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by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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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眸皓齿,她的美和鲜活永远明媚如光。
……
盛明盏知道今天《皇后》剧组休息,不用排练。
而《撩动全城》的驻场演出也暂告一段落,休息一个月后会再度开启。
沈绒今天应该没什么理由再发微信给1女士,盛明盏也能睡个好觉。
没想到,午饭的时间点沈绒又给1女士发来微信。
一点都不好吃:【1女士喜欢什么口味的菜呢?】
盛明盏冷着一张脸,回了一个问号。
一点都不好吃:【想多了解你。】
盛明盏没理她,晚上又收到一条微信。
一点都不好吃:【看起来1女士很忙呢。】
怎么着,还按三餐来闹是吧?
盛明盏心里那股子邪念本就开始蠢蠢欲动,沈绒还在这儿无法无天地撩拨。
在晚餐那条微信没得到回复之后的十五分钟,沈绒居然发了一张照片来。
是张自拍。
照片里她露出一小截下巴,雪白的脖子和天鹅颈暴露无遗。
她穿着一件盛明盏没见过的吊带睡衣,绛紫色的肩带挂在精致的锁骨上,惹得盛明盏呼吸都停滞了瞬间。
仿佛能预判到盛明盏心火被她往上煽了不少,沈绒跟了一条微信进来。
一点都不好吃:【好看吗?】
沈绒将照片发出去之后,目光就没从手机屏幕上离开。
她看1女士“正在输入”了半天,什么也没发过来,不输入了。
沈绒发了“好看吗”这三个字过去,盛明盏果然又开始“正在输入”。输入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能回过来。
沈绒差点笑出声。
让你算计我,看这回谁憋不住。
有本事你露出盛明盏的真面目来教训我!
沈绒开开心心喝了一罐无糖可乐,沈黛在一旁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沈绒盘腿坐在沙发上,现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眉开眼笑,“天大的好事。”
沈黛见她这副开心的样子,若有所思了片刻,也跟着她乐。
盛明盏单
手握着手机,从无数句抨击沈绒的话中千挑万选,到最后也没能找到哪句能一解她心头之气。
可以,沈绒你真可以。
盛明盏将手机一锁屏,将垂落在眼前的长发全部顺到头顶,露出一双眼角已然发红的眼睛。
.
作为《皇后》的女主角,排练的这段时间沈绒没有一天缺席,其他的演员也像是被她卷得浑身鸡血,排练竟提前完成了。
郑荔评价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排练能提前完成的,我们小绒姐厉害啊。”
沈绒可不敢邀这功,但整个剧组的确都很努力。
谁都知道这可是海默《皇后》的中文版,多少人盯着呢,就算是群舞的位置顶不住了身后也有几十号人抢着上,她这个女主角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更何况,她是盛明盏推荐来的。
要是她做不好,丢的是盛明盏的脸。
排练结束只不过是打个基础罢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排练厅的排练正式结束,下个月就能进入到技术合成阶段。
技术合成和往后的驻演都会在安真剧场。
沈绒知道这个安排后,想着应该是盛明盏的主意。
技术合成前,布景和各种舞美已经在紧锣密鼓地抢先布置。
曾经牟梨想要而不得的最尖端最烧钱的LED艺术元素,如今入驻安真剧场,让这经历过十多载风风雨雨的老剧场焕然一新。
安真剧场就要迎接建立以来最盛大的演出。
在进入技术合成之前,葆拉包下了一家具乐部,邀请整个剧组成员参加酒会。
沈绒本来想说自己又不会喝酒,没什么好去凑热闹的。
她以前也是,庆功宴能躲则躲,喝酒伤嗓子。
特别是先前在杨晟那儿喝吐之后,难受的感觉记忆犹新,掌心的伤还留了个小疤。这更是给她敲响一记警钟,喝酒的确伤身,内外都伤。
没想到葆拉亲自来找她,点名要女主角出席,且承诺绝对不会有人劝她喝酒。
