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之我想当你爸爸 番外篇——by苏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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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瑟在惩罚他。
因为什么?秦进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拒绝了,拒绝了方瑟的信任。
昨天,方瑟说自己疯了。
他跟自己说,他疯了。
那是一个暗示,隐喻。如蛇蜕皮般,露出不一样的东西——稚嫩而柔弱却又湿冷,像泥地,像沼泽。更靠近死亡,更接近腐烂。
秦进害怕。
“对不起……”秦进低头,身子簌簌发抖,他说:“对不起……方瑟……对不起……”
方瑟面无表情,生硬而冷漠的用手指,掸去秦进脸蛋上的泪。
秦进呜呜咽咽:“…对不起方瑟,原谅我吧。”他无法把昨天的事再说出口,如鲠在喉,避重就轻。
两人之间,好似一场拔河。
方瑟端视着秦进,霍然瞧见秦进脸颊靠下巴的位置,被灯光照出了点瓷光。方瑟觉得自己有点犯了疯,脑子却有点回光返照似的清醒,突然烦了秦进,主要是烦他的眼泪,珠子似的泪,流得太多了,显得廉价。
他心中燃起火,却被这眼泪,生生压住。活像锅里着火,拿锅盖往上一压……火就灭了。
哑口无言,点了闷的炮仗,炸得他的身体里,全是热热的烟,一个劲的往外涌。
而秦进呢?他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害怕。
他想到了他的父亲。
如果不按男人的心意走,他们就会把和善的嘴脸扯下来,举起拳头,像野兽管不住兽性。
方瑟换了一种,更难忍的惩罚方式,疏远自己。
冷着他,若即若离。
真恶毒,恶毒透了!
秦进哭出声,身体软了下去,像只被逼急了的白毛兔子,毛都炸起来了,耳朵也绷直了,他吓坏了。
与其说方瑟把他吓坏了,倒不如说秦进自己把自己搞糊涂了,他越想证明方瑟与一般男人不同,不是那一般货色。却越发现,此时面前的这个方瑟,也是那男人堆里的一个。
二流货色。
能对他很好,也能对他很坏。哄他时,甜言蜜语说个遍。不理他时,又这么狠心,冷冷看他。
冰人似的,也不怕眼睛掉下来!
方瑟眉蹙得紧,身体站得直,笔直,等僵硬了似的才转身看秦进,道:“起来。”
秦进回答也很坚决,他哭泣:“我不!”
“那就坐在这哭吧。”方瑟淡淡道:“哭出个水漫电影院,我也不管你。”
“不要你管。”秦进抽涕,心里冰凉,孩子似的赌气:“我愿意哭,喜欢哭,你不喜欢,就离我远远的。”
说着,又哭起来。
秦进是真不怕他,方瑟想。嘴角暗暗冷笑,看着秦进哭得可怜,睫毛也湿了,湿漉漉的像被海浪打湿的渔网,黏黏的贴在皮肤上。
方瑟看着,心里忽然塌陷了一块。却冷着脸,转身走了。
秦进探身一看,更难过了。
方瑟门口站着,今天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人走过去,却还是会回头再看方瑟一眼。影院工作的小姑娘,为难的叫他:“先生,里面那位是你朋友?哭得好厉害。我们下一场电影就要播了……”
方瑟笑也不笑,眼神冷漠。他气息快了点,迈出脚步要往出走……走了一步,停下了。
走不出第二步。
他要气疯了。
暗暗闭住眼,憋了口气。方瑟快步往回走,他气势稳,又凌厉。每一步都能听见脚步声,他生气,却不再生秦进的气。
秦进坐在影院的椅子上,像个等着家长回来接自己的小朋友。
方瑟大步走过去,秦进身子往后缩,贴着椅子。方瑟拽住秦进的手腕,把人扯起来,秦进哽咽着,老老实实跟着方瑟走。
方瑟回头,脸上看不出情绪。微弯腰,直接把秦进抗在肩膀上,秦进硌得难受,方瑟呼吸,呼的气烫到秦进腰际,秦进痒得一缩,像毛毛虫那样扭动。
一巴掌拍到秦进的屁股上,那巴掌打得很狠,啪得一声响。痛意浅浅,却更加酥麻。
秦进膝窝一软,身子又用不上力气了。后知后觉,发现方瑟打了他屁股。
像教训孩子似的。
秦进脸腾地红了,眼泪哗得掉下来。
捂着脸,无声哭着。
他被扔进车里,安东尼担忧得要过来安慰秦进,却听方瑟淡淡说:“别过来,都出去。”
安东尼和旁边的司机面面相聚了片刻。
方瑟的手指在颤抖,他的背宽厚,而手臂线条肌肉似乎因用力而绷紧:“出去!”
