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星河——by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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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钟南月并不在意,“谁跟你说我动心了,我就只是想睡他而已,懒得迂回,怎么高效怎么来。”
不想让杜萧再继续揭他的心,他干脆把话说死了,“江秋见结婚生孩子去了,而他刚好长了那么张脸,就这么简单。”
这次杜萧直接把他抓了起来,有点无奈地看着他,“阿月,我不喜欢江秋见这个人,但我更希望你开心。放不下江秋见就去找他,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我也没有放不下江秋见。”钟南月笑望着他,语气平淡地开口,“去者不可留,他走就走了,我追他做什么。至于颜雨,我没心情跟他玩什么英雄救美,更不可能低三下四地跟他卖好。我花钱保他,他跟我睡,有舍有得的事情,有什么不对?”
“好一个有舍有得。”杜萧冷笑着重复。
“杜萧,”钟南月看向他,“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一个正式的恋人,不想跟他正常相识然后循序渐进,很感谢你推给我这个替代品来填补空缺,这人我收了,就这样。”
“给江秋见做替代品?”杜萧摇头笑了,“他姓江的也配!”
杜萧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觉得挺对不住颜雨,问钟南月,“你跟颜雨也是这么说的吗?”
“说透了还怎么玩。”钟南月懒懒地说,“当然是说我喜欢他,愿意为他花钱换个交集了~”
“这事儿是我关心成乱闹出了岔子。颜雨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性格单纯,但却很聪明,不会一直被你诓下去。”
“你俩这开局就错了阿月,”杜萧说,“你既然想玩,最好就只走肾别走心,不然早晚有你后悔的。”
钟南月没把杜萧的话放在心上。
他包养颜雨本是出于一场乌龙,并不是不能解释。
之所以顺水推舟应下了这个发展,就是看中颜雨是个直男。
江秋见背叛钟南月,不是因为那千金小姐比钟南月有钱或好看,而是因为——他等不起了。
圈子是连圈外人都有目共睹的乱,钟南月若只是单纯地爱玩,玩男玩女玩畜生老人渣都懒得管。
但是老人渣不会允许钟南月捡起深情剧本,光明正大地找个正式的男性恋人败坏了钟家的好门面。
江秋见是看清了耗在钟南月这里的结局,才选择了一条更现实的路。
钟南月甚至理解他的背叛,自己给不了的还不允许人往别处去要么?
他给不起恋人未来,不配谈感情,也不想谈感情了。
只想一晌贪欢图个乐。
颜雨给他的体验感非常好,绝上绝的好,他喜欢跟他上床的感觉。
但要真心想找,也不是猎不到比他更好的玩物。
可他不想跟玩物们产生感情联系。
换句话说,他包养颜雨——
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颜雨,而是看中了颜雨绝无可能喜欢他。
钟南月应下了颜雨的诺,事情却并非凭他一己之力就能办妥。
他有钱归有钱,但毕竟跟颜雨的经济公司做得是同一个行当。
同行本就是冤家,明着去抢坏了行规会犯众怒,他虽然有点面子,但师出无名被组团针对的话还是够呛。
他还不至于为个看着顺眼的小明星把路走窄。
这事儿要想周旋,得找个外部行业的中间人帮着做个润滑。
钟南月心里早有人选。
第10章 三个霸总联手救娃-1
钟南月为江秋见的事跟老人渣大闹了一场,险些被老人渣扫地出门。
他不是那种吃风喝露水的诗人,自小在商圈浸淫,不喜欢被管教,却也知道钱的重要性,尤其是对自己这种没吃过太多苦的人而言。
要自由,但绝对不能没有钱。
他使了缓兵计,拿到了分公司的管理权,就必须把事情做成,脱离老人渣的管控独立养活自己。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搞钱,别的都免谈。
荣城的传统商圈被老人渣把着,完全成了钟南月的掣肘,明面上给钟南月卖着笑,实际上却个个都不好相处,一点利都讨不着。
