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秀招惹大佬后我爆红了——by洲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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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身形,应该是路景策。
他于是装作没有听清楚的样子,提高了音量。
“欧阳杨,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回答他的是小路老师低沉的嗓音。
“欧阳杨问你是想跟我睡,还是跟他们睡。”
对方侧身走进了浴室,目光在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腰上停留了一刹,抬起手关上了门。
“冷风会灌进来,有腰伤也不知道护着一点腰。”
易匀星弯起桃花眼笑了笑:“刚洗完澡挺热的……谢谢小路老师。”
青年清澈的嗓音在浴室水汽的氤氲下有些沙哑,上翘的尾音带了些挠人的意味。
路景策静静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问。
“那学长是跟我睡,还是……”
外头响起了欧阳杨疑惑的声音。
“星哥,你是不是掉厕所了?!你不回答我们就替你决定了啊,你和路老师一条被子,我们三个一条被子,行不?!”
“……哦。”
易匀星悄悄在心底松了一口气,面上依然不露声色。
“好的。”
他贴好药膏,把睡衣打理好打算走出浴室,走了两步发现路景策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小路老师?”
路景策从进浴室以后就杵在那儿,也没拿东西,现在怎么……
小路老师指了指淋浴喷头旁边的马桶。
“我上厕所。”
对方狭长的凤眼微微挑了挑,轻笑道。
“学长怎么还不出去?”
易匀星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他感觉转过身拉开门一步跨了出去,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怪异,关门的时候找补了一句。
“上厕所就上厕所呗……都是男人,谁还没见过。”
他走到了床边,欧阳杨尹绍他们已经挤进了一个一条被子里,正像蚕蛹一样在里头扭动着打打闹闹,见他出来纷纷从被窝里探头。
语气带着点歉意。
“对不起了星哥,我们实在没有勇气跟路老师睡一条被子……”
“星哥,我睡相可差了,要是跟路老师一条被子,我担心我半夜被他从床上踹下去罚站。”
“星哥……”
易匀星哭笑不得地摆摆手。
“行了行了,你们睡吧,我和路老师睡也行……”
他们在卧室,尤其是洗澡准备睡觉这段时间里节目组摄影师不会来拍,没有镜头几人都会放开地开玩笑。
“那星哥,你这牺牲挺大的,明天奖励你多吃一个鸡腿作为补偿!”
易匀星掀开被子躺到了靠墙的最里面,棉花被很厚实,还带着一股暖融融的阳光的味道。
忙碌了一天,身体刚陷进被子里,眼皮已经自动变得沉重起来。
“是啊,没办法,你们都不干,只能我来以身饲虎了……”
灯突然灭了,房间一下子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几个练习生幼稚地惊呼了一声,像看恐怖电影被吓到的小学生。
易匀星很缓地眨了眨眼,半晌才回过神来,是路景策关了灯。
他那句玩笑话八成也被对方听到了。
心跳骤然急促起来,耳朵贴着枕头,心脏狂跳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他想转过身悄悄去看一眼路景策现在在哪,刚动了动,就感觉身边的床往下压了压,路景策干燥温热的手抵到了他的肩口。
“以身饲虎?”
对方掀开被子侧躺进来。
尽管视线被黑暗包裹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易匀星还是能感觉到背后路景策的眼神噙着玩味的低笑,幽暗地落在他身上。
“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易匀星?”