沈绒知道这葆拉和盛明盏关系不错,来拉她去酒会,会不会是盛明盏的意思。
带着点不好与外人道的期盼,沈绒答应了。
酒会当天,沈绒精心打扮还化了个全妆,却没能见着盛明盏的影子。
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她觉得自己这是被盛明盏给卖了,可是人来都来了,只能强颜欢笑振作精神,继续撑场面。
杜兴排练这么久,什么聚会都没参加,差点给这玩咖憋出个好歹来。
这回是剧组自己办的酒会,可是让他逮着喝酒的机会了。
酒过三巡,杜兴喝了不少人也开始兴奋,见着了他的搭档沈绒,这便直接拎着酒瓶子过来和沈绒搭话。
杜兴除了不务正业,其他方面也还算个人。
两人在排双人舞的时候,她这位搭档也算规范,基本上没有咸猪手的嫌疑。
所以,这会儿沈绒有点掉以轻心,没立即离开。
杜兴将她拦在角落大吹法螺,吹的过程中手中还拎着酒瓶呢,就非要和她来一段双人舞。
沈绒心里白眼都翻到天灵盖了,思索着一脚将他蹬开会不会破坏剧组的和谐。
《皇后》的身后可是关联着一票沈绒非常在意的人和事,不好在这里跟个酒蒙子太计较。
杜兴拉着沈绒的手腕要和她跳舞时,她将下一秒就要杀人的微笑摆在了脸上,希望杜兴能够回头是岸。
“杜先生喝多了,去休息会儿吧。”
沈绒语气里带着明显要压不住的火气。
正和杜兴较劲的沈绒没想到,盛明盏已经来了。
盛明盏从另外一扇门进来,直接去了二楼,谈妥一项工作后刚走到走廊,就看见一楼大厅里沈绒的手腕被杜兴拉着。
她居然还在笑。
她居然对个男人笑。
盛明盏被她连续撩拨了好几天的理智,猛地断线。
……
沈绒被杜兴缠得快要挂不住脸,险些动手时,郑荔匆匆赶来救场,和杜兴的经纪人合力将他架走。
杜兴刚刚被弄走,沈绒就收到了一条新微信。
来自1女士。
1:【去千里春秋128号等着我。】
沈绒诧异地暗暗往周围看,没见到盛明盏的影子。
沈绒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可我现在走不开啊……】
1女士秒回。
1:【现在就去】
完完全全不容置辩。
沈绒似乎能感觉到这四个字喷出的寒气,冻了她一脸的冰碴。
心头却被骤然而至的期待拱得发烫。
“荔姐。”沈绒对郑荔说,“我有事,先走了。”!
第62章 062
沈绒记得盛明盏刚上大学那会儿,突然从朝夕相伴的状态变成一周只能见一次面。
难捱的思念让沈绒难受,又不想盛明盏疲于奔波,便主动去找她。
多年之后,将所有的人情世故抛之于脑后的这一夜。
奔往千里春秋128号一腔的忐忑与亢奋,竟与那时满怀期待奔赴盛明盏的心情如此相似。
她仿佛回到了青春期。
千里春秋128号依旧整洁。
沈绒远远看见它亮着灯,像是在召唤应归的旅人。
沈绒是直接从酒会出来的,长裙外面套了件长风衣,妆容精致纯美。
就像专门为了夜半赴这场“素未谋面陌生人”的约,特意装扮过。
院门没关,沈绒踏着石板路走到大门口。
用指纹开启这扇厚重的装甲门时,心跳声能吞没夜晚一切来自于自然的躁动。
今晚她会来吗?
即便沈绒百分之九十九确定1女士就是盛明盏本人,可她也知道,这世间万事即便再笃定,也总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概率不如她意。
1女士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真的是个陌生人。
即便真的是盛明盏,就一定会来吗?
还是说盛明盏又会把她晾在这儿半天,以示惩罚?
这扇门之后,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咔哒,门开了。
暖光从门缝中倾泻到她带着寒意的身上。
看了一眼客厅,没人。
“你好,我是沈绒。”
沈绒对着屋子里说,“我进来了。”
没有回应声。
屋内的灯开得很少,只点亮了二楼的壁灯。
沈绒记忆里沈家的夜晚,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色调。
熟悉的气息以及这些日子以来她心知肚明的主动挑衅,让她意识到,今晚可能真的会发生点什么。
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一点人声,沈绒走到厨房打开灯,见橱柜里的杯子都在。
拿出她以前经常用的那只,接了饮用水,润一润干燥的喉咙。
会有人来吗?
