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主动火葬场了 番外篇——by想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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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却秦本以为他在开玩笑,却见俊朗的脸上满是认真。他微微收敛心里的笑意,将钥匙递了过去。
“咔哒”,门应声而开。
望着柏侹的背影,纪却秦忽然反应过来,言语虽然不是万能,可有些话是不能省的。
乔乔和宋微汀曾经夹在他们两个中间,即便现在都离开了,可是仍旧留有虚影,需要一点时间来淡化。
纪却秦跟着走进去,抬手摘下银框眼镜,遮住了一闪而过的精光。
他已经准备好迎接心里有火的柏侹,可对方依旧沉得住气,甚至睡得比以往都早。
纪却秦裹着浴袍出来时,就见柏侹已经睡沉,甚至侧躺着摆出了适宜的姿势,就等他躺进去了。
他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将擦拭头发的毛巾扔到了他头上。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纪却秦是被身体的燥热烘醒的。
迷迷茫茫间,感觉自己像是高高立在海浪上,桅杆已经断裂,即将被打翻的帆船。
四周一望无际,求生的机会都为零。
纪却秦浑身无力,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呼吸在哪儿,只能凭着本能,攀着身上人的脖颈,尽力不被海浪卷走。
在床上柏侹总有些暴躁,刚刚清醒的纪却秦难以招架,挣了两下,得到的反而是更密集的鞭挞。
“还没醒?”柏侹捏着他垂软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时不时用牙齿磨咬指节。
此刻的纪却秦软的不像话,哪还有人前运筹帷幄的冷淡。
“柏侹!”纪却秦咬牙切齿,愤怒地低吼此刻听起来也像呢喃的情话。
柏侹置若未闻,在他唇边亲了下,“我在。”
“你又发什么疯?!”
他侧首看向窗户,不断摇晃的视线里,能够捕捉到窗帘缝隙露出来的日光。
“没有。”柏侹深吸口气,一手托着纪却秦的腰,挨得更近一点。
“我就是……想你了。”
这句话没头没尾,满含情/欲。
“却秦,”柏侹带着他的手,放在锁骨的伤口上,“这道疤你不喜欢,我打算纹身把它遮住。”
一大早被吵醒的纪却秦没心思和他谈论这种问题,可还是有了点精神。
沙哑着问:“你想纹什么?”
柏侹几乎没有思考,眼睛紧紧盯着纪却秦,说:“你的名字。”
他单手撑着身体,另一手在伤疤处点了三下,从左到右一字一顿,“纪、却、秦。”
周围的暧/昧凝滞片刻,忽然被纪却秦的笑打破了。
他很少这样笑,以至于柏侹都愣住了。
后知后觉他也勾起了唇角,“我都没说不愿意,你笑什么笑,就这么决定了。”
“丢不丢人。”纪却秦嗤道。
“我纹你的名字天经地义,谁敢笑话,我就打到他服气。”柏侹这番话十足幼稚,根本不像二十五岁的人会说出来的。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成熟了些,在纪却秦面前,依旧会控制不住变成之前的模样。
“对了,”柏侹想起来黑名单上的第一名,“我第一个就告诉汪识。”
纪却秦笑了,无情拆穿,“你根本就是想打他。”
柏侹没有否认。
他继续说,“然后我要告诉乔乔,你们能来的威尼斯,我也来了。”
纪却秦心道果然如此,柏侹现在反常,都是因为那段时间。
“可是乔乔已经走了。”
指尖在柏侹的伤疤处打转,随后点了点,“以后我们也不会有关系了。”
他们做着最亲昵的事,说出的话却一本正经。
“柏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纪却秦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也不愿意那成为一颗种子,慢慢被滋养长大。
无聊的试探和猜测不适合他和柏侹。
不过是一句解释,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
于是他拉着柏侹的手,在无名指的婚戒上轻轻吻了下,语气淡然却坚定。