安东尼吓了一跳,十多年了,他从没见过方瑟这么大声说过话。
于是身体下意识听从了,把车门关上。
车里只有方瑟和秦进了。
方瑟看着秦进,把秦进挡在脸上的手掰开,把秦进的墨镜也拿下来,秦进哭肿了眼睛。
方瑟眨了一下眼睛,动作温柔了一点,把口罩也给秦进摘下来。?
第六十二章:他的狗呢
安东尼兀自站着,看着那黑色的轿车,独自怅惘了一会。他是从没见过方瑟大声说话的。
又看看身边安静坐着,等着方瑟的尤莉。安东尼心里生起一阵唏嘘,蹲下来摸了摸尤莉的头,尤莉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温和的看着他,舔了一下安东尼的手指。
安东尼朝尤莉笑了一下。心里悄悄想,以前哪有过这样的事,方瑟哪有忘记过尤莉,他是个有资本,朝三暮四的男人。身边从没缺过朋友,可哪一位,都没使方瑟忘记过他的白犬。
方瑟成了有血有肉,不太聪明的男人。
安东尼这样想,轻轻笑了下。从兜里拿出一袋包好的小肉干,拿出喂给尤莉吃。
车里。
秦进用手捂着,哭红了眼睛。他手朝上,自然将衣服也拉上去,只露出一截白色的腰肢来,肌肉线条像玉石里含的纹路,很好看。
方瑟看了一会,才将目光移开,却不和秦进说话。
秦进也不和方瑟说话,他跟个孩子似的哭得可怜,偏着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抽涕的身子一动一动的。
有点滑稽的可怜,却挺能讨起男人的保护欲。
方瑟看他,忽然用手去摸秦进的脸,问他:“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秦进不拒绝他的亲近,只红着眼睛,可怜的望他一眼,埋怨嗔怪也有,更多的倒像是盼着方瑟来哄他。
方瑟笑了一声,问他:“好端端的,又要哭,哭成了泪人,我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是你天生爱哭,哭是你的兴趣?要是这样,我也不管,任由你哭个痛快就是了。”
秦进怒瞪他一眼,不惹人恨,却叫人心痒。他那一眼,别具风情,男人的魅,倒是掺杂了万般欲望,像织了一张密密的网,很结实的要把方瑟兜进去。
他那双含着水意的眼睛,实在漂亮得像一汪湖。鼻子尖红了一点,嘴唇也抿住了,他对方瑟说:“你让我下车。”
这是句空话。
如果方瑟今天要是让他下了,秦进就得给他一脚。
他势必是要方瑟把他哄好的。
半响,方瑟没没说话。秦进没忍住,去看方瑟,正好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秦进作势要开车门,方瑟握住他的手腕,方瑟的力气好大,秦进被他一握,就没了还手之力。
心里生气,又急又恼,秦进用头狠狠撞向方瑟的胸膛,撞得耳边嗡嗡,头晕眼花,眼睛里又被逼出两滴泪水。
下巴被方瑟捏起,方瑟笑意盈盈,目光玩味,却又沉又暗,他靠近秦进耳边,说:“你撞我这一下,撞得我肋骨都要折了,你怎么赔我?”
秦进见他一点都不像痛的样子,只是弄着自己玩,更加气血翻涌,他觉得自己像一只风筝,被方瑟弄得飘忽。秦进气急,咬着牙,一字一句:“我凭什么赔……”
“那你是要耍赖了?”方瑟嘴角噙着讽刺的笑。
秦进还要说什么,嘴唇就被方瑟堵住。这不是方瑟不是第一次吻他,他两只手被方瑟按在头的两侧,一动不能动。
方瑟吻他,侵袭他,如疾风暴雨,空留他一地残迹。方瑟好凶,好野蛮的去吻他,霸道的不让秦进呼吸,让秦进脸红,身子也软了,这一吻结束,秦进几乎倒在他怀里。
娇弱般的喘着气。
秦进半靠在他怀里,方瑟的发有一缕搭在秦进的脸边。秦进在他怀里,忽然问他:“你爱我吗?”
方瑟嗤笑般的轻楠漨轻一笑。
秦进的心,忽得就凉了下来。
连那个热气逼人的吻,也成了冰坨似的压在他心里。
方瑟又在他耳边,声音极低,一语一笑,都如同有小虫钻进秦进耳中,痒而酥麻,秦进想要去躲,方瑟却不许他躲。
方瑟说:“我不爱你——”恶意停顿,才又笑:“爱谁呢?”
