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跟头——by越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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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三的动作停了,别墅里安静下来。
那人露出了一个濒死般的笑意,晃了手里的引线:“不是喜欢义正言辞吗?我拉你们一起下地狱。”
第50章 皮一下(闲聊)
(以下是作者的碎碎念,不感兴趣可跳过)写疯子总是格外费心,写了这么长时间了,感觉这本书里没有正常人,哈哈哈哈大家都挺疯的。
有人说夏夏的性格应该再大胆一点,但是我觉得夏夏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物质条件都优渥的“人中龙凤”来讲,他接受的教育也放在那儿了,确实,韩珂给他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但是不至于影响人品。
其实他们那种条件的人,不考虑别人感受的行为是不会做的,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思考怎么样取得更大的利益,他清楚他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并不会像电视剧里的那种暴发户一般,满口脏话毫无素质。
再聊聊感情。
对于夏夏来说,他小时候没有了母亲,他需要的就是亲情,他在遇见冬冬之前,身边所有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有让他有那种类似“家人”的感觉。
而冬冬恰好是因为经历,所以比较成熟,他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问夏夏“你难不难受”“你胃疼不疼”“要不要喝点热水”而不是“韩少你又赚了多少”
就是这种很平常,但对于韩夏而言却很稀缺的感情关怀,才能打动他。
所以夏夏和冬冬他们不会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暧昧缱绻,他们的感情是在几年的岁月里一点一点磨出来的,对于他们彼此而言,就像他们互补的缺口,就像轰轰烈烈又刻骨铭心的爱意,是一开始的试探,是磨合也是忍让。
嘿嘿说了好多,其实是为了保证剧情联合度,缓一天再更。
风里雨里,《栽跟头》在这里等你,新的一年就要来了,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明年爱大家哦~
哥去峡谷撩妹妹了(咻~飞走)
第51章 50粒子对撞
左三的声音未落,右手间便已燃起火光。
亮盈的橙红裹挟着迅烈的恐惧感打入人的脑髓,在千分之一秒内开始将绝望推入高潮。
就在这时,白冬捞起一柄烛台又快又准地砸了过去,与此同时,“噗”地一声,一颗子弹刹那间击穿了左三的手臂,带出血花来。
左三痛叫一声,引线脱手。
但也是一刹,左三的眼睛变得骇红,他仿佛忘记了痛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就算他要死,他也要让韩夏痛苦一辈子。
左三摸到了砸中自己的烛台,抬眼望向了白冬。
韩夏动作一僵,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左三要干什么。
“白冬!”
白冬抬起头,正对上朝自己扑来的左三,那人癫狂到了极点,手中的烛台携着疾风扑到面上,根本来不及闪躲,白冬下意识闭起了眼睛。
一声混重的声响落入空气,那是烛台砸上人体的声音,又闷又沉,让人心凉。
疼痛并没有到来。
白冬的面颊上被溅上血渍,他怔怔地睁开眼睛,看着堵在面前的身躯倒下来,软进他的怀里。
几个警察涌上去把左三摁在了地上,韩风鸣疯了似地跑了过来,有人取下了白冬手腕上束着的绳索,白冬扯掉了嘴上的胶带。
“叫120!快点!”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吼叫道,别墅里嘈杂极了。
白冬什么都没听到,他怔愣地看着韩夏的鲜血淌了满手,看着那个人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手上的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白冬的心脏往下沉,他胡乱地去摸韩夏被砸到的后脑,嘴唇不停地颤。
“怎么这么多血……”
“……怎么回事。”
他仿佛能感觉到韩夏的体温在慢慢变低,就在他的怀里,脸色变白了,一动不动。
“你怎么回事……”他用衣服去擦韩夏身上的血,越擦越急,越来越燥,他手足无措,他束手无策。
“醒醒……”白冬抚上了韩夏的脸,心脏好像变成了麻木的机器,他的脑中不断地回想起那声烛台砸在韩夏身上的闷响,每一帧都好像要用绝望和恐惧吞噬他。
“白冬,遇上你是真没什么好事。”韩风鸣捏紧了拳头,看着韩夏再一次因为这个外人受伤,他恨不得白冬死千百次。
白冬充耳不闻,他的一双眼睛盯紧了韩夏,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不断地抚过韩夏的眉宇,有人在把韩夏往外拽,有人拨开了他的手,不让他抱着韩夏。
白冬茫然地松开手,看着韩夏被那些人抬上救护车。
你不是说爱我吗?
