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之我想当你爸爸 番外篇——by苏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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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瑟不再微笑,沉默了片刻,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对不起,秦进。我不是想跟你发火或者闹脾气。我只是嫉妒,我不喜欢别人用爱慕,那种夸张独占欲的眼神看着你,我太嫉妒了。我受不了,我......希望你只看着我一个人。”声音逐渐变小。
秦进的眼神逐渐诧异,忍不住透出爱怜。
方瑟停顿了一会,又继续微笑。很快变回那副自信迷人的样子,儒雅的呡酒。
秦进愣了很长的时间,他把手放在冰凉的酒杯上,沉思般想着什么。最后却笑出来,他的笑声很爽朗,最后趴在桌子上大声笑着。
“你为什么笑?”方瑟纵容中有一点不好意思,他喝酒掩饰了一下。
“就是觉得,你可爱的像个孩子,明明都快四十了……”
方瑟短暂的露出空白的神情,在听到快四十的时候。
“以前,刚认识,甚至我还在暗恋你时候,我幻想的你,认识的你,听说的你,很像一个国王,有点傲慢,说一不二,有时候却也很温柔。”秦进把脸放在自己的胳膊里,他酒量不好,此时已经微醺。他脸色很红,眼睛却清澈的明亮,没有一点浊气,像猫的眼睛,或者月光下的溪流。
秦进自说自话,打了个哈欠:“我想,其实你不是国王,你只是个需要被宠爱的小公主。”他笑起来,嘲讽又怜爱的讲:"你甚至还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呢,方瑟。”
方瑟感觉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好笑,他不知该说什么。
“我去洗个澡。”秦进说:“你多吃点,我特意为你做的,你这两天都吃得太少了。”
方瑟有点意外的看秦进。
秦进嗤笑:“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我根本不关心你吗?”他捧起方瑟的脸吻了他的嘴唇:“床上见,顺便说一句,我对今天的事还是很生气,这股火,就看你能不能在床上帮我熄灭了它。”秦进看方瑟呆滞的表情,欣赏了片刻。挥手,留下笑声走了。
方瑟舔了下嘴唇,无声的笑了。他看着桌子上的菜,番茄鱼,烧茄子,凉拌腐竹,炒百合,素茼蒿。是很素,他却更加上火,笑了笑,方瑟又盛饭,秦进第一次给他做菜,他很难不多吃一些。喝下最后一口酒,他身体也如火烧,而秦进在床上等他。?
第一百一十六章:少儿不宜
耳边水声不止,落在浴室瓷砖上。竟然让秦进想起了下雨,他鼻尖仿佛再次嗅到雨落在树叶上,洗掉叶子上灰尘,继而让一切闪闪发亮的清新味和混着洗下去的灰尘落到地上的潮湿味道。洗发液在头上揉出白色的泡沫,有一点苦涩的流到了嘴唇上。
秦进微微张开嘴,任由水落在他的嘴唇上,口腔的温暖里。再洗过他的牙齿,生出几分微弱的痒意。淋浴下被热水烫过的皮肤,更加娇嫩,微红而又白净的有些发亮的光洁,秦进仰头,冲澡下的时间空白出了思绪。
“呼…”秦进舒服的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把水关上。秦进抬脚,把脚放在浴缸里,一只脚再迈过去,水温正好,很有效的缓解疲劳。秦进抹了一把脸,睫毛和眉毛都湿漉漉的,唯有他的眼睛,还是很温和的好看。浴室被人打开了,方瑟进来,拿着一碗冰激凌:“朗姆酒冰激凌,要吃么?”
“好啊。”秦进双手环抱膝盖,脚趾俏皮的活动着。他朝方瑟笑:“你吃完饭了?好吃吗?最喜欢哪个菜?”
方瑟笑,坐在浴缸一角。冰激凌黏糊糊的融化着,他喂给秦进一勺:“吃完了。很好吃。最喜欢你做的番茄鱼,因为是酸甜的。”他问秦进:“喜欢冰激凌?”
“还好。”秦进把额上的发往上顺,露出额头,他因泡澡而红润了脸蛋:“现在吃冰激凌很好,感觉很幸福,很凉,吃进去的时候有一点牙疼。”
方瑟听他这样说,就笑了。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口。“好凉”他笑着说。
秦进微微笑着,把自己藏在水里,憋气,数数。但数到十五他就从水里出来了,不呼吸的感觉并不好。
“今天……”方瑟说,用他惯于开始讲话时的停顿,像是不熟悉语言。片刻,他又很慢很慢的讲,像写一封情书,开头,结尾,还要严密的封上信封。方瑟讲:“我看了你演的电影。”
秦进诧异,半响,才慢慢化作不好意思,他声音很轻,有点羞涩,有点期待:“怎么样?我演的好吗?”
