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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尖齿——by微风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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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对方是瓦格纳的人还是秦惟之的人,宁秋砚不欲和他多说,却听他道:“你是要找秦先生吗?”
  看来是后者。
  宁秋砚点点头。
  男孩便摸了摸后脑勺,纳闷道:“秦先生怎么把你忘在这里了。”
  宁秋砚问:“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去了河边。”男孩说,“你要去吗?我带你去。”
  宁秋砚:“河边?”
  他们一边走,男孩一边说:“是啊,秦先生在那里有一栋房子,我去过一次,那里还关着个人。”
  宁秋砚连忙拉住他,急道:“什么人?”
  男孩说:“好像是个吸血鬼,手断了。应该是仇人吧,关在地下室呢。”
  是陆千阙!
  宁秋砚脚步一滞,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紧接着想起关珩的交待。
  关珩让他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变故都不要管。
  可是,万一现在秦惟之将人转移了怎么办?
  于是他紧跟着男孩走出走廊,一路下了台阶。庄园地面静悄悄的,他们穿过绿篱往后走,却没有看见男孩的摩托车。
  “来!”男孩走到一辆汽车旁,拉开车门冲他招手,“上车!”
  宁秋砚问:“你的摩托车呢?”
  “骑太快被警察没收了。”男孩耸耸肩,趴在车窗笑道,“上车吧,这个我也会开,有驾照的。”
  宁秋砚便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一落座,车子霎时落锁。
  宁秋砚先是感觉到铺面而来的阴冷,猝然警觉,随后一回头,便看清了黑暗中秦惟之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
  车子当然没有去什么河边的房子,而是趁着夜色一路疾驰。
  驾驶座上的血奴男孩只专注开车,没有再发出过任何声音。
  宁秋砚手心全是汗,脸色发白,问秦惟之:“你带我去哪里?”
  秦惟之没有回答,而是伸手过来。
  宁秋砚立即往后躲,那冰凉苍白的手却像钢筋一般控制住他的下颚,将他整个人后压在了车门上。
  宁秋砚呼吸急促,死死咬着嘴唇,紧接着耳垂一阵疼痛。
  秦惟之竟然只是摘下了他的耳钉。
  两枚红宝石内部流光溢彩,需要用非常特殊的仪器,才能检测到其中小小的定位零件。
  紧接着,秦惟之降下车窗,将耳钉扔了出去。
  宁秋砚:“你——”
  车速极快,两侧树影飞也似的倒退。
  转眼间就再也看不见刚才耳钉扔出去的位置。
  “我早知道不会太顺利……”秦惟之重新掐住宁秋砚的脸,让他一动不能动地看着自己,“但是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宁秋砚脸颊剧痛,挣扎无果。
  人类在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生物面前根本毫无还击之力。
  发生什么事了?
  宁秋砚慌乱地像,是关珩他们出了什么问题?
  关珩会不会有危险?
  “太儿戏了,就因为一个人类,真让我遗憾。”秦惟之眯着眼睛,缓缓道,“他们还以为我正在路上吧,可惜他们看错了,我又不是输不起。”
  手劲加重 。
  手里的人类一个字也说不出,痛得生理性的眼泪不停往下掉,口腔发出可怜的“咯咯”声。
  迷茫、恐惧全都充盈在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让人不自觉产生强烈的破坏欲。
  “我应该听瓦格纳的话,一开始就拿你做筹码。”他欣赏宁秋砚痛苦的表情,“不过没关系,现在也不迟。”
  说完,终于松了手。
  宁秋砚退在后座角落,脸颊马上浮现了手指留下的淤青。
  秦惟之没再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或许是冰冷早已在无穷尽的年岁中侵蚀了血液,他的情绪波动极小,除了刚才的一点失态,几乎再难以看见任何表情。
  宁秋砚强忍剧痛,想要拉开车门无果,又悄悄地伸进口袋里,却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
  那个血族男孩。
  在走廊里和他撞到的时候,他好像碰了自己口袋的位置一下。
  宁秋砚的心底凉成一片。
  秦惟之回过头,长发挽在耳后。
  那张能看出岁月痕迹的脸很平静,对宁秋砚友好建议:“我劝你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宁秋砚僵硬了身体。
  车子停在路旁的树林中。
  那里已经停了另一辆车。
  下车后,秦惟之胁迫宁秋砚进入了车厢,然后招招手。
  血奴男孩凑了上去。
  秦惟之拍拍他的脸,后者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随后秦惟之说了什么,他表情变得悲伤,像再也见不到秦惟之似的,忽然就哭了。
  秦惟之本来是要走的。
  男孩的哭泣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只见他伸手将男孩拥入怀中,趁对方回抱之际,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轻轻一拧,被毒素支配的、忠心耿耿的男孩喉咙发出了一点短促的声响。
  随后,他的头以奇怪的角度歪向一边。
  双目圆睁,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秦惟之再看他一眼,冷漠地上了车。
  “走。”
  他对司机吩咐。
  宁秋砚目睹一切,浑身发冷,他在秦惟之身上看见了最标准的血族的样子。


第106章
  “秦,你去哪里了?”