……艹。
易匀星紧紧闭上了眼,心乱如麻地思索了半晌没有想到自己该怎么答话。
欧阳杨那几个早就安静地开始装睡,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他索性也拙劣地装了起来。
“我困了……”青年掖了掖被角,把自己裹进了柔软温暖的被褥里,纤密的眼睫颤了颤,“困了。”
好在小路老师没有追问。
躺下来以后整个房间就陷入了寂静。
只是床还是有点太小了。
尤其是他们几个大男人睡在一起,虽然都不胖,但是到底骨架大小在那,180+的身高身量想小也小不了。
易匀星侧躺着睡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大舒服,想调整一下,改成平躺的睡姿,刚一动作,手肘就擦到了什么东西。
可能是路景策的胸口或者腰腹,在暖和的被子里也热得像个小火炉。
他整个人瞬间僵直。
果然还是跟欧阳杨他们几个睡在一起更自在一点。
虽然他的性取向是弯的,但是也只不过是因为他喜欢的人恰好是一个男生而已。
跟其他人一样是照常当兄弟。
和他们打打闹闹,总好过现在连动一下都心惊胆战。
倒不是怕路景策对他有什么意见烫淉,而是跟喜欢的人睡在一起,还是暗恋的,他就不信有人能一点儿都不心虚。
路景策滚烫的掌心在黑暗里准确地按住了他的肩。
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样,轻轻掰着他让他正躺过来。
两个人的动作很小,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自然也就不会被其他人察觉。
调整到了舒服的睡姿,易匀星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路景策也很快抽手,两个人隔了很小的不到五公分的距离。
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但不会有身体上的触碰。
说不清是规矩还是暧昧。
易匀星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儿,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拖着他陷入了梦乡。
冬季山间的风声很响。
树木的枝桠和未落的叶子在北风中簌簌。
玻璃窗和窗沿的接口有些老旧了,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会有吱呀吱呀的轻响。
易匀星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是不是已经到了凌晨四点了,下一刻听到旁边不知道是谁轻微的鼾声后才稍稍安心了一点,知道自己还有一点时间可以睡。
再过了两秒,就意识到自己其实是被热醒的。
他眨巴了一下眼,被困意裹挟的思绪一点点清醒,瞳孔也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
他记得自己原本睡得离墙很近。
墙面虽然是冰冷的,但是隔着被子,也不会让多少寒气透进来。
但现在他离墙起码隔了十厘米,腰上好像搭了什么东西,背后也紧贴着什么。
还不等他去细想,一缕低缓的呼吸已经钻入没掖实的被角,轻洒在他的后颈,瞬间撩起了一片痒意。
瞌睡一下子跑完了。
搭在他腰上的是路景策的手。
掌心贴着他的侧腰,是他腰伤动过手术的位置,由于那块皮肤比较敏感,他甚至能透过睡衣感觉到对方指腹的粗砺。
他背后贴着的是路景策的胸口。
对方不知怎么睡着睡着就把他带离了靠墙的角落,这样搂住了他。
路景策的体温比较高,怪不得他会感觉到热。
跟小路老师睡一个被窝就已经很有挑战性了。
这样叫他要怎么继续睡觉?!
易匀星咬了咬唇,用气声唤道。
“路老师?”
没人回应。
他大着胆子戳了戳路景策的手背。
稍稍加重了语气:“路景策?”
这一回得到了对方的回应,对方松松放在他腰上的手箍紧了一点。
半晌,一句低哑的回应。
“嗯?”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并不觉得他们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妥。
“……你怎么,这样睡?”他试图往墙壁那挪身子,“手。”
路景策沉默了一下。
“墙壁是冰的,你的腰不可以受冷。”
“隔着被子呢。”
“寒气会渗进来。”
易匀星没能说服对方:“……好,我就这样睡,可你的手太热了,我……”
你这样我真的睡不着。
路景策的嗓音在这种将醒未醒的时候又低又哑,离得不那么近,也像是贴着人耳畔的情人的低语。
“可我身后没位置挪了。”对方抽了手,像是有些歉意,“你继续睡吧。”
易匀星稍稍撑起身子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的确没有什么位置了,再挪该撞到欧阳杨了。
他心软了一下。
对方到底是怕他受冷,腰伤复发才这样。
两个男人,抛开自己那点暗恋的小心思,搂一下腰贴一下睡怎么了?
