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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by故人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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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徽凤眼微阖,不忘细心叮嘱一句:“下次慢些过来,小心摔了。”
  沈懿稚声:“清徽……”
  沈清徽改了主意,她目光柔软下来:“不过快点也没关系,我会接住你。”
  闻言,伏在她怀里的沈懿耳朵一动,往她肩颈处蹭了蹭。
  孟夜来适时插话:“您对衣服款式有什么要求吗?”
  沈清徽的视线从沈懿身上移开,她薄唇微动:“睡衣和外出的衣服,当季、合衬便可。”
  孟夜来面上一喜,她做定制时最喜欢沈清徽这种,完全信任裁缝的主顾。
  她们这些和衣服打交道的人,比主顾更清楚她们适合穿什么,怎样靠衣装衬托出人的面貌、身段和气质。
  然而不少人喜欢追求时尚穿搭,根本不考虑衣服款式合不合适自己,对设计师诸多要求,成衣出来后效果不尽人意,便要责怪衣服难看。
  大概人心向来如此,不如意便怨恨外物,几乎不会反省自身。
  如果孟夜来记性好一点,或许会想起来,过去也有一个人,和沈清徽坐在同样的位置上,旁边坐着爱人与幼女。
  她那日对孟夜来说的话,和沈清徽方才说的话一字不差。
  沈清徽又吩咐了孟夜来几句,就和沈懿去挑成衣。
  天/衣铺的成衣,用的料子都极好,轻薄、透气不伤肌,设计也别出心裁,将现代与古典元素完美结合。
  “阿懿,你喜欢这件衣服吗?”考虑到沈懿身上的伤,沈清徽挑的都是长袖长裤。
  她可不想和沈懿出门时,那些伤暴露人前,引来异样的目光,最后惹得沈懿伤心。
  沈懿看着做工精良的衣服,点点头:“喜欢。”
  沈清徽把衣服交给孟夜来,她又挑起另一件:“那这件呢?好看吗?”
  “好看。”沈懿的声音既糯又软,她看一眼已经抱了好几件衣服的孟夜来,有些迟疑地问:“这些衣服要花好多钱吗?”
  沈清徽唇角微勾:“是啊,要花好多好多的钱。”
  沈懿抿了下唇:“那……不要了。”
  她不可以给清徽添负担,以前家里总是为了钱吵架,她知道贫穷是什么滋味,更知道每分钱都来之不易。
  “可是宝宝觉得好看啊,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想买给你,怎么办?”沈清徽说得格外认真,仿佛自己真得遇到了天大的难题,急需沈懿给出标准答案。
  沈懿不知所措地眨眨眼,她拧起眉,一脸若有所思。
  她不能撒谎说不喜欢和不好看,可是也不想让沈清徽花钱买那么多衣服。
  沈清徽低头,她用微凉的指尖,一点点抹平小孩的眉心。
  她一步步诱惑沈懿:“我告诉你解决办法好不好?”
  沈懿眸子一亮,很快地点下头。
  沈清徽舔唇,她缓缓道:“等你长大了,我喜欢什么,你都要给我,怎么样?”
  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沈懿毫无防备地说:“我都给你。”
  沈清徽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阿懿,说话要算数。”
  听完整段对话的孟夜来在她们身后,轻声地叹一口气。
  沈懿许出的承诺,需要用余生相酬。


第10章 哭吧
  10、哭吧
  沈懿年纪小,逛了一会儿就犯困,一颗小脑袋一垂一垂。
  “宝宝,抱。”沈清徽弯下腰,把人兜到怀里。
  人是惯性动物,不过才被抱过几回,沈懿已经形成条件反射,顺势搂上沈清徽的脖颈。
  沈清徽将她抱起来,亲亲她的脸颊:“乖,睡吧。”
  突然,她脸上一凉,沈清徽乌黑如夜色的凤眸微晃,闪过几分笑意。
  方才沈懿忍着羞意,偷亲了她一口,现在又把头埋在她的肩颈,不让人瞧。
  “小东西。”沈清徽摸摸女孩的后背,语气宠溺。
  不久,她的耳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沈清徽对落在半步后的孟夜来淡声道:“可以了。”
  孟夜来问:“您是要现在取走这些衣服,还是要我们送货上门?”
