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笑得想死——by明桂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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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郁呈冷漠地发来一条:“起来,去把我老婆的车子油箱里的油抽了。”
老板:“……”为什么啊?!
虽然满头问号,但老板还是赶紧穿上衣服爬起来,从仓库里找了螺丝刀、鲤鱼钳、装汽油的容器,穿上雨衣去了庭院外面。
深更半夜做这件事情,他感觉自己像电视剧里的黄色雨衣杀人犯似的。
但……谁让季氏开的条件太高了呢,常年没几个季家的人来度假,自己能独享这里的庭院,还能拿高薪酬……就只能忍忍了。
好不容易抽完回来,季大少爷又发来了指令:“宁绥房间的暖气开了吗。”
房间都是中央空调,这个倒是不难,老板去前台远程操作了一下。
本以为终于可以睡觉的他实在是太天真了,还没回到房间,宁绥那边又忐忑地发来了信息:“不知道季少上山时有没有淋雨,他本来身体就虚弱……老板您煮过姜汤给他吗?”
老板困得眼皮直打架,挨个回复。
——“季少,宁绥汽车的油抽完了,一滴不剩。”
收到这条信息的宁绥:?
——“放心吧,姜汤早就煮过了,那位是我们季氏的大少爷,老爷子将他看得像眼珠子一样,我怎么可能不照料好。”
收到这条信息的季郁呈:?
发完之后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发错了人,老板吓了一跳,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迅速把两条信息赶紧撤回。
然而宁绥和季郁呈已经看到了。
老板推开房门,正要趴到床上去,忽然发现这两个人都是正在输入中……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了!!
再不睡就要猝死了。
老板实在忍不住,冒着得罪季大少爷的风险,把两人拉了个群,建了个三人小组。
在群里讨好道:“有什么话咱们群里说吧。”
宁绥和季郁呈:“……”
群里再一次陷入了古怪僵硬的沉默。
刚才还正在输入中的两个人却纷纷不发任何信息了。
季郁呈坐在床上,漆黑的眼盯着手机上宁绥的头像。
刚才撤回的那条信息,老板应该是要发给宁绥的,所以宁绥也还没睡……
他在关心自己吗?还是说,只是愧疚?
宁绥无法理解把车子油抽掉这个脑回路,那明天他们两个人怎么下山?
是报复自己吗?还是……也怀揣着和自己同样的心思?不想让自己下山?
宁绥捏着手机,心脏砰砰直跳起来,忽然鼓起了点勇气。
他忍不住掀开被子下床,打开门,径直朝着季郁呈的房间冲过去。
本来鼓起了百分之两百的勇气,可走到季郁呈门口的短短几步,看着那道紧紧闭着的门,这气又忽然泄了点。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深更半夜呢,自己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想到这里,宁绥打算敲门的手又放下。
他转身打算走,可季郁呈的房门却忽然猝不及防地在他面前滑开。
四目相对,而且站得极近,还是今晚头一次这么近,季郁呈的呼吸几乎落在宁绥的脸上,宁绥的手下意识前抬,也碰到了季郁呈的衣角。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暴风雨之夜,两个人看着彼此,呼吸都滞了一下,空气像是凝固了般。
“进来。”季郁呈忽然道,说完转身就朝里走。
宁绥咽了咽口水,怕他反悔,赶紧跟着进去。
两个人坐在床上,季郁呈盯着宁绥的脸,视线像是恨不得剜开他的心,看看他在想什么似的,咬牙问:“为什么要让老板给我煮姜汤?”
宁绥被他盯得紧张起来,道:“担心你生病。”
季郁呈一怔。
担心?可担心又不是喜欢……
尽管如此,季郁呈心跳还是漏跳两秒。
他垂眸看向地面,有些痛恨自己的不争气。
“你还会担心我吗?”季郁呈不知道为什么,抱起手臂,语气有点酸溜溜的:“你在意我的程度恐怕还不如季之霖吧。”
这是什么话。
这怎么可能。
无论是植物人时期的他,还是刚醒来的他,都远胜季之霖一百倍一万倍。
或许是他将他自己和季之霖比,如此卑微,宁绥心头有点儿酸涩,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在意的程度,季之霖和你隔了一座喜马拉雅山。”
季郁呈只想冷笑:“我在喜马拉雅山下?”
