕对方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宁远溟:“我只是很怕……”
对方很快发来一段回复:“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挖空心思拉别人下马,是不会幸福的,即便你想尽办法压榨他的生存空间,你又能得到什么吗?还不如专注于你自己。如果你想让你母亲对你更加宠爱一点,你就去主动对他们好,而不是针对另一个人,这样只会把你母亲越推越远。”
宁绥噼里啪啦打着字,中心思想——去做你自己的事,别总想着来给我挖坑!!!
爸爸赚钱很忙,没时间应付你!!!
宁远溟看着那段语气有些置身事外、像是教训般的话,第一反应是有点生气。
为什么对方也觉得他是错的呢?为什么没人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想呢?
可把那段话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以后,他拳头却又攥了攥,对方说的其实不无道理,而且,好像是真的在为他着想……
的确,近日以来,自己之所以在宁绥那里屡屡败退,都是因为自己拼命地想要从他那里抢夺一些东西过来。
然而自己越是这样,越是让宁母和季之霖的心偏向宁绥那一边。
对方让他专注于他自己,是在关心他吧,不然以对方十几亿的身价,哪会抽出时间回他的微信?
从来没人像良师益友一般对他说这些话……
而且,对方似乎也并没表现出对于他是假少爷的厌恶,也没像一些圈内人听说这件事后那样用“鸠占鹊巢”来形容他。
这让宁远溟握着手机,一时之间鼻腔竟然酸了酸。
“那我应该干什么呢?”宁远溟不由自主地问,他感到非常迷茫。
三年来他全部的精力都花在打压宁绥、和宁绥攀比上,倘若不去干这件事,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对方很快发来:“拿奖学金。”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宁远溟的意料之外。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在泥坑里努力往上爬,并试图朝身边的人丢泥巴,以使自己爬得更高一点的时候,有人告诉他脚下还有另一条路。
因为过于震惊,宁远溟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片刻后,等他反应过来,赶紧发过去一句:“这学期已经没有奖学金可拿了,那等我拿到下学期的奖学金,您能给我发一条语音吗?”
宁绥已经洗完了澡,随手看了眼,对宁远溟的回复很满意。
他在脑子里对001道:“S大的奖学金可没那么好拿,他和徐天星那拨人成绩也不好,如果想拿到下学期的奖学金,肯定得埋头苦学,那至少一学期都没时间给我挖坑了吧!”
001赞赏道:“阿绥,你真聪明!”
“嘿嘿。”宁绥喜滋滋地在脑内和001击了个掌。
宁远溟等了很久,对方一直没再回复,不过宁远溟也不在意,他知道他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
对于那种身价的人而言,回复自己几句都是百忙之中,又怎么会理睬自己这么无理的请求呢。
不过,不得不佩服对方,真不愧是白手起家身价过亿的人。
他因为不想丑化自己,把情况说得很含糊,但对方一眼就看出他的心境,指出他内核不稳定,简直就像是认识了他好几年、非常了解他一般。
而且,给他指明的方向也是他未曾想到的,让他犹如被当头打了一棒一般。
如果说先前宁远溟对这个人只是抱着攀附和结交的心理,那么在这个无人可以倾诉的深夜,他心中当真对着那个背影的头像泛起了一些仰望和倾慕的心情。
没人知道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这让对方在他心目中变得更加神秘和具有魅力起来……
宁远溟握着手机,尝试想了一下对方的样子,觉得对方应该是戴着金丝框眼镜,英俊潇洒,沉稳镇定,从容有度的类型吧。
可能还有点爹系,总之很温暖,不像季郁呈那种人那么傲慢冷漠和不近人情。
自己才给对方发了一个月微信,对方就肯理会自己了。
以前季郁呈那人晲别人像晲狗一样,自己跟着季之霖去季家玩了不下十几次,他还记不住自己的名字。
现在回想起来,宁远溟觉得当时为了季郁呈拒绝季之霖以至于走到如今局面的自己,简直瞎了眼!
