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我还爱你——by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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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松开喻修景的手,单手开了后备。
一大束玫瑰和几个花盆的百日菊,占了后备箱一大半的空间,花香扑面而来。
“现在你知道我想让你把对不起换成哪三个字了吗?”徐祁年侧过脸,看着喻修景咬住自己嘴唇,微微皱眉,抬手拨开了。
“别这样咬……”
“我爱你……”喻修景仰头望着徐祁年眼睛,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喻修景就哭了,手背贴着自己嘴唇,泪水盈满眼眶。
他怕这句话徐祁年比他先说,那样他会后悔很久很久。
“我们离婚之后……”喻修景想到手指上的那个纹身,把自己哭湿的手递给徐祁年看。
“这个是你的名字,我纹是因为我想一直爱你。我真的太不勇敢了……”他像一个急于展示自己,好朝大人讨要糖果的小孩,“我现在有很多钱,但是我可能没有以前那么健康……”
徐祁年连他这只手也牵住,好想和他说,小傻子,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爱我吧?
然而他只是低头在喻修景眼睛下缓缓亲吻,亲到他脸上眼泪少了一些。
“记不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我会成为一个值得的人,那个时候我可能不是。”徐祁年抱住他,手掌摁着他的后脑勺,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让你等了很久,我觉得现在的我做到了。”
徐祁年改了当时的那句话,郑重地和喻修景说:“我是一个值得的人,继续爱我吧,好不好?”
他看喻修景哭,觉得其实无论什么时候,喻修景都没变。他的所有品质在时间的磨炼下让他变成一粒金子,可是无论他是石头还是金子,不管过去多久,不管他最终成为怎样的人,在徐祁年眼里都无比珍贵。
“不健康我们就慢慢变好,我带你去看医生,”徐祁年摸摸他脖子,只觉得自己眼眶也滚烫,“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辛苦了。”
第74章 N.74 我等你回到我身边
等喻修景缓到能喘气, 徐祁年才让他把玫瑰花抱出来。
那束花很大,因为有九十九朵,拿着其实很不方便, 但喻修景非要带上车。
他坐在副驾驶,艰难地抱着花, 几乎连车窗都看不见, 整个人像被压在座椅上。
徐祁年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他,忍不住笑了,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嘴唇。
“这么喜欢啊?”
“嗯……谢谢哥。”喻修景侧着脸, 靠在花朵上, 很认真地看徐祁年。
徐祁年要开车回去, 实在受不了这种目光,伸手捂了下喻修景的眼睛。
“你先给你助理发个消息吧, 她急坏了。”
这样真是一点也不好。喻修景在心里对自己这次颇为任性的行为做了反省,给绵绵快速编辑一条微信发过去。
绵绵回复得很快, 主要就是说没事,不过下次一定要提前和他们说,为了他的安全。
提到这个, 徐祁年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喻修景, 让他把查找添加上。
“我密码0912, 你把你的手机加进我的查找里。”徐祁年说。
然而他的密码却让喻修景愣了一下,因为这串数字是他的生日。
“就是你生日, 不用想了, ”徐祁年看他一眼, “快加。”
喻修景还抱着花, 动作没有多么方便, 但还是按照徐祁年的要求完成了添加, 把他的手机放回去。
“下次不准给我玩儿消失,”徐祁年开始算今天的账,“去哪里都要跟我说,尤其是这种单独出去的情况。”
喻修景一点也不觉得他烦,反而希望他能多说一些,连这些唠叨都听得很认真。
他们开车回到剧组,徐祁年把车钥匙还给绵绵。
喻修景抱着玫瑰花从副驾驶下来,绵绵看得瞪大了眼睛。
“我去搬花。”徐祁年掌心盖在喻修景后背,轻轻往前推了一下。
后备箱里的百日菊有两盆,花盆用的是长方形的,一个能种下很多,所以看起来特别漂亮,像在车里开了一丛。
“我找人帮你们吧?”绵绵凑上来问。
徐祁年犹豫一下,说:“可以直接寄回北京吗?”
