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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跟头——by越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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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冬难受地抚着额头,他觉得心口在撕扯着疼,整个脑袋都像拉锯一样痛,在挣扎在纠结也在怀疑。
  韩夏说过喜欢他,韩夏对他很好。
  怎么会是录音笔里那个冰冷的声音。
  韩夏会在喝醉时温柔地叫他小冬,韩夏会在他手冷的时候抓起他的手放进衣兜,韩夏会为他做很多事情,温柔又细心,韩夏问他愿不愿意做他的恋人。
  “我是喜欢他,但他也不是无可替代。”
  “我何必抛弃自己打拼这么多年的公司去换一个毫无价值的人。”
  心慌。
  白冬觉得心脏在不可抑制地慌乱,有一个可怕的声音在大脑里冒了头。
  他和韩夏不过两年,真的比得上韩夏倾注心血的公司吗?
  韩夏为什么不让他看那份协议,是怕他不签字吗?怕他不分手?怕自己会因为他失去打拼多年的公司?
  为什么找不到韩夏了?为什么没有音讯?怕他纠缠?
  白冬用手腕狠狠地磕了磕脑袋,强制自己压下所有的想法。
  如果一周之内,韩夏跟他解释清楚,如果不是解释……
  怎么办?如果不是解释,如果韩夏还是没有消息他该怎么办?
  白冬用手指遮住了眼睛。
  “小冬,我喜欢你。”
  “让我抱抱。”
  “早安。”
  “恭喜,我的白大律师。”
  耳边明明还回荡着韩夏温柔又动人的声音,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一周之内,不管那个人怎么说,就算……就算是骗他……他也信。
  录音笔和那份协议的复印件被白冬收好在文件袋里,他像是自我麻醉,从医药箱里翻出来两粒安眠药吞进肚子,就躺进了主卧的大床里。
  安眠药都是有副作用的,但是他太清楚自己了,敏感又爱多想,除非睡着,否则就会想来想去想个没完没了。他并不想处于这种内耗里,费精力又费心神,还不如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
  在床上躺了大概半小时,白冬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大脑并不清明,恍恍惚惚地来回播放着支离破碎的片段。
  他在梦里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韩夏。
  那时候阳光很好,软软的照在草地上一片淡淡的金黄,高尔夫球场里全是嫩绿的草地,一眼望不到头。
  白冬和一群漂亮的小男孩儿站在一起,他个子有些高,显得很突兀。
  他抬眼去看坐在休息椅里的男人。
  身体健硕而修长,肩宽腰窄,腿还长,把运动裤衬得很好看。隔着薄薄的衬衫能看见腹肌的线条以及蓬勃的胸肌,领口的扣子解开了,皮肤很白,汗水流在肩颈上又汇进锁骨处,在阳光里闪烁着细小的光。
  回忆里的视线慢慢上移,堪堪对上了那男人的眼睛。
  褐色的眼瞳就像两汪看不见底的泉水,深邃地望进人心里。
  白冬的心跳快了起来,又清晰又猛烈,他盯着那对眼睛忘了躲开视线。
  低沉的男音穿到了耳边:“过来。”
  他僵硬地走了过去,低下头叫了声“韩少”。
  后来他打听到那个男人叫韩夏。
  他想,韩夏,夏。和他的冬好配。
  一开始韩夏每一周都会去找他,冲他笑,有时候会买花送给他,那男人捧着花的时候显得特别俊,即使只是干巴巴地给他,从不说什么好听的话。
  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来得少了,有时候偶尔叫他去他家,有时候生气了会骂他,骂得难听,会作贱他,作贱得也狠。但总是作贱完就会平静一阵子,把他弄进医院了就会拉着他的手,陪他一晚又一晚。
  再后来韩夏把他带回家,给他找工作,韩夏说喜欢他。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白冬的大脑依旧发蒙,他的嘴角牵了牵,觉得好像一切都是梦。
  他一如既往地去洗浴间洗漱,直到出来看见茶几上一杯冷透了的牛奶。
  白冬脚步一顿,指尖轻轻地颤。
  他觉得心里空了,悬了起来,就像一把重剑被发丝挂在头顶。
  迟来的钝痛让他心口发闷,他意识到那不是梦,一切都不是梦。
  白冬摸出手机给苟诚请了假,六天。
