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跟头——by越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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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韩总还是个情种,哈哈哈。”合作商打趣道,叫那姑娘下去了。
这一下子给韩夏折磨的愈发不爽,他说了句“失陪”就去了洗手间,对着水池干呕了几下,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难受得他磕了磕额头。
心里骂着王伟豪不是个东西,只顾着自己开溜,完全不在乎他了解不了解这个合作商的作风。
就算在生意场上往往钱和色分不开,但是大多数人也不愿意和这种别人送过来的玩意儿有勾结,毕竟不知根知底儿,谁也不知道谁是细作,谁也保不齐自己哪天就栽了跟头。
法国这趟韩夏原本就没打着视察工地的念头,他只是来摸摸这个合作商的底儿,那人大部分心思都分在了法国其他项目上,对这个合作并不是很上心,韩夏略微松了口气,那么他接下来就会很好办了。
只要股权掌握在他手里,这个项目十有八九就会成他计划的那样。
于是在法国剩下的时间里韩夏都过得很潇洒,每天中午会打开微信和白冬视频一会儿,法国的中午刚好是祖国的晚上。他就看着白冬看资料,翻文件,或者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在视察工地的最后一天逛地比较久,回到酒店韩夏还是照常地打开了微信,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只不过不同的是他正泡在温泉里,将手机放在岸边。
于是白冬接通视频就看见了韩夏身后的温泉,和那张毫无死角的俊脸。
面庞棱角分明,皮肤又白又细,两缕黑色的发丝垂在鬓角,深邃的褐色眼眸里盛满了笑意。
白冬在笔记本电脑上敲着的手一下子顿住,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给我看看脖子。”
闻言,韩夏听话地偏了偏头,将脖颈露出来,上面赫然还有前几天留下的印记,只浅淡了一些,一抹嫩红在光滑白皙的脖颈上显得分外艳丽。
见白冬的嘴牵了牵,韩夏眼里的笑意更重,“锁骨呢?”
白冬顿了顿,装作风轻云淡地将目光移开了屏幕:“你幼不幼稚。”
比自己小了六岁的小屁孩儿说自己幼稚?韩夏不由地挑起了眉,看着屏幕里装得人模狗样的白冬,心痒难耐,要是在家,他指定立刻就把人扒光了。
“你不幼稚,你往我脖子上啃,谁现在一见我不来一句‘好不风流’。”
韩夏动了坏心思,举了手机,从温泉里站了起来,大片大片光裸的皮肤就对着屏幕照了过去,从挺立的锁骨,到蓬勃的胸肌,再到线条深刻的腹肌和人鱼线,甚至能看见腰跨部分若隐若现的青筋。
水珠在午间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细小的光,所经之处无不留下细小的水痕。
照到小腹以下的时候白冬总算忍不住了,白净的脸蛋儿泛上了好看的粉红,那粉红又顺着爬到了耳垂,最后染红了整个耳朵,再到眼尾,像是连成了一幅极其好看的画。
“你有完没完。”白冬身体僵了僵,皱起了眉。
“怎么了?有反应了?”韩夏勾起了嘴角,把镜头转到了自己的脖颈上,尽情地袒露出那块儿白冬的杰作,却因为手机离得更近,声音也更加低沉,平添几分性感。
白冬抿了唇不说话,再也不去看镜头。
见逗得差不多了,韩夏怕再这样下去白冬得挂断了,于是见好就收:“快点,给我看看锁骨。”
只可惜那个人锁骨上的印记已经淡了许多,没了一开始的红艳,变成了青黄色,让韩夏心里有些淡淡的堵塞。
“你那个案子什么时候完?”韩夏问道。
一提案子,白冬好像才拢回了一些思绪,“不清楚,下次审理之后吧……怎么了?”