他伸手去够路景策的手:“……没事,那就这样睡吧,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出现的歌曲和歌词均非原创,引自现实歌曲,《酒醉的蝴蝶》《好嗨哟》《卡路里》《痒》
喜欢沙雕老婆的扣“老婆贴贴”,不喜欢的扣圆周率(不是)
今天是九千字的我,我很长!(求夸夸)
第48章 别闹我
下半夜的时候风声更劲了。
北风撞击窗子的缝隙发出的凄厉怪嚎无端添了几分寒意。
易匀星起初还觉得腰上被路景策的手贴着痒得睡不着, 但缓了一会儿呼吸,又不得不承认在这种寒风呼啸的夜里,有个小火炉取暖也很不错。
对方的呼吸很轻很缓, 自然带着催眠的功效,令人觉得异常安心。
小狐狸于是阖上了眼, 半屈着膝盖蜷着身子,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路景策缓缓睁开了眸子。
身前睡着的人体温是偏凉的,银白的短发在夜色里被染成了深灰色, 柔软蓬松地洒在枕头上。
似乎对他毫不设防,青年放任自己半睡在他臂弯圈起的空间里, 一小截后颈因为埋头的动作露出了漂亮优美的曲线。
男人的眸色暗了一些。
他曾经开小号摸进易匀星的超话看过, 里面有不少帖子都是青年腰的特写动图。
有露腹肌的, 有箍着腰带的, 有在半透衬衫下若隐若现的……
底下的评论区不出所料是一大片【老婆亲亲,苦茶子飞飞!】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想起自己某一刹幼稚得荒唐的想法。
你们叫他老婆又怎么样?
你们又碰不到老婆。
能和易匀星这样亲昵的,只有他而已。
但好像……也只能这样而已。
等到身前的人微凉的脊背沾染上热度,逐渐变得暖和,不再有受凉的风险, 路景策缓缓抽手,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去洗漱。
距离四点大约还有半个多小时, 足够他洗个冷水澡, 去楼下做好早餐了。
被子掀开了一角, 有细微的凉风趁虚而入。
身后温暖舒适的小火炉好像远离了。
易匀星在半梦半醒中皱了皱眉, 感到些许不爽。
他下意识地轻哼一声, 费劲地翻了个身, 伸手去抓他逃跑的小火炉。
第一下抬起手的时候抓了一把空气,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被窝让他的不爽值翻了个倍。
微恼的小狐狸攒了一下力气,手脚并用地猛地朝旁边一扑——这一下抓到了,只是他的小火炉似乎有点僵硬。
他拖着自己的战利品,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本能地在小火炉边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枕头睡久了不太舒服,小火炉垫着脑袋还不错。
身边没有玩偶抱,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小火炉刚好够他环住。
而且小火炉身上有一股很淡的冷香味,像是茉莉花茶,沁凉而温柔。
小狐狸满意了。
满意的小狐狸高高兴兴地用侧脸蹭了蹭自己枕着的火炉,继续安睡。
“……易匀星?”
睡得眉眼唇角弯弯的漂亮小狐狸没有理睬他。
路景策俊美的面容在黎明前最暗的夜色里融了复杂难辨的情绪,深邃的眉骨下如潮水般涌动的暗色几乎交织成铺天盖地的海啸。
他没有抽手——小狐狸枕着他的手臂,手搭在他的腰上,用力得像是在拥抱自己的专属物,他也无法抽身。
“易匀星……”嗓音嘶哑,末尾的字已经只剩下了气声。
他轻轻屈了一下手肘。
小狐狸的体温比起他的还是偏凉的,但是窝在他怀里,又像是抱了一团火。
在夜里理智本就不占上风的时候,几乎烧得他只剩下最后一丝伪君子的清明。
男人骨节分明的指节轻轻抚过青年的发尾,在柔软的发尖捻了片刻后,就这样任凭对方的几缕短发缠在他指尖,停在了原位。
目光束缚在青年身后斑驳的墙壁上,没有继续流连对方的眉目五官。
似乎被拷上镣铐的野兽,一但没了枷锁,就会立刻对眼前的猎物陷入疯狂。
正在好眠的小狐狸并没有察觉到面前规规矩矩的人心里是什么样的念头。
大概是头发被他弄得有些痒。
小狐狸艳色的唇抿了抿,小声说了句。
“……别闹我。”
一边说着别闹,一边自己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路景策呼吸重了一刻,唇角扯起一丝无奈的弧度。
他没再动作,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清心寡欲的抱枕。
距离定好的闹钟响起最多不过十几分钟。
熬一熬……或许很快就过去了。
男人极力压低的呼吸声渐渐散在了风声里。
窗帘紧遮的窗外,远山的轮廓连绵蔓延,不知何时会有天光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