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摆烂后被迫火了——by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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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归疑惑, 屈俊明仍老老实实地问道:“漱哥,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不是, ”程漱说, “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啊。”
屈俊明挠了挠头:“那你的朋友喜欢那个人吗?”
“不喜欢吧。”
程漱说完,顿了下,迟疑地改口道:“其实也不是不喜欢, 就是......不是那种喜欢。”
“其实我觉得所谓的‘不喜欢’都是错觉,”屈俊明摆摆手,“毕竟感情这事谁说得清呢?全凭自己的感觉,可谁又保证自己的感觉一定是对的?”
“感觉你那个朋友现在纠结这个, 无非就是因为害怕失去一个好朋友。但作为一个曾经表白被拒的人,我认为......”
屈俊明说到“表白”被拒, 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消失了几分, 变得有些垂头丧气:“我认为如果真的没法接受,不喜欢,还是说清楚吧, 对彼此都好。”
程漱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半晌, 最后叹了口气:“行, 我知道了。”
屈俊明也跟着叹了口气:“这是作为一个过来人的规劝,漱哥,让你朋友当断则断吧,不然真的很难办。”
他说完, 拿着节目组发的T恤离开了宿舍, 似乎是要去给自己加训。
程漱“啧”了一声,在屋里一圈圈地踱着步, 抬眸望向天花板, 心里烦得很。
要么和陆枕流说明白?
可说明白了, 就意味着两个人肯定是连朋友都做不成的。毕竟陆枕流不嫌尴尬他还觉得尴尬,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如果不说明白,任由陆枕流这么在自己身上耗费时间,还真是不地道。
主要是程漱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陆枕流。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陆枕流离开自己,但他不清楚这个“不希望”是源于喜欢还是单纯的占有欲。
程漱觉得现在让他纠结这些还不如让他面对十个算计他的白敛,亦或是连轴转三天的舞台,都要比现在考虑感情问题容易很多。
陆枕流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桌子上瘫着一堆纸,好像走得很急。程漱想起来之前每次都是陆枕流帮自己收拾东西,这会儿心血来潮,忽然也想帮陆枕流把桌上的东西收好。
那些纸都是B5大小的,平铺在桌面上,有一面写了字,另一面没写字的朝上。
程漱原本没想随便翻人家的隐私,但陆枕流有几张纸没背扣在桌面上,还是让他看见了纸上写的东西。
那是个简陋的手绘五线谱,上面的音符填得很乱,至少程漱没看懂写的是什么调子。
陆枕流这是在干什么呢?
程漱微微扬起眉,又拿起另外一张纸。这张纸上倒不再是五线谱了,写的都是一行行小诗一样的话。
陆枕流的字确实不太好看,程漱光是扫了一眼都完全看不清他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他叹了口气,正要将这些纸在桌子上摞整齐,宿舍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陆枕流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头发被风吹得很乱,张牙舞爪地支棱在脑袋上,看见程漱站在自己桌子前时倏地愣住了:“队长?”
程漱没想到自己能被正主抓个正着,刚要慌,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是在帮陆枕流收拾东西,有什么可慌的?
“你回来了?”程漱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么急?”
“我去练习了。”
陆枕流平复了下呼吸,慢慢走进宿舍里,目光却仍停留在自己桌边的那堆纸上:“队长,你刚才......”
“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你别误会,”程漱罕见地有些心虚,轻咳一声,“就是看你堆了这么多东西在这儿,想帮你收拾一下。”
陆枕流原本紧绷着的唇角微微松了松,原本有些紧张的表情也放松了几分:“没有怪你的意思。”
两人同时沉默了。
好尴尬。
似乎自从陆枕流点明心意之后,这种尴尬的感觉总会出其不意地找上门来。可看着陆枕流的表情,对方好像根本不知道“尴尬”为何物。
“你明天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程漱看着陆枕流一边走一边脱外衣的背影,没话找话:“就出去露营要用的东西。”
“嗯,准备好了,”陆枕流说,“包括给你带的药,还有要穿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都说了你不用这样。”
程漱有些头疼地长叹一声:“药我自己会拿,衣服我自己也会拿,我又不是没长手长脚的,不用这么照顾我。”
“真的吗?”