方瑟微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他说:“很好。你演得很好,秦进。”但他其实没有评论的资格,因为…方瑟无端的笑着,很温柔的讲:“我看着电影里的你,走神了,幻想了很多,我想着你,安慰了我自己。”
秦进一愣。
方瑟继续说,他膝盖上放着一碗冰激凌,黏黏的融化,可他却还在微笑,在橙色的灯光里,他的笑好美,好有魅力。他想着秦进,使得他的笑,慢慢在嘴角延伸,像是复苏,复苏一种不可言说的文明。古怪的伸出试探的触角,像方瑟身上出现的另一种生命力。
秦进简直看呆了。
方瑟把目光落到秦进身上,有一点难以言说的苦楚和折磨,他说:“我看着你演的老师,心跳的很快。很难受,令我移不开目光,心跳就越快,呼吸就越急促越困难。我幻想了很多,我想象在剧中,我是你爱的人。”
“在那个充满樱花开放香气的午后,那么大的一角樱花林,遮挡住你的侧脸,嘴唇。脖子,还有锁骨。我留心看了你的每一个眼神,正如樱花落下来,你注视樱花,而我注视你,你不知道我何等贪婪的去看你,我想象…”
“你解开我衬衫扣子的手指,亲吻我脖子的嘴唇。以及,染上欲望色彩的你,看我眼神的贪婪,你知道,一刹那,色彩就匝下来,昏暗又瑰丽,你的吻依稀还带着樱花的香气。”
方瑟说着,就笑起来:“就像梦一样,无力控制,可我好快乐,快乐的都有一些痛苦了。”
他手里,膝盖上的那碗冰激凌已经融化。
秦进抿了一下唇,笑出来。用湿漉漉的手臂去搂方瑟的脖子,他在他耳边说:“一部纯情电影,你却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
方瑟歪了点头,彼此间交换了一个湿漉的吻,很长的唇舌舞蹈,没有节奏的随性。
秦进双眼很亮,或许是因为他年轻。他笑着,很有意义的看方瑟的冰激凌:“都化了。”他赤条起身,臀上,往上是两个圆圆的腰窝。
方瑟把冰激凌倒在秦进的背上……
秦进惊讶的说了句脏话,两个人却开始狂热的接吻。
月亮照不进来的地方,总会有人为你点一盏灯。
一个美好的夜晚。
方瑟早上是被烟味呛醒的,熟悉的香烟味道。方瑟在床上撑起身体,道:“早,香烟明星。”
秦进沉默不语,手不自觉颤抖。他头发凌乱,身上满是吻痕,扣子也没系,穿着方瑟的衬衫。秦进压抑,控制般,如同止痛般的吸烟。
方瑟看着空瘪的烟盒,蹙眉:“秦进,怎么了?”
秦进后知后觉,感觉不适,强忍恶心的看向方瑟,他说:“我姐死了。”他低头,止不住的吸烟,又哭又笑:“她真是一辈子都要给我不痛快,我才刚给她交了这个月的住院费,三万呢,医院肯定不会退给我…方瑟,她怎么能就死了呢?”
人为什么会死,实在不是科学问题,而是哲学,心理问题。很长一段时间,方瑟都觉得,死亡是不具备痛苦的,它只是把源源不断的问题,悲痛留给生者。大部分人最终可能会忘记死者如何死去,而更愿意记得对方生前的时光,这些时光同自己联系在一起,才有意义和价值。至于死亡,更像是一道考题,如何面对永别。
方瑟对秦进的家庭有所了解,是一纸报告。横平竖直的文字。无非是一男一女,父亲母亲。孩子,孩子。孩子长大又诞生新的孩子。
在秦家有两个小孩,大的是秦雪,小的是秦进。
秦雪,也就是小宝的生母。
那天,方瑟只是把秦进搂得很紧,听着秦进抑制的痛哭,那么悲哀,那么心碎。
秦进抓着方瑟的衣服,宣泄着,他嚎啕,却从没想过自己会再次因为秦雪哭得那么哀痛,血浓于水,他可能是把他们连在一起的血和肉,脊髓,器官,眼睛,心,感情,都一同哭出去。
他再也没有姐姐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她的尸体
一个人要是想死,怎么都会成功的。比起命运不公平的馈赠,死亡和命运比起来,并不残酷。
“她是怎么死的?”