“可以的,”绵绵说,“我马上去联系。”
“那麻烦了。”徐祁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喻修景,一扬手,和绵绵说:“我帮你教育他。”
虽然酒店里没什么人走动,但喻修景抱着一束那么大的玫瑰,多少有些惹眼。
徐祁年倒是不太在乎,甚至牵着喻修景一只手,等到他说抱着花有点累,才放开让他两只手去拿。
刷卡进了房间,喻修景把花小心地放到茶几上,自己跟着坐在地板上。
“不凉吗?刚刚才说自己身体不好。”徐祁年走过去牵着他手把他拉起来,偏偏喻修景还恋恋不舍的。
送花的人明明就在面前,干什么要一直看着玫瑰啊!
徐祁年把他推进房间,自己跟着靠上去,四只脚绊着,推推搡搡到了床边,徐祁年用腿把喻修景压在床上。
他们都穿着很薄的T恤,徐祁年手掌挑开他衣服下摆,在喻修景小腹上摸了一把,眼睛却始终盯着他脸。
喻修景被看得不好意思,偏了下头,被徐祁年捏着下巴吻上去。
这是重新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吻,徐祁年一边亲他一边把他衣服往上推,嘴唇很快碰到喻修景胸膛。
喻修景还有些害羞,咬着牙偏过头不去看。太久没有这样的亲密,他觉得有些陌生,所以格外敏感,在徐祁年的手下慢慢颤..栗。
“明天几点开工?”徐祁年很沉地喘着气,很直白地告诉他:“我想要你。”
几点开工并不重要,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无人在意。
他们声音很大地接吻,喻修景用力抱着徐祁年,一点指甲都没有,却在他后背留下道道红痕。
喻修景感觉自己溺在酒里。他这辈子都对酒精非常纠结,一会儿觉得难喝,一会儿觉得好喝,一会儿觉得甜,一会儿觉得辣。但容易醉是一定的,就算喻修景只是很轻地一沾,也会迷迷糊糊、意识不清。
被徐祁年抱着靠在浴缸里,喻修景全身都是粉色的。
徐祁年牵着他手,指腹摩挲他的纹身,时不时低头吻一吻,又顺着他颈侧亲到肩膀,有时候太用力了,喻修景才会忍不住提醒他说之后还要拍戏。
在喻修景身上留下痕迹是很容易的事情,徐祁年太知道这个了。
他手掌掬起一捧水,淋在喻修景没有淹没进水里的地方。
“可以和我说说李不凡吗?”徐祁年问。
喻修景背对着他,黑色的头发看上去很柔软。
“在我拿影帝那年,他离开了,就给我留了一句话,然后一哥来找我,跟我说他是玩滑翔伞消失了,但是一哥的意思是,不是意外……”
偶尔喻修景想到和李不凡有关的事情就会很难过,掉眼泪也轻而易举,然而要他仔细地说这件事,反而变得迟钝了一些。
“现在一哥在国外,他们以前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一般都是他找我,可能一两年联系一下,他还没有说想要回来。”
得到影帝的那一年吗?
徐祁年想那一年他在做什么。
他还漂在大海上,每天的娱乐活动就是对着天空和海洋拍照,其余时间都很忙很忙。
等回到陆地之后,有一次很偶然地听到有人提到“喻修景”这三个字,他才像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回看那天颁奖典礼的视频,徐祁年不想说自己很了解喻修景这样的话,只是本能地觉得,他没有那么开心。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徐祁年把他抱紧一些,浴缸里的温水起起伏伏。
喻修景靠着他,才有了一些说的勇气。
“因为我怕我也和李不凡一样,如果我生病了,是不是很快就会离开?”
尽管徐祁年这样想过,但听到喻修景说,他还是很难受。
“不会的,很快就能好。”徐祁年说。
喻修景慢慢从水里把手抬起来,对着天花板上的灯光。
“哥……其实纹身是因为,我又用刀子划了自己,这个字母是我自己刻上去的,后来才找人做成刺青。”
“痛的时候我就没那么难过,所以我是病了对不对?”
徐祁年的侧脸和他的脸颊紧紧贴在一起。他牵住喻修景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中,胸膛贴住他单薄的脊背。
“我会和你一起,不要怕。”
之后徐祁年一直不想放开喻修景,他用很大的浴巾裹住喻修景身体,握着他的腰一把就将他抱起来,两人一起倒上床。
徐祁年让他不要动,自己去拿了那本相册过来。
“里面肯定有你没发现的东西。”徐祁年翻开了放在喻修景面前,自己绕到他身后坐下来,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放在他肩头。
“再看一次好不好?”
