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我还爱你——by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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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喻修景看徐祁年不动,就问。
“没事,”徐祁年抬手搂住他的腰,“吹蜡烛。”
低下身体,他们一起吹掉这点光。
喻修景先侧过脸,看徐祁年慢慢转身,就忍不住要掉眼泪。
徐祁年把他抱进怀里,手插进他头发,摁着他靠到自己肩膀上。
“你生日呢,”徐祁年好久没有哄过他,“少哭一点。”
蛋糕分给粉丝们,留下工作人员处理剩下的事情。
邬珉晟参加完活动就要离开,说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年轻人。
走的时候喻修景在停车场送他,邬珉晟和他说:“我很为你骄傲的,每一个坚持的人都不容易。”
喻修景说谢谢您。
晚餐的时间喻修景是自由的,他叫了邱念山还有邬祺,邱念山非要带他去全方位体验酒吧。
他们出来的时候邱念山就已经在车里了,徐祁年先上车,邱念山把口罩摘下来,冲他一挑眉。
“又见面了。”
“你好。”徐祁年点了下头。
“哎,说好吃饭的地方我安排的,去了以后不准嫌弃。”邱念山说。
“夜店还是酒吧?”邬祺抬手解开西装的扣子。
“我这是带着小景体验一下快乐。”邱念山瞪了邬祺一眼,又笑呵呵看向喻修景:“之前我们就说好的。”
喻修景想到可能是还在拍《山里人》的时候,徐祁年刚刚来的那一天。
“嗯,我都可以的。”喻修景说。
他身上衣服没换,坐下来以后两只手塞进卫衣口袋里藏住手上的戒指,希望再多戴一会儿。
邱念山带他们去的地方私密性比较好,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走其他的通道进去,包房在二楼,一扇落地窗几乎能把楼下看完。
“先点菜吧,”邱念山把平板递给喻修景,“寿星最大。”
“好吧。”喻修景接过来,让徐祁年和自己一起看。
他滑得很慢,挑菜的时候也仔细,滑到糖醋排骨那儿停的时间最长,徐祁年笑着说:“才吃过,不用一直吃吧?”
喻修景就不太好意思了,点点头说好。
音乐震天响,说实话吵得喻修景耳朵疼,但邱念山玩儿得很开心,坐沙发上都能摇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菜上齐了他才停下来,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礼物盒子抛给喻修景,说:“这个给你的。”
“谢谢。”喻修景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条领带。
“生日快乐。”邬祺也把一只小盒子递给他。
很巧的是邬祺送的是领带夹,跟邱念山的刚好送一块儿去,能配一套。
喻修景把小盒子放在大盒子里面收好了。?
“比不上徐老师的有心意。”邱念山看了徐祁年一眼。
“早就做好的,只是印得很少。”徐祁年没多说什么。
“我看网上他们说就两本啊?”邱念山一边吃东西一边望着喻修景说话,“还有一本在哪儿呢?”
徐祁年和喻修景说的是数量少,但喻修景没有想到只有两本,觉得再怎么样,科考队伍里的人肯定都有。
“博物馆。”徐祁年淡定地说。
“我当时本来就是主要负责记录的人,要参加要求很高的,我做不了太多其他工作。”
“那也挺厉害。”邱念山夸了一句。
喻修景还在吃东西,但嘴角上笑有点忍不住。
这个相册竟然只有两本,除了徐祁年送给他的,还有一本竟然在博物馆里!
