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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尖齿——by微风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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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千阙把他安顿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关珩对宁秋砚说,“身边有人,不会让他乱跑。”
  后脑勺被轻轻揉了一把。
  宁秋砚靠在关珩肩膀上,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
  周五,溯京下了小雨。
  宁秋砚下课后去取单车,他没有雨衣,将卫衣的帽子随便戴在头上,打算就这样尽快骑回家。曲姝说关珩这天晚上不会回来,可是宁秋砚还是不想在外面久留,他存了几个内网上的帖子还没有看。
  就在开锁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我年轻的朋友。”
  宁秋砚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瓦格纳·琼斯的声音,怔了怔:“是你。”
  瓦格纳为什么会有他的号码?
  为什么要打给他?
  “是我。”瓦格纳笑着,很绅士地说,“我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上次听到瓦格纳的声音还是关珩与他的通话里。
  所有人都知道陆千阙的失踪和瓦格纳有脱不开的关系,但瓦格纳矢口否认了,这时候又打过来是想做什么呢?
  宁秋砚没有兴趣和他绕圈子,只站直了,严肃地问道:“陆千阙在哪里?”
  “我打来可不是和你说这个。”瓦格纳说,“不过你别着急,如果你愿意和我聊一聊,那么说不定我能给你一点线索。”
  宁秋砚捏紧手机:“你想怎么样?”
  瓦格纳说:“你现在挂断电话,去楼上左数第二个教室,旁听二十分钟,然后去那一层的洗手间,会有人带你走。”
  宁秋砚迟疑着。
  “放心,关先生很快就会知道。”瓦格纳道,“我不会伤害你。”
  电话挂断了。
  宁秋砚看向周围,春日潮湿,树枝都抽了绿芽,到处都是雾气朦胧的一片。
  一切都很正常。
  他只犹豫了很短的时间,便锁起单车转身往楼上的教室走。教室里在上公开课,不时有进出的学生,他找到个位置坐下,看起来是临时起意想要听一听课,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那些负责保护他的人大概也没有认为异常,他的手机一直都安静着。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起身去了洗手间。
  等在里面的是一个陌生的人类,背着包,看起来也是个学生。
  对方和他确认了身份,便说道:“跟我来。”
  他们一路无话地下楼,那人走向一辆黑色轿车,开门后请宁秋砚上车。
  关珩的短信在这时发了过来,只有很简短的两个字:[下车。]
  宁秋砚望向车窗外。
  接他上车的人类却说:“琼斯先生是真的有意帮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李唐那里听说过瓦格纳与他的血契伴侣之间的故事以后,宁秋砚对其的感觉便有点复杂。当然,远不可能达到信任的程度,他没下车的唯一原因就是想知道陆千阙的下落。
  于是宁秋砚关掉了手机屏幕。
  他们来到位于溯京东区的一处公寓里,这边都是百年老建筑,现在被列为了保护单位。身边的人类告诉宁秋砚:“这是琼斯先生的血契伴侣最后住过的地方。”
  “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宁秋砚皱着眉问。
  那人却不再回答,很快便留下宁秋砚一个人离开了。
  这套公寓很小,大约只有七八十个平方,家具古朴,带着一些南洋风,看起来像是电影里才会有的布置,却处处都充斥了一些新鲜的生活痕迹。
  宁秋砚打量这个地方,瓦格纳·琼斯突然出现在门口,白发银眼,阴冷得像一条蛇。
  “我记得我给过你一张名片。”他并不模仿人类的呼吸起伏,即使说话,也像是石雕在发声,即使算得上温和有礼,却仍让人感到怪异和不适,“还对你说过,我和关先生不是一般的交情,你在溯京有任何事都尽管来找我。”
  宁秋砚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名片?
  他记起来,在山茶花之夜上,瓦格纳的确给过他一张黑色的名片。不过当时在回酒店不久,他就在和关珩的谈话中,主动将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瓦格纳突然提起这个是要做什么?
  明明知道他现在唯一需要的帮助就是找到陆千阙,而他却在拒绝了关珩要求提供线索的情况下,假惺惺地找了过来。
  宁秋砚捏着衣袖,说道:“我只想知道陆千阙在哪里。”
  “哦,我的朋友,我们先不提这个。”瓦格纳走近了些,露出个没有褶皱的笑容,“我是想向你提供一些关于永生的建议,这件事最近好像十分困扰你。”
  宁秋砚怔了一下,随即头皮发麻。
  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安排了眼线在他们之中吗?