  沈清徽不假思索道:“衣服送去沈宅,光姨会签收。”
  想了想,她加了一句:“最迟明天中午送过去。”
  “明白。”孟夜来明天会亲自跑一趟。
  怀里的小孩突然动了一下。
  沈清徽眉目寡淡,声音却柔和下来:“阿懿的衣服麻烦孟老板多上心了。”
  听到她这句话,孟夜来些许怔愣。
  年稚与成熟的面貌交错,过去和现在的记忆重合。
  “夜来,她是我的女儿。”
  “宝宝的衣服以后就麻烦你了。”
  “花间,你看!她在笑。”
  ……
  片刻回神,孟夜来神色黯淡,她轻声呢喃:“家主。”
  真不知她叫的到底是眼前这个,眉目孤冷,偶尔露出温柔神色的少女。还是那个纵意恣情,对家人无限呵护的女人。
  沈清徽听见了这声呢喃,她神色一黯,抿唇不语。
  片刻,她开口提醒道:“孟老板,开门吧。”
  孟夜来轻阖下眼,遮去眼底的缅怀与悲伤。
  无论她因友人的离世而有多难过,恐怕都不及眼前这人,心里万分之一的哀痛。
  “慢走。”孟夜来将人送出门后,抱胸靠在门口,目送那道纤丽身影渐渐消失。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每到下雨天,沈家家主只撑象征哀悼的黑伞。
  她也不再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常年一身黑衣或着深色系服装,出现在各种场合。
  宛若这些年,她都在为两位亡母守丧一样。
  车里,沈懿躺在沈清徽腿上,睡得很熟。
  沈清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小孩的手感软乎乎,她觉得有趣,又小心地亲了沈懿一口,眼里满是纯粹的欢喜。
  突然,沈清徽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漫不经心地看向亮起的屏幕,又缓缓眯起眼睛。
  慎微姐姐:“清徽,那个孩子的事我查到了。”
  沈清徽划开手机,敲下一条消息发给她:“晚点给你打电话。”
  沈慎微正要回一个“好”字,便看到一条新消息紧跟着发过来。
  清徽:“她叫沈懿。”
  宜室雅苑。
  某栋复式别墅的客厅里,传来英剧的声音。
  它们的主人似乎对垃圾食品情有独钟,茶几上铺满开袋的膨化零食。
  红木地板上铺着一层柔软的羊毛毯,空气中酒气不散。
  五官妩媚的女人斜靠在沙发背上,微透衬衫下是窈窕的身材。
  许是有些困,她随意地伸了个懒腰,衣摆上撩,露出一截纤细腰身。
  女人细长的眼角处含着朦胧水光,她显然已有几分醉意。
  “咔嚓。”钥匙开门声,叶糜醉眼迷蒙地抬起头,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走进客厅。
  沈懿依偎在沈清徽身边,一脸乖巧地向叶糜打招呼:“姐姐好。”
  沈清徽刚才在门口告诉她,以后她们会和一位姐姐在一起生活。
  叶糜眯起勾人的眼睛,仔细打量了小孩一番。
  半晌,她轻轻一笑:“好漂亮的小丫头。”
  怎么都喜欢这样逗她呀,沈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叶糜眼波晃荡,对沈懿勾勾手指,嗓音蛊惑:“过来,让姐姐抱抱。”
  沈懿没有动作,看向沈清徽的眼里些许无措。她不会轻易奔向任何人,只有沈清徽才可以。
  注意到沈懿求助的目光,沈清徽冷寂的眸子越发深沉,心里骤生几分难言的恼意。
  小姨、孟老板、糜姐姐都那么喜欢她的阿懿,想要偷走她唯一的宝贝。
  她想,要是能够把阿懿藏起来就好了。
  良久,没有等到沈懿过来,叶糜揉揉太阳穴,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糜姐姐。”沈清徽视线回拢,在满桌的狼藉上扫了一遍。
  她冷不丁问了声:“你晚上喝了多少?”
