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by故人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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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她。”沈清徽把下颌埋进叠在腿上的手臂里,透白的耳尖泛起红润,她眼睛湿润:“我爱阿懿。”
这么好的人,她怎么能不爱?
当她意识到自己对沈懿生出欲/念,渴望将她的一寸一尺彻底占有,困入身体里时,她知道她已经无法哄骗自己说:阿懿还小,这些事晚点再考虑。
她等不及了。
翌日天白,沈清徽得到一个心满意足的答案。
她旧病难愈,沈懿是续命的药,她只要沈懿,她只爱沈懿。
连日来的忧郁神伤,又感情受创,寒气入体,让沈懿彻底病倒了。
一间屋里,两个病人。
沈清徽执意不让沈懿搬去其他病房,非要亲自照顾她,其他人几次劝说无果,只好随她们两个冤家去了。
沈懿的烧反反复复,沈清徽守在她身边,听她在梦里哭着喊“清徽”,抱紧她的手不肯松开,比小时候更黏人。
沈清徽给她唱歌、讲故事,每天亲亲她、抱抱她,只求自己的宝宝不要那么难受。
沈懿是真得病迷糊了,什么矜持和顾虑都抛在一边,时不时缠挂在沈清徽怀里,挨上去亲,吻完还不忘舔一下沈清徽的唇,小猫似地呢喃:“我爱你。”
沈清徽被她弄得心都化开了,她把沈懿抱在腿上,一边温柔地亲吻沈懿眼角的泪痣,一边对她说了很多羞人的话。
有时候沈懿被她惹狠了,吐字不清地喊她“坏人”,沈清徽就更想欺负她,欺负到只会喊她“清徽”才好。
她坏,坏透了。
沈懿清醒后,她还能更坏。
这样不知日夜的缠绵了几天,沈懿的烧总算是退下了,她以为那几天发生的事都是自己做的梦,清醒后不太敢和沈清徽相处,独自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
沈清徽多少猜出原因,也不敢说委屈,毕竟最初是她造的孽。
隔了两天,她坚持要出院回家静养,姐姐们拗不过她,便打算送她回家,结果被沈清徽好言好语地劝住。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把一颗心系在复仇和她这儿,家都没回过几趟,她出院也意味着大家可以离院,她更希望姐姐们把送她的时间,全部花费在归家的途中。
沈清徽出院是在当天晚上,沈懿再无法面对她,也舍不得自己提前离开,只好跟她一起回家。
费舟桥暂代夏白焰的位置,开车送她们。
车内,沈清徽和沈懿分坐两边,两人同样地保持沉默。
她们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无声又磨人的比赛,没有输赢,没有胜负。
费舟桥几次试图开口打破这份诡异的寂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舟桥,把车停在这吧。”
车辆停在梧桐路的入口处,沈清徽打开门,下车前回头看了沈懿一眼。
沈懿如被她一个眼神勾了魂,跌跌撞撞地跟下去。
草木凋衰的季节,一切都是颓靡苍白,了无生趣的样子。
唯独这梧桐树的枝干上,还残留一点梧桐叶,有的浅绿,有的枯黄。
沈清徽离开时,满树的梧桐叶灿烂如燃烧中的太阳,现在她们归来,却已是物转人非再难回头。
沈懿看着这萧瑟之景,脚步渐渐慢下来,她的心像枝头的梧桐叶般,被凛冽的冬风拉扯,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根本找不到落定的地方。
突然,沈清徽在前方喊她。
“沈懿。”
第56章 栖桐
56、栖桐
“沈懿。”
沈清徽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她站在梧桐树下,路灯落在她的眉目间,将她的五官朦胧、软化,犹如湖上蓦然漫起一团云雾,远处的青山时隐时现。
沈懿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她,心底不断涌起的难过好像要将她淹没,让她看不到明天的日光。
沈清徽连名带姓地喊她,连“阿懿”都不叫了,她一定在生气吧,气自己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
