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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我还爱你——by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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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修景脸一下就红了,声音也哽哽咽咽。
  “你、你说什么呢?”
  “什么我说什么,法语都学会了中文听不懂吗?”徐祁年音色沉了一些,“还是说你没想过跟我结婚?”
  “我没有!”喻修景说完,又发现这句话有歧义,“我的意思是说,我想过。”
  “好吧,算你过关。”徐祁年一只手撑着栏杆,其实自己耳朵也红。
  “你什么时候告诉阿姨的啊?”喻修景软和地问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上次我妈让我跟她一起吃饭我就说了,”徐祁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早晚得知道,她也没说什么,她不会管我的。”
  “好吧……”喻修景开始想自己要什么时候告诉父母。
  “能早点结婚吗?”徐祁年抬手捂住自己眼睛,“我们。”
  “啊……”喻修景被他问得害羞,脑袋往被子枕头埋,呼吸都热起来。
  “可以呀。”
  他莫名想到求婚这个词儿,咬着嘴唇,又不敢问。
  “本来是想送你个东西的,用百日菊做的,你现在又不在。”徐祁年清了清嗓子,让自己显得冷静点。
  “哦,”喻修景手指紧紧揪着被子,“那我回来就找你看。”
  和徐祁年打完这通电话,喻修景还是很懵。
  结婚?
  以前这个词在他脑子里特别遥远,可是徐祁年一提,他忽然觉得好像很近。
  他把结婚看成一种承诺,是徐祁年对他说,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互相负责,成为这个世界上对于彼此而言真正独一无二的人。
  喻修景喜欢这样的感觉。
  十二点的时候,有李不凡和季一南在的那个四人群响个不停。
  李不凡发了一张他和季一南的合照,问他俩在哪儿。
  徐祁年说:【他还在北京拍戏,我回重庆了。】
  喻修景:【嗯。】
  李不凡:【大年夜还拍戏啊?我们小景要红了是不是?】
  喻修景:【只是因为中间耽误了。】
  李不凡:【那以后你也会红的。】
  以不以后不知道,但李不凡最近是真的有点火。
  他拍了很多自己玩极限运动的视频,有些还有季一南的身影,喻修景闲的时候就会看一看,好几个视频都让他觉得心惊胆战,还给李不凡发消息让他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闲天儿聊着聊着就十二点了,李不凡让他们开一下视频。
  李不凡和季一南在一起,喻修景盘腿坐在床上,徐祁年没有在出租屋,他背景是一个喻修景没见过的房间,应该是汪雅柔那边。
  窗外传来阵阵烟花声。
  “新年快乐啊。”李不凡推了推季一南让他打招呼。
  “新年快乐。”季一南说。
  “今年叔叔阿姨又没有回来吗?”喻修景问。
  这问题一听就知道是问李不凡的,在喻修景的印象里,李不凡的爸爸妈妈似乎永远都不在,很多重要的节日他都是在季一南家里过。
  季一南的父母很温和,两个人都有很高的学历,他们家算是书香门第,以前喻修景去季一南家里玩,他的妈妈还会特意给他们准备零食和水果。
  “得了吧,大过年的别提他俩。”李不凡一扭头,说:“我们这边放烟花了。”
  “我这里也是。”喻修景站起来,把镜头转向窗外。
  “哥……”他叫了声。
  “啊?”
  李不凡和徐祁年一起出声。
  “哦——是叫年哥啊?”李不凡笑,“你现在换哥哥了?”
  “别瞎说,”喻修景打断他,“我就一个哥。”
  大家都笑了。
  视频打了一会儿,李不凡说换成语音,喻修景没搞懂为什么,但还是进去了。
  四个人的语音本来会有点乱,但他们都挺安静的。
  “小景,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什么情况啊?”李不凡声音里还是带着笑的。
  “不知道,”喻修景又说,“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
  “没,想说,我今天跟一哥喝酒了,”李不凡语速慢了一些,“就我爸妈虽然没离婚,但也没管过我,因为他们俩都出轨了,现在只是凑合过而已,经济上分不开。”
  “所以我们家就这样,平常就靠一哥收留我,是不是啊一哥?”
  喻修景听见季一南说不是收留,是收养。
  “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我人生挺没意义的,玩极限运动还有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才开心点,”李不凡还笑了笑,“真就是这样,现在知道了吧?”
