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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尖齿——by微风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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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关珩会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不过……关珩还是出席了。
  宁秋砚心中一暖,他知道,虽然他们只是过来露个面,但关珩为之妥协的根本原因,只是为了他的安全而已。
  经过这一晚,就算此后关珩回到渡岛,宁秋砚生活在溯京也不会被别的血族骚扰——哪怕他的生活过于单调,根本没有见到别的血族的机会。
  盛欢说:“听说你是溯京音乐学院的学生。”
  宁秋砚点了点头。
  “我去过几次你们学校。”盛欢道,“那里的巨型红杉很美。”
  “是的。”宁秋砚说,“我也很喜欢。”
  在这样的场合遇到能聊天的人类很好,盛欢落落大方,宁秋砚和她聊天感到很舒服。
  他们巡视那些纪念品,猜测都是纪念什么的,宁秋砚时不时地望向关珩的方向。
  一名侍应生端着托盘走近关珩,半跪着,将一个杯子放在了关珩面前的矮桌上。
  距离有些远,宁秋砚看不清杯子里是什么,但能确定不是血液,因为颜色很浅。
  很久之后,宁秋砚才知道,那是一种特制的“酒”,某些成分与血液相似,血族饮用它能获得类似酒精的体验,是血族中身份矜贵的人才能享有的奢侈品。
  但关珩连看都没看它一眼。
  宁秋砚能看见关珩冷淡的侧影。
  盛欢循着方向一齐看去,忽然对宁秋砚说:“其实我之前就见过你。”
  “见过我?”宁秋砚疑惑,“在哪里?”
  “准确来说是见过你的画像。”她做了个“悄悄”的手势,示意宁秋砚靠近些,“在渡岛,关先生的画室里。”
  宁秋砚怔了一瞬,满眼都是意外。
  盛欢告诉他:“……关先生画了一张你的肖像画。画上的你,看起来就像快哭了。”
  “刚才一注意到你,就感觉你完全不同了。”盛欢退开,将卷发挽在耳后,笑着说,“你比画像上看起来沉静了很多,也明朗了很多。”
  *
  关珩果然没在这个“山茶花之夜”上久留,很快便打算离开。
  找他叙旧的琼斯先生特地相送,于是宁秋砚与对方打了个照面。
  那是个白发的欧美人,眼珠竟然是银色的,加之苍白的肤色,看起来就像是行走的雕塑,较之关珩或陆千阙,对方的气质要阴郁冰冷不少。
  当天他朝宁秋砚看过来的时候,宁秋砚像是碰到了一条冷冰冰的蛇。
  盛欢先打了招呼:“关先生。”
  “盛小姐。”关珩的确认得她,但似乎并不熟络,只优雅地对她点了点头。
  琼斯先生看着宁秋砚,毫不掩饰审视的目光,他是在观察这个人类。
  宁秋砚紧张地回望,但在他开口之前,对方便半俯身伸出手:“你好,我年轻的朋友。”
  琼斯先生会说流利的中文,没有任何口音。
  宁秋砚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您好。”
  指尖相触。
  很快便松开了。
  对方手和冰块一样冷,与关珩完全不同。
  “我是瓦格纳·琼斯,关先生的老朋友,你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V。”琼斯先生说,“听说你之前吃了不少苦,幸好关先生及时赶到,将怪物交给了血监会。不用怕,就算关先生回渡岛了,以后你在溯京有任何事都尽管来找我,我和关先生是不一般的交情。”
  说着,琼斯先生摸出了一张黑色的名片。
  关珩瞥向他们,看不出同意与否。
  宁秋砚只迟疑了一瞬,琼斯先生便拉开他西服的口袋,将名片塞了进去。
  “好了。”关珩终于开口,话是对琼斯先生说的,“不用送。”
  琼斯先生霎时恢复为彬彬有礼的样子,优雅地行了个礼。
  宁秋砚跟着关珩原路返回,走了很久,都还能感觉到身后那审视的目光。
  他们重新经过了通往宴会厅的走廊,回到了原来的宴会中。乐队演奏的音乐再次发生了变化,灯光也更为迷离,几乎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容。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坐或立,连地毯上、餐桌上都躺着人。那些人的躯体拥抱着,四肢纠缠着,正在进行危险的汲取与付出。
  没人惨叫或逃跑,空气里弥漫着欲望与暧昧的气息,浓稠得化不开。
  这场专属于血族的宴会在此刻迎来了高潮。
  一个身着优雅燕尾服的男人抬起头来,尖牙滴下鲜红的血液。
  宁秋砚猝不及防和他四目相对,身体猛地一颤。
  此时他们已经走上了旋转楼梯,关珩走在他前面的两级台阶。
  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关珩停步回身,俯视跟在他身后的宁秋砚。在这样的暗光环境中,那双幽黑的凤眸中隐隐出现血红。
  血族的对血液的敏感程度极高,连身为人类的宁秋砚都闻到的血腥味,关珩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
  宁秋砚知道自己不该在这里久留,也知道此时的关珩其实同样危险。
  身体却比大脑的反应更快,关珩一转身,宁秋砚就慌忙踏上了一级台阶,下意识抓住了关珩的手。
  他知道,只要在关珩身边就是安全的。
  关珩的眸底血色更重,但在两只手相触的同时,他便轻轻地将宁秋砚反握住了。
  昏暗中,他们十指紧扣,回到了最初的走廊。
  一路无话。
  宁秋砚的心跳得非常快,不仅是因为终于离开了这场不属于人类的宴会,还因为刚才盛欢透露的那件事。
  他从来不知道关珩曾画过自己的肖像,也无法想象自己的轮廓在关珩笔下被细细描摹的画面。
  盛欢说画上的他看起来就像快哭了,他在关珩面前哭过吗?
