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付——by回南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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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夏?”他回头看向黑暗中的我。
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到,但我还是朝他笑了笑:“是我。”
他坐起身,抹了把脸:“……你怎么会进来的?”
他作势要下床,我怕他赶我走,一把拽回他,并想要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如法炮制骑在他身上。但这次显然他已经有了准备,我腿刚跨上去,他就一把推开我,将我压到了床上。
“你还来?”他有些气急,呼吸都带上了喘。
“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尽管被压制着,我仍旧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地与对方谈判,“而且我们现在是高中生嘛,应该以学习为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试试看,到毕业,你要是觉得OK,我们就做情侣……你要是觉得不OK,我们就做回兄弟。”
贺南鸢有点被我这套迂回战术打蒙了,半天没反应。
“我们就跟平时那么相处,在此过程中,要是有谁后悔了,或者喜欢上别人了,就退回兄弟的关系。”
扣着我手腕的力道一下子加重,我没忍住,发出一声痛吟,那力道转瞬间就又轻了。
“你当这是在玩游戏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还有点恼,“失败了还能读档重来?”
“那你要跟我绝交吗?”
我这一问,可谓一针见血,他闭上嘴,彻底不说话了。
“试到毕业,要是不行,我就乖乖当你的好朋友。”我继续蛊他,“给我一次机会吧,好不好,恰骨?”
我都能撺掇整个年级为我造反,我就不信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还说不动贺南鸢这只呆头鹰。
听了我的话,压在我上方的人久久没有动静,要不是还有细细的气流吹拂在我面庞上,我都要怀疑面前有没有人了。
有这么难决定吗?当年周瑜施苦肉计痛打黄盖火烧二十万曹军都没你想得多啊!
就在我忍不住要出声催促时,经过长时间的思考,贺南鸢终于开口了:“就像我们现在这样相处?”
仗着他看不到,我嚣张地勾起唇角。
呵,拿捏。
“嗯……”我沉吟道,“差不多,就有一样不同。”
“……”他再次陷入沉思中。
我怕他想着想着回过味来,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言道:“你得让我亲你。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怎么也得有点像情侣那个意思的东西是吧,不然我俩搁这演热血少年漫呢?”
他好像有点动摇,但又有些顾虑:“这个要求……不过分吗?”
“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以后我亲你,一定经过你同意。”我信誓旦旦道,“要是我不守信用,就……就让山君把我带走!”
他一下捂住我的嘴,斥道:“别胡说。”
昏暗的房间里顷刻间变得落针可闻,耳畔充斥着心跳的声音。这声音这样大,贺南鸢听到了吗?
听到了,他是不是就知道了,我其实并不如表面看起来这么淡定?
“恰骨……”潮热的呼吸喷吐在贺南鸢的掌心,声音隔着一层皮肉显得含糊不清,宛如呜咽一般。
“行不行啊?”我问他。
贺南鸢的手无法克制似的颤抖起来,更加用力地捂住我,让我再说不了话。
这次,我平静地等待,没有催促的意思。过了片刻,他垂下头颅,额头与我相抵,低低地“嗯”了声。
经过万千纠结,他终于还是和他的阿妈,他的舅舅一样,屈服于必然的命运,选择了一个夏人。
果然,就算过程再曲折,只要未来还是那个未来,就总会成功的。
我傻笑着,扯开他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我……现在能亲你了吗?”
他稍稍退开一些,直起身,半晌没回我。
我摸索着要去开灯:“我想看着你亲……”
胳膊被一把扯回来,我还来不及反应,脸颊上就被咬了一口。
不算很疼,至少比舌头上那下要轻,但也吓了我一跳。
我一下捂住脸,有点委屈:“你干嘛又咬我……”我都有好好问过能不能亲了。
咦,不对啊,为什么他能在黑暗里这么精准的咬到我?
我悚然一惊:“你,你看得到啊?”
贺南鸢翻身躺下,直接无视了我的问题。
“睡觉。”背对我,他冷酷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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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性癖缩写
第42章 你嫌我烦?!