这代表着独一无二。
吃好饭开始点酒,因为喻修景不太能喝,所以还是选低度的,但他们剩下三个人都说可以喝,邱念山叫了一堆洋酒。
几乎只有邱念山在和喻修景聊天,徐祁年和邬祺沉默地喝酒。
喻修景和徐祁年坐得很近,膝盖都与他撞在一处。
喝了一会儿,喻修景开始觉得有点晕,身上温度也逐渐变高。
有人拿了一只蛋糕推门进来,是最简单的款式。
“我买的,这个奶油很香,”邱念山移开桌面上几个杯子,弄出一块空的地方,“没给你插蜡烛,我估计你今天许愿许够了。”
喝了酒喻修景要放松一些,笑起来比平常看着开心。
他不怎么能吃,蛋糕切开也只要了很少一块,大的递给了徐祁年。
“你吃这个。”喻修景推给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有些黑暗的环境里,被彩灯一照就闪闪发光。
他还是笑着的,望着徐祁年的表情尤其真挚,好像一喝酒就忘了很多事情,回到以前他们还是同学的时候。
时间晚了,音乐声越来越大,喻修景难得也跟着摇头晃脑,被邱念山一把抓起来。
“不然我们下去跳舞吧?”邱念山眼睛很亮,跃跃欲试,“你口罩戴上,认出来也没关系,反正是我们几个玩儿。 ”
喻修景很犹豫。
“去吧。”徐祁年喝了一口酒。
“没事儿的,”邱念山笑,“你老公在楼上啊。”
喻修景推了一把邱念山,还是跟着他下楼了。
徐祁年和邬祺相对而坐,邬祺拿着自己的杯子和徐祁年的杯子碰了一下。
“喝酒。”
“嗯。”徐祁年又倒了半杯,他握着杯子,偏头透过玻璃看楼梯底。
邱念山拽着喻修景下去,他俩跑得跟蝴蝶似的。
喻修景有点醉了,徐祁年能看出来,他脚步都是飘的,在舞池里扭得很随便,戴着口罩但还是显眼。
回过头喝酒,徐祁年发现邬祺也在看,心里不舒服。
就跟喻修景唱的那最后一首歌写的一样,“我已经习惯做你所爱之人”。
这习惯徐祁年本来慢慢忘了,回到喻修景身边,就好像去到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他们没有分离,只有相爱和陪伴。
邱念山带着喻修景回来的时候,他们玩儿得很热。
喻修景虽然卫衣里面没穿其他衣服,但本来卫衣就有点厚。他卷了袖子,很快又滑下来。
徐祁年喝多了,手肘撑在膝盖上垂着脑袋,只在喻修景过来坐下的时候偏了偏头,盯着他又不动了。
喻修景跳得脸颊很红,问徐祁年怎么了,对方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走了吧?”邱念山和邬祺说:“大总裁,叫个车。”
站起来喻修景才发现徐祁年醉了,邬祺好像也喝很多,他们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喻修景靠上去碰了下徐祁年的肩膀,问他:“要不要我扶你?”
徐祁年听见他在说话,但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就停下来,回过身望着喻修景。
“我说……”音乐声又变大一些将喻修景打断。
他不再说话,尝试着握住徐祁年的小臂。徐祁年低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喻修景就握紧一些,扶着他走下楼。
司机很快就到了,所有人上了车。
邱念山四仰八叉躺在最宽的座位上,嘴里还在哼歌。徐祁年靠着车窗,一只手捂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
“徐祁年住哪里?”邬祺问喻修景。
喻修景懵了一下,摇头。
他看了一会儿徐祁年,说:“先去我家吧。”
下车的时候喻修景才叫醒徐祁年,他看到徐祁年很费劲地睁开眼,揉了揉眉心,才看向自己。
“怎么了?”徐祁年嗓子很哑。
“我们到了,下车了。”喻修景说完,自己先下去,站在车门边等着徐祁年下来。
他还是扶住他小臂,踩到地面的时候徐祁年晃了一下,下意识用手臂勾住喻修景的肩膀,整个人往他身上压了压。
“要我帮忙吗?”邬祺把车窗降下来。
喻修景艰难转过头,觉得徐祁年捞着他肩膀的手又沉了一些。“没事,你们先走吧。”
邬祺犹豫一下,才让司机开车走了。
站在大门口,喻修景一只手圈着徐祁年的腰,另一只手去指纹解锁。徐祁年也搂着他,身上的温度比喻修景还要高一些,隔着衣服烫着他。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喻修景带着徐祁年往屋里倒,他卫衣跟着提起来一截儿,徐祁年手一滑,掌心贴在他腰侧的皮肤上,摸到一层很薄的汗。
喻修景跟着抖了一下,两只手去抓着徐祁年防止他摔了,像给了他一个拥抱。
“还要洗澡吗哥?”喻修景说话的时候扬着脖子,怕碰到他。
其实他自己也没多清醒,两个人身上酒精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将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醉。
喻修景轻微喘气,听到徐祁年说要。
徐祁年慢慢撑着他站好了,尝试着自己走了几步,背对着喻修景说:“我去洗澡。”