  不,这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那么,对方是监听了他们的日常,还是偷窥到了什么?
  他立刻想到了自己这些天的浏览记录。
  瓦格纳欣赏了一阵宁秋砚的反应,觉得很有趣似的,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翘着一条腿模仿人类放松的样子,实则身体笔直,颇为违和。
  “你不好奇关先生和我到底有怎么样不一般的交情吗?”瓦格纳说。


第98章
  是怎样不一般的交情呢?
  瓦格纳说,他的血契伴侣曾经出过一场很严重的事故。
  “出血量太大,我要转化他都做不到,他没有那么多血液来完成转化,必须先治疗。”瓦格纳沉醉在回忆中,说,“那天和今天一样,下着雨,我放出去数个求救的消息里,只有关先生回应了我。”
  部分吸血鬼的血液有特殊的修复能力。
  越是年长的吸血鬼,能力越强。
  他们的血液珍贵,不止能拯救生命垂危的人类,还让众多试图强化的血族垂涎,一不留神,就极易陷入精心准备的圈套里。
  雨幕中关珩趁夜而至。
  古早吸血鬼的血液涌入洁白器皿,再送到灰白的嘴唇边,硬生生将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人拉了回来。
  “可以说,我和爱人后来的几十年都是偷来的。”瓦格纳道,“因为这件事,我始终欠着关先生天大的恩情,不知道要怎么回报。”
  宁秋砚不信瓦格纳会有这样突然的觉悟。
  他指出:“先生既然愿意帮你,就根本不会在意什么回报。”
  见瓦格纳朝自己看来,宁秋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瓦格纳银色的眼珠仿佛玻璃珠,很难从中找到什么情感,宁秋砚也很难将他与李唐口中的那个痴情人设联系起来。被这样看着很不舒服,宁秋砚刚打算要提出离开,瓦格纳却再次幽幽开口。
  “你说得没错,关先生的确不屑于什么回报。”瓦格纳说,“但是你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仿佛强调般,瓦格纳加重语气:“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血契伴侣,尤其是……像你这样忠诚专情的人类。为了永远留在他身边,你甚至不惜想要转化,我非常欣赏你。”
  宁秋砚:“……”
  他立刻确认了瓦格纳有在监视他的日常生活。
  至少黑进了他的电脑。
  瓦格纳移开视线,目光落在虚无处:“没有人知道我最后悔的事,其实就是放他走。”
  瓦格纳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自己的血契伴侣。
  放他走?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放任他老去,放任他离世的意思吗?
  这么看来,瓦格纳并不像李唐的故事里那样甘之如饴,至少,他是希望对方能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的。
  瓦格纳再次看向宁秋砚,已经收起了刚才语气中流露出的情绪,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评价起关珩:“说起来,要不是因为你,我还根本不敢相信关先生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情感。我认识他几百年,只觉得他的心思就和大海一样难以揣摩。怎么说呢,他和所有的吸血鬼……不,是和所有的人类都不一样。他好像根本没有软肋。”
  宁秋砚只是听着,没有搭话。
  “关先生太无懈可击。”瓦格纳说,“他有过最忠诚的拥趸,也有过最彻底的背叛。上一次血监会大洗牌,有多少追随者想要吸他的血……要知道那些都曾经是他的心腹,是他曾经最信任的人。到了那一刻,为了一口血反目,他们竟然能生生地扒下他的一块皮。我没见过那种丧心病狂的场面,也没见过那种程度的冷静自如。”
  “关先生像没有心,连眼也不眨,抓着一具具躯体,就那么撕下他们的头颅。”
  “我以为对他来说,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
  “你想说什么?”宁秋砚问。
  瓦格纳:“谁能想到几百年后,他身边多出一个陆千阙,又多出了一个你。”他问宁秋砚,“你觉得,他是更在意你,还是更在意陆千阙呢?”
  瓦格纳行为模式叫人捉摸不透,谈话也是故作高深,云里雾里。
  宁秋砚不会受这样的挑拨,回答:“都很在意,因为我们是家人。”
  瓦格纳眯了眯眼睛:“看来你也不知道呢……我们来试探一下好了。”
  宁秋砚站着没动,却马上变得警惕,像一只误入领地的小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什么意思?”
