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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星河——by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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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刻意制造什么气氛,只是因为定了市区的酒店,沿途要经过长长的海岸线,不经意间却经历了盛大的浪漫。
  郊区的风景与闹市不同,盛夏的夜里,少了霓虹争辉,可以清晰地望见滩头渔火和漫天繁星。
  颜雨被罕见的星河吸引了目光,降下了车窗偏过脸往远处去看。
  钟南月想提醒他带着伤不要吹凉风,往那边看了一眼,恍惚地没能把话说出口。
  少年气的侧脸温柔而恬淡,眉眼间带着天真憧憬,星河高远地倒影在他眼眸,梦和现实在他眸间相接,像是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坠入了人间的溪流,溅起满目清冽的仙气。
  钟南月在一刹那间心软成水,感觉美好的不像在人间。
  前路有一处渔村,外围简单划了些车位。
  钟南月拐进去停了车。
  颜雨回过神看他,“怎么停了?”
  “今晚的星空好漂亮,我想下来看看。”
  他回身取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下了车,绕到了车子的另一边拉开了车门。
  “别了吧,”颜雨看了眼沾染着他香水味的西装,下意识地偏开了身子,“等下蹭得都是血气。”
  钟南月没理他,强势地把颜雨拽下车,将自己的西装套在他身上仔细地护好他的伤。
  “没那么讲究,海边湿气重,护着点胳膊别沾风。”
  没有走远,并肩靠在车前,仰望星空吹着海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阵子就别折腾了,那部军旅电影九月份开拍,在那之前老老实实把伤养好就成。”
  好久之后,钟南月说。
  颜雨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转回了头。
  “看你见面时压着脾气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会让我去拍那部电影了。”
  “是不想让你去的。”
  钟南月低了低头,抬手揉了揉颜雨的脑袋,语气很有些苍凉的无奈。
  “可我不能为了让你看上去完整漂亮就剪掉你的翅膀不是么……”
  “你想飞,想看更高的天和更远的海,风浪必定会在你身上留下印记,但你活得热烈,你觉得值得,这就够了。”他哑声说。
  颜雨一瞬间感到很疲倦,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了咽,转回身将下巴抵在钟南月肩头闭起了眼睛。
  “哥哥。”他低声喊。
  “嗯?”
  “我从来没这样害怕和纠结过。”颜雨说,“曾经一心只想去闯荡,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居然有了退缩的念头。”
  “你太好了,好到我觉得全世界都在跟我争抢,想寸步不离地陪在你身边,每时每刻地抱着你,一秒都不要分开。”
  他单臂揽住了钟南月的腰,伏在他颈间眷恋地呼吸,说得泛起了委屈,软乎乎地蹭着钟南月的颈窝缓解情绪,黏人的要命。
  “傻宝宝,”钟南月笑着环抱住了他的腰身,抚摸着颜雨的后背给他安稳的支撑,“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你有。”颜雨严肃地反驳他。
  “真没有……”
  “就有就有!”
  颜雨跟他吵起来,气得张口咬住了他的肩,磨着牙说,“你有!”
  钟南月无奈地笑,捏了捏颜雨的脖子叹气,“真没有。”
  “我是一个满身缺陷的人,内心阴暗得不能看。”
  “满脑子自私的念头,极力压制着,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完美而已。”
  “成年人都是被生活打磨圆滑的好演员,可不能听什么就信什么。”
  “我根本就没有嘴上那么大度,”他偏过头轻轻亲了亲颜雨的脸,“听说你受伤,我的第一反应是把你关起来。”
  “不要有事业,不要有梦想,平平安安做我的宠物就好。”
  “并不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你为了钱去想那些脏办法的时候,跟别人说话对别人笑得时候,甚至与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这么想……”
  “或许这辈子我都没办法改变这样自私的思维方式,跟我在一起是很可怕的事,因为我随时可能会失控发疯。”
  他捏住颜雨的下巴,就着暗黑的表白迷乱地吻上他的唇,用气音涩涩地说“为你发疯。”
  他好会说情话,那样扭曲的真心被他主动赤裸地挑明,剧毒中藏着让人沉沦至死的甜蜜与满足。
  在野外,在没有任何遮挡的星空下,他们荒唐地吻到动了情,血液烧起来,灼着骨髓难耐地咆哮。
  颜雨扯开了钟南月腰间的皮带,压在他耳边嘶哑地呢喃,“我要丨干丨你,忍不了,等不及。”
  钟南月按住了颜雨的手腕。
  颜雨以为他会顾忌自己的伤,拒绝自己这么胡闹。
  可他紧跟着主动将腿缠上了颜雨的腰。
  “当心手,”钟南月吻回来,混不吝的目光明明灭灭地勾缠着颜雨,主动且露骨,辣到没边儿,“我自己来。”


第44章 闭嘴!小混蛋
  久别重逢的温柔带起了癫狂,两个人相拥着疯了一场,从车外厮混到车内,在后座上交叠拥吻到时空逐渐安静下来,却一直没有分开。
  颜雨动了动身子,钟南月蹭着追回去,说“不要。”
  “就这么睡吗?”颜雨无奈地拢着他的发丝去玩,附在他耳边说“你好贪啊。”
  “反正不要。”
  钟南月莫名地闹起了孩子脾气,蛮不讲理地趴在颜雨身上,像只患有重度皮肤饥渴症的树袋熊,手脚盘着,身子贴着,缠得人不能动弹。
  颜雨倒想顺着他,可……
  “你再不松开的话——”
  “靠。”钟南月闭了闭眼,感受到了变化,忙乱地退开了。
  他对人生没多大留恋,但至少不想半夜三更衣衫不整地惨死在郊外的车上。
  钟南月佯装嫌弃地整理衣服,探过身子取了香水一通乱喷,半是傲娇半是抱怨地骂颜雨,“恢复力这么好么狗崽子,不带歇的?”
