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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 番外篇——by西西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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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戴柯依依不舍地用筷子蘸了点辣子鸡汤汁尝尝,扭头对陈雾说,“你把我那份也吃了吧。”
  陈雾:“……”
  他端起大碗,夹了几块鸡肉拌饭:“好的。”
  戴柯哀怨地看着他吃。
  陈雾吃了半碗饭就拍照片发朋友圈,戴柯想给他点个赞发现没刷到,“你设置了啊。”
  “嗯。”陈雾接着吃,“给我爱人看的。”
  戴柯打量新奇物种一样看了他好久,心说,还挺会。
  .
  陈雾吃多了,一上车就犯困,他把背包放头顶架子上,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回去一定要好好洗个澡,宾馆那小喷头比小狗撒尿还细。”戴柯戴上耳机,边看风景边听起了音乐。
  大巴返程,车里和来时一样安静,有几个学生趴在车窗边呼吸新鲜空气。
  车途径齐县一处地带时,他们交头接耳。
  “什么声音。”
  “我也听到了,打雷了吧。”
  “不太像……”
  从山里散发出来的,很大,却不响。
  几人的半个身子都伸出了窗外,他们的举动被戴柯发现了,他摘下耳机从座位上起来,走到他们那边,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停车,来不及了,快,快走——”
  戴柯语无伦次,他慌忙在手机上按110,扯开嗓子吼,“快开车!”
  司机的观察力也不慢,他在电光石火之间把车的所有灯全部打开,打方向盘拐向山路外延,猛踩油门。
  还是晚了。
  陈雾在睡梦中被混乱的尖叫拽回现实,不等他有反应就陷入一片黑暗。
  .
  同一时间,晏为炽在教室上课。
  手机毫无预兆地爆发警报,惊动了教室众人,大家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极度慌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晏为炽连续拨陈雾的电话都拨不通,他的手已经开始抖了。
  警报还在响,这系统连着佛珠。
  说明佩戴者所处的环境威胁到了生命。
  晏为炽通过定位锁定位置,动用了手机上的一串号码:“马上查齐县马贝乡通往长桥路段。”
  那头很快来了消息:“出现了滑坡。”
  晏为炽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手抖得更厉害了:“有车出来?”
  “埋了。”电话里是快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敲击键盘声,“事故地僻远,派出所资源稀缺。”
  晏为炽嗓音冷静没有异常:“派人去,多派一些,马上。”
  他跑出教学楼,命令道:“查我圈子里的所有人动向,告诉我谁离齐县最近。”
  这边又他妈下雨。
  几天都不见晴的,晏为炽抖动着手去摸无名指上的戒指,胸腔里是要把肋骨震麻的心跳。
  耳机里传来汇报声:“姜少在100多公里外的小港采风。”
  晏为炽抹了抹僵硬的面部,他坐进车里打电话:“凉昭,陈雾返校的车出事了,滑坡,地址我发给你。”
  没有多说,姜凉昭也不多问,只道:“我现在就去。”
  “多谢。”晏为炽挂掉,他在驾驶座上大脑空白眼前发黑。
  警报啃噬着晏为炽的感官,思维,呼吸……任何一项活着的特征,他阖了下痉挛的眼皮,动身回国。
  .
  大巴及时打开了灯给搜救队缩短了时间。
  陈雾被刨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眼睛红得吓人的晏为炽。
  他眼神涣散,眼珠没有转。柔软的毛衣,舒适的长裤,头发,脸上,嘴巴,鼻腔,耳朵,手脚……浑身上下都是土。
  一股痛意窜进陈雾沉重细碎的意识,晏为炽咬住他的手腕,口腔里尽是浓重的土腥味。
  陈雾痛得流出生理性泪水,他的手腕上也落下温热液体,把土变成了泥。
  晏为炽跪在废墟里,脑袋埋进陈雾起伏弧度微弱的的心口,冰冷的唇鼻紧贴上去,他长时间绷紧的肩背一下松懈,喉咙深处蔓出隐忍的哽咽,像是,
  ——落叶归根幽魂归家。
  旁边响起安慰的声音,“炽哥,人没事就好。”
  姜凉昭灰头土脸的一点儿形象都没了,丢得最干净的一次,他长吐一口气,通知附近的救护人员过来帮忙。
  .
