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跳台滑雪退出娱乐圈——by白马骄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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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脉广,在国家队上下认识不少人,所以还是知道叶飞流和新任冬季中心主任似乎曾经有过些龃龉的。
“……嗐,和白主任没关系!那些自媒体啥的有人探听到领导们曾经琢磨换凌放教练,然后吧,瞎说啥的都有,说去嘛不用在意!”
这个时代的自媒体确实无孔不入。也颇有一些在扒拉叶飞流当年做运动员时,擦边违纪、好酒爱玩的消息。
凌放成绩好的时候本属于锦上添花的趣谈,凌放成绩一旦不好,就容易拿去制造焦虑、做文章。
“……我们这这一年没咋出成绩嘛,爱说啥说啥,凌放也不看这些。我觉得客观上今年我们干得挺好……”叶飞流不在乎。
这态度,苏靖反而很放心。
“卧槽!”隔了一会儿叶飞流突然发来一条。
“咋啦?”苏靖当年在队里是叶飞流的师兄,对皮上天的师弟还是挺了解、也挺关心的。
“……孙总教练午饭后叫我过去,给我一瓶他从德国买的13°精酿该不会是为了安慰我顶雷吧!”
苏靖无奈,“你没意识到吗?孙总啥时候给咱发过酒啊!”
三秒后叶飞流发过来语音:“嘶,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卖卖惨,再要一瓶……”
苏靖大笑。
他就不值当担心叶飞流,尤其心态方面——叶飞流,中国跳雪著名滚刀肉。
让这人带性格清冷的年轻运动员,挺合适。
网上这一系列纷纷扰扰,微博只为了商务代言发过两条宣传,平时也不冲浪的凌放是丝毫都不知道的。
几个月时间并非轻飘飘一晃而过,起跳时间差一二毫秒,倾角调过来一二分,都是很大的进步。他踏踏实实按教练组给的原计划,继续练。
赛程将在下下个月密集起来。二月底到四月底,凌放计划参加9站世界杯大跳台分站赛、11站标准台分站赛。
中间空档接近一个月,他们要回国调整。
凌放即将离开挪威。在特伦赫姆的最后一天一夜,来看比赛的韩墨京邀请凌放一行人到他家在这边的度假别墅过夜。
除了凌放和两位教练,还有两名工作人员,队医、队医助理和一位司机。
本来也是自由活动时间,也都和韩墨京脸熟。既然凌放想去,大家就欣然应邀。
别墅就在特伦赫姆,距离这支小分队住的宾馆不到一个小时车程,凌放干脆坐上了韩墨京带来的司机开的越野SUV——车的牌子他也没什么概念,就觉得坐着挺舒服。
一路闲聊。
韩墨京已经是文商集团旗下那家在HB省重点布局的体育产业投资公司年轻的副总裁。
凌放有着前世记忆,佯作不知情,轻松地望着车窗外的山间雪景,调侃韩墨京:“韩总,有没有HB省冰雪产业的内部消息啊?”
“……还真有。”韩墨京墨绿的眸子带着笑意,专注看着凌放。
“国家跳台滑雪中心,定在涞源……”
“停,”凌放有些诧异地转头跟好友对视,抬手打断,“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前世就很关注北京冬奥的跳雪配套场地和设施情况,记得跳雪中心是明年立项。
今年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好,涉密吗?
韩墨京微微笑,“当地已经出规划了。”
凌放这才放心听下去。
“我们拿下这个项目里的子项目几率挺高。”韩墨京笑着说。
文商集团在科技体育方面近年来默默耕耘,涉足了很广的范畴。这是他们公司冰雪项目布局的重要一环。
在涞源,文商集团预计会深度参与一部分专业建筑构件工作,其次是尝试参与制冰造雪工作,准备在大跳台明年立项后开始分包投标。
集团现在已经有人员在协助当地奥运保障指挥部场馆运行组、国家跳台滑雪中心的山地团队初期筹备工作了。
跳台滑雪小众且专业性强,文商集团也是利用了集团发展优势,以及在德国、挪威等地区合作伙伴人脉,才搞定了不少业内大牛专家团。又把集团资源倾斜给韩墨京目前所在的文商华凌子公司,在涞源押对了宝,提前布局,经营了几大滑雪场,几年来发展迅猛,而且和当地政府、行业协会等,关系都不错。
——这才能够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
“我们很可能派驻人员进入技术性极强的核心团队。”韩墨京沉稳谦逊地跟凌放讲。
建设和运营团队主力还得是HB省奥体建设开发有限公司,这家当地国有投资控股集团,但是如果文商集团能够参加这个级别的项目,他们作为海外爱国华商向民族企业转型的过程也就能宣告成功了。
而且在运动科技领域提高了一个层次。
距离2022北京冬奥,还有三年。凌放记得,韩墨京和他父亲,在HB省滑雪行业的布局,还是几年前、甚至更早就开始的。
要说前世,凌放对于文商集团有印象,但是记得国家跳台滑雪中心是没这家企业什么事儿。今生,或许是他从事跳雪,结识了韩墨京,造成了一些引子和契机。
除此之外,他在其中并没有靠着未来的认知多说、多做些什么。凌放很佩服这对父子的敏锐度和执行力。
想到国家跳台滑雪中心——中国的第一座大跳台,凌放克制不住地高兴起来。
他记得北京冬奥前一年,跳雪中心就交付了一期工程呢。国家建设真的好快啊!