大清早,我神清气爽地推开门,屋外空气依旧凌冽,不过因为太阳特别好,寒冷只是浮于表面,不至让人缩手缩脚。
贺南鸢正在神庙边的一块空地上劈柴。之前他说自己从小劈柴,我还以为就是在大人劈柴的时候递递木头帮帮忙什么的,谁想到竟然真的是实打实地劈柴。
最外面的袍子脱去两只胳膊,袖子随意地扎在腰间,嘴里呼着白气,他双目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树桩,锋利的斧子举过头顶,再精准地劈下。轻轻松松地,一段圆木便被他劈成了两半。
“喂!”
我一走过去,他就停下了动作。
“东西吃过了吗?”他检查着斧头与斧柄连接的部位问道。
“吃过了。”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关系,别说斧子,刀我都没碰过几回,对他正在进行的这项劳作不禁充满了好奇,道,“你给我试试看,我还没劈过柴呢。”
贺南鸢闻言第一时间并没有爽快地答应,而是上上下下对我进行了一番审视。虽然啥也没说,但此处无声胜有声,这一瞬间的迟疑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脱掉外套挂到一旁的树上,我撸起毛衣袖子不满道:“你这什么眼神?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男人是不能激的,本来我只是想浅浅尝试一下劈柴的感觉,现在我打算把剩下的这堆柴全都劈了,让贺南鸢见识下海城男人的魄力。
从他手里夺过斧子,我弯腰捡了段圆木放置到木桩上,退开两步,抡起胳膊就是自信满满地一劈。
然后劈歪了。
斧刃歪斜地劈在圆木边上,只削下来一小块木片,斧尖因为用力太猛过多地嵌进木桩里,拔都拔不出来。
出师不利,我脸有点热,正想找个热身的借口把刚刚那段蒙混过去,贺南鸢从后头上来,一副“就这”的表情挤开我,一脚踩在木桩上将斧子拔了出来。
“腿这样,扎弓步……”他对我进行现场教学,一步步演示给我看,“手别离太近,岔开点距离,这么一前一后握住……你是新手,瞄准后不用胳膊抡太高,这样容易劈歪……差不多这么高就行。”说完,他往下一劈,完美地将那块被我劈歪的原木再次劈成了两半。
“懂了懂了!”我上前去,从他手里接过斧子。
他没有立刻退开,而是从后方环绕住我的身体,为我纠正姿势。
“握着这里。”他拉过我的手,握住斧柄中间的位置。
“脚再分开点。”膝盖插进两腿之间,他将我的脚往两边踢了踢。
老实说,我的心思已经不在劈柴上了。
贺南鸢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在学校的时候,同样穿着校服,他身上总是有很清爽的肥皂香。换上层禄服饰后,皂香淡了,但有了另一种类似焚香后沾染上的淡淡檀香味。
被这气味包裹,吸入带着香味的空气,感觉脑子被熏烤得都要不正常了。
想要……更亲近。
手臂机械地挥下,有了好老师地指导,这次圆木非常顺利地变成了完美的两半。
成功了。盯着地上的木柴,我微微有些愣神。
按道理应该感到喜悦,但喜悦就像冰面下的鱼,眨眼间就消失了,反倒是别的什么随着落下的斧子在冰面上砸下缝隙,以不可阻挡的架势涌了出来。
贺南鸢的存在感变得分外强烈。不仅是吃饭的时候,去左勇家取衣服的时候,还是下午做作业的时候,只要一晃神,我就会被他身上的味道勾得分心。
真的好奇怪,明明焚香的味道在这里是最常见不过的了。
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射进屋子里,明亮又温暖。贺南鸢垂眸检查着我的作业,笔尖一路下去,在最后一道选择题上停下,打了个小小的叉。
“还不错,十道题只错了一道。”他把卷子推还给我,开始讲解最后那题的解题思路。
我认真听完了,自己套公式算了一遍,将正确的选项重新填了上去。
“我只错了一道题。”从冰面下跃出来的东西张牙舞爪地占据了我的大脑,叫嚣着想要亲近的欲望。
贺南鸢无声看向我,等我说下去。
“就是,我觉得我值得一个奖励。”说话的时候我故意撅起嘴,意思不言而喻。
贺南鸢眼角一抽,带动眉毛上的那道疤也跟着跳动了下。
“你自己说给我亲的,你是不是想赖皮?”我控诉他,直接跳过了“自愿”一说。
男人不禁激,山南的鹰也不例外。
“只能亲一下,不准伸舌头。”他划下规矩。
小气鬼。
心里吐槽归吐槽,行动上我半点没犹豫,他说完前半句我就丢开笔站了起来,说完后半句的时候,我已经捧住他的脸俯下了身。
这一吻,直接落在了他下意识闭起的眼睛上。
人的眼部皮肤非常地薄,透过双唇的接触,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眼球的运动。也因为这份脆弱,所以更容易不安。只是被轻柔地碰触,贺南鸢的睫毛就颤动个不停,像小刷子般一次次刷过我的下唇。
好有趣。
还想多亲会儿,忽然从天而降一只巨手按在我脸上,不由分说将我推开了。
“你干嘛?”我抓住贺南鸢的胳膊,透过手指缝隙看他。
他用另一只手捂住被我亲过的那只眼睛,长眉紧蹙:“谁让你亲眼睛了?”
