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付——by回南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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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夏一挑眉:“你别说,要不是你们那屋天花板塌了,你怎么能搬来跟我一个宿舍?这叫啥,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便宜你了。”
“这么说我还因祸得福了?”
“那是,有我是你的福气。”米夏一点不谦虚。
贺南鸢低头喝汤,没有承认,但也不否认。
过了会儿,他抬起头:“所以你想去哪儿?”
又回到一开始的问题。
米夏搅粥的动作变得更缓慢,语气也黏糊起来:“其实,就待在房里也行。咱们哪儿都不去,躺床上聊聊天,畅想一下未来……也挺好的。”
“你是真的想聊天,还是想打着聊天旗号做别的事?”贺南鸢毫不留情揭穿他。
米夏舔了舔勺子,桌下的脚直接去蹭对面人的小腿:“不如,边聊边做?”】
做你个头啊!!做个人吧!
我猛地睁眼,胸膛剧烈起伏着,面对眼前的黑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这梦竟然还连在一起了,什么玩意儿,谁要和贺南鸢畅想未来啊,他配吗?
啊,好不舒服。我只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么肮脏的梦?如果我有罪,请让警察叔叔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晚上梦到和贺南鸢调情,遭受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
我蜷缩起身体,只觉得好无助好害怕。
而就在我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时候,寝室门外,远远的忽然响起一声突兀的巨响。随着这声响,没多会儿,本该寂静黑暗的走廊响起人声。
“天花板……天啊……”
“人没事吧?”
“哇,塌了……”
郭家轩呼噜震天,完全没有醒的意思。我听着外头的动静,打开手电爬下床,走出寝室跟大家伙一起凑起热闹。
“出什么事了?”我问对面寝室的高淼。
高淼比我先开门,已经掌握了大概的情况,冲着走廊尽头围着一大帮人的方向抬抬下巴,道:“好像是贺南鸢他们寝室的天花板突然掉下来了,房顶破了好大一个洞,现在去叫宿管阿姨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我们寝室天花板也老掉渣渣,不知道会不会掉下来,太吓人了。幸好这次没砸到人,要是把他们层禄人砸坏了,这不引起民族纠纷嘛。”
天花板都能掉下来,贺南鸢的运气也不怎么样嘛。
“校领导要是有你这格局就好了。”既然人没事,这热闹就与我无关,我打了个呵欠,打算回屋继续睡。
医生给配的药里有没有安神的呀,最好吃下去就断片那种,真的不想再做梦了……
脚步一停,一股凉气从脚底心直蹿上我的头顶,我整个人就像被冻僵一样一动不动站立在走廊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
等等啊……贺南鸢的天花板掉下来?我梦里是不是梦到这出了?
我仔细回想今晚的梦。梦里“我”说,贺南鸢因为他们寝室的天花板塌了,所以只能搬来跟“我”一个屋。
我跟郭家轩的寝室在走廊另一头,与贺南鸢的寝室一个东一个西。我们那屋从高一就只有我和郭家轩两个人住,因为是最后一户,格局有些崎岖,只放得下三张床,所以……确实还能住下一个人。
我惊恐地快跑回寝室,砰地关上门后用背牢牢抵着,像那些俗套惊悚片的女主角一样,攥着自己身前的衣物,不知所措地急促呼吸。
“咋了?出啥事了?”郭家轩被我关门的动静惊醒,从黑暗中坐起身,“地震了?”他显然听到了走廊里嘈杂的人声。
“塌了……”我游魂一样飘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
郭家轩等了片刻,见我没声儿了,又问:“哪儿塌了?”
“贺南鸢他们寝室塌了。”
郭家轩“嗐”了一声:“那没事了。”说着倒头再次睡去。
怎么会啊?
惊吓褪去,我双腿蜷起,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大脑高速运转着,这辈子都没这么卖力地思考过。
已知,我做了两个梦,梦里都和现实一一对应上了,一个是贺南鸢腰上的胎记,还有个是贺南鸢他们寝室的天花板。
求解,我到底怎么了?
解一,就是个巧合,虽然概率小,但也不是没可能正好被我梦到。
解二,我被郭家轩一脚踢出了超能力,两个梦都是预知梦,我可以通过做梦预知未来,我牛逼了。
解三,我是被光选中的人,我马上要拯救世界了,我更牛逼了。
现在,证明我是不是真的牛逼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现实走向对上下一个预言——贺南鸢搬进我和郭家轩的寝室。
我牢牢盯着寝室门的方向,在黑暗中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头的声音都被我屏蔽了,我只是专心地看着那扇门,心里焦躁又隐隐有些期待。
“叩叩叩!”