  关珩为什么要画他难过的样子?
  还有,那幅画到底是什么时候画的呢?
  宁秋砚努力回忆,确认自己还在渡岛时并没有见过那幅画,那么,会是他们的协议结束之后吗?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在他离开以后,关珩也想过他。
  夜色比来时更浓。
  外面很冷,庄园中的绿植影影绰绰,
  宁秋砚重新披上了自己的羽绒服,等司机开来车子,坐进了温暖的车厢里才再次脱下。
  一脱离精神高度紧绷的环境,他新穿过的耳洞便开始疼了。
  初此以外,衬衫夹也弄得他很不舒服,不知怎地,它们好像都滑到了大腿根部,又紧又痒,连坐下的动作也不再自然。
  可惜从这里回到酒店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关珩正在接听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是刚赶到宴会现场,错过了和关珩的见面。关珩淡淡地应付着,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对方应该真的算是一位旧友。
  “嗯,不会留在溯京。”关珩说,“后天的飞机。”
  车窗外,由山野迈向城市的道路两旁路灯明亮,路面是湿润泥泞的。山影的远方是城市的繁华景色,正随着车速飞快倒退。
  后天的飞机。
  关珩要回去了。
  经过这一晚,关珩需要在溯京打理的一切都已完毕,虽然宁秋砚忽然跑去酒店门口打乱了关珩的计划,为此耽误了几天的时间。
  宁秋砚靠在车窗玻璃上,思绪飘了很远,经过一段山路时,他从玻璃的反光里看见了关珩。
  关珩正在看他。
  宁秋砚回过头去,原来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
  他问:“您后天就走了?”
  关珩:“嗯。”
  “是晚上的航班吗?”宁秋砚问,又说,“陆千阙就是晚上走的。”
  “是。”关珩说,“十一点十五分。”
  十一点多的飞机,落地雾桐会在凌晨两点左右,等司机接到关珩,如果天气不错,回渡岛的航程也只需要两三个小时,能赶在日出之前。宁秋砚在心里计算时间,思考要不要建议关珩吸一点自己的血,忽然整个人猛地一怔。
  ——“傻瓜,我们从来不坐船的。”
  吸血鬼害怕大面积的水。
  陆千阙怕到每次上岛都是乘坐他的直升机。但是宁秋砚知道,渡岛是没有直升机的,因为关珩从未打算过要离岛。
  那么,在接到宁秋砚出事消息的关珩,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就赶往机场的呢?
  这个问题都即使不问,答案也显而易见。
  “怎么?”
  关珩伸手过来,轻轻碰了下宁秋砚的脸。
  逗弄小动物一样。
  “还在怕?”