凌放美滋滋地想着前世记忆中,震撼世界的雪如意。
等等,国家跳雪中心,确实有着雪如意大跳台,但是它可不只是跳台。
它还意味着更多!
韩墨京含笑看着他,恰好也说到这里:“……中心可不只是会有跳台——”
凌放接话:“我们要有自己的跳雪风洞了!”他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81章
说起跳雪专业风洞, 这谁还能淡定啊!
凌放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是圆眸,本来是柔和、甚至带有天真感的眼型,只是由于他的性格, 神色一向偏冷。只要兴奋开心起来, 就能立刻减龄。
韩墨京看着他, 忍不住伸手到他头上呼噜一下——
“怎么?”凌放没躲。
“粘了一团茸毛。”韩墨京不动声色地放下手,笑笑。
?
凌放眯起眼睛盯着他, 冷不丁要去揪韩墨京的手, 看到底有什么茸毛。
韩墨京就躲。
“什么?”
“团子茸毛,不是谁都能看见。”韩墨京躲不过去, 摊手给他看。
空荡荡。
!凌放十分无语地拍了他摊开的手心一巴掌。
闹啥呢, 幼稚。
前面韩家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幕,心里忍不住感叹:小韩总这几年越来越沉稳,和他父亲越来越像了, 但是在朋友面前居然这么……顽皮, 总算有点年轻人的样子, 啧。
韩墨京瞥了前座一眼, 司机注意到,神色一凛, 收回视线。
韩墨京接着说:“……消息倒是不涉密, 方案都在讨论嘛。我们公司内部也有研判分析, 跳雪中心一期九成九有风洞实验室, 而且交付前一年大概就能完工。”
如果有人买“中国跳雪股”, 那这可是个实打实的重大利好消息!股价一定能xiu一下蹿很高!
跳雪运动员的一天,要是埋头在跳台场地跳, 那满打满算也就跳个二十次(其实这次数, 连中国国家队全力保障的凌放都没法拥有呢), 也就是说,在空中飞行的时间总共一二百秒。
折腾一天,空中有效训练时间顶多三分钟……说来全是泪。
这可叫人怎么练嘛!
但是有了风洞,一切就不一样了。
其实,欧美,日本和中国国内,现在都有很先进的风洞实验室,但这种地方,连搞流体力学、材料、建筑的科学家们,都是排队申请着使用的。
大部分的风洞实验室从草设阶段开始,在风力、风速、场景预设上就基本不会考虑人体适应性,很难适用于跳台滑雪练习。
欧洲相对比较超前,十几年前,挪威和芬兰就有专门的跳台滑雪风洞,但是维护成本和训练价格着实太高,也基本是自家的国家队运动员才能用,主要还是为了进行试验,拿到数据指导平时训练,而不是常规训练用。今年,芬兰那座实验室更是由于当地政府考虑维护性价比,关停了。
目前世界最先进的是美国亚特兰大跳雪风洞实验室,也就是美国国家队运动员能在奥运周期用来训练,其他时候还是要支付高额的训练费用。
竞技体育拼到最后,也是拼科技。
HB省涞源国家跳台滑雪中心的风洞实验室,将是中国第一个跳台滑雪风洞。
韩墨京看着凌放笑,“曙光就要来了,加油。”
凌放当然知道 ,他前世备战北京冬奥时还用过呢,但是这段时间也忙得很,压根没有想着这个风洞实验室在应用前,有这些个立项、论证、建设过程呢。
他止不住地嘴角上翘,蛮开心地盘算着:怎么跟叶飞流敲敲边鼓,才能争取尽量比前世提前些接触风洞实验室。
不知道这种项目具体怎么运行的,前期的话,总能有些内部调试、试验的机会吧?