喻修景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和徐祁年解释自己真的很认真地看过。
徐祁年只好提示:“那你看看每一章开头的第一个字。”
忽然喻修景就想到那年他们在大学里,说徐渭的那首诗:平湖一色万顷秋,湖光渺渺水长流。秋月圆圆世间少,月好四时最宜秋。
喻修景身体扭着去看徐祁年,他们对视一会儿,他便低头去翻相册。
“我们整理好所有的设备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要出发的前一个星期我还没回过神,有点意识不到我真的要参加这一次科考了。”
“等太阳落下是等不到的,北极进入极昼了。”
“你们可能以为这是很有意思的工作吧?其实不是的,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很枯燥。”
“回到船舱里,我才觉得暖和了一点,刚刚在外面拍到了很美的天空,冻得我手指发麻。”
“到这一天,我们来到北冰洋,已经整整一年了。”
“我第一次换掉了最厚的那一套衣服,他们说已经零度以上了。”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敏感,温度一下降,我的身体最先感受到。”
“边界是不存在的,因为地球是圆的。在辽阔无际的大海上,尽管每一片浮冰、每一座冰川都不一样,我还是有一种茫然的熟悉感。”
原来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是完整的话。
我等你回到我身边。
“我真的想过你可以看出来,但是看出来了,可能你也不信,是不是?”徐祁年用手在喻修景脸上轻轻一摸,转而去捏捏他的脖子。
“嗯……”喻修景承认。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具有这样的胆量,觉得徐祁年还会爱自己。
喻修景合上相册放到一边,转了个身坐在徐祁年怀里,两条腿勾住他的腰,就这样闭上眼。
“能不能抱着我睡?”
“我哪次不是抱着你睡的?”徐祁年说的是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好久没有了……”喻修景把脸往他身上埋了埋,徐祁年揉着他脖子,感觉到他的呼吸慢慢变得悠长。
在以为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徐祁年突然发现他又哭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喻修景真的在徐祁年怀里。
徐祁年把他抱得很紧,好像是为了完成昨天晚上喻修景的心愿。
他稍微一动,徐祁年便跟着醒过来,下意识凑上来吻他,手掌贴着他腰摸到更深的地方,问:“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没有……”喻修景有点不好意思,但徐祁年是他唯一的爱人,从离开他之后,就太久太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多少还是会觉得身体很奇怪。
“今天又要拍到很晚,晚餐可能没办法一起吃了。”喻修景说。
“嗯……”徐祁年把他抱紧一些,喻修景在他这里很小一团,轻易就能塞在怀里。
“其实我也要走了,”徐祁年说,“我明天晚上的飞机。”
“啊?”喻修景抬起头,一张脸被徐祁年抱得涨红。
他下意识说:“不要……”
徐祁年摸摸他头发,轻轻笑了一声,亲了一口他鼻尖和额头。
“你们还要拍多长时间?”
“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一个多月。”喻修景被亲得眯了眯眼。
“那其实不算很长。”徐祁年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这天徐祁年陪喻修景去了片场。他之前很多天不在,其实都有人猜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今天又牵着喻修景的手出现。
化妆老师过来的时候,眼神挺暧..昧地扫过他们。因为喻修景喉结上的红痕太明显,领口也有一些痕迹,都被化妆师仔细地遮盖掉了。
喻修景自己也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脸皮薄,既不好意思总是和徐祁年说不要这样亲,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反而想幸好需要脱衣服的戏都拍完了,要不然就暴露更多。
对于拍戏的人来说,在片场只有像陀螺一样忙的份儿,但对于不拍戏的人来说,片场就很无聊。
徐祁年却不觉得,他默默担任起绵绵的角色,关于喻修景的一切,他都想帮忙。
有时候抱着他的衣服站在场边,徐祁年会遇到一些等戏的演员,他们个个脸上都是不耐烦的表情,在酷热的夏天满头大汗。
起初徐祁年不是特别理解,不是在等戏吗?这说明有戏演,应该开心一些。
后来他才发现,这些人拍的都是很小的角色,每个人能有一句话都算好的,但是却要化好妆换好衣服,在角落里等上半天一天,才能得到那句台词。
徐祁年没办法不想到喻修景,以前他只知道喻修景肯定很辛苦,但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个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