沈懿眨一下眼睫,脸庞立刻被泪水浸湿,她低下头,用手背摸摸地抹眼泪,结果越抹越多,越抹越多,到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站在路中间,委屈地哭出声来。
沈清徽听到她哭,心疼地直抽气,眼圈迅速地红了一片,可是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声线温柔道:“阿懿,你画的《懿生》我看过了。”
虽然外网和国内网站有墙阻拦,双方信息流通度并不高,但是沈懿的作品太火了,有一天被搬到国内某个大型社交平台上,经过各方宣传后,沈清徽无意间发现《懿生》的存在。
她一直在关注“枕水”的账号,沈懿的每幅作品她都有去了解。
沈懿听到她提起《懿生》,猛然回过神,她深吸几口寒气,想要对沈清徽说点什么,却莫名哑了声,喉咙里挤不出半个字。
沈清徽发出愉悦的轻笑,眼里却漫起水光,她有些哽咽:“每一章的扉页上都是那句话:懿生为你而生。”
沈懿为沈清徽而生,我的一生为你而生。
“阿懿,那你知不知道?”沈清徽抚上自己的手绳,逐渐放缓声,力求沈懿听清楚每一个音节:“我的爱,因你而生。”
沈懿表情凝滞,泪水压在她的眼睫上,显得她有几分湿漉漉的可怜。
两道同样修长漂亮的身影相对而立,几片梧桐叶无声地掉落在她们中间,不过数米的距离,似藏了十年相伴的光阴。
沈清徽重复:“沈懿,我的爱,因你而生。”
沈懿迟钝地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倒是止住哭声,耳尖一点点红了。
沈清徽稍抬下颌,眺了眼略显寂寞的梧桐枝头,有些无奈道:“我本来打算等到你成年后,十一月秋意正浓,梧桐满地金黄,夕阳西下的时候,站在这条归家的路上,向你诉说我的心意。”
“我想来你一定会喜欢那一天的告白。”她惋惜地叹口气,心里愧疚:“只是人间不如意之事总有一二,我等不及告诉你:‘我爱你’,希望我对你的十分爱意能够弥补这些遗憾。”
她带给沈懿家人、朋友,她教会沈懿亲吻、拥抱。
从小到大,沈懿喜欢什么,她都会给她。
现在,沈懿要她的爱。
她自然愿意双手奉上。
沈懿蓦然一笑,脸上犹有泪痕:“一点也不遗憾。”
沈清徽总想给她最好的东西,这份爱意可抵世间一切。
“那你听好了。”
沈清徽形影茕立,脸庞上流动着浮薄的灯光,她“呵”出一口白气,眼尾处勾出笑意:“我有属于自己的使命,注定要时刻面对死亡的威胁,我会流血、受伤,甚至在某场暗杀中不幸遇难,你不得不日夜担忧我的安危,每天提心吊胆。”
“沈清徽这条命,一半在阳间,一半在阴司。”
她神色凄迷地勾唇:“谁知道下一秒我会在哪里?谁知道下一秒我是生是死?”
沈懿突然提高声量,尾音微颤:“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沈清徽抬头眨一下眼,泪水簌然而落,从细白的下颌滴到衣服上。谁还记得她儿时有多爱哭,后来遇到沈懿,所有的泪都为这个人流了。
她抚住手绳,语气坚定而温柔:“我会和你,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阿懿。”沈清徽微阖起墨色凤眸,她淡淡一笑:“她们都说:‘沈家盛产痴情种’,你知道还有一句话是什么吗?”
“家主这一生,只爱一个人。”
她问沈懿:“我这种人,你要吗?我这个人,你爱吗?”
沈懿的心脏在胸膛里横冲直撞,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沈清徽,已经看到沈清徽向她步步走近,踩过地上的梧桐,携来旧日的岁月。
整整十年,人事交错,当初的盛夏雨夜,如今的深冬寒风,沈清徽一次又一次地走向沈懿,走向她的救赎与希望。
片刻,她来到沈懿身前。
沈清徽掌起沈懿的脸,指腹摩挲冷薄的唇瓣,女人脸上的泪越来越多,几乎要模糊她眼里的身影。
她又是哭,又是笑,美的让人心碎:“你不能不要我,你只能爱我。”
沈懿在她怀里满脸羞红,她搂住沈清徽的腰,平日被藏起来的妩色,在颦笑间次第绽放。
她垂下眸,咬住沈清徽的指尖,又抬起眸,轻且慢地舔了一下,她启唇:“清徽。”
美人如斯,难以自持。
炙热的、汹涌的、充满侵略气息的吻倏然袭来,沈懿抓紧沈清徽的衣服,她扬起脖颈主动迎合,沈清徽扶住她的身体,抵开她的唇齿逐渐加深这个吻。
寒风在她们身边肆虐而过,和那年倾倒的暴雨一样吓人,只是这一次,她们不会再害怕与无助了。
一滴泪从沈懿眼角的泪痣上滑过,沈清徽轻喘口气,温柔地吻掉她泪水,她低头看沈懿,从她的眼中看到过去与现在。
她满眼深情:“有人和我说,没有见过沪上的梧桐,不算到过沪上。我想说,没有得到你对我的喜欢,我不算拥有爱情。”
