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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尖齿——by微风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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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让宁秋砚洗牌。
  被两双冷冰冰的眼睛注视着,宁秋砚的表现有些出乎意料的镇定。
  那双少年人的手错开牌面,洗牌的动作不甚熟练,但不慌不忙,从你冷静的侧脸上仿佛能找到一点关珩的影子。
  宁秋砚不是不紧张。
  确定要留下来以后,他更多的却是心不在焉。
  思绪总是偏远,比起当下的处境,他更想知道关珩现在在做什么,是已经回黑房子吗?还是正派人到处找他?
  这样注意力不集中的结果是第一把宁秋砚输了,秦惟之不加掩饰,问得单刀直入:“这一次关珩叫来帮忙的,都有什么人?”
  这是机密,秦惟之显然没打算进行虚与委蛇那一套。
  他们不是朋友,用不着兜圈子。
  宁秋砚猝不及防,直觉就想回答不知道。
  话说出口之前在喉咙里转了转,他明白过来,现在自己不知道对方都有多少情报,完全不配合极有可能惹恼了对方,便斟酌着回答道:“有德山和约书亚。”
  反正德山和约书亚来时并没刻意低调,宁秋砚在血族内网上看见了一些他们的消息,应该是血族都有耳闻,此时就算说出来应该也没关系。
  “还有呢?”
  果不其然,秦惟之瞳孔收缩,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两位客人的到来,继续不客气地追问。
  “别的都不认识。”宁秋砚硬着头皮胡扯,“我每天上学,很少和别的血族打交道,就算见过也说不出他们的名字。”
  秦惟之又问:“那除了德山和约书亚,还有谁是从北极圈来的?”
  宁秋砚:“北极圈?”
  “对。”秦惟之说,“或者,你有没有注意到有谁蒙着脸,穿着灰色的袍子?”
  宁秋砚立刻想到了李唐提到过的那个的最古老的血族。
  那是传说中转化了关珩的人,来自北极圈,穿着灰色袍子,面容成谜,性别成谜,是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说。
  秦惟之为什么问这个?
  见宁秋砚不答,秦惟之洗牌的动作停止。
  他表情没怎么变,语气也是,却比刚才莫名多出几分咄咄逼人:“你是不是见过这样的人?”
  一旁的瓦格纳适时开口:“好了,秦,公平起见,你已经问了超过一个问题,慢慢来,想知道什么就再赢一把。”
  宁秋砚没想到瓦格纳会开口解围,但是他并没有想要感谢对方的意思。
  瓦格纳也不在意。
  第二把宁秋砚是赢家。
  宁秋砚想了想,选择直接面对秦惟之。
  “我知道你曾经是关先生父亲的幕僚,后来是因为什么闹翻了?”
  秦惟之不意外宁秋砚会把他出现的事告诉关珩。
  他反问道:“怎么,关珩没告诉你?”
  宁秋砚没有退缩,也没有被他吓到,指出:“这不算是一个答案。”
  似乎觉得人类和吸血鬼针锋相对很有意思,瓦格纳低低地笑了起来。
  只有被保护得很好,恃宠生娇的人类才敢这样吧。
  秦惟之没有理会瓦格纳,看了宁秋砚几秒钟,特地放缓语速说道:“为什么闹翻……我想,大概是因为再亲近的人到最后都免不了互生嫌隙,太过了解对方,也太容易伤害对方。毕竟没人会喜欢在这世界上有人保留着自己最邪恶的秘密。”
  宁秋砚蹙眉:“邪恶的秘密?”
  秦惟之说是,还说:“你的关先生,我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了。”
  宁秋砚又追问:“例如?我一点也不觉得先生邪恶。”
  这样的维护有点幼稚,像小孩偏执地信任最亲近的人。
  “我不介意向你举例。”秦惟之作出不与小孩一般见识的态度,无声无息地放下了牌,“你确定想听吗?我可不想我说了以后,你又说我是在撒谎。”
  宁秋砚无法反驳。
  的确是这样,不管秦惟之说什么,他都自然而然地会站在关珩的一方。
  所以秦惟之说与不说都没有意义。
  秦惟之却信手拈来般:“例如战时屠营,你想听吗?”
  宁秋砚说道:“你也说是战时,上战场抵御侵略者,保家卫国,怎么算是邪恶?”
  “如果是难民营呢?”