我理直气壮:“你也没说不能亲眼睛啊。”
眼睛那么漂亮,凭什么不能亲?
“不许亲眼睛。”
我扒下他的手:“哦,那就不亲眼睛。”说着打算浑水摸鱼,亲第二次。
“等等。”这次贺南鸢伸手直接抵在了我的肩膀上,“你别动,我来。”
我欣然同意,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没再凑近。
贺南鸢的手移到我的后颈,稍稍往下按压,不多会儿,两双唇便轻轻碰到了一起。只是还没等我尝到滋味,对方就退开了。
“好了,回去做作业。”他毫不眷恋地松开手,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桌上剩余的试卷上。
这种亲法也太敷衍了。不过算了,买一送一多亲了一次,这次就放过他吧。
我乖乖坐回座位,动力十足地一口气做完了卷子剩下的部分,接着在草稿纸上验算了好几遍,确保万无一失了才拿给贺南鸢看。
全对。
贺南鸢的笔尖在最后一题上停留地格外久,久到我忍不住出声询问他是不是错了,他才提起笔尖。
“把眼睛闭上。”
他知道我要做什么,干脆不再重复前面无用的对话,直奔重点。
我将脸迎向他,微微勾着唇角,闭上了眼。
视线丧失的情况下,其它感官就会敏锐起来。先是衣服的摩擦声,再是变得馥郁的檀香味。
当贺南鸢的唇在期盼中落下时,那股“想要亲近”的欲望也暂时得到了抑制。
不过……很快又变得更强烈了。
就像是为了得到成瘾药物而拼命按压传感器的实验鼠,我通过做更多的卷子来讨要我的“奖赏”。
在我做完今天的第五张试卷后,贺南鸢甚至没有看一眼我做的题,直接倾过身吻了吻我的唇角。
好开心哦。
贺南鸢的亲吻,是比冬日里的阳光还要让人感到快乐和温暖的东西。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见我干劲十足地又翻开新的一页卷子,贺南鸢按住我的笔,“下去喝点奶茶,吃点点心吧。”
我一愣。什么意思?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贺南鸢竟然让我去休息?
我立刻察觉出不对,并且通过现象看穿本质,不敢置信地得出结论:“你嫌我烦?!”
“……”贺南鸢按住我的手一颤,飞快松开了。
而这一点更被我认作是心虚的表现。
“哦,知道了,我下去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垮下肩膀,失落地起身。
反正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明白的,贺南鸢只是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才迫于无奈答应和我试试的。从来没有人喜欢我,没有!
短短几秒,我脑子里已经开始循环自己知道的这世界上最悲情的BGM,并且鼻子都酸起来。
人的感情真的好多变,只是一个晚上,他就腻了我。
爱情啊爱情,你到底给了我什么?哦,除了满身的伤痛,就是冰冷的嫌弃。
这深情,终究是错付了……
“没有……”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屏蔽了周遭的声音,直到贺南鸢从后面追过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我才意识到他在叫我。
“没有烦你。”说着,他试探性地一点点靠过来,吻在了我的唇上。
这次的亲吻没有再像前几次那样,只是唇贴着唇。他用舌尖顶开我的唇齿,学着那天我对他做的那样,谨慎地在我口腔中探索起来。
发梢蹭过脖颈,有些痒。我抓住那缕头发,将他们攥进掌心。
我上次把舌头伸贺南鸢嘴里的时候,差点被他把舌头都咬断。这次换他把舌头伸过来,我一路绿灯,他想怎么探索怎么探索,想舔哪里舔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