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我兄弟的老婆——by二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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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骁对他比对别人多一些耐心,有时会专程到焚香园去看他,也会送他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程星辞为别的Omega说话,祝文骁也会有选择地听一听。
祝文骁没有说要带他去哪里,只让他跟自己走。
路上程星辞听到祝文骁打电话,叫电话那头的人“谢凌”。
那天夜里天气晴好,路上很少的车。司机听到老板打电话特意调小了车载音乐的音量,程星辞抓着自己的膝盖,竖起耳朵听电话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
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谢凌的声音了,但是如果谢凌在他耳边说话,程星辞是能认出来的。
只是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很小,听不真切,程星辞只来得及在祝文骁挂断电话的时候匆匆瞥了一眼祝文骁的手机屏幕。
是那个名字。
程星辞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心跳得有多厉害。
所以在当晚祝文骁带他回答祝家老宅,让他第二天跟自己去领证结婚的时候,程星辞没有提出异议。
如果谢凌真是祝文骁的朋友,那么呆在祝文骁身边就有可能见到谢凌。
那段时间好像祝文骁给几个要好的朋友都说过这件事,程星辞还有印象,应该是给谢凌打过电话的。只是不知为何谢凌还要特意让人去查他们结婚的日期。
程星辞又往上翻。
谢凌和梁朔的聊天记录内容很多,大部分是简短而零散的,跟自己无关的信息他便很快略过去。他翻到最上面,最早的一条聊天记录是在两年前,应该是谢凌刚刚用这个手机的时间。
第一条是谢凌发给梁朔的:“有小辞的消息了吗?”
梁朔回得很简短,一个字:“无。”
十几分钟之后,梁朔又发来一条:“八年前我们把曼北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人,你走的这几年我每隔半个月帮你查一次,但凡他还活着,还生活在这个国家,有过任何公共系统使用记录,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虽然这么说有点伤人,但是我觉得他大概率已经不在了,忘记他去接纳别人吧。”
一个小时之后,谢凌回:“谢谢嫂子,记得过半个月再帮我查一次。”
中间还有一些关于程星辞的对话也是差不多的内容,只是梁朔没有再劝谢凌放弃。
然后就是今年的五月七号,谢凌发给梁朔一条:“我见到小辞了。”
梁朔发了一个问号过来,两人没有别的对话。
再之后就是最后这一条,梁朔查到程星辞和祝文骁的结婚登记信息,不过这条前后没有对话,程星辞猜不到谢凌要梁朔帮他查的缘由。
但那不重要了。
程星辞又把聊天记录翻到最上面,重新看了一遍谢凌和梁朔的对话。
“我们把曼北翻了个底朝天”、“你走的这几年我每隔半个月帮你查一次”,还有“忘记他去接纳别人吧”。
程星辞想起刚刚重逢的时候,他还对谢凌抱有怀疑的试探。那时谢凌一直回避他,他甚至怀疑过谢凌是不是已经成为和祝文骁一样的人。
原来,谢凌一直都没有变,并且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
程星辞眼眶发涩,鼻头发酸,想象着谢凌寻找他的一些细节,就忍不住想哭。手机屏幕变得越来越模糊,然后有眼泪滴在那上面。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小白云的图标从手机顶端弹出来,“谢凌发来一条新的消息。”
程星辞心中一悸,点开那条提示。
谢凌说:“怎么哭了?”
程星辞吓了一跳,以为谢凌可以从手机摄像头上看到自己,忙把眼泪擦掉,打字回:“我没哭。”
谢凌又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过来。
然后程星辞看到聊天记录,意识到谢凌说的可能是之前不小心发出去的那个流泪的表情。
程星辞:“/笑脸”
谢凌:“你在做什么?”
程星辞:“我刚才在翻你的手机。”
谢凌回得很快:“随便翻,我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知道。”
程星辞在手机上输入:我看到你跟梁朔的对话了,他愣了一会儿,又把这句话删掉,重新输入:“我想你了,你在做什么?”