  沈清徽和夏花间一样,平时管家里人喝酒管得严,沈篁和叶糜每周喝酒都有定量。
  到底谁才是姐姐?叶糜怅然地叹一口气,幽怨道:“半瓶红的,不多。”
  沈清徽也没说她已经看到茶几下,叶糜来不及藏好的两支酒瓶子,里面空空如也。
  她淡声道:“我带阿懿去洗澡,小孩困了。”
  听她这样一说,叶糜想起一件正事:“杨姨送来的东西,我给你放桌上了。”
  “知道了。”沈清徽挠挠沈懿的手掌心,柔声:“阿懿,和糜姐姐说晚安。”
  沈懿依言看向叶糜,鹿眸含羞带怯,她露出一个乖娇的笑:“糜姐姐,晚安。”
  叶糜慵懒地靠到沙发背上,她笑了声:“阿懿,晚安。”
  宜室雅苑这边的卧室布置和沈宅大体不同,相同的是细节处依旧体现主人的整洁、自律。
  沈清徽在去华嘉的路上,发消息让沈杨送了一些东西过来。
  一套给沈懿换洗的睡衣,下午她们在鲸生使用过的那本笔记本,以及沈桦准备的药膏。
  至于沈懿昨晚换下的衣服鞋子,沈清徽早上亲手丢进了垃圾桶。
  毫不值得留恋的过去,她替沈懿处理得很干净。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沈清徽给沈懿套好浴帽,她把浴室里的花洒取下来,放到沈懿手上。
  她仔细叮嘱沈懿:“阿懿,蓝色那瓶是沐浴露。今晚你要自己洗澡,洗好了穿上衣服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昨晚是太晚了,一起洗方便些,沈清徽还记得沈懿羞到浑身都红透了,她不想让她再受折磨。
  “那你呢?”沈懿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扯住她的衣角。
  潮湿的眸子惹人生怜,她在用最拙劣的方式,挽留沈清徽。
  沈清徽也不怕被水溅到,她低头亲亲沈懿的额头,:“你洗完澡后我再洗。”
  沈懿抿紧唇,没有说话,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
  距离太近了,近的让沈清徽可以看清她眼中的自己。
  沈清徽心里一刺,几乎是瞬间,她读懂了沈懿眼里的意思。
  她怕自己离开,怕看不到她。
  哪怕这里充满她的气息,对于女孩而言,始终是陌生的环境。
  现在的行为,是因为在她取名之后有了安全感,知道可以要求自己陪陪她吗?
  又或许是  对她的眷恋,今日比昨晚更甚,才不愿让自己离开半步。
  沈清徽喉咙微动,她的声音被水声拖长,雾化成朦胧的一片:“我不会走,我留在这看着你,只要阿懿不要害羞就好。”
  怎么可能不害羞?
  沈懿身上的羞红漫过青紫的伤,时不时偷觑她一眼,又惶惶然垂眸,睫毛上抖落水珠。
  沈清徽站在浴室门口,眸光静敛,有意无意地抚摸自己修长的指骨。
  这是她第三次看到完全展露在她眼前的沈懿。
  水流漫延,青紫交织在雪白之上,沈懿是一只断翅的蝴蝶,残缺,美艳。
  逃不掉,飞不了。
  沈懿洗完澡后,听从沈清徽的安排,乖巧地趴在软枕上。
  沈清徽将她的睡衣卷到肩上,布满狰狞伤疤的后背,重新暴露在她眼中。
  那对夫妇从来不把沈懿当成人来看待,对她动辄打骂。偶尔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们心情不好,为了出气便对小孩下死手。
  小孩从来不会哭出声,只是沉默地忍耐他们的施暴,身体实在是受不了,才会掉下眼泪。
  她越倔,大人打得越凶。
  有一次他们差点把她打死,她躺在床上大半个月才能下地,这次的伤都算轻了。
  每看一次被剜一次心。
  沈清徽的唇微微翕动,她紧紧攥着手中的药管,什么话都说不出。
  许久后,她才颓然卸力,拧开药盖,挤出白色的药膏。
  “疼的话,告诉我。”沈清徽就着药膏,在小孩的淤青上旋揉。
  沈清徽谨遵医嘱,下手时力道不轻。
  沈懿抓紧枕套的一角,过分敏感的身体轻微颤抖。
  药效发作后,便会蔓延开滚烫的热意,仿佛要重塑她的肌骨。
  她忍疼忍惯了,连哭喊都不会,只是沉默地承受,一张小脸煞白煞白。
  这孩子,沈清徽心里蓦然一疼。
  沈懿像一株含羞草,轻轻触碰,便一片片收拢叶子,将整颗心藏在里面。
  沈清徽要剥开这层柔软的保护壳,将沈懿的心收在掌间,妥善保管。
  她按住小孩的肩头,轻声问:“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呢?
  沈懿惦记着要回她话,一开嗓,便痛地呜咽几声。
  “阿懿,别怕。”沈清徽从后抱住她,她一步步引导:“你可以哭的,知道吗?”
  开心就笑,难过就哭。
  沈清徽爱怜地吻吻她的耳后,声音轻轻地:“我心疼你。”
  沈懿禁不住她这样哄,眼泪霎时落下来。
  小孩子是最受不得委屈的人,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笑没有错,哭也没有错。
  别人只会一遍又一遍告诉她,她活着就是错,她做什么都是错。
  可是现在有人心疼她了,她不是没人喜欢的孩子。
  小孩哭得很惨,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好似要把过去那几年,隐忍未发的难过全部发泄出来。
  “哭吧。”沈清徽叹息一声。
  她给沈懿穿好衣服,把小孩抱在怀里。沈清徽抽出一张纸巾,给沈懿擦眼泪,她边擦边哄:“阿懿,不怕哦,疼要告诉我。”
  沈清徽亲亲她湿漉漉的脸颊,故作苦恼地皱起眉:“怎么这么委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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