  秦惟之扯了下嘴角。
  “主将战败后携军逃跑,营中只剩伤残老兵和收留的难民,这百余人不过都是弃子,大可以俘虏。我们的士兵围着营地放了一把火,活生生地将所有人就地烧死。大火里惨叫不止,不乏老弱妇孺,无人敢多看上一眼。”
  “关珩下的令。”
  “他亲自守在高处,眼睁睁看着,守到百余人都成为一片灰烬。”
  宁秋砚听得蜷缩了手指。
  他曾经在图书管理查阅过庆朝的历史,也听过关珩提及那一次出征。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竟还能听旁人再提及这件事,以不一样的叙述角度。
  “战场上哪有善良和仁慈,敌来我往,多数时候都是以牙还牙,威慑而已。”瓦格纳说道,“而且,万一其中有奸细呢?”
  秦惟之将长发挽至而后,说:“的确这种可能。”
  瓦格纳耸肩,不再多言。
  宁秋砚没那么容易被一段话影响对关珩的感觉,大着胆子反问秦惟之:“你的意思是,关先生比较邪恶,你比较善良,所以你和他分道扬镳了?”
  上次在俱乐部见过宁秋砚,秦惟之只知道他是个年纪很轻的人类,还是个学生,以为很好拿捏,却没想过他提的问题会这么刁钻。
  “当然不是。”秦惟之对他有了一丝兴趣,“小孩,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第99章
  关珩从不剖析自己。
  关于他的很多事情,不是宁秋砚主动问到的,就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
  对关珩来说,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提及也不会有改变什么的意义,所以总是闭口不谈,比起剖析过去,他更喜欢向前看。
  宁秋砚时常觉得自己了解关珩一切行为习惯,却时常又看不懂他。
  关珩是一坛尘封的酒,静静立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偶尔流淌出沉醉的芬芳。
  只要有一点机会,不管对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去撬开那坛酒,宁秋砚都会不受控制地朝香气靠近,试图嗅闻更多。
  但秦惟之停了话题。
  赢家终于轮到了瓦格纳。
  他慢吞吞收了牌,问秦惟之:“秦,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你收藏起来的那把刀是不是关珩的?”
  宁秋砚没想到瓦格纳竟然会选择向秦惟之提问,问的还和关珩有关的问题,疑惑抬头。
  只见秦惟之甩下手里的牌,不以为意地答道:“是他的。”
  随后,又补充:“关珩用了十二年。准确来说那是他父亲的刀,是他父亲在他十五岁那年赏赐的。”
  宁秋砚没有说话。
  他觉得有点怪,秦惟之为什么要收藏着关珩的刀。
  明明是将宁秋砚软禁起来,用以试探关珩,到了此时却忽然处处都开始围着关珩起话题。
  这些血族很奇怪,局面针锋相对,看上去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但他们却依然不慌不忙的,甚至是不怎在意它究竟什么时候才有进展。
  就连关珩也是这样。
  陆千阙失踪,关珩召集新的帮手,丝毫不见慌张。
  所谓的帮手们也来都是这样,来得慢,行动少,白天要补眠,到了夜晚才懒洋洋的出现。
  ——如果生命没有倒计时,那么的确不会有真正的慌张。
  在这样的局面里,很难有人猜透下一步动作。
  只有卷入其中的人类手乱了节奏,如被群狼环伺的温暖血肉。
  宁秋砚有些后悔一时冲动跟着瓦格纳来了。
  他又赢了一把,强装镇定,他让秦惟之再讲一个关珩的“邪恶”秘密。这时候他不能露怯,不能让对方发现他的弱点,也不能让对方看轻。
  他不想让人觉得关珩身边有弱者出现。
  “我们认识太多年了。”秦惟之说,“别说一个,只要你想要听我就能讲。”
  宁秋砚忍不住问:“你们曾经是一对吗?”
  秦惟之脸色变了变。
  瓦格纳银色的眼珠里则难得透露出一些戏谑。
  “当然不是。”秦惟之说,“关珩少年时就不近女色,我们不是一路人。”
  宁秋砚也觉得不像,只是忽然冒出这样奇怪的想法,大概是秦惟之说自己曾和关珩很亲近的缘故。不过答案不重要,他转而问秦惟之:“你们是一起转化的?”
  “也不是,中间隔了一些年份。”秦惟之提醒,“你问的问题超过了。”
  宁秋砚收声。
  接下来的几局各有输赢。
  轮到宁秋砚时,他问了一个有些冒犯的问题。
  “听说越年长的血族就越强大,为什么他们崇拜先生,却好像不怎么崇拜你?”