“你之前在山上,”宁绥道:“现在在云上。”
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季郁呈猛然愣住,喉咙瞬间紧绷。
尽管想极力控制,但他眼睫还是颤了颤。
第54章
宁绥说完就面上一热, 两只手握在一起捏了捏掌心,迅速扭头看向别处。
他怎么会脱口而出这种话。
还这么信手拈来。
季大少爷不会觉得自己是非常有谈恋爱经验、经常游走在花丛中的浪子吧。
两人寂静了一会儿,空气中散发着古怪的氛围, 不大的房间内温度仿佛逐渐升高,宁绥手指头抠了抠浴袍, 觉得自己继续再在这间房间待下去,他们俩今晚都别想睡觉了。
宁绥站起来, 朝门外走,手放在推拉门上, 忍不住又回头看向季郁呈:“明天, 你不会提前下山吧?”
季郁呈一愣,沉沉地问:“你为什么要在意我会不会提前下山?”
宁绥咽了一下口水, 视线游移了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季郁呈抱着手臂, 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你想和我一起回去?”
虽然万分紧张,但宁绥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给出肯定答案。他手指紧紧握着门把手,道:“是。”
季郁呈却仍不肯放过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
宁绥也解释不清为什么, 总之在得知季郁呈就是008,心绪剧烈动荡后,他就不想让季郁呈难过。但是,现在自己到底要怎么解释为什么会半夜冲动地追上山, 干出这一系列的行为。连他自己都无法理清楚, 他脑子里是一片浆糊。
“就, 就是想和你一起回去。”
季郁呈缓缓开口:“如果需要有人作伴的话完全可以……”
“就只是你。”
季郁呈盯着宁绥, 呼吸一滞。
宁绥说完就面红耳赤起来,真是糟糕, 他以前追季之霖的时候,骚话张口就来,内心毫无波动,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怯场了。
说完宁绥也不敢去看季大少爷反应,拉开门赶紧跑了。
拉开的房门猛然有冷空气灌了进来,走廊是昏暗的,房间里的光落在外面,季郁呈看着宁绥消失的地方怔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以为要渴死的时候又被送来了一杯水,他呼吸急促,感到不知所措,又十分的受宠若惊。
宁绥定了闹钟,但睡得实在是太晚了,疲惫到完全起不来,翌日醒来的时候发现竟然已经下午,天气似乎很好,刺眼的阳光都从窗帘缝隙射进来。
宁绥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等神智逐渐清醒,发现这是在哪里后,赶紧爬起来穿衣服。
他来得匆忙,没有带衣服,不过幸好这边有男士内裤,只继续穿昨天的外套就行了。
宁绥匆匆洗漱完拿着车钥匙出去,没有听见外面任何动静,差点以为季郁呈已经走了,但他四处环视了一圈,发现男人高大的身影还坐在沙发上,还穿着昨天那件宽松的黑毛衣,他顿时松了口气。
季郁呈低头看手机,听见宁绥出来,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忽然想到什么,又有些别扭地移开了视线。
“少爷,少夫人,我带了早饭,先吃过再走吧。”周助理在门口道。
周助理说到“少夫人”三个字的时候,季郁呈假装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像是想朝走廊那边看一眼,但视线却在宁绥脸上飞快扫过。
宁绥似乎没有什么抗拒的表情……
他喉咙动了动,压抑了一宿的心情总算好受了点。
季郁呈眼睛一垂下去,宁绥就也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瞅了他一眼。
季大少爷似乎不打算制止那三个字……宁绥心中大石也稍稍落地。
早饭在沉默中吃完。
周助理在外面和老板检查车子,有些奇怪地道:“怎么两辆车,一辆轮胎爆了,一辆油没了,你们这上山的路是什么路?不会待会儿我下去把我车子也搞坏吧?”