秦进觉得自己又想哭了,却强忍着,冷冰冰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方瑟笑:“你知道,我爱你,我爱你爱得不行,连脸都快不要了,四十岁的人,在你这,突然就成了年轻小孩。我真觉得自己贱,对你有种奴性似的,说不上卑躬屈膝,却总想逗着你,讨好你。说是哈巴狗,再合适不过了。”
“那你……还生我的气。”秦进心里发酸,嘴里发苦的说。
“我生你的气?”方瑟笑,无奈般的说:“我生你的什么气?你这人是敏感还是奇怪,昨晚还甜甜蜜蜜抱在一起,今天就哭着说我生你的气。”
秦进脸一红,下意识看向方瑟的腿,方瑟也注意到了他这一眼,轻笑问他:“小流氓,你往哪看呢?你想到什么了?”
秦进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却越舔越干,口干舌燥起来,越发想起方瑟的长短,大小。
缠绵起来时,对方在他耳边那喘息声。
他就是个牲口,秦进悄悄在心里,红着脸骂。
“来,你同我说说。”方瑟坐姿懒散,把脚放在另一腿上的膝盖上,轻轻搭着,皮鞋亮得有点发光。他身上,并不瘦,衣服薄,隐约能看到腹肌的形状。
秦进的心思早就乱了,喏喏答:“什么?”
方瑟笑,手指不住摩挲太阳穴,那双蓝眼睛,看着秦进:“说我怎么生气了?说你为什么哭,总不要扯出是我的原因。我可没技术差到让上我床的人,哭成这么个鬼样子。”
秦进脸红,又有点上火:“你才哭成个鬼样子。”
“一个男人。”方瑟嘲笑他:“哭成这样,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秦进更不好意思,想找个洞钻进去。他视方瑟为爱人。方瑟年龄比他大,再怎么样也比他成熟。
秦进没有得到过正常父爱,对方瑟总会生出一种怪异的偏爱来,他渴望方瑟领导他,做他的先生。
但这话,他不好意思说。
因此方瑟笑他两句,秦进也不是特别生气。
秦进喜欢方瑟对他温柔,也想征服方瑟。只是又贪出欲望,想方瑟像个男人似的对他。
“我觉得……你昨天跟我说你疯了。”秦进微低着头,小声说。手指不断搅在一起,眼睛看着鞋尖。
方瑟目光一暗。却突然直起身体。
秦进吓了一跳。
只见方瑟生起一点慌张:“尤莉?!”他的狗呢???
第六十三章:你真可怜
贾枂刚和人谈完事,点了一根烟,靠着墙静静抽着,他仰着头放空思绪,余光却看见一只小白土狗咬着自己的尾巴,转着圈的玩。
贾枂看着,笑了一声。抖了抖烟灰,问伊万:“你知道吗?你心心念念的方瑟,也有一只白色的狗,不过那狗可个子大,不知道他从哪弄过来的。”
他自己说着,没听到对方回答。转头去看,才发现伊万正发呆般的眺望着远处的山,贾枂把烟掐灭了,说:“你想什么呢?”
伊万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才腼腆笑笑,摇摇头。
贾枂看了心里不愉快,硬生生的多了烦躁感,皮笑肉不笑不经意似的提起:“方瑟那家伙养了一只白色的巨犬,叫尤莉。”
伊万老实点点头:“我知道。”
贾枂双手插兜,抬起脚又碾了碾烟灰,语气生冷:“所以,现在就是有人愿意去给他当狗,他也不要。”
伊万不生气他的阴阳怪气,只是道:“你这人好奇怪啊。”
阳光洒在伊万的脸上,风却忽然变得更冷了,连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伊万却眯起眼睛,他看着对面的山,想象着对面山上的树。
是不是也像,那个时候,孤儿院里的树一样高,没有限制般的拔高,抬头树叶密密麻麻盖住天空,活像人死后躺进去的棺材。
风一吹,树叶就凄厉的发出颤声。
金发少年就坐在石头上,伊万那时候真觉得,方瑟就是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
他们那时候关系已经不错了。
伊万问他:“你在看什么?”
少年方瑟淡淡一笑:“看树,看天空,这里什么都没有,树和天空却反而有种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错觉。”
伊万不懂方瑟的意思,他一点也想象不出,方瑟只是刚认字,在他来这座孤儿院前,方瑟确实是没读过书,也不识字。
伊万自己也不怎么喜欢看书,却还是认字的。因此和方瑟认识后,得知方瑟不识字,大为吃惊。
结结巴巴的问美少年:“你想学吗?我教给你。”
美少年轻笑,目光温和的点点头。
于是伊万就艰难的当起了老师,但实在水平有限,也只能教给方瑟认字,他惊觉方瑟实在是太聪明了,说是过目不忘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