“不管你误会了什么,只需要知道,从始至终,我和乔乔从没更进一步。”
第62章 、番外·威尼斯(四)
柏侹没有出声, 只是俯首在纪却秦的眼皮上轻吻一下。
这个吻温柔浅淡,一触即分。
肌肤相贴,却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颤/抖。
他们共同经过三年婚姻, 没有学会宽容, 反而遍体鳞伤。
之前错过的已经足够多, 狗血烂俗的场景不应该再出现到两人身上。
窗外的日光越来越清晰,透过薄薄的窗纱, 咬着地板的纹路一点点前进。
等到终于来到床前, 纪却秦单手和柏侹交握,浑身情/欲。
黏黏糊糊的暧/昧总是无时不刻在进行, 纪却秦没有拒绝的余地,柏侹总有各种办法让他同意。
所有的一切都在摇晃, 好似身下就是古朴的贡多拉。
他们行驶在空荡的水面上,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等到纪却秦从床上下来,已经是中午了。
他浑身疲惫, 柏侹却精神奕奕。
浪费半天时间,那时有多愉悦, 现在就有多后悔。
纪却秦穿着浅色居家服, 斜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模样像只打盹的猫, 如果他有尾巴, 一定是在轻轻拍打。
褪下不近人情的冰冷,温热到令人心动。在太阳光下,俊美的脸都像镀了层金。
柏侹喜欢看这幅画面,心念一动, 框进手机里, 设置成了屏幕。
做完这一切, 他走过去,手指搭在纪却秦肩上,用力摇了两下,语气不满。
“醒醒,别睡了。”
见纪却秦不理人,又拨弄他的眼皮,两指轻轻用力,非要让他睁开眼睛。
两人没有要紧的事做,只是柏侹觉得无聊。
纪却秦拍开他的手,不情不愿瞪着。
这双眼睛实在好看,在别人眼里稍显精明锐利,在柏侹眼里更像挑衅。
每每对上,从心底生出了胜负欲。
“柏侹,”纪却秦真心说,“今天晚上,你可以考虑去睡客房。”
“不去。”柏侹靠着沙发,抬脚担在面前的小几上,双腿又直又长,起伏的弧度都无比赏心悦目。
“好不容易滚上/你的床,傻子才下来。”
他说的理直气壮,几近控诉。
纪却秦闭了闭眼,长长叹了口无奈的气。
柏侹的飞扬跋扈不是秘密,骄傲任性更是许多人对他的印象。
可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贴上去的标签,真正的柏侹就是个脸皮极厚的流氓。
而且和好之后,还有越来越厚的趋势。
纪却秦:“如果我知道你话这么多,一定要找个哑巴。”
“可惜,”柏侹感叹似的摇头叹气,“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视线相碰,就像着了魔似的,他勾唇发笑,凑过去亲了下。
这样没意义的对话每天都有,既不符合众人对纪却秦的印象,也不符合柏侹在圈里的人设。
可偏偏两人凑在一起,形成了这种诡异的合拍。
布拉诺岛上除了色彩各异的房子,纪却秦还记得那家街角处的酒吧。
夜色深沉,纪却秦带着柏侹一起去。
没有乘坐贡多拉,两人沿着水岸行走,偶尔跨过古老的桥。
夜晚的威尼斯依旧热闹,游客随处可见,四面嘈杂,彼此的声音却一清二楚。
酒吧仍旧伫立在那条街上,一切都和几个月前没有区别。
唯一的不同,只是身边的人从乔乔变成了柏侹。
酒吧昏暗,里面或坐或站着许多人。
他们大多数是岛上的居民,在工作一天后,选择来这里放松。
酒吧里的味道很奇妙,海水的咸腥混合着辛辣的酒味。
乍一闻,先是会被呛到,仿佛置身于翻涌的海浪中。一旦习惯,就会快速投入进酒水里。
柏侹抹了下鼻子,对这种变化感到新奇。
好似剧本中,人物的心理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他扯了扯纪却秦,俯在耳边说:“这地方我喜欢。”
纪却秦笑而不语,带着柏侹坐到角落,点了两杯上次点过的酒。
呛鼻辛辣的酒上桌,柏侹皱眉打量,饮了一口后,眉心彻彻底底舒展开了。
“不错。”
“我也觉得不错。”
纪却秦喜欢品酒,但越是这样越容易醉。
可他不在乎,有柏侹陪着,醉倒在大街上都可以。
一片灼/热的躁动中,他们这里沉静地过分,恍若隔开了所有人。
纪却秦晃着酒杯,淡色的指尖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蒙了层雾。
在玻璃酒杯的衬托下,这样的场景平添了几分隐蔽的暧/昧。
柏侹双腿交叠,单手撑着下颌,光明正大侧首打量身边人。