  宁秋砚摇摇头。
  这里不再是令人类畏惧的宴会现场了,但他还是抓住了关珩的手,没有松开。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非特殊情况下有这样的接触,也是宁秋砚第一次鼓起勇气这么做。
  关珩的手指修长,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是冷淡的。
  宁秋砚的手很热。
  他们对视着,在忽而晃过的路灯光晕中,宁秋砚眼里的一点湿意时隐时现。
  关珩用了点力,宁秋砚被拉得靠近他。
  随后,关珩垂着眸,微微低头碰了碰宁秋砚的唇。
  呼吸遂止,唇瓣却一触即分。
  关珩的嘴唇是微凉的。


第60章
  这是个非常短暂的吻,总共不过两三秒,宁秋砚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一个吻。
  他从没想过关珩会吻他。
  可是关珩描摹他的肖像画、坐船离开渡岛、出席讨厌的宴会。
  好像就是从这个“山茶花之夜”开始,宁秋砚难以置信地,窥探到了关珩那深不可测的心意中,藏得更深的一缕。
  宁秋砚对关珩的毒素反应尤为强烈,而他的血液对关珩来说也有很大的诱惑力。
  人类柔软饱满的嘴唇则具有强烈的暗示意味。
  关珩本没有打算更深入。
  昏暗的汽车后座,他们的额头靠在一起,几乎让鼻尖相触。
  宁秋砚找回来的呼吸滚烫地轻扫在关珩唇边,他知道自己的心跳狂乱得不像话,知道关珩能听得见,甚至怀疑这样下去他早晚会心律失常。
  但是他完全无法从关珩的脸上移开视线。
  于是第二个吻伊始。
  关珩抬着宁秋砚的下巴,重新吻了上来。
  宁秋砚闭上眼睛,道道变幻的光影穿透树梢、玻璃,让他睫毛投下颤抖着的阴影。关珩吻他的下唇,温柔地撬开齿缝,他乖顺地张开嘴巴,手也抚上关珩的脸,指间抓着关珩冰凉的发丝。
  安静的环境放大一切。
  车里马上播放起了音乐,所有的声音都被掩盖。
  宁秋砚用手臂揽住关珩的脖子,瘫软地趴在关珩的肩膀上,心跳撞击鼓膜,响得连音乐都听不见。
  颈侧刺痛袭来。
  关珩雪白的尖牙刺破了他的皮肤、血管。
  宁秋砚蓦地身体紧绷,失神地望着后车窗外朦胧的夜色,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身体知觉都陷在复杂的感觉里。
  怦怦,怦怦。
  他的心跳声远去,耳边响起了关珩急促、浅不可闻的呼吸。
  *
  宁秋砚恢复意识时,车子已经驶入了溯京市区,途径灯光璀璨的溯京铁塔,正往酒店的方向去。
  他人是蜷缩在后座上的,头枕着关珩的腿。
  关珩目视窗外,手搭在宁秋砚的胸前,握着宁秋砚的手掌。
  察觉他醒了,关珩收回目光,低头看向他:“再躺一会儿。”
  时刻几个月,身体建立的耐受性消失了,毒素反应还没有完全消退,宁秋砚的浑身无力,便听话地没有动。他看见车内的挡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升了起来,将这里圈成了一个小天地。
  车里的音乐还在继续,是一首很舒缓的轻音乐。
  关珩手指轻轻拂过那颗红宝石耳钉,来到耳廓上缘,漫不经心地抚摸。
  宁秋砚知道,关珩是在为刚才吸血的事沉思。
  关珩在克制对他血液的欲望,饥饿感加持,中途停下可能很难,但在给他造成真正的伤害之前,关珩便真的停止了。
  无论凌医生之前怎么对这种危险性耳提面命,宁秋砚都没有真的怕过关珩会失控。所以,说句让凌医生恨铁不成钢的话,那就是他其实不在意被关珩吸血。
  他喜欢的人是一个吸血鬼,除了血液,他还能给予什么呢?
  宁秋砚从关珩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触摸到对方苍白发凉的手背,向上,触碰奶油一般,若即若离地感受对方的皮肤质感。
  再往上,指尖扣住手腕内侧的脉搏。
  一下,两下。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微弱缓慢的脉动才传递到宁秋砚的感官。
  他们都没有说话,这一刻车内的温情默默流淌。
  抵达酒店后,是关珩给宁秋砚开的车门。
  宁秋砚猜关珩是怕他倒下去。
  不过他还是自己抱了羽绒服,只是在关珩伸手时,把手递了出去,和关珩牵着手走上酒店的台阶,再经过旋转门。先前已经忘记的衬衫夹因为走路的动作存在感再次变得明显,每走一步都很不舒服,所以他走得有些慢。
  “很难受吗?”关珩侧头问。
  “……嗯,一点点。”宁秋砚含糊地应了,一抬眼过去,视线正好对上关珩的嘴唇。
  关珩的唇偏薄,唇色很浅,看起来非常冷淡。
  很难想象接吻的样子。
  宁秋砚脸蓦地一热,人就快要冒烟。
  两人步行过大堂,往电梯走去。
  正在这时,宁秋砚看见电梯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的舍友荣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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