  瓦格纳打来电话。
  “他们等着你来组织活动。”
  “真是抱歉。”秦惟之的声音带了歉意,面上却一丝表情也无,“临时有点事情,不能陪贵宾消遣了。”
  瓦格纳那边没有声音,在秦惟之即将挂断的时候,他的声音重新响起,听起来背景不在嘈杂,已经换了个地方。
  “不让我来送行吗?”瓦格纳深情款款地说,“我觉得下次我们必不会再犯这样的失误。”
  秦惟之思考片刻,说了个地址。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溯京郊外的一处停机坪。
  直升机已经在那里待命,看样子秦惟之早已做好准备离开溯京,只待最后一刻确定接过,便能溜之大吉。
  瓦格纳·琼斯竟然已经到了,看来秦惟之一直在让车兜圈子,选择了更隐秘的路线。
  夜幕中,瓦格纳的一头白发尤其显眼,配上那雕塑般毫无皱褶的脸庞,无论何时都不见慌乱,给人极为不舒服的假面感。
  宁秋砚正望向四周,大脑飞速转动。
  这里地处偏僻,到处都是血族,他似乎没有逃走的可能。可是秦惟之好像拿他还有别的计划,他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奋力一搏……
  “我说过你猜错了。”等他们走近了,瓦格纳便道出观点,“你就是不听。”
  瓦格纳的一切都在溯京,他当然不可能离开。
  不过这不妨碍他以过来人的姿态对秦惟之说这一番话。
  无论他们是不是朋友,瓦格纳和秦惟之都有同样的目标。
  瓦格纳是全然的感性动物,坚信血契伴侣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一开始就该选择宁秋砚而非陆千阙,秦惟之则不然。如他对宁秋砚所说,人类或许能造成一时的威胁,但只有不死者才有长远的利用价值,他更倾向于稳狠准出手,一击即中。
  直到此时,秦惟之的观点完全被击败。
  秦惟之回应:“下次我会好好参考琼斯先生的意见。”
  随后,又问道:“他们得到了什么好处?”
  语气阴森。
  瓦格纳摆摆手,无可奈何地说:“我和你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都瞒着我,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好像是关珩同意了永久放弃血监会创始人身份,永久放弃了投票权。”
  宁秋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骤然回首。
  秦惟之冷笑:“就为了一个人类?我不信他会这么牺牲这么大。”
  瓦格纳看一眼宁秋砚,叹口气道:“不是很正常吗?”
  秦惟之:“哪里正常?”
  “光是一个陆千阙,关珩可以慢慢和我们下棋。但是人生短短几十年,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既然已经严重影响了他和他这位小朋友的生活,那么只好早点收手。”瓦格纳道,“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
  宁秋砚诧愕。
  瓦格纳和秦惟之就像在打哑谜,他却好像有点明白其中的意思。
  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细想。
  瓦格纳神态自若,问秦惟之:“那现在怎么样,你带走他,难道是要等着关珩名正言顺地向血监会索要追缉令,满世界的追杀你?”
  秦惟之一早押错了宝,到了这一步却仍然不见得有多失落,意味不明地回答:“等他先解决自己的麻烦再说吧。”
  瓦格纳优雅一笑,平静地说道:“其实你不如先把他留在我这里,我们从长计议。”
  这话很有深意。
  刹那间,宁秋砚的神经像被一根极为细小的线拨动。
  他本已看好了逃跑路线打算奋力一搏,此时却在极度的不可置信中钉在原地。
  秦惟之也品尝出了什么,不过与宁秋砚品味到的完全不同。
  他冷冷地拒绝了:“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筹码还是拿在自己的手里比较好。”
  瓦格纳叹口气:“行吧。”
  像是放弃了那点小心思,问秦惟之:“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呢?会不会转化他吗?”
