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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我还爱你——by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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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邬珉晟说的破碎感。
  他也找到了喻修景的破碎感。
  暑假结束之后回到学校,他们正式进入高三。
  开学那天喻修景和徐祁年去得很早背单词,同学们逐渐来了之后,朝他们这个角落看的人就特别多。
  喻修景不知道怎么了,只低着头,偶尔抬眼看看。每次他一走神,徐祁年就推推他手臂,提醒他专心点。
  早读开始以后就没人看了,喻修景也没有再管。
  直到那个星期的体育课,很多别的班别的年级经过他们班时,也会踮着脚尖张望一下。
  喻修景坐在花坛边树荫下,正在给徐祁年拆棒棒糖,他最喜欢草莓味,但今天喻修景给他买到的这个很难开。
  喻修景尝试了一会儿也没成功,就递给了徐祁年,他上牙咬,两下就撕开了。
  “你没觉得这几天很奇怪吗?”喻修景问,“我怎么总是觉得有人在看我。”
  “不奇怪,”李不凡从他身后走上来,手搓了一把他头发,“就是看你的。”
  季一南跟着他坐下来,一个花坛,他们四个坐了半圈。
  “啊?看我?”喻修景摸不着头脑地望了一圈,发现他们好像还真的是在看他,因为一碰到他的眼神就躲开了。
  “你不知道吗?”李不凡把他偷偷带在身上的手机掏出来给喻修景看,勾着喻修景脖子和他凑一起。
  “你上了个新闻。”
  喻修景也好奇,所以没注意到和李不凡的距离,再说他们平常也这样。
  但徐祁年坐在喻修景身边,微妙地不开心了。
  那篇报道的主要就是说邬珉晟启用新人,饰演《窄楼》主角的小时候,配了一张喻修景的图。
  那张照片是他有一次演完戏在楼下发呆的时候被拍下来的,喻修景穿着一件不怎么干净的黑色T恤,低着头盯着地面。
  喻修景记得这场戏,但完全不知道附近有摄像头。
  “现在学校里的人传着,大家都想来看看。”李不凡又悄悄把手机藏回去。
  喻修景其实没有什么感觉,也不太喜欢很多人看着他,他习惯了在人群里做一只乌龟。
  “行啊小景,以后你看哥给你当保镖怎么样?”李不凡笑着开他玩笑。
  “得了吧你。”喻修景挥开李不凡的手,又去问徐祁年这个牌子的棒棒糖好不好吃。
  徐祁年眼神微顿,“一般。”
  “真的吗?”喻修景手里还捏着那张包装纸,“我以为棒棒糖不会有什么区别,那下次还是买以前我们买的那种吧。”
  喻修景并不想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认为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被大家习惯,然后慢慢忘记。
  但事实就是,讨论的人总是很多,其中不乏很不友善的声音。
  新的学期开始,所有老师都鼓足了干劲,班里的气氛也跟着变了。
  课间除了上厕所喝水之外,像以前那样起来活动的同学越来越少,大家挤着时间把上节课没弄懂的问题弄懂,或者去请教同学老师,或者为下一节课做准备。
  准备期中考试的那段时间,喻修景特别紧张,所以很用功复习,连晚上睡觉的时间也被他克扣了。
  期中考完那天正好放周末,李不凡说想出去吃烧烤。
  因为季一南和徐祁年在一间考室,他们考完之后就回到班上等人。
  李不凡被老师叫走了,喻修景独自站在课桌边收拾书包。
  看到徐祁年,喻修景抬了下手,说:“我想先去一下厕所。”
  “行,”徐祁年把书包也摘了放在桌面上,“我也去。”
  “那一哥你等一会儿。”喻修景和季一南打了个招呼,转身跟着徐祁年走了。
  刚刚结束考试,厕所里人很多,他们走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不少人出来。
  从厕所门口到洗手台,中间只隔了半堵墙,里面人聊天的声音能听得特别清楚。
  徐祁年在喻修景前面,忽然就不动了。
  喻修景正想问怎么了,便听见里面有人在说:“那个最近红了的,也不知道是走什么运了。”
  “哎呀不要这样想,谁都有撞大运的时候,这次他就是运气好被看到了而已。”
  “你们真的觉得他很好看吗?只有我觉得他……”这个人这句话都没说完,里面三个人就开始笑,笑声很刺耳,像撕破纸的声音,戳进喻修景心脏。
  徐祁年脸色很阴,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喻修景拽住手臂。
  他力气大,喻修景要抱着他手才能把他拉回来,徐祁年被拽得一个趔趄,两个人一起跌出去,喻修景怕他摔了,情急之下抱住他。
