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前男友来查房了 番外篇——by彩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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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两个人搂搂抱抱,气氛格外温情的时候,答应表白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更何况他心里也有点没底,如果柏时言一点都不想亲近他,他的表白会不会被拒绝。
所以总结一下,还是得上身体勾搭,他记得柏时言从前还真挺喜欢他的身体的。
但想到这里,又是一盆冷水泼下来。
柏时言前段时间刚给他插过尿-管,做过肛-门镜,什么狼狈的样子都看了,会不会……没兴趣了。
谷泽有点发愁。
不过幸好他这段时间锻炼了,身材变好,跟刚做完手术时不太一样,应该可以尝试。
接下来就是计划问题。
时间、方式、道具之类。
时间肯定是选择夜深人静的晚上,毕竟这种时候人最容易想入偏偏。
方式肯定要找一个柏时言愿意亲近他的方式,那柏时言什么时候愿意亲近他?
谷泽想了一圈,很悲伤地发现只有在需要看病时柏时言对他表现得最为亲密。
但柏时言给他看那些病的时候,气氛又实在尴尬。
只要涉及肛-肠科的检查,就温柔浪漫不起来。
但是,上次拉肚子的时候柏时言也很关心他,他们之间的距离都好近。
然而拉肚子显然也不是什么有感觉的病,也很狼狈。
谷泽想了下,最好是那种什么小发烧,全身无力,需要人照顾的比较好。
不然……装病?
不行,柏时言是医生,他装病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被拆穿
但如果他不装,要怎么样才能变得可怜兮兮,让柏时言来关心他?
最好是他躺在床上,柏时言给他端茶倒水,这样他就可趁着对方坐在床边的时候一把抓住,直接上。
但是怎么能达成这样的条件呢。
谷泽开始努力计划。
柏时言可不好骗,听说医生因为出门诊出多了,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有事情一眼就能看出来,要让对方相信,那必须得有真货。
所以真货要怎么搞。
这是目前谷泽面临的问题。
**
但他很快就没时间想这件事情了。
他刚接了个新的课题,目前正处于确定具体研究方向和研究计划的阶段,每天都在查阅相关课题的综述,看文献,确定目前同类型项目的研究进展,提出自己的idea,之后才是具体的实施。
谷泽目前正处在四处搜集资料的阶段,每天看资料看得头晕眼花,连锻炼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手术后的扩-肛,这周好像就上了一次椭圆机,那根钢铁的细棍他连面都没见到,简直是比柏时言还忙。每次都是柏时言下班了他还在实验室奋战,等能回去的时候,他感觉早已经被课题这个新欢榨干,什么勾引的想法都没有,每天累得回去倒头就睡,探班呀,送夜宵呀之类的计划都暂时搁置。
他这么忙,除了赶开题之外,也确实想给周末空出时间,好在周末进行他的计划。
虽然他的计划目前连个影子都没想好呢。
一忙就忙到了周五,经过前面四天的努力,周五这天他终于可以在正常的时间离开实验室。
从实验室离开等电梯时,他给柏时言发消息:我今天终于可以早走了
泽:先回去歇着,你下班了再告诉我
等他坐上地铁时才等到柏时言的回信:嗯
谷泽回去后放下书包,本来打算计划应该怎么办,结果忽然觉得床有莫大的吸引力,直接躺上去没多久就睡了,因此也错过柏时言给他发的消息。
大约晚上六点半,柏时言发消息说:下班了
谷泽睡得死沉,毫无反应。
柏时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等回复,等了十分钟还没等到消息,他决定回去看看。
回去时,家里很黑,一盏灯都没亮,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乱,快走几步到谷泽没关门的房间里,之后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好笑。
谷泽睡得挺好,侧着身子,双腿很自然地夹住被子,脸贴着枕头,时不时还蹭一下。
柏时言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从前做完后,经常是谷泽在睡觉,柏时言继续看书写论文。
那个时候谷泽就是这样睡的,现在这个睡觉习惯依然没有变。
柏时言看了几秒中,忽然苦笑。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从前的样子。
谷泽是被肚子里的馋虫勾醒的,醒来时屋子里飘着饭菜香,有熟悉的肉味,他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柏时言在炖肉。
厨房亮着灯,柏时言在里面做饭,厨房门关不住食物的香味,谷泽闻到久违的香气,感觉肚子都在叫。
他推开厨房门,好奇问:“你在做什么?”