陆枕流将外衣脱了下来搭在一边的椅子上,闻言回头看他,眉眼间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队长知道什么药主要成分是你会过敏的吗?”
“我知道。”
程漱其实根本不知道,但依旧嘴硬:“你别小看我,我知道的可多了。”
“嗯,好。”
陆枕流很明显地在敷衍他:“那队长你好厉害。”
“我说真的陆枕流,”程漱拧着眉,“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就算你这样对我,我可能也不会接受你,你想明白了,很亏的。”
“对喜欢的人好有错吗?”
陆枕流站在桌前,一双眼定定地看着他:“队长,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对他好的,这和亏不亏有什么关系呢?感情是可以用‘亏’还是‘不亏’来衡量吗?”
程漱被他说的一阵语塞。
他印象里的陆枕流一直是个嘴有些笨的小孩,可对方现在这么一通有理有据的输出却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潜意识里,程漱觉得陆枕流说的是对的。
“行吧,”他说,“说不过你。”
陆枕流将手里的衣服搭在一边的架子上:“队长,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把这件事想明白。”
“我不希望你是因为可怜我最后答应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把我当成弟弟,所以拒绝我。我希望的是你作为你,我作为我,仅仅是关于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你考虑一下。”
***
当晚程漱罕见地失眠了。
陆枕流那句“你作为你,我作为我”戳得他心底难以遏制地软了下。
其实仔细回想这几年,程漱有过很多身份,练习生,队长,顶流爱豆,却好像很少去“做自己”,因为要带一队比他小的人,所以不得不严肃起来。而这次穿了书,他好像才有机会解放一下自己被压抑了许久的灵魂,重新做回了自己。
而在面对陆枕流的表白时,他也是作为一个队长,一个兄长来考虑他们之间的感情,而不是“程漱”。
如果是“程漱”,他会喜欢陆枕流吗?
这是个近乎哲学的问题,让程漱想得脑袋疼,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脸色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几分,整个人恹恹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谁来惹我谁必死”的气息。
屈俊明几次想来关心他,可看见程漱冷漠的表情后又怂了吧唧地退了回去。
练习生们在录播室集合时,程漱终于将状态调整得差不多了,跟在大部队后面向基地外走。
走了没几步,程漱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拧着眉想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
陆枕流没跟他一起走。
人呢?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人堆,却发现陆枕流正和另一个练习生走在一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练习生应该是三公时他们的一个队员,好像叫......莫文山。
陆枕流和莫文山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程漱眉心动了动,心中涌起几分不悦,转过头加快脚步跟上了屈俊明。
爱和谁一起走和谁一起走。
关他什么事?
站姐和娱记依旧等在基地门口。他们早就打探到了消息,等练习生出现后立刻举起镜头拍照,期间夹杂着对自己喜欢的练习生的鼓励和问候,一时间场面热闹得很。
一个女生从人群中挤到前面,将一个手幅递给程漱,两眼发亮:“程,程哥,能给我签个名吗?虽然我是新粉,但我以后会一直支持你的!”
程漱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面上的表情不由得柔和了几分,接过她的笔正要签名,一低头却发现女孩递过来的手幅上好像不只有他一个人。
那应该是粉丝自制的手幅,质量不如后援会做的,但上面的图却是两个人。
他和陆枕流的舞台照被粉丝截下来,锐化修图加特效和滤镜,印出来的效果看着居然还不错。
程漱将手幅上的两人打量了一遍,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真的签这个?”
女生似乎意识到自己拿错了手幅,瞬间满脸通红:“对不起程哥我拿错了,对不起啊啊啊我没想拿这个,我刚刚一激动就.......”
“嗯?为什么道歉?”
程漱微微眯起眼,拧开那支签字笔的笔盖,对着陆枕流的脖子就直接落了笔:“签这儿就签这儿呗,图还挺好看的,舞台视频里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漱哥:呵
第70章
那个拿着手幅的女生几乎要失语了。
本来cp粉舞到正主面前就很社死了, 但没想到正主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想在手幅上签个字。
救命。
虽然选秀不搞基迟早变糊逼, 但真的是所有搞选秀的爱豆都这样吗?