不管看多少遍,这张俊美的脸总让他失神。
从光亮的眸子开始,落到高挺的鼻梁,随即是殷红的薄唇。
明明总是含吻,却在看到的瞬间,心里涌动起无法控制的冲/动。
而柏侹自/由散漫惯了,最不擅长的就是忍耐。
“纪却秦,”他唤了声,“看我。”
纪却秦不明就里,下意识扭过来时猝不及防被亲了下。
双唇相接,弥漫的酒香味更浓烈了。
柏侹很喜欢这样亲昵的接触,好似这样做了,怀里的人完完全全属于他。
纪却秦习以为常,仰着下颌接受这个吻,
昏暗的角落没人关注,在酒精的催促下,他难得攥着柏侹的胸/前的衣服,主动勾着他。
一吻结束,柏侹将脑袋埋进纪却秦的颈窝,用高挺的鼻梁来回摩/挲着弯曲的弧度。
“痒。”纪却秦躲了下。
“忍着。”
纪却秦不理他,任由柏侹环着自己的腰,像只宠物一样在怀里来回蹭。
忽然,一道乐声穿过杂乱的人群,飞进了他的耳朵里。
抬眸望去,在另一个角落,乐队歌手抱着吉他,正在忘情地演唱。
意大利语在歌手嘴里转了个圈,混合着音乐吐出来时,悠扬地令人心动。
纪却秦可以听懂,柏侹听不懂。
看着他一瞬不瞬的模样,柏侹不悦的眯起眼睛,不轻不重地在那耳垂上咬了一口。
疼痛让纪却秦嘶了声,偏首瞪着柏侹。
“你看他干什么。”
纪却秦:“他唱歌好听,不看他看谁。”
一句实话让柏侹哑口无言。
他咳了声,又觉得不甘心。
“是、是不是谁唱的好听你就看谁?”
“对。”纪却秦眼底闪过笑意,“你唱的好,我就只看你。”
“这可是你说的。”柏侹在他胸口点了点,“千万别出尔反尔。”
纪却秦:“不会。”
“你要唱给我听?”
他笑了,不是打击柏侹,只能说老天爷是公平的。
既然给了柏侹出众的演技,总要有什么泯然众人。
好巧不巧,是唱歌。
“又不是什么难事。”柏侹挑起眉梢,带着势在必得的傲气站起了身,朝着酒吧里的歌手走去。
纪却秦好整以暇环臂,并没阻拦。
他看着柏侹费了番力气才与歌手交涉成功,拿到了那把吉他。
音乐戛然而止,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柏侹置若罔闻,专心盯着另一边的纪却秦。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近,在昏暗的环境里看不清对方的脸,却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
从进入娱乐圈,柏侹见到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注视的视线。
爱慕、欣喜、厌恶,统统不罕见。
既然选择站在聚光灯下,就应该面对。
可是……
见过的再多,捏在一起都没有此刻令人紧张。
他的爱人,他的纪却秦,
正在看着他。
柏侹垂眸,弹响了第一个音,后面便变得顺理成章。
在异国他乡,有俊朗的男人唱着听不懂的歌。酒吧里渐渐安静下来,静静注视着这一幕。
从缓慢悠扬的曲调来判断,这是一首情歌。
何况男人的神情那样认真,众人跟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
纪却秦静静听着,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明亮灯光下的柏侹是那么耀眼,几乎让人不敢接近。越是这样,越让他感到难过。
柏侹应该属于聚光灯,而不是庸庸碌碌且冰冷无情的利益。
纪却秦眼里的光暗了一瞬,又跟着柏侹的声音起伏。
他深深看着柏侹,周围一片昏暗,只有台上有强烈的光。
高大的身体坐在狭小的舞台上,头顶流泻下来的光宛如深夜中的月光。
银白、神秘。
目光流连,纪却秦身体慢慢变得僵直。
他和柏侹四目相对,隔着不远的距离,仍旧能够看清里面深藏的情意。
这样的神情,纪却秦只在电影里见过。
柏侹演出来的深情,紧紧勾动了他的心。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蠢,可实在没有办法,那样的柏侹迷/人的要命,根本没办法忘记。
于是他为此付出了两年多的感情。
即使离婚前他们有数不清的缠/绵,但只在午夜梦回时才偷偷肖想柏侹会那样望着自己。
深情、深情、还是深情。
在接近尾声的音乐里,纪却秦顿在原地,胸膛里弥漫着雾一般的疼痛和酸麻。
他阻止不了,只能任由它们走遍四肢百骸。
他看着柏侹从灯下离开,从明亮踏进昏暗,慢悠悠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