抽油烟机“嗡嗡”地在转,柏时言的声音有些模糊,“炖肉。”
谷泽咽了口口水,跟柏时言申请:“我可以吃点么,我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正常吃饭。”
柏时言只说:“出去,关上门。”
谷泽只好落寞地走出去,在客厅里玩手机。
大约再等了半个小时,厨房里抽油烟机的声音终于停了,谷泽听到推门声后立刻跑过去,看到柏时言在往外端菜。
他自告奋勇地过去帮忙,盛了两碗饭出来。
饭桌上,他看到满桌子的美食,有他喜欢的红烧肉,可怜兮兮地跟柏时言申请:“我可以吃几块么?”
柏时言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先是问:“这周其他时间你吃的什么?”
谷泽大致报了一下,“学校的荞麦面,窝窝头,炒青菜,煮鸡蛋什么的,隔一天才会吃一个肉菜,你看我都饿瘦了。”
他指着自己的脸,来证明说话的可信度。
柏时言不知道信了没有,只在几秒钟的沉默过后,回答:“可以吃三块。”
谷泽特别开心,立刻笑弯了眼睛,跟柏时言说:“太感谢了。”
吃饭时的气氛很好,谷泽在想也许这是个机会,现在时机正好。
他这周忙了一周,已经不用装病,身体是真的有些问题,腰背酸痛,就算睡了一觉也感觉很疲惫。
他尝试着跟柏时言商量:“能不能帮我用筋膜枪打一下腰背?我这周忙了一周,感觉好累。”
柏时言不为所动,“用泡沫轴。”
谷泽垂下头,很失落。
……为什么还是不行,明明他跟柏时言之间的气氛已经这么好了,却依旧被拒绝。
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他跟柏时言之间真的只能做好朋友,柏时言现在想跟他做好朋友,没那方面的意思。
他垂下头,沉默地吃饭,饭桌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很沉默。
过了一会儿,柏时言忽然说:“我这两天很忙。”
“怎么了?”
“昨天做了两台手术,每台的时间都在五小时以上。”
谷泽关切问:“都是什么手术,是不是很辛苦?”
“重症。”柏时言没有多解释,“确实很累,没办法帮你用筋膜枪。”
虽然不能帮谷泽用的事实让他有些难过,但柏时言愿意解释这件事情还是让他很开心。
尽管他觉得这也许只是原因的一部分。
柏时言是什么体力他知道,对方脸上现在并没有很明显的疲惫神色,证明昨天的累今天已经缓过劲了,不能用的主要原因应该是别的,就是柏时言不想说而已。
但他也没有追问,配合问柏时言工作上的事情,其实他也挺想了解对方每天接触的工作内容。
“可以给我讲讲吗?”谷泽问,“我想知道你每天都做什么内容。”
柏时言顿了片刻,问:“你不会害怕?”
谷泽摇头,保证道:“不会。”
他怎么会害怕,就是听听对方的工作内容而已。
“有一台是鞍区肿瘤,鼻内镜颅底手术。”柏时言说得很简短,“还有一台脑钻孔引流手术。”
谷泽:“……很困难吗?”
“鼻内镜颅底手术操作相对复杂些,因为手术视野小。”柏时言回答,“不过对于病人来说,也许手术不是最困难的,康复才是。”
谷泽:“恢复为什么会特别困难?”
柏时言回答得很简短:“部分病人会有并发症,偏瘫,失语,意识障碍,癫痫等等,有极个别的甚至会成为植物人。”
谷泽感觉肝都颤了:“为什么会这样?”