“想做,不克制的那种。”
白冬立马垂了眸子不去看韩夏的脸,半晌才哑着声音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想我的话,明天就回。”韩夏笑了笑,脸上温柔的模样简直要把人的魂都勾走。
“……你还是按照行程走吧。”
两个人干柴烈火,再聊下去大有收不住的势头,最后还是白冬果断地掐断了视频。他觉得他就像是多年的单身汉在网络上裸聊,脖子耳朵脸都烧透了。
白冬去洗浴间洗了把脸,收了心思再去看案子,订好了时间,打算十二点半再休息。
屋子里少了韩夏和韩夏的东西,更显得空旷,他一个人住在诺大的房间里,听不见一点声音,灯光稍微暗一点,就有种让人压抑的寂静感,只有用工作,才能把那种感觉暂时摒弃出大脑。
直到十二点半,白冬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打算给电脑关机,结果收到了一封邮件。
那封邮件是匿名的,看不出来是谁发的,上面也没有标题。白冬的眉心微蹙,拖动鼠标点了进去。
是一张照片。
一个法国女人依偎在韩夏身边,白嫩的胳膊搭在了韩夏的肩头,手指勾着韩夏的领带。照片上韩夏没有任何异色,甚至还在笑。
白冬的手一顿,随后把邮件删除了,紧接着就在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来自李文辉。
——你不会真以为他喜欢你吧?
白冬觉得胸口堵得慌,他打了字回去:老子的男人在外面怎么玩管你屁事。
打完字他就把李文辉放进了黑名单,给电脑关了机,倒了杯凉水灌了几口。
白冬是不相信韩夏去做什么事的,但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大概是男人该死的占有欲又在作祟,但是韩夏为什么笑?那女的有那么漂亮?
纷纷扰扰的思绪涌上大脑,让他有些生气。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白冬才下班回了家,推开门就发现灯是亮的,紧接着他就看见了地上熟悉的皮鞋。
不过韩夏不在客厅,白冬听见了洗浴间的水声,那人大概是在洗澡。于是他去衣帽间换了家居服,看见韩夏脱下来的西装和领带,走过去捏起了那条领带嗅了嗅。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条领带上似乎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白冬皱了皱眉,扬手将那条领带扔进了垃圾桶。
浴室的水声停了,白冬换好了家居服走出去,看着韩夏裹着自己的浴袍走出来,头发没擦,还滴着水。
“你领带抽丝儿了,我给扔了。”白冬淡淡道。
韩夏看着他没说话,随后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五万八的领带,抽丝儿了就该扔。”
白冬愣在了原地:“多少钱?”
韩夏没再管他说什么走过去就抱住了人,将头埋在白冬的颈窝里,像是在闻什么一般,气息喷在皮肤上弄得白冬有些痒。
白冬也不再去想一条领带五万八的事儿,手指顺进韩夏的发根,湿漉漉的。
“倒时差了没?”
“嗯。”
白冬推了推韩夏的胸膛,走进浴室拿了条干毛巾,回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韩夏听话地走了过去,不过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了地毯上,后背靠着白冬的小腿。
韩夏的头发被水打湿的时候又黑又亮,白冬用毛巾轻轻地蹭干上面的水迹,抚摸着那头柔软的头发,心里踏实下来。
“上周李文辉给我发了张照片,是你在法国的,应该是偷拍,角度不是很好。”白冬垂了眸,给韩夏揉了揉太阳穴。
“嗯?那他应该什么都没拍到。”头皮被白冬摸得很舒服,韩夏闭起了眼睛向后靠,头枕着白冬的膝盖,随后又想到了白冬为什么要扔他的领带,笑了笑。
“总之你小心点,他可能在盯着你。”白冬想问那个法国女人是什么情况,但又不愿意像一个怨妇一样做出查岗的事儿,就没说。
“我去那儿什么都没干,就看了看工地,脑子里除了你也没想过别人了。”韩夏自顾自地解释起来。
白冬的嘴角勾了勾,把毛巾放在了一边,低下头摸了摸还留在韩夏脖子上淡了许多的印记:“是吗?”
韩夏睁开了眼睛,站起来又弯下腰,一抄白冬的膝弯和后背就将人抱了起来,他就那么抱着,不走也不放手,让白冬搂着他的脖子。
“这么能吃醋?”
白冬的眼底盈上笑意,脸颊变得粉红,他勾着韩夏的脖子凑上去吻了韩夏的唇。
在法国的时候韩夏靠着一个吻痕,想念了白冬的唇一遍又一遍,如今日思夜想的柔软终于贴了上来。
韩夏几个大步去了卧室,将人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欺身压了过去,他拖着白冬的后脑勺去吻那红润饱满的唇,将那人的唇咬着磨着,用舌尖撬开白冬的牙关,将漱口水留下的清香混合在他们的口腔里,唇齿交缠。
韩夏只觉得那唇又香又软,怎么也亲不够,他的手撩开了白冬的家居服,手抚上那劲瘦的腰肢揉捏,又不满足地游走到那人柔软的小腹。
“韩夏……”白冬伸手抵住了韩夏的锁骨,终于从绵长的亲吻中得以喘息,眼睛里露出几分狡猾:“明天开庭。”
韩夏的身体一僵,搭在人小腹上的手也停了:“……那你撩我做什么?”