  “传闻中的二十出头儿。”颜雨抓下了他的手,制止他继续瞎折腾,“别喷了,你不觉得混着香更怪吗?”
  钟南月略微感受了下,皱起了眉。
  混了香水之后确实显得……
  更丧心病狂了些。
  他撇了撇嘴丢开了香水,拿腔捏调地酸颜雨,“年纪不大懂得倒是不少呢。”
  “别往歪处想,”颜雨勾了勾他的脸,起身靠在后座上,偏过脸问钟南月,“你住过宿舍么?”
  “没。”
  “我想着也是,你那生活习惯住宿不超过半天就得跟人打起来。”
  “我可谢谢你这么了解我。”
  颜雨笑了笑,说,“男生宿舍的那味儿……”他皱眉,“本身就挺一言难尽的。可是总有些脑回路清奇的奇葩,死都不肯刷鞋洗袜子,到自己都受不了了,就整瓶整瓶地往鞋和袜子上喷花露水儿,天热的时候挥发起来……”
  “操!”钟南月忍不住笑骂了声,“那我是得跟他们打起来。”
  笑完还不忘帮颜雨上升了一下高度,“要解决问题,而不是掩盖。”
  “是呢。”颜雨笑着环视了一眼车内,“所以别喷了,先开下窗,回去给人洗车。”
  钟南月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他自己的车。
  他尴尬起来,上手推颜雨,“都怪你。”
  这种事情能到这种地步其实根本说不上怪谁不怪谁,但他要这么咬颜雨,颜雨也懒得计较,闭着眼睛笑答,“怪我。”
  他声音很轻,带着点哑,钟南月莫名被撩到了,凑过去亲他,发现颜雨体温有点高。
  “怎么这么烫?”他惊诧地去摸颜雨的额头,“发烧了?”
  “别瞎紧张,”颜雨倦倦地抓下了他的手,在他掌心捏了捏,安抚道,“没有很烫,血气冲的,隔会儿就消了。”
  钟南月心疼自责起来,暗骂自己丧心病狂,整理后回到了驾驶位。
  发动车子前,他定住了片刻。
  过分的安静让颜雨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稍等。”钟南月说,“我马上回来。”
  颜雨什么都没问,重新阖上了眼皮,“嗯。”
  钟南月阔步走到海边。
  野滩没有灯光,风里有潮湿的腥气,暗夜里涨潮的海面幽深得有些恐怖,海浪嘶吼的声音像是地狱猛兽,狂躁狰狞。
  他手里握着一颗木雕的小月亮吊坠——刚刚准备发动车子之前垫到他的东西。
  在那片刻的愣怔中,钟南月对过去的自己感到恍惚。
  像是被时光分割成了独立的两个人,回看自己曾经的所思所为竟有了恍如隔世的不解。
  应该是很珍贵才会一直贴身带着吧?