谢凌刚从警察局跟梁朔吃过饭回公司,下午两点有一个技术体系升级的会议要开,他没有时间去买手机,用梁朔办公室的座机的给助理打了电话,让助理去帮他买。
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要开会了,助理江语把一部新手机和一张新的电话卡送到他手上。
开会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那位平时除了工作什么事都不关心,白长了一张帅脸,对公司里的漂亮小O态度冷淡的CTO,盯着新买的手机傻笑。
几个技术部门的头头都面面相觑,第一次看到谢凌在工作的时候笑得这么开心,正在讲解的技术人员也停了下来。
谢凌察觉到气氛的异样,瞬间收敛了笑意,冷静又正经地对技术人员说:“你继续。”
“我在开会。”谢凌回程星辞。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我也想你。”
程星辞趴在床上,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看谢凌发给他的信息,心里想,手机果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程星辞:“那你认真工作吧。”
谢凌:“好,我稍微晚点联系你。”
程星辞发了个睡觉的表情过去,表示自己要睡午觉了。
谢凌回他:“午安。”
虽然说了午安,但是谢凌还是忍不住隔一会儿就点开界面看程星辞有没有发消息过来,像极了十几岁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不过他虽然已经27岁了,第一次谈恋爱却是事实。
哥哥和嫂子都说他是个死脑筋,因为他这么多年一直莫名其妙地坚信还会和程星辞见面,所以对一切Omega都保持距离。
之前在A国念书的时候,谢汛跟谢凌说因为曼北银行的副行长巩寓帮了谢家的大忙,请谢凌帮忙照顾一下同校的Omega巩伊凡,其实就有让谢凌跟巩伊凡培养感情的意思。
结果直到巩伊凡和谢凌先后回国,也没能把这两个人凑成一对,倒是巩寓旁敲侧击地跟谢汛提过,说巩伊凡很喜欢谢凌,希望两家能有机会多多接触。
而如今这门亲事是不可能了,谢汛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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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这几天曼北市比较太平,梁朔不用加班,谢汛早早地就跑到市警察局去接老婆了,把谢凌扔在公司加班。谢凌一直忙到下午七点多,从办公桌旁起身的时候,窗外已经霞光渐暗。
他点开手机给程星辞发消息:“吃过饭了吗?”
几分钟之后谢凌收到一张照片,是程星辞从别墅二楼的窗户拍的山景。
远处的山林在暮色中笼上一层阴影,最后的微明和方兴的薄暗交织成模糊一片,窗玻璃上印着程星辞不太清晰的面孔,好像他的面容也是透明的,看起来妖冶而美丽。
第18章 “带你去吃很多好吃的”
“谢凌哥哥,”照片后面紧接着发过来的是程星辞的语音消息,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你看我拍的照片。”
谢凌也发一条语音过去,低沉的嗓音难掩笑意:“好厉害,拍得很好看。”
过了一会儿,程星辞又说:“我先去洗澡了,希望明天早点见到你。”
谢凌一直带着笑走出办公室,在门口遇到正准备敲门进来的江语,江语问他:“谢总还加班吗?要不要把餐送到您办公室?”
“不加班了,老板都走了,”谢凌心情很好地看了江语一眼,说:“走吧,我请你吃饭。”
谢凌和谢汛两个人都是公司的大股东,各占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但是谢凌从不插手公司的管理事务,只负责技术的部分,所以通常大家说老板的时候都说的是谢汛。
江语嘿嘿一笑,有点腼腆地说,“那不加班我就回家去吃吧,不耽误谢总时间了。”
谢凌没听懂他的委婉,说:“不耽误我时间啊,我也是要吃饭的。”
江语看着谢凌英俊的脸,心想说不定就是这种直男癌让这个帅气多金的Alpha单身多年一直找不到Omega的,只好把话说明白:“……我女朋友今天来我那儿给我做饭了。”
谢凌顿了一下,回过味来,“那你不早说,我早点放你回去啊,快走吧!”