“谎称胃疼。去了医务室,吞下了大把的纱布,窒息而亡。”
秦进泪水再也止不住,双手捂住眼。真奇怪,活着的时候未必多想念对方,两年都没见面了,可对方死了,却满心悔恨,泪流不止。胸口突兀就空了,唯一能想起的事,还是很早之前,上学的时候结伴而行,晚上放学,攥着两块钱。秦雪问他:“你吃什么?吃肠吗?”秦进闻着孜然味和番茄酱忍不住分泌口水,他咽了口唾沫:“我吃炸土豆片。”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有足够的钱去小摊上吃个够,可是他再也不会去了,没什么理由去。他不是孩子,所以不应该馋嘴。油炸食品,多油多盐,理智批判,他已经到了可以管住自己欲望的年纪。
可秦进却无比怀念,无比怀念。他把脸埋在臂弯里,无声痛哭,身体弓着,脆弱的颤抖。他突然就原谅了她。
原谅她,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离家出走。在他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准备重新开始,去读技校的时候,把一个襁褓里的婴儿扔给他,外带一个破碎不堪的她,
她满身青紫,神志不清。她毫无生气,绝望的告诉你,是杨哥带她走的。你知道杨哥并不是什么好人,你恨她的单纯听信,恨她一走了之,离你而去。她却不管你怎么想,她自言自语,她说杨哥是个恶魔,他没有履约,关于爱情。他赌博,欠了好多,好多,好多的钱,就像你们的父亲那样。太多的钱,而她每个月紧紧巴巴不过几百元。他变了,变得开始打她,还是像你们的父亲那样,赌输了,就打她。
后来,欠钱欠得太多了。他就叫她去卖。一开始,她反抗,后来,慢慢的,她就沉默了,她像破布娃娃一样逆来顺受。
她怀孕了。
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杨哥骂她,打她。而她一声不吭,在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她说,她想起你,秦进。想起你,在父亲打她时,是你,你从厨房里夺过母亲一声不吭,麻木切菜的刀。她说,你像个英雄,勇敢无畏。她想像你一样。
可她永远做不到,反抗那么高大可怕的男人。而你,举着菜刀,眼神如烈火,你胡乱砍着,砍伤了父亲,母亲在大哭,从那以后,他们都怕你,说怕你发疯。她说这些的时候,在笑。她还告诉你,自那天起,父亲再也不敢当着你的面打她。
她眼睛里又慢慢失去光明,她说,对不起,秦进。我只是想像你,像你一样勇敢一次,没有想到勇敢一次,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反复说着对不起,在婴儿的啼哭下愈加吵闹。
你只是忍不住,透不过气。你被她还有这个婴儿伤透了心。你想发火,想宣泄,那一刻,你恨不得世界末日。可是,你没有,什么都没有做。
你只是安静的关门出去,迎面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也没有吹干|你的眼泪。你花钱买了一个素包子,一个肉的。你把素的吃了。又买了一罐最便宜的奶粉,你只买得起这个价位的,你回家,想叫她吃掉肉包子,给小孩,你的小侄子冲奶粉,她太瘦了,没有奶。
可是你开门,却发现她正掐住孩子的喉咙,她的泪一滴一滴滚烫的掉下来,如同熔浆,她哭泣,却也在微笑,对那个孩子说: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你把她推开,孩子命大,活了下来。
你累极了,疲惫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抱着孩子,笨手笨脚的冲了奶粉,过了几天你才知道,奶粉不能用凉水充,但是当时小宝喝得好香,你再一次心软,妥协了。
你对她说:“不要哭了,擦擦眼泪。我就是你们的明天。”
她愣了,仿佛受到惊吓,眼睛里满是愕然,然后眼睛眨也不眨,泪掉下来。
你蹲下,替她擦掉眼泪。
可是,过了几天,她还是走了,把小宝留给你,还是一个字,一个字都没有跟你说,一句话也没有留。除了小宝,她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你开始恨她,可还是求人,每天求人,跪地,让人把小宝的户口上了。拿着户口和出生证明的那天,你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后来,你开始拍戏,一开始,只是想挣钱,当群演,一天八十。导演看见你,说你长了一张苦情俊美的脸,富有故事。你得到了一个男四号,阴郁贫穷的少年,导演说你演活了他。导演不知道,你几乎没有演。
谁也没想到,因为这个角色,你红了,热搜第一,大家都知道你的名字。他们说,心疼这个角色,就不由心疼你。
有公司来找你了,签约的那一天,你第一次见到方瑟,方瑟从不知道,不明白,他几乎是你晦涩人生的光。
你不敢奢求月亮或太阳,你只希望,方瑟可以给你一束光。
再后来,你发现了小宝的异常,医生说是自闭,智力发育缓慢,跟母亲和父亲常年不在身边,错过了学习说话,语言的黄金期有关。医生用责怪的眼神看着你,你一阵心酸,无力,失败,懦弱。可是你什么也没说,那一年,你已经学会了忍住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