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为了小裙子!——by他的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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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han:[图片]
Nathan:Elsa一回家就跑进书房画画,说要把今天遇到的美好事物记录下来。
Nathan:她知道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一定要让我把这幅画送给你。
丁厌点开大图,那是张笔触幼稚的蜡笔画,画的是一个歪七扭八的女孩,手拿玫瑰花,脚踩高跟鞋。用色大胆明亮,有蔚蓝的天空和金色太阳,绿茵茵的草地和嫩黄的小碎花。
标准的儿童画,但却让丁厌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他发过去一连串的爱心,回复:画的好漂亮,替我谢谢她/可爱。
不到两分钟,对面发来一条语音。丁厌眉头轻皱,点开一听,是软糯生嫩的童音,带着困意和稚气说:“姐姐,你喜欢我给画的画吗?”
丁厌刻意夹细了嗓子,长按说话:“姐姐好喜欢的,谢谢你宝贝。”
李芃芃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她偶尔来公司那几次,丁厌也逗过她抱过她;长得可爱又懂礼貌,他将来生女儿也想要个这样的。
又是一条语音:“那、那……姐姐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这段话的停顿不对劲,绝对是有人教她这么说的。丁厌想起楚瀛那张花花公子的脸,好哇,诡计多端的男人,居然懂得利用小孩!
丁厌回:“啊……宝贝想请姐姐吃饭呀?那你妈妈知道吗?”
新语音:“妈妈、妈妈有事不在家,是小叔、我和姐姐……我们三个人吃饭。”
丁厌把手机盖到胸口,抠着手指甲琢磨如何回复。
楚瀛很明显是想泡他,如果他是个女孩,大概是拒绝不了这种姿色的帅哥。可他是个顺性别异性恋男人啊!他对帅哥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不然跟对方实话实说自己是个男人好了。
不不不,楚瀛已经觉得他面熟了,如果他自曝性别,楚瀛早晚会想起他是谁!搞不好还会告诉李琰!那他在公司就混不下去了!
丁厌愁得欲哭无泪,再去看手机,楚瀛发来文字消息:没关系,你不愿意的话,我会跟她讲的。
丁厌劈劈啪啪打字:不是不愿意……是我明天已经有约啦。
他还没成功发送,对面又来一条语音,很长,还是对话的形式:
李芃芃:“可是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呀?”楚瀛:“因为姐姐有别的事。”李芃芃:“像妈妈那样吗?妈妈说大人都是很忙的……姐姐也是大人了,所以不能陪我这种小朋友吃饭。”
靠靠靠!丁厌把才将输完的文字删光,发语音道:“姐姐当然愿意陪你吃饭啦,但姐姐明天……要回家看望爸爸妈妈,下个星期可以吗?下周末姐姐带你去吃冰淇淋。”
李芃芃也是个可怜孩子,小小年纪父母就离了婚,一年到头见不了亲爹几面;李琰呢不仅工作忙,还贪玩,常常全世界到处飞,女儿平常都交给阿姨带。丁厌着实不忍心冷落李芃芃那颗幼弱的心灵。
“还要下周啊……”电话中传来小女孩低落的话音,“那姐姐要说话算话,不能骗我的。”
丁厌:“姐姐绝不骗你!宝贝,时间很晚了,你该睡觉啦,早睡早起才能长得像姐姐这么高哦。”
“好~姐姐晚安。”
“晚安。”
丁厌长舒一口气放了手机。他能有什么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拖着,小孩忘性大,说不定拖到下周她就忘了。或者拖到下周继续拖,大不了送她点礼物作为补偿。
他去浴室卸妆洗澡,磨蹭了一小时,擦着头发回客厅找手机,最后两条信息还是楚瀛发来的。
Nathan:不好意思,她是个很有主意的小姑娘,非要看到你的回复才肯去睡觉,给你添麻烦了。
Nathan:晚安。
丁厌回了一个月亮星空的表情。
当美女可真是辛苦啊。他关上灯,回卧室睡了。
***
周末在家躺尸一天恢复精力,然后又是痛苦的周一。
丁厌被阻断药折磨得睡不好觉,顶着青黑的眼圈去到公司,李琰早早地就坐在办公室里了。老板一回来,大家上班都老实了不少,连丁厌也不敢摸鱼了。