  秦惟之与关珩来自同时代,在他自己出现之前,宁秋砚似乎从未听说这么一号人物。就算他与关珩不是同一个圈子里,但作为千岁的吸血鬼,秦惟之在血监会似乎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瓦格纳十指相扣,好整以暇看着他们。
  秦惟之的视线落在宁秋砚身上,表情还算平静。
  他再次打量了宁秋砚,随后才开口:“因为血统,因为关珩的身体里流转着更接近血族原始状态的毒素。”
  这么说,秦惟之和关珩也不是由同一个转化者转化而来。
  宁秋砚想,这只能说明关珩的转化者更为强大。
  ——那个传说中的灰袍人。
  这个问题仿佛让秦惟之有些不悦。
  回答完宁秋砚,他便暂停了牌局,让瓦格纳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一个年轻的人类男孩走进了房间,目测和宁秋砚差不多的年纪。
  男孩穿着宽松的短袖衣袍,打理得非常干净整洁,全身上下一点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宁秋砚本来还坐在原处,不明所以,直到男孩走到牌桌前温顺地跪在了秦惟之与瓦格纳之间,才蓦地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做好准备的血奴。
  宁秋砚站起身,退到了一旁的沙发旁,堪堪靠住了沙发后背。
  血奴伸出光裸的手臂,半侧着头,脖颈修长,对着两位吸血鬼同时露出了最温暖的两处血管。
  血奴的行为完全出于自愿。
  他们通常愿意使用自己的鲜血交换了可观的回报。
  瓦格纳拉过男孩的手,用尖尖的指甲划开他的手腕,优雅地接了小半杯鲜血。
  “滴答”。
  最后一滴收尾。
  瓦格纳用手帕温柔地擦干净血迹后,将手帕绑在了男孩的手腕上,像是某种安抚性的奖励。
  而秦惟之则直接上了嘴。
  食物在秦惟之这里不会有温柔的待遇。
  秦惟之张开嘴,露出口中雪白的尖牙——纵使他来自与关珩差不多的年代,但因转化者差距,他的生理构造与关珩有很大的不同,和普通的血族一样,只拥有一对尖牙。关珩不仅拥有并排的两对,用来固定猎物的那一对牙齿,较之普通血族也要更尖更长一些。
  现场悄无声息。
  尖牙刺进人类的皮肤里,让人类溢出一声闷哼。
  宁秋砚感到严重不适,有一点想吐了。
  鲜血从人类的脖颈处往下流,秦惟之不急着舔舐,而是慢慢地吞咽着,泛起红色的双瞳一直注视着宁秋砚,好像想要欣赏他的表情。
  瓦格纳一边品尝杯中的鲜血,一边对宁秋砚说:“不适应么?关先生应该警告过你,如果你想要转化,那么这些早晚都是你必经的过程。”
  宁秋砚一点也不想吸人类的血。
  飞快地别开了脸。
  “看上去很疼,但秦的技术其实很不错。”瓦格纳说,“你可以学习学习,他是个很好的老师。说不定……你以后还要请教他。”
  宁秋砚没有听懂,脸色苍白地看向瓦格纳。
  见他这么诧异,瓦格纳温和地补充:“毕竟,秦极有可能是世界上唯一敢不顾忌关珩,敢转化你的人。”
  说完,他对宁秋砚举了举杯,是祝宁秋砚好运的意思。
  宁秋砚心中猛地抖了几下。
  他立即明白过来,这就是瓦格纳所谓的,要给他提出“永生的建议”。
  不论关珩同不同意,他作为关珩的黄金血,关珩都很难亲自转化他。而他又是关珩的血契伴侣,诸如陆千阙、李唐,或者其他任何吸血鬼,都不敢触碰他一分一毫。
  但是秦惟之不同。
  秦惟之看起来,完全不可能在意关珩的感受。
  说没有诱惑力是假的,宁秋砚止不住内心巨震。
  然而插曲过后,牌局还在继续。
  宁秋砚竟然又赢了一局。
  他的思维很乱,更不想在这里久留,所以直接问秦惟之:“是不是你带走了陆千阙?”
  秦惟之早已吸完了血,将人类推到一边。
  人类身体里有了血族的毒素,被放开后也没走,而是蜷缩在秦惟之的脚边,轻轻地闭着眼睛,仿佛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秦惟之擦着嘴唇,向后靠坐在椅子,早就料到他有这一问,却不回答。
  宁秋砚猜他是有意回避,便又换了一种问法:“陆千阙现在在哪里?”
  秦惟之终于开口,说:“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
  果然,这件事和秦惟之有关。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就在俱乐部遇到秦惟之,而陆千阙那么巧就被人以模仿关珩手段的方式切下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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