柏时言的语气有些沉重:“脑部是人体最精妙复杂的结构,有很多情况无法预估。”
谷泽听完有些后悔自己的问题了,因为这些手术的名字他听起来就瘆得慌。
当晚,他躺在床上开始搜柏时言跟他说的手术名字,越搜越害怕。
他是一个非常悲观的人,发生事情后通常都能往最坏的结果去想,从前咳嗽两声就会担心自己是不是肺炎,经常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就会担心这些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很多时候会把自己吓得睡不着。
这次他成功把自己吓到了。
夜深人静,他脑子里面充斥着各种可怕的想法,在想他脑子里如果哪天长了个肿瘤该是得多痛苦,越想越睡不着。
从前发生这种事情时,柏时言都会安慰他,如果在他身边还会抱着他,告诉他纯粹是想多了,他想起从前的事情,很想找柏时言安慰自己。
他打开聊天软件,手指点在柏时言的对话框上,在想要怎么发消息。
忽然他灵机一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他现在不用装,是真的很害怕,如果他能把柏时言叫过来,让对方安慰他,他再趁机这样那样一下……
如果柏时言有一丁点回应,他就表白。
他立刻就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给柏时言发消息:我好害怕
*
作者有话要说:
谷泽:好怕怕
柏时言:?
谷泽:要你的工具安慰一下
柏时言:我不想进局子
谷泽:……
**
说一下,明天上夹子,所以把今晚八点的更新挪到十二点一起发,这是两章的量哈,都七千多字了
下次更新是明晚八点
第34章 慢慢来(双更合一)
柏:?
泽:就你懂得的,你说的那些病我查了下,看着好害怕,睡不着了
柏:。
柏:你这毛病怎么还没改
泽:改不了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泽:我现在真的好害怕,你可怜可怜我吧
柏:睡觉
泽:我好害怕,你来安慰我一下好不好,你不安慰我我都睡不着了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柏时言都没回他。
谷泽有些失落,不知道柏时言是不是不打算来了。
但大约又过了一分钟,他听到隔壁卧室开门的声音。
有希望!
几秒钟后,他房间的门被敲响,他立刻说:“请进。”
柏时言穿着深灰色的睡衣站在他房间门口,皱着眉头,掀唇道:“你还是那么胆小,既然害怕这些事情,当时为什么要问?”
柏时言脸上的表情很严肃,线条显得格外冷硬,一副并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但这并没有打击到谷泽,柏时言既然来了,他就总得让对方经历点什么再走。
谷泽可怜兮兮地说:“你能过来坐在这边吗,我真的挺害怕的。”
柏时言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轻轻叹息一声,还是走过来坐在床边,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的样子。
“你怎么还是这样,这么害怕这些——”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此时谷泽从床上半坐起来,单手拉着他的手。
被子从谷泽的胸口处滑落。
“抱抱我好不好。”谷泽的声音很轻,“我好害怕,想你抱我。”
柏时言盯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臂,目光晦暗难明,却一直没有动作。
时间一点点过去,谷泽渐渐有些冷了。
房间里虽然有暖气,但不穿衣服还是会冷,他冷再加上紧张,控制不住地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感觉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时候,谷泽真的很想埋头在被子里不看柏时言。
为什么每次都要有这种丢人的状况。
他在搞色-诱呀,原本气氛都到那里了,他忽然起鸡皮疙瘩算是怎么回事。
太尴尬了。
但只有更尴尬,没有最尴尬。
因为他听到柏时言说:“当人体感到寒冷或者恐惧等其他刺激下,立毛肌会收缩,在皮肤表面凸现一个小隆起,上面的汗毛也会竖起来,通常被称作鸡皮疙瘩。”
之后,他听到柏时言很平静地问他:“谷泽,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害怕刚才那些事情。”
谷泽一咬牙,豁出去了,直接关掉床头灯,免得柏时言看到他自己都觉得难看的鸡皮疙瘩。
“别看了。”谷泽的声音里有恳求,“来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话说到这,他都觉得太作了,怎么就这么刻意又做作。
柏时言肯定看出来了吧,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房间里很黑,只有些许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让他依稀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柏时言就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沿着床边,一点点地摸到了柏时言放在床边的手。
他大着胆子抓住,慢慢的,十指相扣。
柏时言的手比他大,从前就能完全握住他的手,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