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by故人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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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徽亲亲沈懿的额头,她低声说:“宝宝,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难过不已的女孩,无论她带给沈懿多少的爱,那些童年时期留下的阴影都将伴随沈懿一生,像是伤口愈合后那道丑陋的疤,偶然窥见便要胆寒。
“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呀?”沈懿抬起头,动作很乖地抹着湿哒哒的眼角。
沈清徽心里又是一软,她勾起沈懿的尾指,语气郑重:“虽然我们没办法让每个孩子都免受伤害,但是这世上有很多人在为这件事努力。”
“我保证,沈家会让更多的孩子平安健康地长大,我会让阿懿平安健康地长大。”
“我们拉勾。”
“拉勾。”沈懿的哭声渐渐小了,她搂住沈清徽的脖颈,眼神湿漉漉。
沈清徽把被子往上拉,把女孩圈在怀里。
其实她心疼之余还感到欣慰,沈懿如她所愿,成为心怀赤诚的人,她感情丰沛,善良且有同理心,对很多事情有独到的见解。沈清徽愿意用繁花相送,呵护自己的女孩长大。
沈懿这周写的观后感被心理老师拿去各个班传阅,那之后很多小朋友主动请求老师组织募捐活动,她们将自己闲置的物品全部捐赠给了真正有需要的人。
而随着心理不断走向成熟,沈懿的身体进入发育的蛰伏期。
沈懿在初一下学期来的初潮,那天是个寻常的周末,她一觉醒来后,裤子上已经沾上不少血迹。
沈清徽将满脸通红的女孩送入浴室洗澡,然后拆下床单去外间的洗手间进行清洗。
“清徽。”正在搓洗床单的人听到细若蚊吟的声音,沈清徽抬起头,看到女孩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她拿着干燥的擦头巾,发尾湿哒哒地往下滴水。
突然而来的生理期让沈懿感到惊慌,即使她了解大部分生理知识,也知道这几乎是每位女性必须经历的事,可是那种陌生的异样感依旧让人本能的恐惧。
“等一下。”沈清徽将床单过一遍水泡起来,她洗干净手中的泡沫,起身时习惯性要摸沈懿的脸,又顿了顿动作把手放下。
她的手太凉了,会冷到沈懿的。
沈清徽一边引沈懿往卧室走,一边用擦头巾给她擦发:“怎么出来不擦头发?放在柜子里的卫生巾用了吗?”
“忘记了。”沈懿嗫嚅:“用过了。”
沈清徽给她吹头发,动作轻柔地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她有些感慨:“阿懿长大了。”
沈懿看着气质清雅又无限温柔的女子,眼里藏着依恋与渴求,她喃喃道:“长大后我会像你一样吗?”
五官从青稚到线条分明,在时光的反复磨洗中,沉淀出令人心折的气息。
“嗯……”沈清徽若有所思地停顿一下:“阿懿那么想成为大人吗?”
“想。”沈懿重重地点下头,怎么会不想呢?她希望沈清徽不用再低头看她,她希望自己可以与沈清徽并肩而行。
“会的。”沈清徽宠溺地笑笑,心里又有点怅然。
叶糜长大了,有自己的恋人,沈西洲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哪怕她们感情依旧要好,相处的时间也会变少。
沈懿呢?长大后的阿懿……沈清徽不愿再想,她不敢再想。
那一晚,沈懿睡得比以往都要沉。
度过最初几个月的不适应,沈懿习惯了每个月定时到访的生理期,但是一件最致命的事也姗姗来迟。
下坠、搅动、撕裂、破碎,灼热、冰冷……
沈懿蜷缩在被窝里,疼地几乎直不起腰,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被石磨碾坏了,碎骨头切割里面的血肉,她每呼吸一次都能呛出泪来。
“阿懿?”沈清徽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上大一开始接手沈家在沪上的公司,沈家在这边的产业大多与高新技术相关,研发团队的成员以女性为主,普遍不超过三十岁,她们满脑子的奇思妙想,恨不得把公司赚来的钱全都用来搞研发。
沈清徽和这群狂热的科技分子开了一天的会,她一边冷静地分析项目计划中的错漏和不合理处,一边分神惦记每到生理期,都会比平时脆弱许多的女孩。
下班时间一到,恋家的沈总起身就走,留下一室的哀嚎。
沈清徽刚走到床边,就看到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涔涔的沈懿:“阿懿?”