女生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程漱把签了名的手幅递还给她:“签完了。”
女生将手幅紧紧地捂在心口,发出一声几乎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哀嚎。
程漱不知道这声哀嚎是什么意思,叮嘱了她几句要注意安全的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女生看着他们离开, 将手幅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拿出了手机,打字的手都在颤抖。
【@不要吃兔兔:救命救命救命姐妹们枕流漱石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
每天这样的发疯文字在cp超话里有过很多,刚开始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她给自己发评论的速度实在太快, 这个帖子就一直被顶到首页,吸引了不少人来看她到底在发什么。
【@祝你天天快乐:姐妹虽然咱超话以造谣为主但还是尊重一下正主别太离谱。。。】
【@小黄今天吃了吗:姐妹有什么一手的瓜?让我听听】
【@我cp什么时候官宣:你是去基地门口蹲人了吗?你是站姐?】
【@不要吃兔兔:家人们我真的之前只是把嗑cp当乐子的, 但是我没想到正主按头让我嗑啊qwq我保证说的都是真的!!!!】
【@不要吃兔兔:我不能说太多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不避嫌!他们关系很好!家人们放心嗑!】
程漱自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给小姑娘签字的举动在超话里掀起了如何的惊涛骇浪。
屈俊明特意往程漱身后看了一眼, 没发现陆枕流:“漱哥,陆哥呢?”
“跟别人聊天呢,”程漱淡淡道, “你管他干什么?”
这也叫没吵架?都互相不说话了!
屈俊明“啧”了一声。
队内闹矛盾怎么办?当事人不承认怎么办?
无所谓, 他会出手调解矛盾。
屈俊明打定主意, 看着程漱没有想理他的意思,悄悄摸去了冯未身边:“冯哥,咱宿舍有情况。”
冯未前一天晚上刚被自己队的队长揪着卷到下半夜四点,只想快点上车窝着睡一觉, 这会儿精神不太好, 盯着屈俊明看了半天才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啊?有情况?”
“我昨天问漱哥他和陆哥是不是吵架了,他说没有, 但是现在他们两个人又不一起走。”
屈俊明神神秘秘地掩着唇和冯未说自己的发现:“所以我怀疑他俩是真的吵架了, 但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而已。”
冯未听他絮絮叨叨半天, 因为睡眠不足而满脑袋的浆糊这才清醒了几分:“你天天观察他俩,就观察出这个?”
“啊?”
屈俊明有些迷茫:“那不然呢?”
“算了,没事。”
冯未拍了拍傻孩子的肩:“就当是他俩吵架了吧,管好你自己,少瞎操心。”
程漱上了大巴车后就挑了个靠前靠窗的位置坐下,将晕车药用水吞了,靠在椅背上就开始闭目养神。
刚闭上眼,身边的座位忽地向下一沉。
程漱微微睁开眼,就看见陆枕流正探手过来要帮他把安全带扣好。
“不扣这个,”他低声道,“勒得难受。”
“但你不是要睡觉吗?”陆枕流不容置喙地给他系上安全带,“这样安全一点。”
“……”
程漱蹙眉看着他,之前在车下的不快这会儿卷土重来,连带着现在被安全带系在椅子上的不适一起找上门来,跃跃欲试地撺掇着他找找陆枕流的麻烦。
“终于肯和我说话了?”他问,“刚才在下面不是离我挺远的吗?”
陆枕流愣了下,旋即唇角翘了下:“队长生气了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
程漱忽然觉得自己特幼稚,索性闭了眼:“睡了。”
陆枕流“嗯”了一声,将自己的外套脱了,轻轻盖在他身上。
程漱这一路睡得不踏实。节目组不知道要把他们往哪带,一路上颠簸得很,让他时而清醒时而意识模糊,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
梦里好像看见了陆枕流,不过一改之前对他言听计从的模样,和另一个面目不清的人站在一起。
程漱有些奇怪他和谁站在一起,拼命向前跑着去,结果再一抬头,终于看清了陆枕流身边站着个白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