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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帝十五岁——by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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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玄每年亲自来剧组只有三四次,但剧组账务一直被监管的干净漂亮,每一分钱花在实处。
  海鲜都是当天运当天做,剧组养的成群雪白鸭子在拍完戏之后现烤现片,味道堪称一绝。
  法国来的厨子可丽饼做得极好,奶油用的也是大牌子,吃起来蓬松甜美。
  意大利的厨子不乐意在披萨上放菠萝,两手比划着叽哩哇啦就是不干,最后比了个大大的叉。
  “NO PINEAPPLE!NO!”
  福利之好,以至于每届导演的导演朋友都会从隔壁影视城溜过来蹭饭吃。
  “下次再开餐车叫我!我开车过来吃!”
  “出息!”
  这里像个小小的生态圈,从电影院到小医院一应俱全。
  生活时间久了也可以很习惯,四处都透着淡淡的人情味。
  年糕吃完,梁谷云端来姥姥做的酱鸭,给苏沉尝鲜。
  “演戏真累啊,眼看着又瘦了。”
  她思索着过年时做点什么吃,刚好看见桌上的拍戏行程表。
  苏沉也注意到那张表,两手撑着腮帮子道:“你看见二月初那场戏了吗。”
  “特别难,我都不知道怎么演。”
  梁谷云签过保密合同,听他讲过剧情。
  “闻老师很会演,多听人家的。”
  “但是,那场戏……我要拿鞋子踩着她的肩。”
  苏沉皱了下眉,小声道:“全程有点人格侮辱的意思,尺度有点大。”
  蓝子真夺舍之后,不仅大肆削减军费,卖皇权逐良臣,一步步毁着元家基业。
  与此同时,他还公开召回了弑君后死遁的医女,称赞其‘忠心可鉴’。
  他顶着元锦的脸,笑起来温良亲切,做事并不留任何余地。
  而医女被召入宫中,迎来的不是作为功臣的封赏,而是践踏到骨子里的嘲讽。
  你费尽心力,先是刺杀元锦,又换魂移魄,确实做得不错。
  但是记住,再怎么聪明,你也只是蓝家的一条狗,懂吗?
  小说里的‘元锦’盛气凌人,将医女的尊严一寸寸践踏到尘泥里,完成全部的洗脑过程。
  再有功,也仅仅是蓝家养的血奴而已。
  这个情节,是为后期医女反水后自尽做的铺垫。
  但为了表现出蓝子真的全部性格,以及医女被血咒束缚之深,演员要在自己三观之外,演这样令人不适的剧情。
  苏沉在说这一点时,有意隐瞒了细节。
  原剧本里,是让他踩着闻枫的脸。
  梁谷云看得担心,也知道自己不能过多评价,把盘子往前推了下。
  “反正也是过完年之后的事,先好好休息一下。”
  苏沉咬了口鸭腿,停住。
  “有点咸。”
  “诶?那我……”
  “没关系。”少年端了整盘酱鸭起来:“我去给麓哥吃。”
  梁谷云喝道:“你回来!哪能把难吃的扔给人家!”
  再要拦人,隔壁门铃都响了。
  “麓哥——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第111章
  人在放假时, 总是渴望时间过得慢一点。
  虽然剧组实际只在春节放了三天假,一家三口带上蒋麓去周边城市玩了一圈,时间刚刚好。
  春假一结束, 夫妇两又要在火车站与两人告别, 眼看着绿皮火车拉响长长汽笛, 梁谷云伸手给苏沉归拢碎发,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妈妈总是想你, 怕你冻着,又怕你光顾拍戏饿着。”她后退一步,看着蒋麓和苏沉, 又觉得欣慰:“还好你们两个能互相关爱,就像亲兄弟一样,妈妈真为你们感到开心。”
  苏沉笑了笑, 没有看蒋麓此刻的神情。
  夫妻勤俭惯了, 把苏沉的片酬一直存着没动,来回都是硬卧。
  苏峻峰一手拎着卸完特产后空空荡荡的箱子,一手抱着道具组送给稳稳的小玩偶, 笑起来很温暖。
  “还是很冷,你们拍戏记得保暖, 别长冻疮之类的。”
  “下次再见啊, 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分别之后, 苏沉和蒋麓再度坐车回拍摄基地。
  一路窗外都是穿梭而过的渚迁当地风景, 是县城风格的高矮建筑,一切仍是破旧又有点陌生。
  当地的旅游特色还没做起来,城里只有两三幢像样的宾馆, 旁的全是招待所。
  餐饮业都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招牌总是饱和度过高, 上面印刷着代言明星的刻板笑容,或者简单的艺术字。
  他们坐车穿过这座城市时,已经能记得从车站到影视城入口的每一个路口。
  送别各路人的次数太多,像是经过这些广告牌和小餐馆的过程,也成了送别的一部分。
  蒋麓见他一路沉默,没有轻易打破这股寂静。
  “我不喜欢二月。”少年低低道:“讨厌的戏都排在这个月,哪怕只有二十七天。”
  一场是看着蒋麓演身死,一场看着闻前辈演心死。
  而他都要替蓝子真这个角色演反派,要压制内心的抵抗情绪,彻底投入到作恶的欢乐里。
  蒋麓没有马上安慰他,而是想这场戏要演几遍导演才会满意。
  他更担心这一点——
  导演对剧本不够满意,觉得角色刻画还不够细。
  但任何团队都不会允许编剧一天天往后拖延着无休止的改稿,几场戏日程已经安排好了。
  二月七号,毒酒戏开拍。
  时间定在晚上,要让烛火映得身形摇晃,气氛光影都不断压得更暗沉。
  “Ready?Action!”