为什么要流那么多血。
“心率掉到60了!”
“血氧饱和度50!”
“准备心肺复苏!”
……
……
耳边很嘈杂,韩夏觉得那些嘈杂声都逐渐平息下去。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软软的阳光,给屋里染上一层浅浅的金色。
在香山清琴,满屋都是盛开的茉莉,洁白的花瓣反射着柔光,又香又软,他的身体变得很轻,在屋子里晃荡,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韩夏站在阳光里,他伸手去摸洒在之间的光晕,走上前去碰花架上的茉莉。
景象一切如旧,什么都没变。
“小夏。”轻柔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来,韩夏动作一顿,手指轻颤。
他回过身,看着走来的母亲。
母亲的唇边总是沾满笑意,唤他的时候声音温柔,她笑着把他抱进怀里,褐色的眼瞳被光透得晶亮。
母亲清瘦的身躯拥不住他高大的身体,他展开手臂拥紧了那人,却又不敢太紧,像是怕弄碎什么。
“妈?”韩夏笑了起来,他听见自己问,“你怎么在这儿呢……”
母亲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发。
“妈妈一直在这儿,等我的小夏。”
韩夏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他说:“妈,我好想你,你带我走吧……”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笑得韩夏心疼。
韩夏望着母亲耳边的鬓发,伸出手为她挽起:“你带我走吧,我有点累了……好不好。”
阳光太好了,从大面的玻璃透进来打在母亲褐色的长发上,雪白的皮肤像绸缎一般微微地反光,朱唇间衔着淡笑,却始终不肯开口。
皓腕抬起,像是要去帮韩夏擦干眼泪,而身躯却渐渐变远。
韩夏快步地跟上,步履越来越急,却怎么也赶不上母亲,他像是变成一个无力的孩子,祈求母亲不要抛下他。
“妈……你别走……”韩夏的泪水滚落,在那间别墅里,他看着母亲的身影越来越远,怎么跑也追不上,最后越来越淡,消散在空气里。
只剩下茉莉的淡香。
“你又要丢下我……”韩夏跑累了,曲起腿坐在地板上,他望着茉莉出神,诺大的房子里杳无人气。
他生来就拥有了一切,在别人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必须要衡量金钱的时候,他可以无所顾忌,他可以抬手拍下自己喜欢的豪车,可以将几百万的手表当做玩具,可以不用算计柴米油盐,可以只因为他想要。
但临了,别人有的他都没有。
在孩童时别人可以肆意地让妈妈抱,可以随时叫一声母亲,可以在生日事和妈妈一起吃蛋糕,可以在乐不思蜀的游乐园和家人一起畅怀。
但是他只有冷冰冰的屋室,和寥寥几句:“对不起,忙。”就算是这样,母亲也不愿意多留一会儿。
韩夏没有好的父母,也没有陪伴,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他也只剩他自己,他应该想走就能走,他了无牵挂。
应该也没有人去在乎。
韩夏站起身,走过长长的廊道,从玻璃外看过刺眼的阳光,他轻轻抬手,推开了面前的门。
忽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别走,求你。”
韩夏迟疑片刻,转过身去。刺眼的光在一瞬间鼎盛,晕住了所有视线里的景象,他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听见那个人在说。
“不要走,我不想你走。”
一遍又一遍,熟悉的声音直入脑髓,韩夏的耳朵像是被灌了水,开始模糊了听力,他什么都听不见。
但那声音依旧一遍又一遍,千千万万次重复,激荡着奔涌起来冲垮他的神经。
“我在等你。”
不要走。
……
“心率上来了!”
“血氧升到70了!”
“恢复心跳了!”