老板干笑两声,朝前庭里头一脸冷淡的季大少爷看了眼,完全不敢吭声。
季郁呈和宁绥两人上了车。
下过雪和暴雨的道路有些泥泞,不过早些年季氏让人开辟过路,下山的路有一条专门的防滑水泥路,因此倒是下山下得比较顺畅。
就是昨晚暴雨把山上的一些碎石块刮了下来,导致车子行驶在上面,路面时不时剧烈颠簸一下。
周助理也感觉到车内古怪的氛围,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发现两人都纷纷看着窗外,不看彼此。
怎么了?吵架了?周助理心想。
周助理这么一晃神,车子在一块有些大的石头上碾过,车内陡然歪了一下。
宁绥还在发呆,没有任何防备,整个身体朝左边倾斜,脑袋差点撞上玻璃窗。
季郁呈一直托腮盯着自己那边的窗外,像是没留意宁绥那边的事情,却反应非常迅速,眉梢跳了跳,瞬间便转身伸手过来捞宁绥脑袋。
宁绥身子向左边歪,视线却看着季郁呈朝自己伸出的手。
电光火石之间,他下意识将季郁呈的手一拉。
然后就把季郁呈拉进了他怀里。
季郁呈防不胜防,砸在宁绥的胸膛里:“……”
宁绥:“……”要完,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形成身体反应了,之前每次车子摇晃的时候怕植物人老公脑袋撞到玻璃上,他都会把植物人老公抱进怀里。
两个人的身体一时之间都无比僵硬。
季郁呈的双手撑在宁绥身体两侧,高大的身影将宁绥上半身压住,他额头抵着宁绥的喉结,呼吸落在了宁绥的领口里。
他看着宁绥一晃一晃的羽绒服拉链,眼底满是震惊。
宁绥的手还抬着,这下落在季郁呈的肩膀上不是,抬起来也不是,在空气中傻抬了会儿。
注意到季郁呈似乎是打算支撑身体坐回去,宁绥:“……”
宁绥脑子一抽,忍不住将双手直接落在了季郁呈的背上,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按。
一按回去,就立刻像抱等身手办似的紧紧抱住。
季郁呈脑袋一下子挤压在了宁绥敞开的羽绒服下的毛衣上,脸颊感受到了宁绥的心跳。
他也不知道宁绥这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呼吸猛然急促起来。
宁绥偷偷瞥了眼怀里的人,发现怀里的人耳根染上一层又气又怒的红色薄晕。
先前他只感受到季郁呈的病态和偏执,但当发现他这样子可能是自己无意导致的之后,宁绥的心情就变了,只觉得季大少爷的诡异感一下子减少了几分,可爱感却猛然增添了几分。
所以……先前他醒来后总是逼自己摸他,是因为在植物人期间,被自己摸上瘾了吗?
那段时间自己不摸他,他就很失望似的。
宁绥咽了咽口水,忽然对怀里的人问出了一个大胆的问题:“你,你现在,想让我摸你吗?”
前面的周助理吓了一跳,赶紧戴上耳机听歌,生怕又听到什么变态的谈话。
季郁呈头埋在宁绥怀里,虽然完全可以抬起来,宁绥按着他后颈和脑袋的力道并不重,但他却像是完全抬不起来的样子。
他拳头抵在宁绥腿侧,从宁绥的毛衣里发出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拿这个来羞辱我?”
宁绥不知道这怎么就是羞辱了,茫然道:“我没有啊,我就是问一下,你不想就算了。”
季郁呈脸色更加气得发红,道:“放开我。”
“哦。”宁绥这么回答着,但看着季郁呈耳根的红晕,思索了下,觉得季郁呈可能说的是反话,于是手上完全没动作,反而更加紧地将季大少爷抱住。
季郁呈:“……”
季郁呈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宁绥到底想要干嘛。
明明不喜欢他,还跟过来做些奇怪的事情,扰乱他的心。
是想看到他更卑微的样子吗。
宁绥低头看了季郁呈一眼,发现他白皙的脖颈都红了起来,在黑色的毛衣和银色的毛衣链的衬托下,更加鲜艳。
宁绥忽然意识到他经常发红。
植物人期间被自己误以为是感冒的那次也是的。
耳根红脸红应该是害羞,那身体发红是在想什么呢?
心里这样好奇,宁绥也就问出了口:“你在想什么?”
还问他想什么,季郁呈心中气恼,只想冷笑。
他觉得他要被宁绥折磨疯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冷冷道:“我在想什么你不清楚?我想吻你,我想躺在你腿上睡觉,你现在不放开我,我就躺下去了,到时候觉得害怕不要怪我。”
说完他死死咬住下唇,抵在座椅沙发上的拳头也攥了起来。
宁绥一定不会愿意的。
自打自己醒来后,他见自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昨晚季郁呈找了几部谈恋爱的电影看,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前段日子的行为确实有点奇怪,过分偏执和强势,用占有欲将宁绥逼得喘不过气来。
可他不知道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
宁绥越是躲,他越是焦灼,越是步步紧逼,他以为将宁绥彻底逼到角落,用牢笼将宁绥困住,宁绥就无法接触别人,就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