  姬龄迈步进来时,舞姬乐伎列于两侧,八宝兽首薰笼里燃着沉香,烟雾缭绕而上。
  ‘元锦’坐在高处,见到来者时垂眸缓笑,袍袖一扫,便有太监捧着赐宴快步而出。
  他变了很多。
  从前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神色疏离,气质凌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像是换了种待人接物的法子,穿着也更加华美。
  姬龄在宫内行事谨慎,虽与他已是生死之交,仍按着礼数行完全套规矩,听见赐座二字才随之坐下。
  本能告诉他有什么不太对。
  元锦玩起眼前的琉璃水晶杯,观望上面的细碎花纹,漫不经心道:“姬家前几日又得贵子,上一个儿子刚满两岁吧?”
  “是,陛下。”
  “来人,赐酒。”天子合掌唤了一声,又有宫女捧酒花而来,供两人饮取一乐。
  姬龄抬眼看去,瞧见这正是海国贵族喝酒的旧俗。
  当初他为元锦偷羊的时候,还同他讲过这一段。
  海国地处潮湿炎热之地,花草鸟兽皆是繁盛,当地多有贝壳明珠作为外饰,花朵处处缀为内饰。
  花枝饱满的云欢花,被摘取为饮酒的杯皿。
  用两指将月白色花朵夹在指尖,不仅能衬得人气质轻雅,花蜜也会恰到好处地增加酒的甜味。
  后来这些花也被万风集的商人们移植到了本国,偶尔有文人雅士效仿玩笑。
  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花出现在元锦的宫廷里。
  在两国即将开战的前夕,在医女逃亡至海国之后。
  元锦略一蹙眉,为他的迟疑而不悦。
  “如何?”
  姬龄不多评价,抬手接过水色潋滟的酒花。
  一朵花盛不了太多酒液,但刚好够美酒一饮。
  “谢陛下恩赐。”
  他被赐宴赐酒过许多年,此刻并不犹豫,举花欲饮。
  元锦轻抿一口,道:“你不怀疑我?”
  姬龄已经快要碰到那束花,心里不安的直觉又加深更多。
  “陛下的意思是?”
  “你怎么确定,这里是否下毒?”
  蓝子真喜欢看人被痛苦折磨的样子,此刻顶着元锦的躯壳,更乐得看手足相残。
  “我与你交情之深,送你一杯毒酒,才足够真心。”
  姬龄握花的手猛地一顿,神色变了又变。
  他突然能确定,这不是玩笑。
  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像以前的元锦。
  如果是先前的元锦,如果真积攒了什么怒气,一定会借着不同的政务先数落一顿,半是敲打半是威慑,明晃晃地跟他斗好几回嘴。
  虽然脸臭的不能更臭,但不像眼前的这个人。
  看着亲切和蔼,其实祸心大盛。
  “不说话了?”
  元锦撑着下巴,把手中云欢花掷到一旁。
  “看你的意思,是想违抗圣意。”
  他的口吻骤然危险起来,简短又冷漠。
  “说话。”
  “臣在想,圣意是想让臣喝酒,还是想看臣被毒死。”
  姬龄仍在以最快速度思索前后的事情,想不清为什么元锦突然要杀他。
  如果是一时兴起的玩笑,断不能以这样的态度。
  “当然想看你喝下毒酒后痛苦而死。”
  元锦叹了口气,拍了拍手,
  “罢了,来人。”
  有女使被近卫押到姬龄面前,看见天子时双腿抖得快要站不住,像是要张嘴告饶,但下巴已经被死死钳住,没法自行发声。
  执刀近卫捉着她两三步就来到姬龄面前,不等任何告示,单手夺过姬龄手里的酒花,一扬手给那侍女尽数灌了下去。
  凄厉呜咽中,元锦笑盈盈道:“这是永庆宫里是莳花弄草的宫女,今日我叫她给我的金丝雀剪羽,她弄痛了鸟儿。”
  “你说,该不该罚?”