  什么好像都没变,什么好像都变了。白冬套了身衣服出了房子,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只觉得身上冷得厉害,于是又回去了。
  还是冷。
  白冬去了卧室把自己裹到被子里,手脚都冰凉,头也在疼。
  直到他量了体温,才发现原来是发烧了。
  于是白冬就去医药箱找退烧药,翻到了半盒,药盒被扣开,他想起上次发烧的时候,自己被韩夏抱在怀里,那男人细心又温柔地照顾他。
  他动作一僵,还是就着凉水把药吞进肚子里,然后换上了家居服,将屋里的空调开暖,再一次躺进床里,把被子蒙在头上。
  汗珠从额间滚落,手心脚心都是粘腻的汗,但又怎么都暖和不起来,他把自己搂紧了,却还是冷得发颤。
  “妈的……”白冬鲜少出口的粗话闷在被子里,有几分模糊。
  如果,韩夏在就好了。
  能把他带着被子搂进温暖的怀抱里,他就不会这么冷。
  白冬睁开眼睛,眼眶有些红。他裹紧被子从床上下去,绕着空荡荡的屋子转了一圈,客厅,餐厅,厨房,客卧,书房,洗浴间,衣帽间,阳台……
  每一处角落他都走过,就像在执着地找什么东西,心脏太空了,他把被子捂在心口,像是要填满空缺,又但怎么都缓解不了。
  沙发被冬日里的阳光照亮了一小片,白冬裹着被子坐进沙发,窝在那一小块儿柔光里望着落地窗外。
  他知道韩夏不是不喜欢他,韩夏喜欢,也许很喜欢。
  只不过是他比不上多年打拼的公司罢了。
  多正常啊,白冬无奈地想到。
  他从来都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如果他知道那份协议的内容,就算韩夏不让他签字,他也会签。
  可是为什么韩夏要骗他。
  韩夏真的那么怕自己纠缠吗?
  白冬揉了揉眼睛,胸口不断传来的疼痛让他很压抑,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拒绝思考拒绝所有会让自己更难受的想法,只得蜷起双腿躺在沙发上出神。
  他忘了吃早饭,也忘了午饭,胃里并不难受,他也不想吃晚饭。
  就那样躺在沙发里,很久之后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这一回没有再做梦,可能是精神熬累了也造不出什么梦了。
  最后白冬是被手机来电的声音吵醒的。
  他翻身坐起来,愣愣地听着卧室里手机的响声,反应过来之后心跳迅速上提。
  一定是韩夏。
  韩夏给他打电话了。
  一定是这样。
  白冬的手抖了抖,扯掉了身上的被子就往卧室跑,动作太快让他两眼发黑,膝盖狠狠地撞在了茶几拐角。
  钻心的疼让他皱起了眉,但并没有阻碍他的动作。
  他冲进卧室摸到了床头的手机。
  在看到屏幕的一瞬间,白冬觉得心再一次彻底地冷了下去。
  不是韩夏。
  他的呼吸被心口传来的疼痛牵扯着停滞了一瞬,还是接通了电话。
  苟诚暴怒的声音瞬间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他妈死哪儿去了?!给你打多少遍电话都不接!”
  苟诚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白冬一下子愣了愣。
  “你手上是不是有个案子,家暴打死了人,这个案子有一份非常重要的证据,男方在外有一个小三,并且和小三曾经签了份协议,关于他们私生子扶养的,那个你是不是让那个女的把协议交给你,让你保管的?”
  苟诚当了很多年的律师,质问人的时候那种气势很逼人。
  白冬喉结滚动一圈,有很多话一下子堵在喉头说不出来,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干涸在血管里。
  苟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那份最关键的证据,在哪儿你知道吗?在对方律师手里!那个律师,把证据放到了律师协会,说是你因为钱!把这个证据给他的!”
  白冬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他在几乎生锈的脑子里迅速反应了一下这件事,嘴唇颤了颤才发出声音。
  “这不可能,那份证据就放在我的保险柜里,我根本就没有动过保险柜,我不可能犯这种最低级的错误。”
  “可是现在不在了!这件事情出了之后律师协会的人已经查了你的保险柜,那份证据现在不在你保险柜里了!就算我他妈知道!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但是他的证据是哪来的?!我相信你,委托人相信你吗!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给事务所带来多大的影响!”