不知过了多久,三声敲门声清晰地响起,下一秒,寝室门被推开。
我从椅子上霍然站起,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与门口开关被按下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冷白的光照亮整间寝室,郭家轩蛄蛹了下,睁着惺忪的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又怎么了?”
我紧紧盯着宿管阿姨和她身后抱着被褥枕头的贺南鸢,心脏剧烈跳动着,简直都要兴奋地原地起跳。
果然,我就是最屌的!
“哎呦,这么晚还没睡呢?”宿管阿姨道,“去,回床上睡觉去。没什么大事哈,就是602那屋子天花板破了个大洞,没法住人了,不安全。正好你们这间屋有空床位,就让贺同学跟你们一起住段时间,等他们屋修好了再住回去。”
“操……”郭家轩忍不住骂了声。
贺南鸢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杀气很足,郭家轩个孬货当即屁都不敢放,直接躺下拿被子盖住了脑袋。
贺南鸢看也不看我,走到空着的床位前,将自己的铺盖丢上去,随后双手抓住金属扶梯,利落地借力翻上了床。
“好了我走了啊,你们早点睡。”大半夜的,宿管阿姨没有久留,事情办完就关上门走了。
贺南鸢整理着自己的床铺,眉心一点点蹙起,忽然看着前方做了个深呼吸,接着朝我看过来。
“你盯着我傻笑什么?”
我表情一敛:“哪有?你看错了。”
动漫、小说里,我这种觉醒了特异功能的人,一般都是“主角”,是注定要拯救苍生,成为大英雄的人。这样的人,是不能和没有特异功能的普通民众一般见识的。
我生来比他们强大,我要像神明爱世人一样怜爱他们,帮助他们,关心他们,哪怕他们是像贺南鸢这样的大傻逼。
“贺同学,你铺好了吗?铺好我关灯了。”我走到开关前,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贺南鸢“嗯”了声,躺下了。
“啪!”寝室重归黑暗。
随着这声响,我抽风的脑子突然灵光一现,现出了这件事的另一个重点。
不对啊。
我要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我跟贺南鸢在未来不就……我不仅让他¥*#我,还让他%&¥我??
因为画面太过刺激,应激下我的脑海里只剩马赛克。
“啪!”寝室灯光再度亮起。
“操,你不能住这儿!”
郭家轩从床上露出半个脑袋,欣慰道:“少爷,你总算回神啦?”
我风驰电掣般几步爬上贺南鸢的床,去掀他的被子。
老子可以拯救世界,可以做好事不留名,一身伤痛无人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另嫁他人,但老子绝不能弯!!还是为贺南鸢弯!
去他的神爱世人,老子今天就要弄死贺南鸢!
第4章 直的香蕉更好吃吗
狭小的床上,我和贺南鸢扭成了麻花,混乱中,郭家轩好像从对面床跑了过来,又被我不小心一脚踹了下去,发出一声惨叫。
“你发什么疯?”贺南鸢抓住我的手腕,怒目瞪着我。
我骑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攥着他的睡衣衣领,由于方才的一番搏斗,呼吸都带喘。
“你不能住这儿!你给我马上出去!”
贺南鸢冷笑:“你以为我想跟你住?这么不欢迎我,刚才你怎么不说?”
“我……”我一时语塞。
那不是我刚刚被超能力蒙了心,没反应过来吗?