钟南月有意结交上次杜萧引荐的那位白总。
那人是商界的新晋权贵,不受老人渣的人脉链条管控,头顶上还有纵横全球的顶级资源罩着。
把他圈进来,自己在荣城乃至整个东省的项目推进起来会容易很多。
从商之人最稳定的交情莫过于利益绑定,而互相帮点小忙,就是建立人脉联系最好的开端。
这也是他答应帮颜雨解约的初衷之一。
利用这个由头接近一下白锦城,让他知道自己听了他的建议并且在执行,再求他帮自己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忙制造交集拉进点关系。
颜雨的事对他而言实在太小,传递这个信息才是真正的要紧事。
这事儿在他眼里都算小场面,而况白锦城,为这点事找杜萧带话反倒显得矫情,钟南月要了号码亲自打给了白锦城。
知道白锦城很忙,钟南月开门见山直说了目的。
“白哥好,我是阿月。是这样,我这边遇着点小麻烦,想请白哥出手帮衬一把。”
白锦城没说帮也没说不帮,只是问他具体情况。
“我最近相中一个顶好的演员苗子,想挖过来,可人现在挂在了皇冠传媒的名下,我是同行,总不能明着上手抢。”钟南月说,“想请白哥帮着打个托儿。”
上次见面,白锦城交代钟南月挖演艺苗子做剧本,这会抛出这么个请求,相当于是告诉白锦城“哥的话小弟听进去并且认真执行了”。
不刻意谄媚,巧妙地卖了好,这个忙白锦城帮的一定愉快。
白锦城闻言笑了笑,有点无奈似的叹了口气。
“阿月,”他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欠杜萧很大一个人情。就算不欠,是他的朋友我也不会当外人对待,你这个巧卖的很好,但是以后不要再跟我这儿使了。”
钟南月卡了卡,想起上次对方称呼自己是“小屁孩儿”,忽然就有点通透了。
自己这小心思小伎俩搁他白哥眼里大概就像三岁小孩藏猫猫,故弄玄虚一大套,其实压根没必要。
钟南月收起了商场架子,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语气变得爽朗了很多。
“你这是应了啊白哥,不带耍赖的。”
“不耍赖。”白锦城说,“小事儿。”
*
接下来一周多,钟南月像是把答应颜雨的事完全忘了,每天大规模地面试艺人,甚至亲自去了演艺学院坐镇搞海选。
两周后,整个荣城都知道了这位京圈少爷来荣城是认真在搞事业,并且立志不做流量生意,只挖硬实力新人演员。
又有传言说,钟家老爷子不希望膝下独子脱离掌控,打点了荣城商圈不允许给钟南月抛项目投钱。
钟少爷排场摆的大,实际上手头资金却很有限,以至于来荣城的前半个月尽在低三下四地喝花酒赔笑脸拉资源。
而之所以在半个月后不再混酒局而是一门心思挖起了艺人,是因为他结识了从全球顶级财团福瑞蒙独立出来的新晋权贵白锦城。
白总财力丰厚人仗义,喝了两杯茶水聊到尽兴,指尖一弹就给钟公子支援了十个亿。
这当然是幌子,白锦城并没有给钟南月投钱,他对钟南月还在观察试探期。
但他不介意让这个传言愈演愈烈。
做投资的,越有钱给人感觉就越稳,他很乐意被传成一个四处砸钱的单细胞金主。
至于钟南月,他本来就要大张旗鼓地吸纳新人,完全是在做正事,更是毫无心理负担。
皇冠传媒的老总谢华自然也听闻了这些圈内的新鲜事。
这天在活动上见了钟大少,他馋钟南月的大背景,上去打招呼想结交。
话没说两句钟公子就接了电话走了,匆忙中叫助理推给谢华一张名片,说自己最近忙到头大,改日请谢总喝茶。
看起来当真是在急头白脸地在挖新人了。
谢华刚有点失落,迎面遇上了更大的贵人。
牧光的白总居然也出席了活动,瞧见谢华,举杯过来与他碰了,“久仰。”
谢华本来有点奇怪白锦城怎么会主动过来跟自己结交,忽然想起他之前才投了月辉娱乐。
想必是有意向要往娱乐产业进军,想了解自己的产业值不值得投资。
这可是张口就给开十个亿的大金主啊。
他不敢怠慢,聊了几句,互相留了名片,约了下次私人场所见。
搭上了谢华,白锦城给钟南月打了电话。
“我约了谢华明晚八点在我名下的会所见面。”
“你告诉颜雨,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经纪人带他过去。”
“并且不能私下来,必须得赶在局上当着谢华的面。”
钟南月应下来,给颜雨发了半个月来的第一条消息。
颜雨这边很好办,他生得漂亮,之前是性子冷傲不愿陪客,这会被公司冷了这么久,假装被钱压弯了腰妥协了也顺理成章。
听闻白总是好男色的,见面时间又定的那么晚,意图足够明显了。