  话是问秦惟之,瓦格纳的眼睛却再次看向了宁秋砚,那双银色眼珠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也许 。”
  秦惟之回应。
  话音刚落,宁秋砚只觉得被人狠狠拉一把,紧接着瓦格纳猛然拔高的声音随之响起:“秦惟之——”
  脖子剧痛,一对尖齿从宁秋砚后方狠狠咬了下来。
  不一样的毒素进入血管,他的全身都在猛烈地排斥。
  前所未有的痛感与麻痹感遍布四肢百骸,刹那间便动弹不得,感官没有马上丧失,落入耳中的声音却是模糊不清。
  他想要喊叫,但大量的鲜血从口腔中喷涌而出。
  因为激动,瓦格纳好像说了母语。
  秦惟之的声音隔了一层水般:“但是关珩似乎很不想他成为我的同类。”
  身体一轻,宁秋砚感觉自己腾空,他抽搐着被抱了起来。
  螺旋桨的声音响起来了,狂风大作,瓦格纳又说了什么,秦惟之近在咫尺的话语更加朦胧:“……既然要留着他做人,不如然让他先做做血奴,也算发挥一点作用。?”
  眼皮睁不开。
  宁秋砚用尽了力气,才勉强地张开了一点缝隙。
  黑暗中有交叠的重影,一切物体都在张牙舞爪,眩晕感涌上大脑,极度想吐。
  他们好像要进机舱了。
  恍惚间,瓦格纳忽然的脸出现在了秦惟之后方。
  只听他用带着遗憾的中文说:“本来不想动手的,可是你这样下去我没法交待了。”
  ……
  画面晃动,视野急速降低。
  宁秋砚软软地坠落在地面,像一团破布。
  冰凉的、带着血腥味的液体洒了宁秋砚满脸。
  秦惟之双眼圆睁,猝然跪地,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胸口破开一个大洞。
  有什么骨碌碌地滚落在地面。
  是他鲜红的心脏。
  *
  陌生的毒素霸道地在体内流窜,大脑像被插入了一把尖刀,搅得宁秋砚头痛欲裂,几欲作呕。
  入目是漆黑的车顶。
  宁秋砚躺在后座,能看见瓦格纳的白发,还有正用手帕擦拭血迹的苍白手背。
  “我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你怎么就不见了。”瓦格纳说,“都说了稍后有好消息告诉你了。”
  ……
  画面诡异,声音朦胧。
  瓦格纳咬破自己的手指,滴血的指尖神了过来。
  宁秋砚的意识不断地往下坠。
  他其实并不知道瓦格纳给自己喂了什么,但就是有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意志,瞳孔都已经放大了,竟还一直强撑着保存最后的一丝丝清明,口中倒着气,没有真正陷入昏沉。
  四周很吵。
  不知道是有很多人在附近,还是大脑里面的杂音。
  人影交错,有一些痛苦的呼喊。
  瓦格纳擦干净了手,银色眼珠转动,看向了枕在腿上的人类,随后叹了一口气:“伤得有点严重啊……”
  那只手伸过来,眼前一黑,宁秋砚被迫合上了眼睛。
  杂音放大,不止是意识,他连带着整个人也开始沉重地往下堕去。
  ……
  车门开了。
  冷风灌入车厢,模糊的谈话声传入耳朵,陌生而熟悉。
  宁秋砚浑身湿淋淋的,身体排斥毒素和摄入陌生血液而产生的冷汗,犹如让他刚浸过水。
  他怀疑自己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幻觉,因为陆千阙的脸竟然出现在车窗附近,正笑眯眯地对他伸出手。
  “回家了。”他声音朦胧,“小狗狗。”
  场景高度还原。
  宁秋砚好像人还泡在冰冷的池塘里,池漾闪电般窜入了树林中。
  而陆千阙穿着黑色西装,蹲在岸上,对他伸出手,说“怎么还不抓住我”。
  时间倒流了。
  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个陆千阙表情是很难看的,那只伸出的右手缠绕着层层纱布,肤色灰败。
  纱布上一丝白色也看不到,满是鲜红雨滴的血液。
  这让宁秋砚确定不是在做梦。
  “别担心,不是我的血。”
  陆千阙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眉眼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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