  毒酒下肠的顷刻,剧痛贯穿上下全身,痛到宫女悲鸣一声,全身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姬龄见惯沙场白骨,却是第一次见人如此近的受虐于面前,意识要按住她。
  “到底为了什么事?”他怒道:“你不用苛责其他人,有什么直接跟我讲!”
  少年轻启薄唇。
  “晚了。”
  “这酒花,是没有解药的。”
  那宫女已经痛到失去意识,一仰头咳出许多黑血,皆是流淌在她的裙袍双手上。
  她此刻卑微到像一只禽鸟,是没有任何姓名和灵魂的一块抽搐的肉。
  原先侍卫还在竭力按着,后来她痛到翻滚,渐渐都没了力气。
  毒血从七窍里流出来,人仍睁着眼睛,最终没了气息。
  元锦看够了才轻轻点头,示意旁人把那副身躯拖走,任由污血拖曳在地,划出长长的痕迹。
  从始至终,乐声一直欢跃不乱,不敢有任何停顿。
  姬龄看在眼里,清楚知道刚才手里那杯酒如果饮下,同样下场的会是自己。
  他在这一刻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元锦。
  像是从前假装腿断别别扭扭要他背的那个男孩,在京畿草野上等着他的那个少年,都是另一个人。
  不,一定是哪里有错。
  他本能思索着逃出去的法子,脑海里搜寻着有关操控人心的各类传说,竭力为当下的这件事找到一个解释。
  这绝不是元锦会做的事。
  仅是一回头,身后铁卫持盾而出,如同预备好一场血战。
  姬龄的所有神色都在消失,面色发白地看着元锦。
  “赐酒。”
  方才的女使又捧酒花来。
  一样的沾着露珠,一样的酒光微晃。
  姬龄后退一步,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今日入宫竟是进了死境。
  “元锦,”他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一定要杀了我?”
  “不。”元锦和颜悦色道:“是想要看你死。”
  “但你不用顾虑太多。”
  元锦从容起身,一步步绕开殿内陈设,在铁甲兵的护卫下走到近处。
  “皇后,蛇骨婆婆,那几个老臣,还有你,和其他几个将军,只是顺序问题。”
  ——你要杀你的至亲之人?!
  姬龄眼神凌厉起来,声音更重:“你到底是谁?”
  “我还能是谁?”元锦淡淡道:“人人见过我那个疯子生父,不许我也是一样的种?”
  只这一句话,姬龄心里有什么被倏然一击,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他。
  元家最隐秘的困局,他父亲留给他的遗言,全都被元锦赋予全部的信任,亲口讲给他听过。
  一个个闪回的画面回到好几年前,是废太子时的元锦,是初登基后知道真相绝望痛哭的元锦。
  每一个模样都足够真实,与面前人截然不同。
  “……你不是他。”
  元锦很慢地转过身,遥望高处的描金彩画,轻声道:“我可以是。”
  下一刻,姬龄被猛然捉住双肩,酒花迎面灌了下来!
  元锦正要回眸去看接下来的情景,远处喇叭呲啦一声:“CUT!”
  “不太行啊。”海导搓着手道:“蒋麓演的中规中矩吧,苏沉为什么这么崩着?”
  刚才被拖出去的宫女已经换好了衣服,擦干净脸上手上的血,准备配合着再演一次狰狞死状。
  晚一些,蒋麓要演得比她还要失控,显得越惨才越能让殿上那位信以为真,觉得他是真死了。
  苏沉单是演这一段,就觉得心梗的要死。
  他一向靠共情来演情节,此刻元锦的真实情绪占了上风,让他没法沉进蓝子真的角色里。
  ——太难受了。
  他没法想象等一下姬龄这样惨的死在自己面前,脸上神经都没法牵动出笑意来。
  元锦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姬龄多少次救过他的命,他们最后也相互坦诚,不可能再掺杂任何猜疑。
  可是现在他要以元锦这个角色让姬龄七窍流血的死在面前。
  蒋麓确实还没有放开了演,把最绝望的表情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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