谢华本来就投其所好地安排了男公关,颜雨愿意同去做陪,经纪人还夸他总算上道了,把他加进了“礼单”。
酒过三巡,谢华想把话题往产业上带一带。
白锦城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靠在位置上“啪”地一声点了下打火机。
那意思很明白——
--没给老子伺候尽兴聊你妈的投资。
谢华便冲门口使了眼色,几个上等姿色的男孩进了房间。
大概是觉得颜雨长得漂亮,管事的自作聪明的把他排在了队列最前面。
白锦城果然一眼便盯上了他。
谢华瞧着有戏,忙介绍说颜雨是自家签约艺人,招呼颜雨过去陪白总坐。
白锦城却忽然一脚踹开凳子离了席。
他甚至什么都没解释,任由谢华惊白了面色去拉他也没止步。
颜雨这边也不遑多让,白锦城的照片钟南月给他看过,长得跟他的室友阿悠有几分带相,再加上随便往哪一靠就是人群中心的气场在那摆着,非常好认。
看到白锦城瞬间,颜雨也立刻变了脸,十分不知好歹地冲管事的说,“李叔,这人渣的场子我没法陪,先走了!”
白锦城本来只是打算甩脸走人,并没有要跟谢华计较的意思,颜雨这话一出口,彻底把气氛点炸了。
“人渣?”
白锦城玩味地重复了一遍颜雨的话,定住步子危险地眯了眯眼,扭过脸问谢华,“谢总好强的家教。”
谢华见过的风月事多,联想到颜雨之前的所作所为,再看白总的面色和俩人一照面就面红耳赤的样子,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八成是潜规则没谈拢闹出了仇恨的宿敌碰了面。
他一边恨自己怎么撞了这枪口,一边极力想着怎么救场。
叫管事的拖了颜雨滚蛋,谢华赔笑道,“白总息怒,那是个不知好歹的,我真没想到他跟您有过节……”
“你倒清楚他是个不知好歹的,”白锦城轻笑了声,“再聊下去就扫兴了,告辞了谢总,改日再谈。”
“……”
把人得罪到这份上,这一“改日”便是“无日”了,谢华急得想拉他,“我手上其他艺人都算听话,您……”
“谢总,”白锦城打断他,“我找你聊,自然是看好你的眼力,这些你不用跟我解释。”
他含着冷意瞟向颜雨被带离的方向,“小孩贱,耳光劝。该怎么处置你自己掂量,别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水。”
“你养的狗在我的地界上驳了我的面儿,这事儿你得给我个交代。”白锦城说,“不然别说投资,我叫你场子都没法混。”
说罢直接推门,没再留一丝情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室外这边,颜雨被打手架去了后街,刚动手修理,就撞上了在附近宴饮结束的警察局长家的杜公子。
杜萧瞧见了颜雨,直接上去两脚踹翻了打手。
管事的不明所以,却不敢得罪杜萧,呵止了打手,一群人冷冷地对峙。
谢华送走了白锦城,正要叫人去拔颜雨的气门给白总做个回复,没成想又赶上了这么个冥场面。
他上前劝和,“杜公子,怎么个情况?”
杜萧倒还给他几分薄面,冲颜雨扬了扬下巴,喊他,“过来。”
颜雨到了杜萧身边,别别扭扭地喊了声“哥”。
杜萧捏着他的脸瞧了瞧,见没什么大碍,负气地松开了他。
“跟你说娱乐圈不好混,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莽进来,吃着苦了吧?”
家里、断绝关系……
杜萧冲谢华冷声道,“我二叔家小崽子,养得娇气,任性惯了,死活要进娱乐圈。”
他呼了口恶气,“我家里做什么的你也知道,老一辈放不下体面,不肯同意,他自做主张报考了演艺学院跟家里断了联系。我二叔丢不起人,一气之下给他改了户籍逐出了家门,任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杜萧二叔经营的是科研产业,为人低调,隐约听说过膝下有个独子,跟家里关系不怎么好,早早断了联系。
谁也没想到,这独子竟会是自己公司的小艺人颜雨。
“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我二叔不管他,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袖手旁观,”杜萧说,“他是怎么得罪了谢总,欠了钱还是惹了事儿?我替他给谢总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