  现场乱成了一团,多个挖机装跟载车在忙活,该挖的都挖出来了,陈雾是最后几个里面的。
  遇事的不止返校大巴,还有另外两辆私家车,就大巴被埋了个透,那两辆只埋了屁股。
  抢救及时,没有人员死亡。
  伤得较重的学生被第一时间拉走了。林科院跟林科大在这时候冰释前嫌了,互相帮助着给受惊过度的同学做心理辅导。
  陈雾有不少皮外伤,左胳膊还骨折了,医护给他做了个简易的手褂包扎。其他检查只能去医院做。
  晏为炽把他抱起来往停车方向走的时候,杂乱的山土,害怕哭叫的伤员和专业的搜救队在他视野里晃过,还有一对……中年夫妇。
  其中一辆私家车上的,妇人躺在车边,披头散发面容苍白,裤子上有血迹,她的手放在肚子上精神崩溃。
  疑似流产了。
  妇人身旁的中年人在焦急地打着电话,无意间看到了陈雾。
  确认了什么,受伤的眼睛一点一点瞪大。
  晏为炽察觉到异样:“他们是谁?”
  陈雾的嘴唇上有一些裂口,泥嵌在里面擦不掉,他闭上充血的双眼,音量极轻的给出令晏为炽意想不到的答案:“我的父母。”
  晏为炽注视陈雾的眼神分了那对夫妇一秒:“先走。”
  .
  等到陈雾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市里的医院病房了。
  晏为炽正在用棉签清理他唇上的脏污。
  陈雾的胳膊重新固定过了,期间他都没什么知觉,现在那股恐怖的窒息感还在。
  “阿炽,你怎么回来了。”陈雾伸手去碰晏为炽,床边垂下来的输液管晃动。
  晏为炽把空着的那只手伸过去,让他抓:“佛珠跟我说你遇到了危险。”
  陈雾没什么力气的抓着晏为炽的手指头,整个人呆呆的:“那你这么快就……”
  “私人飞机。”晏为炽摸他的头发,沾了一手泥土,“别问不重要的。”
  陈雾垂眼看晏为炽指甲里的血污:“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晏为炽扔掉棉签,沉默着坐了许久,嘶哑道:“你男朋友要备点速效救心丸了。”
  陈雾把没输液的那只手举起来,张开。
  晏为炽俯身,陈雾把那只手放到他背上,轻轻拍动。
  “阿炽,你咬我咬得好痛。”陈雾小声说。
  “你当时的样子我能不害怕?”晏为炽避开他打石膏的胳膊,用力嗅他活着的味道,“我在飞机上就做好了准备。”
  什么准备。
  你不在了,我也就不在了的准备。
  陈雾说:“阿炽,你把头抬起来点。”
  晏为炽抬头。
  陈雾亲了亲他的鬓角。他压抑的恐慌不安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溢满了整个病房。
  晏为炽握住陈雾的手挡自己的脸。
  他在想办法,今后要怎么才能避免让陈雾感受他感受的。
  .
  这个小城市的经济比春桂还差,医护都是从外地紧急赶过来的,一下子冲在这个小医院里。
  有老医生来陈雾的病房检查他的心肺,看了看他的其他报告,出去了。
  余老的电话打到晏为炽的手机上,来问情况的。
  “老师,我没事。”陈雾说。
  听筒里是余老的轻松声音:“你小子鼻子眼睛嘴巴没有一处有棱角的,弥勒佛在世,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富贵在天。”
  陈雾:“……”
  “不聊了不聊了,你稳定了就赶紧回来,这里的医疗更完善,可以看看你脑子伤没伤,脑子重要。”余老说完就挂了。
  晏为炽把手机丢柜子上面。
  陈雾问道:“阿炽,戴柯怎么样?”
  晏为炽黑了脸:“你觉得我有那精力关注别人生死?”
  陈雾嘀咕:“他坐我旁边的。”
  “没人死,说明他有气。”晏为炽说。
  陈雾眼皮下沉,慢慢地叹了一声:“去的路上他说我们像灾难片开头。”
  晏为炽:“……”他摩挲陈雾一下一下跳动的颈动脉,指腹感受那片温度,“以后离那种乌鸦嘴远点。”
  陈雾迷迷糊糊的再次睡去,晏为炽去了医院的六楼,推开了尽头的病房。
  妇人痛失孩子,憔悴不已地躺着,见到陌生人也没反应。
  中年人认出晏为炽,他放下手中的纸巾站起来:“陈雾伤得重不重。”
  妇人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谁……老陈,你说他……”
  晏为炽反手带上门进来:“陈先生,陈太太,你们把他从小庙接回家了以后的事,说给我听听。”
  陈父陈母的脸色都变了样。
  晏为炽拎出桌前的椅子:“我现在的耐心很差,别逼我动手。”
  “你,你是什么人。”陈父羞怒。
  “还要废话?”晏为炽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关头,眉梢都是疲惫之色,“你们住的是单人间,没想过原因?”