他在工位上兢兢业业干活儿,不时听到李琰在办公室打电话的碎片话语,那严厉的语气和尖刻的用词让他胆战心惊,神经绷紧。
一段中英文夹杂包含着斥骂、责问的通话结束,李琰推门走出,她今天穿了一身孔雀绿的西服套装,面料垂坠感极佳,挺阔而修身;她的肤色是健康的蜜色,眼妆偏浓,全靠英气的五官和强势气场压住了这身衣服。
“婷婷,你来一下。”
“好的李总。”
丁厌朝婷婷的背影投去怜悯的目光。
李琰今年32岁,是典型的白富美,留学回国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婚后与丈夫不和,突发奇想创业,竟然还真搞得红红火火;事业有了起色后,夫妻二人关系愈发恶化,她干脆离了婚,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现已是两家公司的老板。
她的学历、能力,以及父母独宠养成的刁钻古怪个性,都注定了凡夫俗子无法与之相匹配。换个角度讲,能生养出李芃芃那么软萌乖顺的女儿也是不可思议。
丁厌浑浑噩噩地工作了一天,总算临近下班时间,他舒展肩臂伸了个懒腰,轻轻捶打久坐后酸胀不已的肩颈。
他缩在电脑后方,偷偷摸摸地玩手机,刷到搞笑段子,情不自禁笑出声。
“啊……那不听话就要被送走吗?”轻轻软软的童音问。
“也不能这么说,是因为有更喜欢它的人。”陪伴她的成年男性温声回答。
丁厌宛如晴天霹雳般地定住。他忙不迭收起手机,露出一双眼瞅向前台。
楚瀛正领着李芃芃走进办公区内,穿过工位间的通道,走向李琰的办公室。
你们这对叔侄跑来添什么乱呐!丁厌无声地嚎叫。
眼见着一大一小进去找李琰了,他泄力地趴到在办公桌上。
然而不等他放松,李芃芃又提着一只塑料小南瓜的篮子跑到外面,楚瀛替她开的门。她蹦蹦跳跳地走在前方,从小篮子里抓住一枚枚糖果,分发给每个办公桌。
“谢谢芃芃!”“小甜妹今天穿得好美哦!”“芃芃来接妈妈下班吗?”“懂事的小乖乖,阿姨这里也有巧克力要送给你。”
此起彼伏的哄孩子声如浪涛般一波波扑向丁厌。他正襟危坐地控制着鼠标打开文档,开始撰写新一周的工作总结。当李芃芃的糖果发到他这里时,他才刚打完“结”字。
“小丁哥哥,这个送给你。”李芃芃穿着红彤彤的小斗篷,配一条层层叠叠的黑白蛋糕裙,头发卷卷的,脸蛋红润。
无论按辈分还是年龄她都该叫丁厌叔叔,但第一次见面起她就固执地管丁厌叫哥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啊哈,还记得我喜欢橘子味的,谢谢芃芃。”丁厌不露破绽地笑着接过,揉揉她的小脑袋。
楚瀛无微不至地跟随在她后面,此时忽然俯身问:“Elsa,为什么别人都是叔叔,只有这个是哥哥?”
这话一出,丁厌无可避免地与楚瀛四目相对,他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
“嗯……”李芃芃扭捏着,拉着楚瀛的袖子,靠拢她小叔的耳边小声说,“因为他比别人好看。”
丁厌脑子一短路就会乱说话,他慌张地口不择言道:“那我好看,还是你小叔好看?”
“你们好看的不一样。”李芃芃嬉笑着跑掉了。
楚瀛跟她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掉头回来;丁厌为掩饰细微的感情流露,剥了那颗橘子味的硬糖塞嘴里,假装淡定地收回视线看电脑。
“你……”楚瀛欲言又止。
“什么啊?”丁厌目不斜视地凝视着文档标题的四个大字。
楚瀛:“请问,你是不是有姐姐或妹妹之类的?”
完了完了,他真的看出来了!!!
丁厌左腮包着糖,绷着脸道:“我有堂姐。”
“小叔!你快来!鱼缸里的乌龟不见了!”小天使李芃芃的呼喊支走了楚瀛,及时拯救丁厌于水火之中。
丁厌的耳朵根还红着,又见婷婷站在他对面的女同事桌子边,两人凑着头窃窃私语。
女同事压低了音量,可丁厌仍听的一清二楚:“什么?李总这次要待三个月才走?”
……三个月。丁厌的手指一顿,原地石化了。
第7章 连衣裙07
一到下班,丁厌逃跑似的离开了公司。坐到车里他又想,他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楚瀛是李芃芃的亲小叔,但和李琰没半毛钱关系,他总不会在前嫂嫂家里待三个月不走吧!
老板阴魂不散神出鬼没带给公司众人的心理压力从周三起逐步减轻了。李琰不坐班,除了周一,她都是上午来,中午走。丁厌踏实地扮演着勤勤恳恳的老员工,不让谁有机会挑他的刺。
熬过漫长的一周,迎来美妙的周五,丁厌一身轻飘飘的回到家,却接到了来自老妈的电话。
“丁厌,你别是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吧?怎么到周五了还电话都没打一个?”