  瓦格纳:“别担心,只是请你在这里住一晚。”
  宁秋砚愠怒:“你把我骗过来是想要软禁我,根本没打算告诉我陆千阙的信息。”
  “请不要冤枉我,我只是提过可能会给你一些线索。想不想要,就看你愿不愿意留下来了,不想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瓦格纳道,“而且我是真心想要给你一些永生的建议,也算是补偿当年留下的遗憾,还给关先生一点恩情。”
  宁秋砚根本不信,要不是听到瓦格纳依然在说线索的事,现在就抬腿走人了。
  他神经紧绷,紧紧盯着瓦格纳:“你想怎么样?”
  “关珩在意陆千阙,却不肯以‘幻乐’交换。关珩在意你,却又不赐予你永生。”瓦格纳很坦然,“对你和陆千阙两个人到底谁对关珩来说最重要这一点,我们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你们?”宁秋砚不解。
  瓦格纳和谁?
  小公寓的门打开了。
  一个东方男人走了进来,面容温和,长发披在身后,看起来比关珩要年长。
  宁秋砚慢慢地睁圆了眼睛,他上次在俱乐部见过这个人。
  这个人叫秦惟之。
  *
  情形很诡异。
  或许算得上是危险。
  宁秋砚身边是疑似主导整件事的瓦格纳,面前则是不明用意的秦惟之。他是关珩口中“无足轻重”的过客,是关珩父亲的幕僚,是一位没有姓名的故人。
  宁秋砚第一次见到秦惟之,他就和瓦格纳在一起,看来两人关系不简单。
  此时,宁秋砚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陆千阙失踪后关珩曾给瓦格纳打过电话,当时瓦格纳在电话对关珩说他什么也不知道,还意有所指地说:“断肢残臂……和您作对的人,行事倒是很有您的风格。”
  那是赤裸裸的暗示。
  如果那么做的,那正好是一位故人呢?
  宁秋砚看向秦惟之,只觉得汗毛倒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霎时如坐针毡。
  “又见面了。”秦惟之彬彬有礼地对宁秋砚说,“没想到你还留在关珩身边,看来你倒是通透。”
  他指的是上一次曾提醒过宁秋砚有关于毒素臣服的事,看来像是好心提醒,没想到并没有起什么效果。
  只是不知道他所谓的“通透”,究竟是夸奖还是讥讽。
  宁秋砚:“……”
  有的事逃不过,有的人也避不过。
  与其缩在安全的巢里,不如弄清楚对方到底要什么。
  见宁秋砚愿意留下来,瓦格纳居然心情不错地翻出一个棋盘,邀请和宁秋砚下棋,以此来打发时间。
  宁秋砚不会下棋。
  不想,也没有兴趣和瓦格纳切磋。
  “那你平时晚上和关先生都玩什么?”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明明有秦惟之在,瓦格纳偏偏要和宁秋砚往来,而且提到关珩的次数格外多,“总不会每天都日夜分明,错开作息吧?”
  宁秋砚:“……”
  秦惟之看着宁秋砚。
  夜晚能和关珩一起做的事情太多了。
  无论是看电影,散步,还是拼拼图,都是属于很他们两个人很私人的事,每一件宁秋砚都不想和他们分享。
  他挑了两件回答道:“打过桌球,也打牌。”
  “打牌?”瓦格纳来了兴趣,“不知道关先生的牌技怎么样,有没有给你传授一些经验。那我们就来打牌吧。正好三个人,玩点简单的。”
  秦惟之单手托腮,目光从上而下将宁秋砚打量,也很有兴致般说:“打牌……赌什呢?打牌没有赌注可没有什么意思。”
  “你想赌什么?”瓦格纳煞有介事,好像真是为宁秋砚考虑一般,“小宁还年轻,又是临时被请来这里,人家可没有什么东西和你赌的。”
  “我最近刚好有一些疑惑。”秦惟之道,“你叫小宁是吧?小宁,我们来赌答案,赢家提问,输家不准撒谎。”
  宁秋砚鼻尖出了一些细汗,却忽然抬头看向他们,问道:“随便问什么都可以?”
  这时候他也不急着离开了。
  秦惟之点头,回答:“当然,只要你赢了,随便问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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