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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帝十五岁——by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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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新来的导演,压根没有掺和的地方。
  等庆功宴开起来,铃姐喜笑颜开的给所有人发红包时,有记着给海导也发了个厚厚的大红包。
  海导本人非常寂寞:“啊……谢谢。”
  他压根融入不了这个氛围,因为第五部的成功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在喝酒唱歌的间隙里,也有人记着这个新来的头头,过去给他敬酒。
  “邵导演!第六部就看你的发挥了,咱们争取拿六个奖回来!”
  “哎呀,海导是要带我们走向国际的,来来来干杯,下一个目标是土星奖!艾美奖!什么什么奖统统来一份!”
  “沉沉你也来给海导敬个酒,哈哈哈哈,听说咱们第一部已经翻译成英文泰文日文了,在往外头播呢?”
  “可不是!”
  邵海沿被围了一大圈,终于有些飘飘然,眼看着苏沉过来敬酒,突然底气足了很多,给两人都倒满一大杯。
  “喝!咱们明天好好演!”
  苏沉看向铃姐,后者帮忙匀了许多。
  “也是,国外还不让小孩喝酒呢。”邵海沿撇了下嘴,吩咐服务生拿果汁来,自作主张又把苏沉手里的酒杯换成了橙汁:“咱们十五岁的小朋友居然拿了视帝,了不起,干杯!”
  话听着不像好话,忒酸。
  苏沉没当回事,喝完橙汁给闻枫姐敬酒去了,留其他人继续捧导演开心。
  邵海沿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刚想嘟哝几句,冷不丁被撞了一下。
  “哎哟,蒋麓?”
  蒋麓过来给他另倒了杯白的,略一举杯。
  “敬你。”
  邵海沿愣了下,碰到满杯白的有点怵。
  “明天还导戏,悠着点吧哈哈?”
  蒋麓没接话,侧头看了一下远去的苏沉,似乎想起了什么。
  “前两天在时都,严院长亲自接他去吃饭,也不知道聊了谁。”
  子虚乌有的话一出口,导演这才变了脸色,有些小心的问道:“时戏院的校长?跟他是亲戚?”
  蒋麓笑了下,摆一摆手。
  “我反正不敢得罪。”
  等蒋麓走远之后,邵海沿才心悸一阵,心想幸亏平时没跟这小孩过不去。
  他恃才傲物,原本瞧见苏沉受众人追捧很是吃味,被蒋麓一句话敲打醒了,人有点蔫。
  小伎俩再多也得用对人,这祖宗年纪轻轻拿这么大的奖,想想也知道有后台撑腰啊,真笨。
  转眼到了二月十四日,新一轮正式开拍。
  在这幕戏里,闻枫所饰演的医女再度入宫,和蓝子真有一场对手戏。
  对于两国对峙而言,医女已是战功赫赫,今日再度入宫,亦是成为心腹之一,将来会委以重任。
  可再聪明的狗,也仍旧是蓝家的狗。
  苏沉进镜头之前,跟闻枫聊过这场戏几次。
  现实里,他们的关系亦师亦友,苏沉对她敬重有加,说话都习惯用敬语。
  但今日在戏里,他必须撕破脸把人摁在最卑微处,把权力和人性里的恶充分放大。
  闻枫对此说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你最好享受这些。”
  整个皇宫布景在第六季的拍摄时都发生了美术风格的变化。
  换魂之后,蓝子真以其独有的喜好在不断行使帝权。
  他喜欢花藤兰草,宫墙内外乃至檐上都有花串如瀑,走廊上藤萝如绿帘般张开,一改肃杀冰冷的宫廷旧景。
  他召见臣子的场景永远在各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太液湖上一叶扁舟,鸟兽抢食的御兽苑里,在城墙哨塔之上。
  大臣们如履薄冰,隔三差五听见同僚意外消失或不治身亡,清楚这朝堂的任何位置都是一刻不得安稳。
  也就在这个时刻,医女钱阅回来了。
  准确地说,是以权臣之礼高调归国。
  这个几年前弑君潜逃的逆贼竟然没有被千刀万剐,反而一副被封为座上佳宾的尊贵,由皇后给她亲自授封。
  ——皇帝他是疯了吗?!
  他恐怕一直和他那疯癫父亲一般,要闹出天大的笑话!
  当医女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中走过丹陛,拾阶而上三跪九叩时,一众臣子敢怒不敢言。
  弑帝贼子,你怕不是个妖女!
  陛下竟然不顾杀身之祸,又迎你回宫?!