  “嗯……”喻修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都习惯了,又没什么,少了谁地球不是一样转?他们相互折磨就够了,别来折磨我,挺好的。”李不凡又说:“不太想和你讲这些,但你们已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你愿意说就说,”喻修景握着手机,咬了咬嘴唇,“你以后也可以经常来找我玩,但是我们别去挑战极限就行。”
  李不凡还笑得挺开心。
  他有想过李不凡家庭环境可能不是太好,毕竟如果和父母关系好,他也不会一天到晚都在季一南家里。
  只是真相还是有些让人难过,喻修景越来越发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是对的,一个和睦的家庭很难得,对于更多人来说是奢侈。
  第二天去拍戏的时候,剧组给每个人都送了礼盒,是一些年货。
  到正月初五,喻修景杀青,他只买到特快硬座,一天零几个小时,从北京回到重庆。
  车厢内绝大部分是在北京打工的人,方便面的味道混着暖空调的霉味,在闷热的空间里让喻修景脑子很晕。
  到了很晚车厢里才终于安静下来,周围有轻微的鼾声。喻修景睡不着,就睁着眼,头抵着车窗。
  夜色下不太能看得清楚窗外景色,绵延小山和广阔田地,只有轮廓明显。
  喻修景身边是一位婆婆,她穿着很厚的花棉袄,一头苍白头发裹在大红色的绒线帽下,在今天傍晚,她才终于脱掉帽子,露出稀少的头发。
  可能是做了梦,婆婆呢喃一些喻修景听不懂的方言,声音和他家楼下那位卖油条的婆婆差不多。
  喻修景有点想家了,除夕的时候他也和爸爸妈妈打过电话,他们在吃他很喜欢的麻辣烫,还买了毛肚。
  每一年的春节都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起过,傍晚要先下楼烧纸钱,楼道门和家门都敞开着,喻修景会来来回回地跑,闻着空气中那一股烟的味道,很好奇地站在旁边,有时候用木棍戳一戳,火星和烟雾温热地扑在他身上。
  七点才开始吃年夜饭,这顿饭要吃得长一些才好,听妈妈说,这样新的一年才会有吃不够的食物。到了八点,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几个主持人穿着鲜艳的衣服,语调激昂地祝福大家春节快乐。喻修景会坐在面朝电视机的那一方,捧着他的瓷碗,先往里夹几筷子菜,再边吃边看。
  吃饭看电视,一年里杨晴也只有这一天不会说他。
  小时候他不太能熬夜,十点多十一点就会困,喻修景先在自己被窝里睡一会儿,十二点总会被外面放烟花的声音吵醒,空气中跟着就漂浮一阵爆竹的味道。
  到了第二天大年初一,他们一起回农村扫墓,他们那里叫“挂坟”,因为要把纸钱和彩旗插在坟墓上,装饰得漂漂亮亮。
  从乡里回来,喻修景会在楼下卖爆竹的地方买一点玩儿,要过年的时候,每条街都会有几个这样的爆竹售卖点,是临时用钢板搭建起来的很小的房间。
  想着想着,喻修景眼眶热了。
  今年是他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而喻修景难过地意识到,这样的时间也许会越来越多。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同的阶段,河水是永远向前的,可以回头看,只是不能后退了。
  第二天清晨,喻修景到了车站。
  重庆也冷,只是这里的冷跟北京不太一样,这里的冷往骨子里钻。
  空气变得潮湿,连铁轨周围的泥土也是湿润的。
  一下车,喻修景就接到徐祁年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
  徐祁年在车站门口,人群里他个子最高,格外显眼。
  行李箱很沉,喻修景走过去,和徐祁年抱在一起,深深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欢迎回家啊宝贝。”徐祁年在他发顶亲了一口。
  “我好累……”喻修景闭了闭眼,“坐得我腰酸。”
  “揉揉……”徐祁年狠狠按了两下,说:“我们打车回去吧。”
  因为时间太早,喻修景给杨晴发了信息说自己到了,跟着徐祁年到楼下,洗了个澡睡了一会儿。
  徐祁年为了接他也起得早,不过花的时间不多,被窝里还是暖的。
  如果是徐祁年一个人在家里,他不会开暖气,但喻修景过来了,徐祁年就把暖空调打开。
  他让喻修景脱到只剩一条内裤,把人从后抱进怀里,一下一下亲他脖子。
  喻修景很累了,徐祁年这样亲他他又觉得有点痒,很舒服,更困了。
  这一觉睡到快中午,喻修景醒的时候听见徐祁年在外面和人话说。
  没一会儿徐祁年推门进来,看见喻修景睁眼了,在床边坐下摸他头发。
  他只在外面套了件羊羔毛的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拉链也没好好拉,裤头两条松紧带都是散着的。
  小腹微微卷起,几块腹肌还是很好看。
  喻修景抬起手臂往他腰上圈,头靠过去,枕在徐祁年的大腿上,又仰着脑袋亲他小腹。
  “干什么啊?”徐祁年笑,“小色…鬼啊。”
  “嗯……”喻修景还有点懵,只是本能地和徐祁年亲近,用鼻尖顶顶他。
  “来让我亲会儿。”徐祁年俯下身来,压着喻修景的锁骨,仔仔细细亲他嘴唇。
  喻修景本来就昏,徐祁年这么亲他,他更摸不着东南西北,觉得好像比平常更舒服一些。
  分开的时候徐祁年搓了搓他脸,喻修景的嘴唇被他亲出一层薄薄水光。
  “刚刚是你妈。”徐祁年说。
  “啊?”喻修景愣了。
  “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你还在睡觉,”徐祁年拍拍他脖子,“小懒蛋。”
  “我才不是……”喻修景抓着徐祁年爬起来坐好,想到什么,又问他:“我的礼物呢?你不是说我回来就给我看吗?”