  可刚刚触碰到吊坠时,他只觉得这玩意儿硌得慌。
  没有心跳,没有忧伤,也没有丝毫的珍惜感。
  好像只是习惯了,习惯到已经不喜欢了却还保留着习惯,没有多想留着,只是忘了丢掉。
  曾经珍贵到贴身带着的东西,经年一去,放在角落里蒙尘,偶然间触到只觉得突兀。
  那便没有继续赖在生命中的必要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然是丢掉干净。
  他挥手将那颗吊坠抛入海洋,连同自己过往的自卑与忧伤。
  嘶吼的猛兽张口接住了他满目疮痍的过往,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撕碎在暗夜的风浪,丢还给他干净宁澈、漫天闪耀的星光。
  去信任和深爱一个人,相信自己可以被那样熠熠闪光的人放在心上,对钟南月这样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认可的人而言,着实是很难很难跨越过去的沟坎。
  可他想要试一试,给自己几分力量,砸碎过去二十多年里对自己的固有认知,不管不顾地冲破束缚爱一场。
  颜雨带血的伤口给了他太强的刺激,让他有了这份清醒的力量。
  他还是惧怕受伤,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可以匹配得上那样幸福的人生。
  但他不想颜雨再受任何一点点伤。
  他有了想要珍惜的人,这份珍惜给了他斩断过去拥抱未来的力量。
  钟南月承认,一开始是因为那张脸才关注到颜雨的。
  但颜雨是那种……你只要认真与他对视一眼,就会立刻清醒地认识到,他就是他个人本身的那种人。
  他有独属于自己的气质和魅力,他有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温柔和善良,他有不圆润的锋芒,有自己的立场和信仰。
  现在回想,似乎从与颜雨相识的第一天起,他便有了从容面对江秋见的底气。
  有人倾尽终生暖不化一颗心,有人一眼误终生。
  心动这事儿本就无处说理,并不是谁花费的时间更长谁就更有胜算。
  在这场并不为颜雨本人所知的博弈中,年轻人赢得四两拨千斤般的轻松。
  心被他一寸一寸地侵占,不经意间想起江秋见的时间越来越少,想起他时所带起的思念和伤感越来越淡。
  事到如今,钟南月甚至不愿拿颜雨与任何人去比较,觉得那是对他的侮辱。
  相识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钟南月自己,都以为颜雨不过是江秋见的替身。
  却没人知道局面早在一个个不经意的相处瞬间被悄然翻转——男孩成了假替身,姓江的倒成了替他掩人耳目的真幌子。
  远处渔村的露天大排档有游客在玩闹,欢声笑语被海风剪成破碎在人间烟火里的幸福味道。
  高高的灯塔上播放着缥缈的乐曲,距离太远,听不清晰,风里飘来一些零碎的歌词。
  那是一首挺老的歌,钟南月听过但并没有觉得很喜欢。
  这会儿借着拼凑出来的字句,他忽然间感觉到了一种宿命袭卷心灵的踏实——
  我相信/我爱你/蒙上眼手交给你
  慢慢的安心在黑暗中/共有一双眼睛
  我要不断地爱你/不断拼凑了自己
  生命中所有好不好的过去/仿佛都在等我遇见你
  宿命般地,钟南月记起了那首他并没有很喜欢,甚至都没怎么用心听过的歌的歌名。
  那首歌叫——《雨人》
  钟南月回头望向停车的方向,弯了弯唇角。
  颜色的颜,雨天的雨。
  生命中所有好不好的过去,仿佛都在等我遇见你。
  自此生命有了湿润的颜色,不再是干涩苍凉的黑白灰,炙热鲜活的少年人带着蛮横的生命力强势地冲入他的世界,昏天暗地的焦灼被终结,自卑的心灵被沁润得温暖潮湿。
  有了重量,有了牵挂和留恋,有了爱。
  一颗健康的心灵本来就该是温暖潮湿的,有色彩,有重量,哪怕伤痛迷茫,不枉人间一场。
  你是上天派给我的专属天使吧?颜雨。
  *
  钟南月在海边立了大概有一分钟,在那漫长而短暂的一分钟内,他勇敢地作别了过往。
  回到车内,他先去后座探了探颜雨的额头,还真没那么烫了。
  拍戏大概是很累的,连轴转了这么久,猛地停下来,颜雨显得很疲倦,靠在座位上呼吸平稳,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钟南月触碰上来的时候,颜雨下意识地往他手上蹭了蹭,低低地喊了声“哥哥。”
  “哥哥在,”钟南月靠近,亲了亲颜雨的额头,虚虚地触碰他带血的伤口,“小颜宝宝放心去闯,哥哥来护着你的伤。”
  颜雨睡得很浅,蜻蜓点水的亲吻便叫他睁开了眼睛。
  他眼底有一点睡意没散的小迷糊,但并没有惊诧,像被安全感包裹全身的小王子,随时睁开眼睛投给世界的都是柔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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