“……我马上要进项目组,前期也就在那边了,或许有些接触,能帮你找找机会。”韩墨京望着凌放神采奕奕的面庞,笑着说。
这天夜里,他们就住在特伦赫姆郊区,韩墨京外祖父赠予他的一处小别墅里。
客房是够的,但是用韩墨京的话说“住一起热闹些”。于是凌放和韩墨京保持着老传统,决定俩人住韩墨京的卧室,多布置一张床。
凌放这一夜难得睡得很不规矩,在梦里也是翻来翻去,伸胳膊伸腿。
他梦见自己,时而在风洞中,自由地展开双臂“漂浮”,时而在大跳台的上空,轻松地掠过两条红线——还有,某一条看不见的“线”。
凌放在梦里都能清楚地意识到那条“线”代表的数字……
他就在空中不断俯冲、俯冲、逼近、逼近,快到了、马上到了……
嗡嗡嗡嗡——他的手机闹铃震动声响了。
凌放睁开眼,清晨的阳光已经洒了半床,他灵巧地一撑床铺就坐起来,迎着晨光,心情大好地眯了眯眼睛。
扭头看旁边,韩墨京的床空着。
再看看手机未读微信,韩墨京:“我早上有个和北美那边子公司顾问的短会,稍后一起吃早饭。”
韩墨京名下的这栋挪威山间小别墅,主体是木头和红砖,内部装潢并不繁复,看上去也有年头,风格简约,但每个角落都干净舒适,很温馨。
凌放缩在会客厅角落的懒人沙发里,守着哔剥哔剥燃烧着炭火的红砖壁炉,惬意地伸长双腿。
叶飞流坐在面向酒柜的高脚椅子里,端着一杯本地香槟,懒懒散散眯着眼扫视酒柜里那堆认识不认识的洋酒。
凌放瞥他一眼,心里点评说:我教练真的像只大猫。
方唐跟着韩墨京,带着水果和茶走过来。
半途中,方唐和切好的葡萄柚被叶飞流截胡,一把拉去了吧台区。韩墨京就拿着一盆树莓和一壶茶,向凌放走来。
他墨绿的眼眸微凝,盯着懒洋洋缩在沙发里的凌放,心里在想:嗯,小放是有点像吇吇猫……鸟中之猫。
这样想着,他看着凌放,微微笑起来。
凌放回望过去,看不出好友在笑些什么——索性也不急着问,他们还有整整一天可以消磨和闲聊。
在这样一个冬日的上午,身处温暖的室内,柚子、莓果和红茶的香气,清新而馥郁。
全身筋骨都不由得松弛下来。
他们接着谈昨晚的话题。
“就是说,你们如果能中标,参加的也是建设项目诶,怎么,你也要去现场?”凌放好奇地问。
韩墨京点头。
古语说绝知此事要躬行,韩墨京的父亲就笃信这一点,几十年来深耕文化产业海外投资,归国后,又对地方农企合作项目深入了解和掌握,每天都还在学习,精力值充沛,工作量饱满。
韩墨京毕业后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科技、工程这些方向,不过,工作方式也得走他爹的老路。
总裁是这么当啊……老韩好辛苦。凌放托着腮看着韩墨京想。
其实,他自己的事业在常人看来已经超乎“辛苦”这两个字了。但凌放依然钦佩各行业的精英们——比如他的妈妈,比如他的好友。
无论演戏还是经商,亦或者其他行当里,做到顶尖,都要很多的天赋和很多的汗水。
韩墨京笑着叹息:“我也想每天在十平米大床醒来,工作一小时,然后去看你训练比赛啊,但目前看来做不到……”
凌放同情地伸手拍拍他的胳膊。
又说起凌放这边。
韩墨京还挺清楚他的进度,“你最近很有进步吧,K120训练的时候,不是都突破HS线了吗,130多米呢。”
无论如何,凌放依然是中国跳雪第一人。
“唔,距离现阶段目标还差很多。”凌放喝不惯茶,他从茶几上的几瓶鲜牛奶里拿了一瓶,一边吨吨吨,一边回答。
“目标还是领奖台?”
“不完全是,”凌放思量片刻,把牛奶空瓶放下,然后给出了数字——
“我想突破160米。”
韩墨京有些不解,轻声问:“这个距离,有什么讲究吗?”
有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