额……丁厌急速转动脑筋,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明天,也就是这周六,是他大伯的生日,老人家的60大寿!要不是他妈特地打电话提醒,他全给忘了……
他不吭声,他老妈轻哼,毫不意外道:“就知道你脑子不记事,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丁厌摸摸鼻头,说:“我工作忙……”
“少找借口!你那破工作有什么可忙的?”他老妈对他了如指掌,不吃他这套,语重心长地说,“丁厌,你大伯那人的脾气你是清楚的,爱热闹、好面子。他就想要个儿子,结果生了女儿,所以你打小啊你大伯就把你这侄子当亲生儿子养,疼你爱你;你念大学、买房、找工作、相亲,哪样不是你大伯帮的忙?还有你茵茵姐和姐夫,那些年咱家日子不好过,人家帮扶了多少?咱们家、你,能有今天,是受了你大伯家天大的恩惠,你做人可不能忘本的哟!”
丁厌被他妈念叨得头皮发麻,想这父母一旦到了快退休的年纪,无事可做,就要开始折腾儿女了。
他妈说的这些事情里,有一部分是真的,但不乏夸张的成分。他念的大学是他自个儿真材实料考进去的,只不过大二换专业有他大伯出力;他毕业买房,他大伯送了大红包,那笔钱够他装修厨房。
那会儿看他应届生找工作实习太辛苦,家里人想让他到堂姐的公司上班,他不乐意,最后没去。说到相亲就更一言难尽了,他大伯给他介绍的那些女孩,没一个是他中意的类型,条件巨好的大小姐也瞧不上他,基本吃了顿饭就没后续了。
他妈这个人说好听点是善良体恤、懂得感恩,说难听点是讨好型人格;每年他大伯大婶过生日,都是他妈忙前忙后地操持。丁厌看不过眼,屡次三番想发牢骚:过个生日而已,人家亲女儿女婿都没你们老两口积极。
一想这话忒刻薄,怕是要把他老爸老妈气得犯病,罢了。
“好好好……我这就给我大伯他老人家打电话,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多子多福、长命百岁……”丁厌拖长声调,不情不愿道。
“你早就该打了!”他妈叮咛他,“明天别睡懒觉,早些回来,你要是起不来,我就让你爸去接你,有你的苦头吃!”
“别呀,哪用得着我爸接……我又不是没手没脚不会开车……”丁厌费神费力地哄好了他妈。挂了电话,立即又拨通了他大伯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中老年男性洪亮矍铄的嗓音震得丁厌耳廓发麻。他把手机拿远了些,先问候他大伯的身体近况,又问茵茵姐和姐夫怎么样,再祝他老人家生日快乐,净拣好听的说,最后再讲,自己工作忙还没下班呢,今晚赶不回去,但明天上午就能到家了。
大伯体谅他年纪小,跟他说,你人回来就成,可别买什么礼物了,我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哪儿用得上那些花里胡哨的高科技玩意儿。
丁厌嗯嗯嗯地敷衍着,在老人家喋喋不休地嘱咐他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吃饭的关切声中,终结了长达半小时的通话。
“啊……”打完电话,丁厌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跟通宵嗨了三天三夜一样精神虚脱、面色惨白。
他还想今晚找个地儿松快松快,这下好了,还是就近找家商场吃饭,给他大伯精挑细选一份礼物吧。
K市是省会城市,近些年的房价水涨船高,因不用付房租,丁厌每个月会多出一笔可支配收入,这份钱他几乎花在娱乐和购物上。爱美的成本是很高的,裙子衣鞋、彩妆护肤、包包首饰,哪样不要钱,供养一位光鲜亮丽的美女是笔不小的支出呢。
好在他穿女装的时候不多,平均下来换衣裳的频率远比不上普通女性,所以用不着每月都买,卡里多多少少有些闲钱;虽送不起贵重的奢侈品,但准备一份拿得出手的心意的还是不在话下的。
吃过晚饭,丁厌在商场第三层徘徊闲逛,他路过一家中高档的按摩仪品牌,站在门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播放广告的电子显示屏。
他妈是天底下最了解他的人。他的脑瓜子是不大记事,只记得清父母、曲荷和自己的生日。他大伯喜欢什么、爱好什么,他妈跟他说过不止一遍,但他每次听过就抛诸脑后了。
丁厌走进店里,在导购的热情招待下,选购了一款价格小千的按摩仪;说是肩颈、腰腹、腿脚全都能按,轻巧便携,是居家出行的不二之选。他也没用过,只能姑且相信那封产品介绍书上的功效,选好了让店员用礼盒精心包装,他掏钱付账,终于了却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