  蓝子真颇为享受这个过程。
  他就是想看到这皇朝的尊严被悉数践踏,看见文物群臣还斗不过蓝家的一个血奴。
  万众忍气吞声的样子,就是下酒的笑柄!
  他还并不知道,眼前他做下的一切狂妄之举将来都要数百倍偿还。
  “诸位爱卿,钱氏乃是除朕心病的国医,更是救朕于水火的功臣!”
  “现由皇后亲自授印,从今往后,她将官居二品太傅,敕封爵位勤国公,封功于麒麟阁中!”
  此话一出,方才还能隐忍的许多武将都面露杀意。
  一个刺杀皇帝的妖女,也配享功于麒麟阁内?
  元衍锦,你就是这样目无法礼,视江山社稷如儿戏吗!
  元衍锦,你看不清楚谁才是真的效忠至诚,敬你为君吗?!
  有人觉得这是皇帝试探下臣的又一手段,缄默着暗中观望。
  有人直接怒发冲冠,上前厉声劝谏,望君主回头看看谁才是真的良臣。
  这般讽刺的场面,像是存心考验在场所有人的血性,对天子的敬畏尊崇都急剧消散。
  你亲手把刺杀你的人捧到这个位置,其他臣子又该如何自处?!
  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龙椅上斜倚靠手的少年人抬了下手指,谏言老者当即被太监们拖到汉白玉阶的中央,当庭活活打死了!
  廷杖每响一声,老臣悲呼一声。
  “砰!”
  “陛下开眼!”
  “砰!”
  “陛下开眼啊!!!”
  一直到日落黄昏,这场盛大又荒谬的闹剧才终于结束,看客们匆匆退场。
  皇后自知被当作陪衬那医女的棋子,怒而难发,最终眼含泪意地拂袖离去。
  直到烛火摇曳,落影孤寒的时候,蓝子真才看向白天被推崇到至高位置,如同活靶子般的医女。
  “做了太傅,感觉如何?”
  钱阅不敢抬眼,自始至终都低低看着他的鞋面。
  她清楚知道,今日的一切都并非奖赏,不过是蓝子真对此地一切的傲慢和厌恶。
  但缄默并不能换来赦免。
  蓝子真眼眸微抬,像是因此感到不悦。
  没等他发作,医女再度跪倒,三拜六叩,身体匍匐地很低。
  “谢主隆恩。”
  蓝子真仍是不悦,眉头逐渐皱紧。
  他用不惯元锦的身体,更不习惯这张龙椅。
  做惯了风花雪月的逍遥王爷,现在每日上朝都只是演给所有人看,他心情很不好。
  “还有呢?”
  碰到这样没有答案的题目,钱阅不敢贸然开口。
  她清楚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错。
  蓝子真冷冷看她一眼,起身走了过去。
  他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钱阅年近三十,仍是对他充满畏惧,在保持跪姿的同时想往后躲但并不敢,因为恐惧在暗暗发抖。
  少年人露出天真又好奇的笑容,俯身贴近了看她。
  钱阅一时慌乱,目光仍躲闪着,努力保持着只看他的鞋面。
  “我给了你至高的荣宠。”
  “喂,除了谢主隆恩之外,再说点别的。”
  钱阅佝偻地跪在地上,如同害怕被撕碎一般双手紧抓着朝服袍沿,颤声道:“奴婢永远忠于蓝家,绝不变节。”
  蓝子真嘴角勾起,抬起一只脚,像是踹个烂枕头般照着钱阅的肩头就踩了下去。
  她痛仰在地,身体随着重重一脚往后滑了少许,象征着金尊玉贵的南珠和头饰尽数滚落在地,毫无尊严可言。
  “卡!”
  导演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
  “不行。”
  “演得太差了。”他说话不留余地,还有点恼怒:“剧本写的是踩脸,你是对不准还是下不了手?”
  视帝就是这个水平?
  旁边的葛副导演听得心惊,下意识想拦着点。
  那可是闻枫,影后视后闻枫!
  人家的脸光是保险都买了几千万,那能下脚吗!
  “到底还是要紧部位,”也有人跟着劝,觉得不妥:“刚才沉沉这么演,其实效果还可以,大家觉得呢?”
  “是啊是啊,其实还行。”
  “踩脸太侮辱人了,感觉有点吓人……”
  邵海沿脸色都变白了,手里扬声器往地上一掼,怒气冲冲道:“你们来导!你们来!”
  “一个两个都指手画脚,好啊,这里根本没我什么事!”
  葛导演很是尴尬地呆站旁边,本来只是打个圆场,没想到会被扫射一通。
  “别说视帝了,影后影帝又怎么样了?”海导转身看了一圈,没等镜头里的两个演员做任何解释,又自顾自地发起脾气来:“其他拍戏的什么没干过,钻猪圈当丧尸被□□,这里踩个脸还没胆子了!敬业!明白吗!”