  “对啊,那是我那会儿的说法,”徐祁年不认账了,一挑眉,“现在不能这么容易就送给你。”
  “那你不送给我要送给谁啊?”喻修景抓着他腰,手指轻轻用力,其实是自己想摸了。
  “嗯?哥啊……别生我气了,不是不想见你。”喻修景靠上来,又闭眼了。
  “很累啊?”徐祁年一只手搂着他,下巴抵在他头发上,低下头来有一下没一下地亲。
  “有点,我回去可能还要睡一会儿。”喻修景说着说着就打了个哈欠,微微张开嘴的时候,徐祁年捞起他脖子,埋头很深地吻下去。
  “嗯……”喻修景被他压回床上。
  徐祁年压着声音,嘴唇碰着他耳朵尖,说:“让我亲够了就给你。”
  被窝里实在太暖和,徐祁年的拥抱更是滚烫。
  他的羊羔毛外套早就被拨下来扔到一边去,皮肤贴皮肤地抱着喻修景。
  每次进组以后回来,喻修景都会比之前瘦一点儿,这次也是。他两条细长手臂圈着徐祁年的脖子,眼睛闭得很紧,被撞得疼但是也舒服。
  徐祁年的呼吸比他沉,他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抓着喻修景头发,偶尔咬一咬他脸颊。
  窗外飘进来阵阵饭菜香,喻修景带着点哭腔说:“我饿了……”
  徐祁年没忍住笑出声,“马上……”
  “洗个澡再走吗?”徐祁年抽了几张放在床头的纸巾,给喻修景擦干净。
  “嗯。”喻修景眼圈都是红的,抓着徐祁年小臂,等他擦好了才站起来走进浴室。
  出来的时候徐祁年坐在沙发上,朝他一招手。喻修景也坐过去,把徐祁年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这个是……”喻修景朝里看,“万花筒?”
  “对,”徐祁年说,“百日菊的干花瓣在镜筒下面,还加了一些彩色的玻璃片,这个是我自己做的。”
  通过光的反射成像,只要轻轻转动镜筒,就能看见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花,徐徐展开的样子仿佛绽放。
  “好好看。”喻修景说。
  “其实做起来很简单,我就是想要怎么把百日菊的花留下来。”徐祁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喻修景突然扭头亲了一口。
  “谢谢,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
  作者有话要说:
  想换个文名,先说这个文肯定绝对是he,在我存稿箱已经he了,大家来挑一下,我想到了:1、你也走散;2、拦路雨;3、不置可否;4、保持原名不换。


第51章 P.51 他人亦已歌
  二月初, 《窄楼》的工作人员忽然联系了喻修景,说《窄楼》报名了柏林电影节。
  之后没几天,《窄楼》在柏林电影节拿下好几个奖项的事情, 在网络上传开了,而这一届的最佳男主角, 被梁寒拿到。
  然而在颁奖典礼现场, 梁寒却表现得非常不正常。
  他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大家听不懂的话,眼神也好像不受控制地到处乱飘,甚至手舞足蹈, 接过奖杯之后手抖得很厉害。
  后来有新闻说, 在梁寒被曝出轨后, 他又参演了一部电影,主角是一个被许多人误解的人, 最终选择了跳河自杀。这部电影结束,梁寒的精神就变得不正常, 直到这一次的颁奖典礼才再次出现在镜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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