沈懿泪眼朦胧地看向她,难过地“呜呜”哭出声。
沈清徽心里大惊,她连忙伸出手去探沈懿的额头,结果被沈懿一把抓住手臂,她顺势坐到床上。
沈懿的声音溢出来:“疼。”
她委屈地皱紧眉,直往沈清徽怀里靠,原来这就是“痛经”吗?来势汹汹,可怖可憎。
沈清徽心疼地拍拍她的背:“不怕不怕,我在。”
她瞥到床头柜上的药瓶和装有半杯水的玻璃杯,目光一沉。
不同人体质不同,她没有痛过经,可按照她对沈懿身体的了解,她推测到沈懿极有可能会在生理期痛经,所以早在家里备好布洛芬。
然而沈懿小时候在乡下受过太多的寒气,即使这些年沈清徽一直有遵照医嘱,用各种方法调理她的身体,她也比同等条件下成长的同龄人看起来纤瘦,现在更是连止痛药都无法对她起到作用。
沈清徽眼底划过几分恨意,那对夫妇根本死不足惜。
“宝宝,清徽在。”沈清徽轻轻亲吻沈懿的脸蛋,一遍遍地哄她。
确切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沈懿稍微镇定下来,她牢牢地箍住沈清徽的腰,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浮木,怎么都不肯放手。
“好疼。”她疼到意识模糊,气息散在空气里。
女孩可怜兮兮:“呜呜,抱抱。”
“清徽,疼……”
“我疼。”
沈清徽根本走不开,只好捂热自己的手掌,撩开沈懿的衣服,揉按她冰凉的腹部,尽量缓解她的疼痛。
沈懿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她全身打颤,衣服和头发都被泪与汗打湿。
她的唇很快也被自己咬伤,沈清徽看到她嘴边的血迹,长眉紧拧,她动作温柔而不容抗拒地捏住沈懿的下颌,迫使她松开牙齿。
沈懿眼角湿润,像只被夺食的小猫,眼神又委屈又不解,她含糊道:“清徽……”
“乖,忍一下。”沈清徽松开手,她将衬衣扣子解开大半,然后往下轻巧一扯,圆润的玉肩顿时落在沈懿眼中。
她把沈懿的脑袋往自己肩头按,嗓音微哑:“阿懿,往这咬。”
沈懿拼命掉眼泪,她摇着头就要往后撤,结果被沈清徽滚烫的手按住腰,她身体一僵,沈清徽在她耳边无奈地轻叹一声;“乖。”
“咬吧。”
不算锋利的牙齿咬破细白的肌肤,女孩被女人优雅的冷香彻底包围。
“嗯哼。”片刻,眉睫低垂的女人闷哼一声。
第38章 不离
38、不离
沈懿的生理期有多少天,疼痛就折磨了她多少天。
沈清徽帮她向学校请假,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公司的事全部带到家里处理。
“清徽。”女孩出现在书房外,她抱着一只枕头,表情柔软干净。
沈清徽正端坐在书桌前开远程会议,她看一眼钟上显示的时间:下午两点半。
她本来计划在沈懿午觉期间,用一个小时结束这场会议,结果又在不知不觉中拖到现在。
沈清徽表情微冷,她对屏幕内神色各异的人说:“回去把具体的方案写出来,后天下班前交给费秘书。”
一顿,她补充:“我希望以后你们一句话能说完的事不要多用一个字,散会。”
说完,沈清徽退出会议。
沈懿没有进来,她不安地抱紧枕头,睫毛轻颤:“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
“阿懿,过来我这里。”沈清徽眉头一挑,冷淡的表情逐渐暖化。
沈懿听话地走过去,沈清徽伸手一带,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黑亮的长发铺在女人的脊背处,她稍微侧头,精致的鼻梁上似凝着一层浮雪。
“好点了吗?宝宝。”沈清徽给沈懿捂小肚子,问她:“起来有没有喝热水?”
沈懿有些羞,耳朵微红:“不疼了。”
她搂着沈清徽的脖子,眼睛亮亮地,“醒来喝了半杯水,可是你不见了。”
沈清徽哑然失笑,她点点沈懿的手指尖:“怎么那么黏人?”
沈懿哼哼唧唧地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呀,这几天只想要沈清徽亲亲抱抱,好像刚出生没多久离不开人的宝宝,沈清徽还真愿意把她当小宝宝哄。
突然,沈清徽隐忍地舔一下唇,沈懿蹭到她的肩膀了。
这几天沈懿折腾得太厉害,第一次咬毛巾时差点被呛到,后来她一发疼,沈清徽就送上肩膀给她咬。
沈懿的疼痛来得毫无规律,有时半夜都会疼醒,哭着要她亲亲。
沈清徽担心自己在肩上擦伤药,沈懿咬她时把药吃进去,加上一直抽不出时间,所以她根本没有怎么处理过伤口。
衣服下娇白的肌肤早已伤痕斑驳,沈清徽每走动一次,伤口磨到衣料便会刮擦出撕裂般的痛。
可是只要沈懿能好受一点,沈清徽觉得再疼她都愿意。
与此同时,一个名叫[宇宙大爆炸]的群活跃起来。
阿基米德原理:我举报,沈总金屋藏娇
费秘书:我作证,消息属实
万有引力:!?快讲讲!?