沈绒站在厨房的窗边,看向被
庭院灯照亮的小路。
盛明盏会出现吗?
就在沈绒心思摇摆的当下,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从楼上下来了。
沈绒身子倏然绷紧。
脚步声越来越近。
对方穿着鞋,这是一双沈绒不太熟悉的鞋。
坚硬的鞋底缓慢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扰乱了她对对方脚步频率的判断。
加上骤然而至的紧张,她居然分辨不出身后慢慢靠近的人是不是盛明盏。
沈绒面前的窗户敞开着,没能映出厨房门口的景象。
就像有人提前轻车熟路地切断了她所有可能的辅助判断。
只有她自己转过身,才能看清身后人的真实模样。
那人已经进了厨房,在距离沈绒五六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她是故意的。
故意拉开一段让香水味无法立即企及的距离。
沈绒握着水杯的手在逐渐施力,呼吸愈发急促。
她发现自己居然不敢回头。
如果身后是盛明盏的话,她该对这位前任说什么,做什么?
当初她俩是为什么分的手,除了沈黛反对,还有更多无法调和的原因,即便时隔两年也根本没有解决,没法解决。
她还是那个全世界最会惹盛明盏生气的沈绒。
而身后不是盛明盏,更将是一场灾难。
她并没有做好和盛明盏之外的任何人,发展实质性关系的准备。
很有可能当场让1女士下不来台,得罪了金主,往后她只有被狠狠折腾的命运。
盛明盏看着沈绒沉默的背影,如她所想,沈绒果然来了,但不敢转过头看她。
以前沈绒也是这样。
就在楼上的那间卧室里,曾经无数次上演过的亲密中,盛明盏对沈绒的身体每个细节了如指掌,却从来不曾用双眼探索过。
黑暗是沈绒的保护色。
她从不开灯,也不让盛明盏开灯。
这是沈绒的心病,也是扎在盛明盏心头的一根刺。
当下盛明盏看着背对着她,握着水杯的手在不自觉轻颤的沈绒,那根刺又开始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沈绒听见一阵布料抽拉的摩擦声。
沈绒眼睛一圆。
她听得出来,那是解开外衣衣带的声音。
盛明盏将腰间长长的腰带抽开,双手一扽,在半空中绷成直线。
沈绒原本就紧张的心,在一瞬间被身后一言不发的人紧紧握住。
“你……”
沈绒刚要开口,盛明盏骤然靠近,用腰带将沈绒的眼睛蒙住。
沈绒:“!”
沈绒视觉被彻底遮蔽,孤女的香水味如海潮一般,强硬地将她卷入了熟悉的气流之中。
忐忑的感觉让沈绒下意识转身。
刚勉强转过身来,一双有力的手便箍住了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坐在岛台上。
沈绒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话的那一刻,双唇被浓烈的吻堵住,剥夺了开口的权利。
被吻住的那一刻,心惊和诧异的情绪闪过一瞬,很快就被汹涌的侵入感占据。
吻她的人极其强势,扣着她的下巴没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几乎将她压制在台面上。
太久没有过这样亲近的行为,沈绒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任由对方将她的唇撬开。
抱着她的人无比了解什么样的感受最让她无法抗拒。
回应几乎是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事。
就在沈绒感觉自己被对方融化时,滚烫的吻突然停止。
暴烈的吻骤然而来,又突然结束,沈绒还未发应过来,那人就离开了她。
沈绒尴尬地将还微微张启的唇紧抿,手背轻轻擦拭唇边的晶莹,勉强坐了起来。
双眼依旧被蒙着,那个人没为她解开。
直到听见远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在岛台上坐了半天的沈绒才缓缓解开眼前的束缚。
整栋房子很快恢复了静谧。
仿佛刚才落在她身上无声的暴风骤雨只是一场幻觉。
可尚未降温的身体告诉她,吻是真的,孤女的气味是真的,此刻无法消解的难耐也是真的。
沈绒坐到沙发上,蜷起身子。
我和她做了什么?
又,接吻了?
沈绒将腰带攥在怀里,努力帮自己平复
。
我又和盛明盏接吻了……
……
沈绒回到医院时,秦允正在帮沈黛给电视换台。
“你回来啦。”秦允拿着遥控器扭头看她。
沈绒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