……
冬天到了,疗养院的柳枝都枯了,细细的枝条在风里轻轻地晃,所见之处满眼荒芜。
躺早病床上的人被褪去了一头黑发,时间长了,已经冒出了短短的毛寸,青黑地贴在头皮上。
那人生得极好,眉峰又高又挑,斜飞入鬓,皮肤有些惨白,高挺的鼻梁让整个面部都多上几分凌厉。
白冬的目光细细地勾勒过韩夏的眉眼,只可惜闭着眼睛,看不到那双褐色的眸子有多摄人心魄。
“医生说还有一周,如果醒不过来,那么以后醒来的可能性就很小了。”韩风鸣淡淡道,从一旁的花瓶里揪出旧的花束,换上了一捧新的茉莉。
白冬不答,摩挲着韩夏骨节分明的手,捧在双手间,像是捧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一周之后,你就回杭州吧。”韩风鸣扫了一眼白冬,眼神冰冷。
白冬的眼神动了动:“不是还有一周。”
韩风鸣嗤笑一声,将收拾完的旧花扔进垃圾桶,没有再说什么,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板被扣上,白冬缓缓地松了口气,他无奈地笑了笑:“你还不起来啊。”
自然无人回应。
白冬将韩夏的手放回病床上,抖开被子轻轻地躺了进去,他用手虚虚地拢住韩夏的腰,把头埋进那人的肩膀。
“伤都好了还躺着让我着急啊?我跟你说话你是不是听得到啊?”
“你傻不傻啊?”白冬轻轻地说,也轻轻地笑,笑着笑着眼眶就泛了红,他伸出手去抚摸那人的眉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他说:
“三年前我给了你一周的时间,你也没出现在我眼前,现在,又剩下一周了,你再不醒过来,我还跑得远远的,不让你找见。”
白冬闭上眼睛,像之前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一样,他将自己蜷缩起来,贴在那副高大的身躯旁,因为好像只要韩夏抱住他,他就可以什么都不想。
“韩夏。”白冬顿了顿,说:“你抱抱我好不好。”
“你不是问我,如果你倾家荡产我还爱不爱你吗?”
“……我当然爱,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变,不管再过多久,我也都做不到不爱你。”
“你再心疼心疼我,我什么都没有啊,我本来就只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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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够不够带劲。
第52章 51粒子对撞
“岳哥,我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去。”白冬漫无目的地走在疗养院的小路上,风大了,吹在人身上有些冷,他不禁皱起眉拢了拢大衣。
“我知道,看到新闻了。”张岳的声音里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嗯。”白冬顿了顿,目光透过枯败的灌木丛望向远处的一片裹好了保温层的茉莉。
“你打算怎么办?韩家……”
“不怎么办,在哪儿都能打官司。”白冬打断了张岳的话,他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无助。
对面安静了一瞬,随后一声苦笑:“他现在给不了你什么庇护,如果韩家的人容不下你……”
白冬叹了口气,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东下的软肋还捏在我手里。”
“好,你给自己留好后路就好。”张岳心知没用,也不再多话。
白冬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进口袋,朝着远处的那片茉莉走过去。
路慢慢变窄了,小径深而悠长,路面上镶嵌的石头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像是铺满了星辰,也许不是普通的鹅卵石。
白冬穿过灌丛,一时间顿住了脚步。
茉莉畏惧寒冷,因而上面罩了层保温膜,绿叶在保温膜下生机盎然,全然没经历冬的惨冷,一束束一丛丛,连成一大片,多得数不清。
小径变得更窄,穿过遍地的茉莉通向整个园子的深处。
白冬的目光停在茉莉园深处的石碑上。
刑昭然之墓。
白冬对刑昭然这三个字有些印象,是韩珂的妻子,也就是韩夏的母亲,他没有再往前走,像是怕惊扰了那本应安眠的魂灵。
他想起韩夏曾经告诉过他,刑昭然是怎么去世的,他当时觉得惋惜,但亲自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坟墓,还是不禁心头一颤。
也许是茉莉园建得太过凄清,又或许是被万千的茉莉簇拥只留下孤零零的一尊石碑,白冬始终觉得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悲凉。
刑昭然大概到死也不愿意和韩珂合葬,不然怎么会埋在这里。
易碎又圣洁的茉莉花,怎么能经受住爱人的摔打。
白冬垂下了眸子,弯下腰遥遥地朝那墓碑鞠了一躬,没有再逗留,转身离开了那条小径。
在韩夏受伤之后,韩风鸣就给疗养院打了招呼,没人再去拦白冬的进出。
白冬在外面抽了根烟,怕身上有味道又多吹了会儿风,才敢回病房。
隔着门白冬就听见了病房里的交谈声,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