“韩总,您自己解决吧。”白冬推开了韩夏的手,麻溜地从那人怀里钻了出去,他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下去,结果实在没忍住,就那么笑了出来。
韩夏一听就恼了,长臂一勾捞住了人的腰,一把将人推在了床上:“几点开庭?”
白冬喘着气笑:“九点。”
“够了。”
“…唔……”
第33章 33光量坍缩
“你现在走了案子怎么办!”委托人的声音又急又燥,被气得脸都红了。
“抱歉,我妻子现在很需要我。”苟诚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只得把公文包里的材料交给了白冬,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冬:“小冬,交给你了。”
刚才苟诚接到了电话,老婆现在就在产房里马上要生了,但此时距离开庭已经不到十分钟,事发突然,没有给任何人准备,但苟诚说什么都要去医院,不管付多少违约金。
“你这是违约!”委托人狠狠地盯着苟诚,只见苟诚没有说话,什么都顾不上地往出跑,最后又偏过头看着白冬:“你们律所就是这样办事的?!”
白冬的双手攥紧成拳,喉结滚动,而手心已经出了一层汗,他尽力保持着镇定,从桌面上把苟诚准备的资料拿在了手里。“张总,您相信我。”
“我拿什么相信你?!你只是个律师助理!官司输了我要赔多少钱你知道吗?!”
钟表的刻度一点点地挪动,每一下都格外清晰地敲打在白冬的耳边。
不要紧张,就像以前那样,想想如果是苟诚,苟诚会怎么做。
白冬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伴随着一声严肃的“开庭”,审理还是开始了。
“下面,双方律师可以询问证人问题了。”
白冬定了定心神,狠狠地掐了一把手心。他站起来挺起了胸膛,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没人注意到他额角的细汗。
“严先生,请问您和被告之间是否是兄弟关系?”
证人看了一眼被告席,点了点头:“是。”
“那么,收购这些股票,您是不是和被告合作收购的?”
“不是,是我在网上看到,单独收购的。”
“据我所知,您一个月的工资在四千元左右,您的意思是您在并不知道股票的未公开消息的情况下,用几乎透支生活的巨大金额购下了这二十支股票?”
白冬的喉结再次滚动,他将身体前倾,盯紧了证人的眼睛,手心因为冷汗而一片冰凉。
这个问题很刁钻,先抛出矛盾点,再引出问题,不管证人如何回答,都会有疑点。
委托人坐在白冬旁边抬眼看了一眼白冬,眼神里的愤怒明显消去了一些。
白冬举起了手示意法官:“审判长,证人回避问题。”
“请证人回答问题!”法官严厉的声音回荡在法庭里,格外清晰。
证人看了一眼被告席,最终点了点头:“是。”
白冬脸上的笑意更深,偏过头去示意投屏翻页。
一张被污垢侵染的合同立刻呈现在了屏幕上,正是那份他找到的保密协议。
一时间证人睁大了眼珠,被告也腾地站了起来。
“请被告注意情绪。”法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冬直起身,用手指了一下屏幕,随后再一次盯住了证人的眼睛。
“既然您说您是单独购股,并且不知道这些股票的未公开信息,那么这份协议从何而来?!”白冬用手拍了一下桌面,声音不大,但他想足够摧毁那个人的心里防线:“你在说谎!”
委托人有些诧异地看着屏幕,他没想到白冬能搞到这种关键性证据,一个二十一岁的学生,站在法庭上竟然有种逼人的气势。
“请证人如实回答问题!”法官皱起了眉,明显也是对证人有些不满。
证人的身体彻底僵住了,再一次朝被告席看过去。
只见被告诉讼代理人摇了摇头。
“我是单独购股,不知道任何内部消息。”证人再一次否定。
随后被告诉讼代理人举起了手。
法官点了点头:“被告诉讼代理人。”
“请问原告诉讼代理人,如何证明这份证据不是伪造的?我请问你是如何得到这这份证据的?如果不能证明,这就是伪证,违反了我国诉讼法第二百一十四条。”
几个法官短暂地商议了一下,随后由总法官发声:“请原告诉讼代理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