……
这边,宁绥和季郁呈的灵魂同时打了个喷嚏。
小妻子不会感冒了吧。
床上的植物人担忧地心想。
宁绥吹干头发,迫不及待地爬上植物人老公的床。
他把季郁呈垂在额前的一缕黑发拨开,又把季郁呈脑袋后的枕头调整了下,给他垫得更舒服了点儿。
想了想,宁绥盘腿坐在床上,掏出手机,对着沉睡的植物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设置成屏保和主页面的墙纸。
照片上的人虽然紧闭着眼,但俊美得一塌糊涂,白瓷一般的皮肤,漆黑的眼睫,旁边再放一些玫瑰荆棘,就可以去冒充一边放着的《睡美人》里的主角。
作为一个颜控,宁绥觉得季郁呈的照片可以用来净化眼球。
虽然009没有在他脑海里投影,但季郁呈也猜得到小妻子正在干什么。
植物人拼命回忆之前还醒着的时候,自己这张脸哪个角度更好看,等以后电量再多点儿了,能动的肢体范围多了,可以偷偷调整一下,把更加帅气的下颌线对着小妻子。
不过还没有等季大少爷胡思乱想,宁绥就已经给他拍完了,收起了手机。
“其实我也想把你一起带走的,但路上颠簸,你的身体移动起来,对你的健康不太好。”宁绥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开始给季郁呈解衣领。
“乖乖在家等我哦。”
宁绥跪在季郁呈身上,用修长的手指,一颗颗从上往下解开季郁呈的睡衣扣子。
季大少爷被小妻子的话哄得阵阵眩晕,感受到了谈恋爱般的甜蜜。
事故之前的二十三年他怎么会觉得谈情说爱是天底下最无聊的事情?果然那时候是没遇见小妻子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不过,小妻子解开他睡衣干什么?
小妻子虽然爱他爱得无可救药,但此前都是比较害羞的,晚上睡觉虽然死死的抱着他,可身上一般都穿了睡衣。
宁绥解开季郁呈的睡觉衬衣,然后费力地把植物人上半身抬起来,抱在怀里,用一只手揽着他背,下颌抵在他肩膀处,避免他倒下去,接着用另一只手把他外面的那件睡觉衬衣给脱掉了。
很快季郁呈里面只剩下一件,昨天宁绥给他穿上的白色背心。
也俗称老头衫。
宁绥脱掉季郁呈外面那件,又把他里面的背心从腹部卷起来,慢慢卷到脖颈。
指尖触及腹肌的感觉让人肌肤一阵阵战栗。
这几天电量达到百分之十五,季郁呈两只脚的脚趾都已经能动了,他感觉到小妻子扒掉了自己外面那件睡衣后,又脱起了自己里面那件背心。
……不知道小妻子到底要干什么,期待而紧张的心情让他心脏狂跳起来,脚趾也羞赧地蜷缩了起来。
009:“宿主,他不会是决定今天就办了你……”
“闭嘴。”季郁呈恼羞成怒。
然而宁绥脱掉季郁呈的老头衫后,又忽然给他把外面的棉睡衣给穿上了。
穿上后,小心翼翼地把植物人老公放了回去,弄好枕头让他躺回去。
季郁呈:“……”
所以这么一番折腾,只是为了把他里面那件脱下来?
别说季郁呈没反应过来了,就连009都深感失望:“我还以为能追到禁哗哗哗剧情呢,你的小妻子可能觉得你不行,所以不打算那么残忍的对待你。”
“……”季郁呈额头青筋狂跳:“你再说话就把你禁言。”
突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009目瞪口呆:“宿主,他,他,他把从你身上脱下来的那件老头衫自己穿上了!”
009迫不及待地在季郁呈脑海里投影了这一幕,于是非常猝不及防地,季郁呈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小妻子的腰。
白色的背心在自己身上刚刚好,在小妻子身上则有些大。
背心慢慢从宁绥身上落下来。
他用手将下摆拉下来,动作很快,下摆一瞬间就盖过了腰腹,然而季郁呈还是看见了小妻子可爱的肚挤眼。
宁绥身上也是有些肌肉的,不过有些薄,带着些少年感的纤细和精致。身上干干净净,没有纹身,是一具介于艺术生和体育生之间的绝品身体。
季郁呈全身血液往头顶涌。
“……”
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穿在他身上?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一幕。
宁绥穿上季郁呈的白背心,又套上自己的睡衣,这才舒舒服服地在植物人老公身边躺下来,给两个人盖上被子。
知道要去野营,会有三天见不着面,所以昨天他给季郁呈穿上了一件老头衫。
冬天嘛,植物人每天洗澡,身上干干爽爽,贴身的背心也是干净的,还带着一点点草药味的香气。
“这样带过去,有一些气味,也是赚到了。”宁绥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