沈清徽和沈懿十指相扣,她又亲了一下沈懿:“沈懿,我爱你。”
“我愿为你沦亡。”
梧桐树下,良人成双。
沈懿被沈清徽一路牵回家,她们分别洗了澡,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她已经被沈清徽抱到床边坐下。
沈清徽半跪在沈懿的两腿间,抬头灼灼地望着她,女人眼里是勾魂摄魄的风情,又姿容清雅,美得不可方物。
沈懿长睫垂落,眸子湿润,她似乎预料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身体里如燃起烈火,火势以心脏为中心四处蔓延,烧得她体温滚烫。
沈清徽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抚摸她的脸颊,她嗓音微醺:“阿懿。”
“嗯。”沈懿舔一下唇,舌尖湿润。
沈清徽的眸色深了下去,她摩挲沈懿玲珑紧致的腰身,目光在她身上巡视,白皙的脸上泛起极淡的红润。
沈懿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刺绣衬衫,拿的还是她的睡衣,最上面一粒扣子未系,凝白的肌肤掩在衣下,乌发锦缎似的散在肩背上。修长的双腿搭在床沿,稍微一动便泻出几分春意。
沈清徽撩开她耳边的发,唇贴了过去,她一边舔吻,一边柔声道:“阿懿很好,我很喜欢,只喜欢你。”
沈懿眼眸半阖,克制地溢出一两声低吟,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些无措地揉乱她的衣服。
她鹿似的眸里早已泛起水光,脸颊与耳尖绯红,眼角的泪痣不受控制地颤抖。
“叫我的名字。”沈清徽的呼吸很重,又湿又热,她的手探入沈懿衣服的下摆,在她敏感的腰窝处揉捏。
沈懿都快软成一摊水了,听话地喊她:“清徽。”少女的咬字都是抖的,还揉入几分陷进情/欲中的媚。
沈清徽退开一点,她微抬下颌,与沈懿的目光对个正着。
少女是送到她嘴边成熟的果实,稍微一用力,皮就破了,流出清甜诱人的汁。
沈清徽眯起凤眸,抵上沈懿的唇,冷香一瞬间盈入,唇舌缠绵,甜的、软的分不清,微烫的指尖来回抚弄敏感的腰肢,沈懿被这她吻得双眼迷离,难耐地往她身上挨了挨,寻找一个支撑点。
半晌,沈清徽细喘气,在沈懿唇间用气音说:“宝宝。”
沈懿眼角湿红,她舔一下沈清徽嘴角,又红着脸无辜地看着她,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
“欲”与“纯”结合在她身上,说不尽的色/气与诱惑。
亲她,摸她。
渴望她,占有她,标记她。
不要放开她。
沈清徽眸色深浓,她抬起沈懿的大腿,让她勾住自己的腰,紧致的腹部贴上柔软之地,沈懿在她怀里抖了一下,像一只停留在花瓣上的蝴蝶,收起翅膀不再飞远。
突然,她抱紧沈清徽的肩颈,头往后仰,有些承受不住地低吟。
沈清徽像头标记自己的地的大型猛兽,叼住沈懿裸露在外的肌肤轻吮慢咬。
她急切地解开沈懿的扣子,将衬衫往下扯,莹润如玉的美肩如浓雾拨开后,现出真身的雪山,只是涂抹了其余的色彩。
沈清徽目光一凝,她的指尖抚在沈懿其中一边的锁骨上,哑声问道:“这是什么?嗯?”
沈懿勉强从情/潮中抽出神来,她看一眼沈清徽所指的地方,嗓子又娇又柔:“刺青呀。”
她抬起双臂,将衬衫彻底剥离身体,衣服落地,沈清徽呼吸一重。
只见金黄的梧桐刺青从瓷白的左肩处一路往下,生在左胸上,沈懿每呼吸一次,便如有秋风穿过叶隙,在她的身上栩栩摇曳。
沈懿大胆地勾起沈清徽的下颌,低下头吻她,她用不太稳的声音解释道:“趁你出差期间纹的梧桐刺青。”
沈清徽当年把凰纹在身上,是要自己时刻记住背负的母恨家仇,沈懿按照她身上的刺青设计出同款,原是打算等下一次沈清徽帮她量三围尺寸时,让沈清徽自己看到,也不管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没想到今晚倒是派上用场了。
她忐忑地问自己的爱人:“好看吗?”
“好看。”沈清徽牵引她的手,将自己身上的睡衣脱掉,那只高贵的凰鸟在她美背上展翅欲飞。
沈懿目光痴缠,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向她锁骨上的凰首,指尖处的细腻柔软,让她贪恋地流连。
凰,永世高贵,从不低首,此刻却乖顺地依偎在她掌心,任她驾驭与把玩。
沈清徽抵住沈懿的额头,眼眸含笑,她说:“我们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