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摆烂后被迫火了——by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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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想改?”
程漱支着脸颊看他忙前忙后:“你能改吗?”
“努努力还是可以的。”
陆枕流终于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转过身看向他:“队长,我想明白了,我不应该逼你接受我,也不应该道德绑架你,我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程漱愣了下,紧接着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你什么意思?”
“就是和你保持该有的距离。”
陆枕流垂着头站在他面前,声音里满是懊恼:“和你保持......普通队友、兄弟、朋友的距离,你看可以吗?”
可以吗?
如果是一个月前陆枕流这么说,那程漱或许会松一口气,因为不必再承担掰弯弟弟的愧疚感。可这一个月程漱把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模拟了无数次两个人相爱的样子,两个人分道扬镳的样子,甚至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接受陆枕流的一面了,结果现在对方说要和他保持距离?
“你早干什么去了?”程漱的声音越来越冷,“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我该考虑的都考虑了,结果你现在说你要跑路了?你耍我好玩?”
“不是的,我......”
“算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吵,也懒得知道你为什么忽然要和我说这个。”
程漱慢慢站起身,声音很冷:“等今天四公结束,我们好好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学着搞什么欲擒故纵结果把别人惹炸了
第75章
晚上六点, 在外面等了很久的粉丝准时入场。
听说三公是线上形式后,一些粉丝其实挺失落的。因为他们知道很多小偶像因为人气不足不能出道, 为数不多的舞台就是在选秀时的舞台, 而且看一次少一次。
这些小偶像就好像还在花期的玫瑰,等过了今晚就会凋谢,保鲜期甚至不如上了色的白纸。他们很多人或许还会在圈子里挣扎浮沉, 试着再搏一个机会,但也有很多人就此销声匿迹,或许逢年过节发两张自拍,又或许自此离开圈子, 再也见不到了。
见一面少一面,能见面就一定要多见面。
选秀是残酷的, 但粉丝的爱是温暖的。有人只是短暂的热情, 等节目结束了就立刻爬墙换人喜欢。可有的人长情,哪怕喜欢的小练习生最后没出道,甚至消失在了这个圈子里, 也依旧坚持着年复一年地默默关注着曾喜欢过的人。
在四公开始前的半个小时, 场内已经坐满了粉丝和抢到票有兴趣的路人。灯牌是后援会发的, 荧光棒则是节目组早就放在座位上的。在买票的时候节目组特意设计了问题来区分不同的粉丝,然后定制了一批特别的荧光棒,上面写着他们支持的小队的名字,也算给粉丝留个纪念。
后台化妆间的练习生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但却仍能想象得出来一万多人挤满体育场的样子, 紧张得不得了。屈俊明好不容易调整了心态,出去一趟回来后又满脸的绝望和痛苦。
“你这幅表情是怎么了?”
程漱是最后一个化妆的, 这会儿化妆师正在给他的头发做造型, 一侧眸正好看见了屈俊明的苦瓜脸。
“我还是紧张, 刚才悄悄出去看见了进场的粉丝,真的好多人啊。”
屈俊明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声音都发抖:“漱哥,万一我真的忘词了怎么办?”
“好问题。”
程漱微微仰头,方便造型师动作:“不要害怕出错,出错了就想办法圆回去,实在做不到我也可以帮你。”
“真的吗漱哥?”