江语一脸傻笑,嘴巴都要裂到耳朵边了,浑身散发的幸福气息令谢凌嫉妒,以至于放江语走的时候,谢凌忘了让江语帮他约汽车修理服务商明天去祝家拖车。
谢凌只好又给江语打电话,让江语把汽修服务商的联系电话给他,他自己联系了对方,并向对方强调,他发动汽车的时候发现汽车有点异常,请明天直接派车过去拖走,不要试图点火。
那边接待的人认识谢凌,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答应了,谢凌又跟对方敲定了时间,才把电话挂掉。
办公楼离家不远,谢凌让司机先下班不用送他,他自己一个人沿着街道慢慢往家走。
那套房子说是家其实谢凌并没有什么归属感,也许是因为才回国不久,而那个房子又是哥哥和嫂子住了好些年的地方,他总觉得那是哥哥嫂子的家。
回去的路上他做了一个决定,等救出小辞,他就去买个房子跟小辞住在一起,如果小辞愿意的话。
当然他会先求婚。
不过考虑到现在小辞还没有跟祝文骁离婚,按照K国的婚姻法,婚外同居会被判重婚罪。
现在的情况,小辞要跟祝文骁和平离婚恐怕是不可能的,唯有尽快调查清楚品香会和焚香园的事,让祝文骁非法利用人体制香、买卖Omega的罪名成立,小辞就可以向法院起诉离婚了。
中午他和梁朔一起跟O委的人开了个简短的视频会,目前手上收集到的证据已经传给O委了。
虽然有那一管液体信息素作为关键证据已经足够立案,但是考虑到上一次焚香园爆炸案很快被压下去的事,谢凌跟梁朔还是决定再谨慎一点,避免引起某些势力的注意,先暗中收集更多的证据再说。
谢凌用一些技术手段找到了品香会成员电脑上的私人信息,这些证据很有力,然而因为来源非法,目前还不能拿出来当做呈堂证供。
此时正华灯初上,道路两边的霓虹灯照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上,有一种迷幻的不真实感。
谢凌想,程星辞应该有好多年没有仔细看过这样的夜景,也没有像这样自由地行走在曼北街头。
等接了小辞出来,他有很多地方想带小辞去。
计划要和小辞一起做的事情,可以在心里列出一个长长的清单,以后他们会有很多很多时间去完成。
因为梁朔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他们没有请保姆,只有钟点工按需上门提供家政和做饭的服务。
今天没有提前预约做饭的家政上门,谢凌只好自己动手。
冰箱里还有一些蔬菜和鸡肉,谢凌想起在祝家的时候,每顿饭都看到程星辞在吃沙拉。他以为程星辞很喜欢吃那个,于是自己也做了一个鸡肉沙拉,拍了照片给程星辞看。
这时程星辞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很快回他:“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
谢凌端着沙拉碗在餐桌旁坐下,在手机上打字:“你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吗?”
程星辞:“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试试连续十年每天都吃这个,看你喜不喜欢。”
谢凌看完这句话愣了一会儿,还以为是祝文骁要求他们身材管理,忍不住有些不好的想象,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很快程星辞发又过来一条文字:“因为肉类和调味品会微弱地影响信息素的气味,所以我们被禁止食用别的食物,不是我喜欢吃!我很讨厌吃生的蔬菜!!/流泪”
谢凌又被震惊一次。他之前就觉得人体制香的过程很像从树上采摘成熟的果实——给Omega打隔离剂,让他们自己熬过发情期,然后在信息素浓度和纯度最高的时候抽血提取出来。
就像小辞自己所说,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品,是一株植物。
回想起把小辞抱在怀里那种瘦而羸弱的触感,谢凌心里好像有一只小猫哀哀在雨中哭。他想马上做点什么,又觉无力。
放下餐叉把沙拉碗推到一边,谢凌用语音跟程星辞说:“我以后带你去吃很多很多好吃的。”
程星辞回了一个笑脸,然后又发来一条语音,声音懒懒的:“我困了,晚安谢凌哥哥。”
谢凌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不到晚上十点,正是城市的夜色刚刚拉开序幕的时候。程星辞好像生活在跟现代社会完全不同的平行空间,令谢凌感到心疼和陌生。
谢凌对着电话说:“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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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辞跟谢凌道了晚安之后,准备把手机放回床垫下面,以防第二天早上被打扫卫生的佣人发现。
放下去之前他又觉不舍,忍不住将手机放在耳朵边上,反复听了谢凌的声音好多次。结果一不小心就这么睡着了。灯也忘了关。
第二天早上程星辞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帮他把灯关了。
这栋建筑很老了,一些设施还是按照过去的习惯没有更新,所以房间里的灯没有双控开关。有时候程星辞会忘记关灯就直接睡觉,祝文骁或者管家会过来帮他关。
昨晚祝文骁不在,过来的人是管家。
程星辞脑子里嗡地一响,残存的睡意彻底消失,背脊里榨出一身冷汗。
他睡过去的时候,谢凌的手机就放在他枕头边很显眼的位置,进来的人只要往这边看一眼就一定能发现。程星辞又想起管家那张不苟言笑的扑克脸,和那张脸上镶嵌的一双锐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