  “我做总导演,就是看不得人耍小聪明,不敬业!”
  苏沉气息一冷,刚要开口同他理论,袖子紧接着被闻枫拉住。
  “朝这踹。”闻枫指着侧脸,淡淡道:“不用想其他事。”
  “你越是犹豫,我们NG次数越多,他不会消停。”
  苏沉看着她的脸,心口的压抑反抗就更清晰。
  闻枫明白这孩子太善良了下不了手,眼神严厉了一些。
  “你分清楚,你踹的是钱阅,不是闻枫,这本质是两个人。”
  可是两个人用的是同一张脸!
  苏沉的心理底线烧灼到他喉咙刺痛,可没等他再做任何内心的过渡铺垫,导演已经高高举手:“不要磨蹭了,再来一镜!”
  “其他无关的人都闭嘴!”
  “灯光,道具,全都准备!”
  “Action!”
  钱阅三跪九叩之后,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
  她清楚明白,自己只是一颗挑动内乱的棋子罢了。
  少年缓步而来,俯身贴近她的脸。
  “做了太傅,感觉如何?”
  钱阅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鞋面,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蓝家的血奴,是用府中皇嗣的血滴喂为药,以命驱使的牲口。
  一定周期里没有这药,会感到万蚁噬心般的奇痒痛楚,如果被扔置在野外,会看到自己胸口生生溃烂出一个洞来,紧接着喷血而亡。
  任何蓝家人的一滴血,都能诱发或平缓这病症。
  而这些血奴被肆意交换赠予,和王府里豢养犬鸟没有太大区别。
  她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只鸟,鞋子一碾,也就死了。
  “……谢主隆恩。”
  “还有呢?”
  蓝子真轻抚着属于元锦的脸庞,转头看向这一切幕后推波助澜的人。
  然后毫无预兆的,一脚对着脸踹了过去。
  年近三十岁的女人,狼狈又脆弱地向后跌滑而去,双手都被摩擦出斑驳的血印。
  她被这一脚踹得两眼发懵,目光变得空洞又绝望。
  少年笑意渐浓,附耳又道。
  “……我给了你至高的荣宠。”
  “喂,除了谢主隆恩之外,再说点别的。”
  葛导演在旁边看到这里,心道这一版确实狠厉多了,应该可以了吧。
  结果他听见邵海沿又喊了一声卡,叫他们重拍。
  “再加个机位,这一脚都快蹬出画幅了。”
  “还有,闻枫你脸上的表情呢?”
  “既然要演受辱,那基本的情绪波动应该有吧?眼神那么空像是被踢傻了一样,你觉得合适吗?”
  副导演听得心惊胆战,虽然刚被这总导演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这会儿也觉得难受。
  已经演得很好了,还要怎么样演?
  闻枫没说话,已经有助理快步跑过去,确认她脸颊受伤没有,又去处理她手掌心的擦伤。
  苏沉守在她的旁边,已经自行屏蔽导演的叫嚷。
  “我们再演两次。”闻枫伤口较小的一只手仍拿着剧本,看着苏沉时平静异常。
  “演一条,保一条,你再酝酿一下情绪。”
  苏沉看得不忍,低声道:“是我没发挥好。”
  “你已经过及格线了,是这种戏本身就很难演。”闻枫拍了拍他的肩,任由助理帮自己铺洒上消炎解肿的药粉,又看了一遍剧本:“来,我们可以的。”
  铃姐在镜头之外,看得扼腕。
  大过节的……拍这么残暴的剧情,看得人心里都难受。
  她心疼闻枫,也心疼苏沉。
  得了视帝又怎么样呢?一样要渡劫般这样熬着,真想抱抱这孩子。
  总导演没给太多休息时间,喋喋不休地讲了很多表演要义,正举起喇叭要让他们再拍,闻枫助理有些歉意地打断了,举着手机一路小跑过来。
  “枫姐……遥遥他,给你打好几个电话了。”
  “再不接,怕出什么事。”
  闻枫已经浸进角色里了,此刻身上仍穿着医女的戏袍,接过手机时眼神晦暗。
  她其实疲惫到说不出话了。
  这种表演需要高强度的精神情绪双集中。她的脸一突一跳地发着痛,情绪还浸在耻辱又绝望的状态里。
  电话另一端,传来儿子有些紧张的呼吸声。
  “遥遥?”闻枫的意识一半停留在医女身上,一半努力调整着语气:“这么晚了,怎么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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