屈俊明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以为漱哥你会说要好好对待这个舞台之类的话。”
“确实是要认真对待舞台,但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你也并没有敷衍这个舞台啊。如果我现在说让你认真对待舞台只能增加你的恐惧感,不如多鼓励鼓励你呢。”
造型师终于把程漱的发型做好了。程漱抬眸打量了下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就好像隔着一面镜子看见了另一个“程漱”。
那个书外的“程漱”。
他这个造型和五年前出道夜的造型很像,但又有几个地方不同。程漱以为他已经忘了当年自己青涩的样子,却没想到只不过看了一眼镜子,那时候的所有记忆便如涨潮的潮水一般奔涌而来。
地点时间都极为相似,只是身边的队友换了一批人,与之前相同的只不过一个陆枕流而已。
想到陆枕流,程漱转过头看向房间的另一角。
所有人都很紧张,唯独陆枕流一人抱着把吉他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低头拨着弦,不知在弹什么曲子。
好像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一样,陆枕流抬头看过来,与他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他似乎没想到程漱会看自己,怔愣片刻,调整了下坐姿,抬手扫了下吉他弦,一串熟悉的旋律从他的指间倾泻而出。
或许是因为这段旋律和他们即将表演的曲目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还处在焦虑中的组员听到后纷纷抬头,有些迷茫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这是什么曲子?”屈俊明问他,“怎么感觉好像没听过。”
“一个乐队的曲子,队......我之前很喜欢,做了些改编,”陆枕流说,“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
宋拙原本正念经似的重复自己的歌词,搬了把椅子在陆枕流斜对面坐下:“是好听的。”
陆枕流又看了程漱一眼,继续低头扫弦。
程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上,似乎这样就能抚平稍显躁动的心跳。
这不是陆枕流喜欢的歌,而是程漱喜欢的歌。当时程漱疯狂地迷恋那个乐队,将里面的很多歌都做了自己的改编,作为粉丝福利发在了微博上,甚至还收获了乐队主唱的夸奖。
陆枕流不是vocal,唱不了他改编后增加了很多技巧的歌,却将那份谱子记得一清二楚,现在一个音符不落地演绎了出来,比他这个改编者本人记得都清楚。
当时刚成团,程漱作为队长压力很大,硬生生独自一个人扛下了外界的所有质疑,没有让团里的其他人看见网络上蜂拥而至的质疑和恶意。而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他听见了那个乐队的歌。
他从没和别人讲起过这些歌对自己的意义,可今天陆枕流弹起这首歌,好像冥冥之中又契合了当年他听这些歌时微妙的心境。
一曲结束,屈俊明首先鼓起了掌:“陆哥你改编得也太好听了。”
“嗯,确实很好听,主要是原作就封神了。”
陆枕流将吉他放下:“当时我很焦虑内耗很严重的时候听到了这首歌,听完之后心情好了很多,刚刚也只是忽然想弹就弹了,如果能帮到你们的话就太好了。”
他话音刚落,化妆间中的广播响了起来,提醒练习生们准备前往候场。
屈俊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谢谢陆哥,我们走了。”
几人离开了化妆间,陆枕流将吉他收进了吉他包摆回原处,转身发现程漱还坐在原处看着自己。
“队长,怎么了?”
陆枕流将演出服的外衣穿上,向前走了两步:“走吧,要上场了。”
“你怎么知道......”
程漱顿了下,蹙眉思考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自己的疑惑:“我那个时候不开心?”
陆枕流扬起眉:“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不高兴啊。”
刚出道成团的时候,他的目光仍固执地只落在程漱一个人身上。营销号拿他总看程漱这件事大做文章,造谣队内不和,队长孤立忙内被忙内记恨一类的话,被他直接在微博上用大号怼了,结果是公司把他喊去训话,又罚了三个月的工资,差点吃不起饭。
长时间注视一个人的结果就是,对方的喜怒哀乐悉数都能透过表面的伪装,被他看得清楚明白。
那些时候陆枕流最经常想的一件事就是,为什么队长一直不开心呢?队长是因为什么一直不开心呢?