  陈父的脸色一白,他们一进医院就被安排到了这里,没想过别的。现在这意思是跟椅子上的年轻人有关?
  “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我替陈雾给你们找了个能说话的地方。”晏为炽耷拉着眼帘,周身气压低得像暴风雨来临前。
  “什么家丑,我们把他接回家,给他打了小金锁弥补他的童年,我们没有对不起他!”陈父愤愤地澄清。
  晏为炽捋了捋凌乱的金发:“那我听听看。”
  陈父跟病床上的陈母对视了一眼,思绪都回到了很多年前。
  当年陈父开了个公司,做得不错,有天他陪太太回老家探亲,他们在集市上看到了一个小和尚。
  简直和他小时候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夫妻俩怀揣着一个大胆的猜测,偷偷在后面一路跟着小和尚进山,问小庙里的老和尚是在哪捡的他,对上了地方。
  老天爷有眼,孩子找到了,他们哭着跪拜小庙里的唯一一座老佛像,头都磕破了,油尽灯枯的老和尚才肯让他们把孩子带回了家。
  之后还做了亲子鉴定,真的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儿子。
  本来一家团聚喜气洋洋的过日子,哪知道没多久陈父做生意让合伙人骗了,欠了债以后就开始酗酒。
  喝多了会拿儿子出气。
  陈母看得难受,那个时候自己又怀孕了,她精神衰弱也会对儿子发火砸东西。
  因为儿子是在小庙里长大的,好像根本不懂人情世故,不陪他们说说话,一天到晚的只知道敲小木鱼。
  家里的氛围像出现裂纹的玻璃瓶。
  公司倒闭了,要债的上门,玻璃瓶四分五裂,儿子还在房里当当当的敲木鱼,仿佛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跟他们想象中活泼可爱的孩子完全不同,他们跑路时没有带上他。
  后来他们安定下来了以后,谁都没有去回想甚至说起当时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境,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阴暗面,连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都……
  不过他们作为父母的愧疚和后悔并没有持续多久。
  不是他们变了,是那个环境也没办法,都是被迫无奈。他们想的是,儿子不小了肯定认得路,能自己回到小庙。
  陈父说的是:“他回家没多久就有了自己的房间,每样东西都是我和他妈妈亲自布置的,我们带他去游乐场玩,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陈母开始落泪。
  “世事无常,后来我们的经济不行了,过不好了,他妈妈又怀上了,身体不好需要保胎,家里开支大还欠了债一团糟,他从早到晚的抱着他的小木鱼不放,我们商量完就给他装一些吃的,让他回小庙去,那里是他住习惯了的地方,顶多就是苦点。”
  晏为炽一双眼黑沉沉的,看得人发怵:“哪个月份的事?”
  “冬天。”陈父说。
  晏为炽偏头盯着妇人的输液瓶,那年冬天多地发生雪灾。
  “他没回小庙。”晏为炽低语。
  “这我们不知道。”陈父给不停流泪的太太擦脸,“我们后来再次见到他是在春桂。”
  晏为炽放在腿上的手动了下:“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几年前吧。”陈父说,“他在路边捡摔烂了的柿子,还俗了,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晏为炽想,原来他跟季明川分手那天还碰到了亲生父母。
  “你们当时走到他面前了?”晏为炽蓦然开口。
  “没有。”陈父说,“我们没有过去。”
  陈母的表情却透露着不自然。
  “我再问一次。”晏为炽面无表情,“有,还是没有。”
  陈父赶上事故自己受伤,太太流产,又不凑巧地见到大儿子,被背景可能很深的陌生人问起不想回忆的事,人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直接什么都不遮掩了。
  “他弟弟生病了,我们去春桂找高人看病遇到的他,我们见他过得还可以,就问他有没有钱可以借我们一些。”


第51章
  病房里只有陈父浑浑噩噩的声音:“他没借我们钱, 话都不说,不管我们怎么讲怎么求,怎么和他说我们的过错困难, 他像是没听到一样, 就自己把那些烂柿子抓到袋子里……”
  “太狠了, 他弟弟就在他妈妈的背上,那么小个孩子瘦得没有样子了他都可以不顾兄弟情谊, 那可是他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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