物种起源:这个月经费骗到手了?有时间八卦没时间工作?
物种起源:我们私聊@费秘书
费舟桥看着群里的消息,飞速地打下几行字。
费秘书:小姑娘我见过,人很乖,性格很好。沈总把人家当宝贝,一般不让人见的
尺缩效应:难怪沈总看起来姬里姬气
费秘书:忘了说,对方才十二岁
钟慢效应:骗子!
成功把群里人逗了一把,费舟桥退出聊天界面。
沈清徽并不介意让这些当成心腹培养的人了解自己的家庭,这也算是拉近上司和下属距离的手段之一,费舟桥在其中起到关键的作用。
高中毕业后,她就跟沈清徽考到同一所大学,一年后,她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沈清徽的首席秘书。
很多年后,费舟桥无意间对沈清徽聊起当年的这场戏谈。
舟桥:原来真是金屋藏桥
清徽:你知道汉武帝和陈皇后后来的故事吗?
费舟桥盯着这句发问陷入沉思,她怎么感觉身为理科生的自己,文学素养惨遭对方质疑,她可是高考语文拿一百三十分的人。
屏幕里又发来一条消息。
清徽: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舟桥:???
确定她是文盲无疑,沈清徽放下手机,回身把不着寸/缕的女孩往怀里拥,熟睡中的沈懿眉眼舒展,乖巧可人,沈清徽亲吻爱人的脸颊,一起沉入香甜的梦乡。
沈懿不是陈阿娇,她也不是刘彻。
沈清徽不需要坐拥天下,更不可能见异思迁,她这辈子只想讨一个人的欢心。
结束生理期后的沈懿恢复精神,沈清徽却彻底病倒了。
喝过退烧药的女人倚靠在软枕上,如云乌发挽在肩侧,她睡衣半解,细白的肩上满是青紫色的伤口,暗红血色凝在牙印里。
沈懿拿着药膏跪坐在沈清徽身边,她鼻尖发酸,墨似的眼睛被泡在泪水里。
直到现在她才清醒地意识到,这几天她究竟都对沈清徽做过什么。
“阿懿。”沈清徽高烧不退,嗓子被烧得有些哑,她擦去沈懿的泪水,勉强打起精神安慰她:“不哭了,乖。”
“对不起。”沈懿自责到了极点,她甚至不敢再靠近沈清徽,她啜泣:“我怎么能……这么坏。”
“不是你的错。”沈清徽咳嗽几声,脸色更加苍白。
在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连艾/滋病都有人不断在做医学研究,寻求解决的医学方法,市面上却几乎没有一款,针对女性生理期痛经专门研发的止痛药。
女性偶尔找到一款通用的止痛药,还要被一群无知的人,用莫须有的副作用恐吓她们不要使用,仿佛痛经是一件可以轻松应对的小事。
何况这项支出对于不少女性而言,本身就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更不要说那些连服用止痛药都不起效果的人,每个月这几天简直生不如死。
所以怎么能怪她的阿懿?她的阿懿才是受委屈的人。
沈清徽语气很轻地问:“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沈懿摇头,果然被她转移注意力,小孩带着软乎乎的哭调道:“不难看,一点也不难看。”
真正的美人,无论无瑕还是有疵,都各有风情。
沈清徽刮刮她的小鼻子,疲惫地阖下眼睛:“有劳阿懿帮我上药了。”
沈懿看着一脸憔悴的人,既内疚又心疼,她俯身凑上前,学着沈清徽平时哄她的样子,小心地亲上那片莹润的白。
“嗯?”沈清徽偏一下头,和肩头那抹温软一触即分。
她睁开眼,发间的耳尖绯红,她伸手捂住沈懿的嘴,哑声:“阿懿?”
沈懿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舔吻沈清徽伤口的行为有多……有多令人惊诧。
她又舔一下沈清徽的手心,表情纯良无辜,“亲亲就不疼了。”
沈清徽沉默地与沈懿对视片刻,想说的话终究是开不了口。
片刻,她无奈道。“擦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