“你看得出来?”程漱有些意外,“我以为我藏得挺好的。”
你确实藏的挺好的,陆枕流心想。毕竟除了他再没人能看得出来程漱情绪不对劲,但他也没点破,只是减少了黏着人的时间和次数,让队长有足够多的私人空间处理自己的事,把情绪调整过来。
陆枕流轻轻叹了口气:“哥,我比你想得更了解你,我们认识五年多了。”
他说完后避开程漱的目光,似乎生怕从那人那里收获一盆满是否定和拒绝的冷水:“走吧,该上场了。”
两个人默契地谁也没再多说什么,沉默地向候场区走去。
主持人的声音有些模糊地透过空气传来,朦朦胧胧的听不清说了什么,叫了什么人的名字。练习生们按分的组聚在一起,互相鼓励打气,实际上每个人都慌得很,但却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安慰其他更慌张的人。
舞台的灯光很亮,如果仔细听,能听得见台下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
程漱再一次出现了那种恍惚感,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那次公演前夕,原本很平静的情绪被催动着生出几分紧张的感觉,就好像年轻了五六岁,再次变成那个刚20站在舞台上的青涩少年。
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经历过,却有种大无畏的勇气,支撑着他去做任何事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却发现心脏正激烈地撞击着胸腔,在自己耳畔发出近乎震耳欲聋的“砰砰”声。
下一秒,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那只手比他的大一圈,掌心有细密的茧,磨蹭在他的手背上,蹭出几分直达心底的痒意。
程漱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五年前的人被留在了另一个次元,而唯独一个陆枕流,跨过不知是时间还是空间的洪流,固执地陪在他身边,在原地打转。
也就剩这一个人了。
“你干什么?”程漱低声道,“松手,热。”
“队长,你好像在紧张。”
陆枕流回以同样轻的声音,却让他听得清楚明白:“没关系,我也紧张。”
“我想到了五年前,我们出道夜的最后一次公演。”
外面的观众席人声鼎沸,却衬得候场区越发安静,也让陆枕流说的话一字一句地砸进他的耳中:“那个时候我也很紧张,但是你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一直牵着我到上台。”
“刚才我发现你好像很紧张,所以我也来握住你的手,这样会不会感觉好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啦~
下本写啥呢
第76章
等真正站在舞台上的时候, 刚才在候场室时的紧张好像瞬间具象化了,久违地在身体中氤氲开, 像炸响了一朵无声的烟花。
程漱深吸了一口气, 目光落在舞台下。
刚才连续上场的两组是有嘉宾助阵的两组,台下观众被点燃的情绪仍没平息。这样的情况是对他们比较不利的,因为如果接不住上一场的表演, 他们的票数就很难高了,甚至会比预想要低也说不定。
程漱还算好的,还能听清主持人说了什么,提起精神和他互动。其他几个成员则是彻底迷茫和慌张, 就连看上去很理智的宋拙说话时的声音也变得颤抖,看起来确实很紧张。
好在主持人要求他们的自我介绍以及闲聊没有持续太久, 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 全场陷入暂时的黑暗之中。
现场是和彩排不同的,有观众和聚光灯,而在这短短的三分半, 他们成为了全世界的焦点。
在音乐响起之前, 程漱开口, 缓缓清唱了这首歌的开头。当他这句歌词的最后一个字落下,音乐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四公的曲目依旧由节目组提供,和其他组不同的是,程漱这次选了一首偏抒情的歌。
这首歌发行的年代有些久远, 但在进行调整和改编后混入了现下流行的曲风。原版的副歌本就经典, 用一段十分华丽的弦乐奏鸣将整首歌的感情烘托至高/潮,程漱在这基础上又给每个人分了不同声部的和声, 恰好利用了那段极其华丽的弦乐, 足以调动起场内的所有情绪。
随着音乐的响起, 几人迅速走位变换队形,将C位的地方让出来。程漱站在聚光灯下,抬手握住了立麦的麦架,清冽的声音没有半分颤抖,带着混响从音箱中传出来,落在现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时正好舞台上的灯悉数落在他身上,周遭落下一片片银白色的纸屑。程漱今天的造型是一身黑衣,纸屑停在他肩上,像是一只只栖息的蝴蝶。
他的目光并未在观众席上过多停留,蓦地转向陆枕流。陆枕流随着走位上前,充当了那个“助演嘉宾”的位置。
程漱向他伸出手,他毫不迟疑地握了上去。两人好像势均力敌的对手,又好像不得不敌对的恋人。陆枕流声音低沉地垫在下面,给程漱唱着和声,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一边拉扯一边缠绵着冲破了聚光灯交叉的封锁,随着初冬灌入场馆中的冷气共同撞入每个人的耳中。
立麦上的麦克没有被程漱拿下来了,麦架现在成了一个道具,看上去笨重,但在他手里却灵活好用得很,配合着这首歌,让他不像个参加选秀的练习生,反而更像一个有着丰富演出经验而在舞台上游刃有余的歌手。
副歌的弦乐果然将整个现场的气氛推到了高/潮,台下坐着的观众们像看演唱会一样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随着音乐有节奏地摇摆着。程漱将外面那件黑色的风衣单手脱了下来,猛地向台下一抛,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站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