  喻修景扑上来的时候徐祁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喻修景浑身没肉,撞得他胸口都疼了。
  慌乱中喻修景板鞋的鞋尖抵到走廊墙上咚的一声,徐祁年皱着眉俯身,手捞住他腰侧一握,问:“撞着没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撞着了,不然我心里怎么咚咚咚的


第23章 P.23 可是现实是重重城墙
  撞肯定撞到了,喻修景都觉得疼了。
  但他拉着徐祁年小臂往前走,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厕所也没上成,他们到教室的时候李不凡也回来了,他跟季一南背著书包等他们。
  到了烧烤店他们才去了一次洗手间,在洗手台洗手的时候,徐祁年问他:“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那几个人我都听出声音了,”喻修景低着头,“就是年级上爱惹事的,没必要招惹他们。”
  “嗯。”徐祁年很闷地应了一声,过了会儿关掉水龙头,侧过身看着喻修景,说:“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这样说。”
  在徐祁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喻修景的心脏发生了和之前一样的疼痛。
  听到那些人说那些很不好的话,喻修景紧张得心会怦怦跳,听徐祁年说话,他也会紧张,也会心跳,但他知道这两者不一样。
  很不一样。
  因为徐祁年,喻修景的有些生理活动开始失去他自己的控制,而喻修景开始慢慢意识到了。
  “高三了,我们别惹麻烦了,他们说这些没事的,”喻修景开始安抚徐祁年,“等电影上映之后肯定还会有很多人评价的,以后如果我真的有机会走上这条路,我觉得只会面对比这些更夸张的情况。”
  徐祁年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
  看着喻修景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喻修景完成梦想,成为一个演员,好像也没有他之前想的那样好。
  回到座位上,李不凡就问:“你们不是走之前才去了一次厕所吗?”
  喻修景其实并不想和李不凡说这件事,因为他知道李不凡性格,他能拦下徐祁年,但是管不了李不凡。
  “没有去,”徐祁年面无表情地看了喻修景一眼,“厕所门口他摔了一跤。”
  “啊?”李不凡有点懵,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笑了。
  喻修景有点不好意思,但又觉得徐祁年临时编造的这个理由还挺不错,就没有否认,只是在李不凡还要往下问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季一南。
  季一南给李不凡拿了两串玉米粒,说:“不是饿了吗?”
  李不凡就没有问了。
  吃完烧烤他们没有马上走,坐着缓神。
  徐祁年忽然提议:“季一南,我们对一下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我用了一个比较新的方法,不确定结果对不对。”
  季一南说好。
  “我天,”李不凡手抬起来搭在季一南的椅背上,“真是服了。”
  喻修景偷偷地笑。
  其实他本人并不反感所有科目考完以后对答案,因为高考之外的每一次考试,都是在训练他们,结果怎么样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们两个交流物理算法,喻修景在旁边也算听了一节课,听着听着还朝徐祁年伸手,让他把自己书包递过来,掏出草稿本把徐祁年说的方法写下来了。
  “你是不是做过竞赛培训?”季一南问。
  “是,”徐祁年说,“初三到高一,学过物理。”
  “怪不得,”季一南点点头,“你这种做法不是学过竞赛的,一般都不会朝这边想,但是你要考虑一下高考的认可度。”
  就像数学中的洛必达法则,用这个方法解决导数中的极限问题,在判卷的时候有可能被扣步骤分。
  “我知道,所以和你讨论一下。”徐祁年喝了口茶。
  离开烧烤店的时候太阳还没完全下山,最近重庆的天气开始转凉,喻修景这种比较怕冷的,已经在校服外套里面加了薄卫衣。
  江风吹着有些冷,但喻修景还想再走走。
  李不凡和季一南的家离这边有点远,他们先打车走了。
  剩下徐祁年和喻修景,沿着江往下走。
  “你有没有想过去什么学校读什么专业?”喻修景问。
  “不知道,但是我有点想学地理,或者数学,”徐祁年一边走一边和他说,“我想在本科学数学,研究生学地理相关。”
  喻修景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他以为徐祁年的回答会和大多数人一样模棱两可,但徐祁年说出了已经很明确的方向。
  “为什么喜欢地理?”