他的背影有些摇晃,偶尔要撑一撑墙壁,但总算还是回了房间。
因为担心,喻修景不敢去洗澡,在厨房烧好水,靠在岛台上望着客房门。
从昨天晚上徐祁年拿出那本相册开始,这一天对于喻修景而言,过得如同一场梦。
或许在梦里他也很难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他生日这天,身边又有徐祁年。
喻修景一个人发呆,听见水壶很长地响起来,他走过去倒水,等水凉了一会儿,徐祁年出来了。
“刚刚烧好的,还很烫……”喻修景话还没说完,徐祁年忽然皱了皱眉,捂着嘴转身往房间跑。喻修景跟上去,浴室门在他眼前关上,徐祁年吐了。
“别进来。”徐祁年吼了一声,喻修景就不敢动。
“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喻修景没有说话,走去自己房间翻出一瓶矿泉水,和刚刚烧好的水中和一下,还尝了尝,觉得水温合适了,就拿着杯子去客房。
徐祁年刚刚刷完牙,脸上手上全是水。明亮的镜前灯照得他脸色苍白,嘴唇却是红的。
“倒了一点冷的进去,应该可以喝了。”喻修景把水杯递给他。
“谢谢……”徐祁年嗓子更哑,但眼神清明不少。
他们离开房间,坐到岛台前。喻修景看着徐祁年喝掉大半杯,问他还要不要。徐祁年摇摇头,放了杯子,说:“邬祺太能喝了。”
“他经常出去应酬,是这样的。”喻修景手肘撑在桌面,有些担心地望着徐祁年。
沉默片刻,喻修景问:“要不然我出去买点药或者水果吧?我怕你这样明天会很不舒服。”
“别去,我没事了。”徐祁年说。
洗过澡,他身上酒的味道好像也跟着被漂过一遍,变得更加清新。
“好吧……”喻修景把刚才打开的矿泉水瓶拿过来盖盖子,徐祁年的视线跟着他的手。
水在塑料瓶里轻轻晃荡,喻修景手上那枚戒指的钻石,在头顶的灯下璀璨闪光。
“是不是要摘掉了?”徐祁年的声音沉得如同夜色,“……戒指。”
喻修景手指一顿,慌张地笑了笑。
“应该是……”他看了徐祁年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拧那只已经重新盖好的矿泉水瓶。
瓶子被他捏得发出响声,忽然,徐祁年抓过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
桌面很凉,喻修景手背上青筋绷起。
徐祁年看着他的手,手指在喻修景掌心不轻不重摁了一下。
“很多人说你的这个纹身是字母’X’,但是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他抬起头,对上喻修景的眼睛。
“是什么时候纹的?”
喻修景没有躲闪,眼皮抖动一下,眼底就好像蒙上一层雾气。
声音哽咽掉一个字,喻修景说:“是我们……离婚之后,拍戏的时候我做的。”
“所以这个纹身的意思是叉吗?你觉得不好、不想要这颗痣对不对?”徐祁年不受控制地用力抓着喻修景的手,就像他很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却笃定是他想的那样。
“是叉还是字母?”徐祁年手指撵上那枚戒指,把喻修景弄得很疼。
喻修景挣扎了一下,身体抖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没有这样想……”
他觉得委屈,觉得很难过,不想面对徐祁年,整个身体往后倒了一下,才把手弄出来。
站在岛台前,喻修景用手臂遮住自己大半张脸,过一秒,他稳住了情绪,很快地摘掉戒指放在桌面上,转身回了房间。
门咔哒响了一声,喻修景消失了。徐祁年拿起被扔掉的戒指,恍惚地看了一会儿,觉得灯光明明不亮却很刺眼,偏过头才觉得鼻酸。
他揉了揉鼻梁,眉头皱得很深,眨着眼忍回去。
说不出来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可能是想到喻修景和邬珉晟、邬祺那么熟悉,亲如家人,可能是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喻修景太多生日,唯一一场如此隆重,他不过也是配合作秀而已。
还可能是因为喻修景唱的那首歌,其实他毫无生气的资格,也不应该难受,就算那是喻修景想要忘了他的意思,徐祁年也没有指责的立场。
片刻之后,徐祁年又站起来,推开喻修景房间的门。
他连灯也没有开,在一片黑暗里,徐祁年走过去,看见喻修景蜷缩在床头的身影,站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发。
“对不起……”
喻修景没说话,他的双手抱着膝盖,用一种很自我保护的姿势坐着。
“对不起。”
徐祁年抬手,强硬地把喻修景抱过去,让他靠在自己小腹上。
喻修景咬着牙不想发出声音,咽了很多次,突然想到之前徐祁年说他们是朋友,才颤抖了一下。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徐祁年用掌心盖住他的后颈,“还这么喜欢哭的话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