心越虚,语气越硬,我往上提了提他领子,道:“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就是不想跟你住了行不行?你去跟你们层禄人住呗,他们一定欢迎你。”
贺南鸢瞥了眼自己变形的衣领,握着我手的力气更大了:“松手。”
老实说这个姿势这个角度多少让我有点不适,加上手腕被贺南鸢这么一握,那种脊背上被蚂蚁爬过的感觉又来了。
“你他妈先松手!”说着我一抬胳膊,挣脱他的桎梏。
贺南鸢眯了眯眼,握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用力一扯,同时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一拧腰,我尚来不及反应,就与他的位置掉了个个儿。
“放……放开我米哥!”郭家轩喘着粗气又爬上来。
贺南鸢压根没把他放眼里,偏头看了眼,一脚过去,郭家轩“哎呦”一声,又滚地上去了。
我怒了,一拳砸过去,结果贺南鸢就跟脑后头也长了眼睛一样,我拳头才到一半,就被他稳稳接住,按回床上。
“别妈啊爸的,嘴巴放干净点。”贺南鸢披散着长发,垂眼看着我,眼神就像在看一滩垃圾,“他们叫你少爷,你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这里是山南,不是海城,你说了不算。你不想跟我住,可以,看你能不能打赢我。”
我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眸,看到里头凶光一闪而逝,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好像某种野生动物……
这个念头才起,寝室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宿管阿姨把电又拉了。
我眨了眨眼,适应着黑暗:“不是我怕了你,但你也看到了,没电了,黑灯瞎火打个屁?”我试着动了动手,“不如咱们先休战,改日再议。”
不动还好,一动贺南鸢直接将我两只手都扣在了床上。我挣扎了两下,但对方纹丝不动,跟吃了大力散一样。
“喂!”
卧槽这个姿势更不适了。
“改哪一天我都奉陪。”黑暗里,贺南鸢似乎伏低了身体,说话间的气息全都吹拂在了我的脸上,散开的长发更是划过我的脖颈,生出阵阵麻痒。
我立马闭上嘴,浑身都僵硬了。
为什么又靠这么近说话啊?超过一米他是接收信号不好还是怎么的?
这家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现在想想,他同意住进有我的寝室也很奇怪。还问我为什么不反对,那他为什么不反对啊?
“米夏,你没事吧?”郭家轩这次学乖了,没再上来,只是站下头询问我的状况。
“没……没事。”我回好郭家轩,转而压低声音对贺南鸢道,“现在能放开我了吧?”
贺南鸢没回答,但手上的力道还是随着我的最后一个字落下而松开了。
我的床跟他的床紧挨着,几乎是他松开我的下一秒,我就一把推开他,连滚带爬地回了自己那床。
郭家轩见不打了,在下面站了会儿,痛嘶着挪回去睡了,没两分钟就打起了呼噜。贺南鸢抖抖被子,也再次躺下。
寝室重归寂静,我紧紧裹上被子,靠坐在墙角,死死盯着贺南鸢的方向,生怕他趁我不备半夜搞偷袭。
如果我真是做的预知梦,未来要和贺南鸢成一对,那一定也是贺南鸢主动的。这小子,浓眉大眼的,看不出还是个变态。该不会……那条倒霉的匿名提问也是他发给我的吧?
想着,我赶忙掏出手机又看了一遍那条提问。
【米同学,你能接受男生喜欢你吗?】
真的是贺南鸢吗?这怎么也不像贺南鸢的语气啊。
想直接问对方是谁,但编辑完文字犹豫了片刻又给删了。回答过的问题会展示在资料卡上,我还不想新学期一开学就成为全年级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且,怎么想对方也不会老实回答我吧?
这一晚,上半夜我被噩梦侵扰,睡得很不安稳,下半夜又因为姿势缘故,一直没有睡熟。第二天早起音乐一放,我浑身酸痛地醒来,走路都是用飘的,郭家轩摔了两跤,走路也是一瘸一拐。我俩走出去,可谓是一对难兄难弟。
而贺南鸢除了和我们一个寝室睡觉,其它该怎样还怎样,吃早饭都是跟他的族人一起,经过我和郭家轩也不会打招呼。
“阿姨,我不要这根。”窗口里,食堂阿姨将一根黄中带青的香蕉递过来,我看了眼,没接,“给我拿根直的。”
阿姨看了看我,嘴里用山南话嘟囔了一句:“直的弯的还不是一样进肚子?娃子怪得很。”
接过那根几乎呈直线的香蕉,我满意地随着队伍挪动,去往下一个窗口。
“直的香蕉更好吃吗?”排我后头的郭家轩追上来。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直的更符合我的气质。”接过最后一样早餐奶,我端着餐盘寻找着食堂内的空位。
发现高淼、方晓烈他们那桌还有两个座位空着,我和郭家轩直直走了过去。
高淼和方晓烈跟我们一个班的,寝室也是对门,我们101,他们102,由于成绩都不尽人意,平时很能玩到一起。
“贺南鸢住你们那儿了?”我一坐下,高淼就开始探听八卦,“今早上我看到他从你们寝室出来,差点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