  苟诚说得一点都没错,那份协议从他的保险柜里跑到了对方律师手里,谁都会觉得是他干的,他这次的委托人很有背景,若是解除代理合同那么对于整个事务所来说,名誉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白冬掐了掐眉心:“我现在回律所。”
  北方冬天夜里的风太冷,白冬想去穿件羽绒服,但却在拉开衣柜的时候忽然顿住了动作。
  衣柜早就空了一大半,韩夏的所有东西都被带走了。
  其实韩夏早就在后退了,只是他没有发现。
  白冬垂下眸,从剩下的一小部分里拿了羽绒服套在身上。
  到了事务所的时候苟诚正在等他,看见白冬的脸又皱起了眉:“你怎么了?”
  白冬摸了摸依旧在烧的额头:“没事儿,律协的人现在有证据说明是我把那份资料卖给对方律师的吗?”
  苟诚看着他,眼眸很沉:“那份证据从你的保险柜里消失到了对方手里,再加上那个律师一口咬死就是你卖的,这本身就是证据。”
  “监控呢?我的保险柜……”
  “那天监控到了维修日。”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白冬觉得那份安静就像是绝望的死寂,要一点一点把他吞噬。
  他深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律协的人已经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了?”
  这一回苟诚没有回答,只是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他:“明天会有律协的人过来找你。”
  真是祸不单行,白冬松开了攥紧的手,轻轻点头,发烧让他浑身都没有力气。
  他和韩夏才分了手,现在就有人来迫不及待地搅黄他的工作。
  像是韩珂的手笔,韩家人真是如出一辙,手腕狠得要命。
  韩珂是有多忌讳他和韩夏在一起。
  白冬无奈地一笑,像是寻求解脱般的问:“老师,你最近联系过韩夏吗?”
  “我们平时不太联系,最近也没有。”苟诚没有想到白冬会问这个,但看到白冬那张失魂落魄的脸,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白冬的肩膀:“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你应该为自己另谋出路。”
  白冬点了点头:“如果律师协会不相信我,我会辞职,尽量减少给律所带来的影响。”
  第二天一早,白冬仍旧是洗漱后将房间的各个角落转了一边,又去翻手机。
  还剩五天。
  白冬将手机摁灭,他本以为自己会很伤心,但现在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很平静,不同于先前的闷痛,现在甚至没有丝毫情绪。
  只不过他没什么心情去收拾自己,也不想再去吃退烧药,只是单纯地洗了把脸就裹上羽绒服去了事务所。
  严格意义上来说,若是光看外表,白冬穿着西装坐在真皮座椅上的时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但他的气质很冷淡,因为那对极具韵味的剑眉,让他的五官总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晨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越发显得皮肤惨白。
  他现在虽然遭受非议,但在事务所工作的这一年里,对人对事都很认真,人缘还算不错,小月和几个同事都在一旁偷偷观察他,脸上有不少担心。
  不过在这种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人和他说话。
  很快在他对面的座椅上就来了一些人,西装上别着象征着律协的标志。
  一个个子较高身材较瘦的年轻男人伸出了一只瓷白而干瘦的手,嘴角淡淡一笑,竟有些无奈和悲愤。
  “白律师,我们是律师协会的,就这次的事故来调查。”那声音较为清冷,对白冬的态度却是很恭敬,并不是白冬想象的兴师问罪。
  白冬礼貌地点了点头,他开口,嗓音干哑:“我想先自证一下。”
  那个年轻男人的身旁有一个律师,闻言发出一声嗤笑:“你还有什么可自证的。”
  白冬眼眸抬起来盯着那个男人的脸,他正要反驳,就听面前的律师严肃地对刚才说话的那人说:“你不要得寸进尺……白律师您说。”
  白冬再一次垂了眸。
  “首先,这份证据我的确是锁在我保险柜里,密码这个事务所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其次,证据不是我泄露的,检举我的人有问题,但事务所当天监控在维修,我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的保险柜被人动过。”
  那个律师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会去查,在没有直接证据指控的情况下我们不会吊销您的律师执照。”
  白冬苦笑一下:“我申明一遍,我是个合格的律师,我不会因为金钱而放弃职业操守。我希望你们可以仔细调查,还我一个清白。”
  ……
  和律协的人交涉完,白冬就被同事们拥住了。
  小月眼泪汪汪地看着白冬:“小白哥,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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