  “不知道,只是有一次在书店里看到一本气象相关的书,觉得很有意思。”徐祁年看着喻修景,发现他的眼睛这时候又很亮,好像特别喜欢他的答案。
  “有些时候很喜欢什么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徐祁年和他对视着,不太期待喻修景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那你呢?”徐祁年移开眼神,“想去考北影中戏吗?”
  “想啊,”喻修景笑了一下,“但是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徐祁年不理解,“你既然被导演选中了,而且以后说不定也有很多拍戏的机会,去专业的学校学习不是更好吗?”
  喻修景没有马上说话。
  他知道徐祁年这话很有道理,因为他其实已经想过许多次。
  但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就是因为很多时候,你努力跳一跳也不一定能够得上。
  邬珉晟给的片酬很多,但是和喻修景真的要进入这个行业的价格相比,还是太少了。
  他知道父母会支持他,所以更不敢提。
  “后来也有很多公司和剧组联系我,”喻修景没有说那么仔细,“但是我觉得,公司我先不打算签,因为我不太了解,而且还想读书。拍戏的话,其实有一个剧组,时间和角色上好像都比较合适,如果真的可以我会再去尝试一下,不行就算了。我觉得好好学习考一个普通大学,找一份工作,比这个容易一点。”
  演戏这条路,在喻修景眼前尚且一片朦胧。他身上的未来并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也是家庭的。
  喻修景没有这样的勇气,抛弃“寒窗苦读”的所有努力为他带来的一个相对稳定的未来,去选择一个自私的“梦想”。
  徐祁年觉得喻修景不是很高兴,笑也是苦笑,说出来的话也许都是违心的,但不知道症结是什么。
  走着走着,他们在一条长凳上坐下来。
  喻修景想起早上李不凡把偷偷带来的MP3塞给他他忘记还了,便反手从书包里摸出来。喻修景也没有选歌,放的第一首是周杰伦几个月之前出的专辑里的《烟花易冷》。
  他扯了一只耳机问徐祁年:“要听吗?”
  徐祁年没说话,但把耳机接过来塞进耳朵里。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鱼。烟。。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1]
  听歌的时候徐祁年偷偷看着喻修景,觉得因为之前在厕所里的遭遇,他还是有些难过,只是没有说也尽量不表现。
  “喻修景,你是不是难受啊?”徐祁年问。
  “啊?”喻修景抬头,本来还笑了一下,但看到徐祁年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就忍不住了。
  海伦·凯勒说过一句话,喻修景记得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意思是说,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是能飞的,就不满足于在地上走了[2]。
  他觉得现在他就是这个人,可是现实是重重城墙,而他只是站在起点。
  喻修景点点头,很小声地说:“有一点。”
  徐祁年抬手把他抱住,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有些磕巴地补充一句:“是你说拥抱之后心情会好一点的。”
  *
  作者有话要说:
  [1]《烟花易冷》的歌词。
  [2]化用海伦·凯勒的话,因为我也记不清楚了(x
  明天晚上九点更一章,十二点就跟着v了,我都熬不下去了,我抱着二十七万存稿拔剑四顾心茫然,谁懂


第24章 N.24 你真的装得很差
  喻修景的无措好像只有一瞬间,就算是有些醉了,他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很快,喻修景换了话题,问徐祁年:“你的工作结束了吗?”
  “结束了。”徐祁年喝了一小口酒。
  “这部戏结束要回去看看叔叔阿姨吗?”徐祁年问。
  “要的,”喻修景双膝蜷起来,望着窗外五光十色的楼房,“我已经……快两年吧,没回去过。”
  当初他们离婚这件事,一个星期之后喻修景就告诉了家里。
  结婚他也说过,离婚没理由不说。
  “你去看过我爸爸妈妈,我都知道,谢谢你。”喻修景说。
  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做得实在失职。
  因为职业原因,喻修景能够回家的时候并不多,但前几年他太拼,明明有空能回家,他大概也会放弃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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