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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难止——by麦香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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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会儿,陆赫扬没有回复,许则鼓起勇气,问:现在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几秒后,陆赫扬回:打吧
  得到允许,许则打电话过去,在听到那声“喂”的时候,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来就没想好要说什么,只是想听听陆赫扬的声音。
  “一直在封闭训练,不怎么用手机。”
  陆赫扬的语气没有起伏,许则猜想应该是疲惫的缘故。他“嗯”了一声,问:“你上次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那晚他被陌生的短信干扰得无法思考,过后查看和陆赫扬的通话记录,才发现只有短短十几秒,完全是刚接起来没说几个字就挂断的程度。
  “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是晚得过头了,许则刚要道歉,陆赫扬反问他:“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许则回答。
  “确定没有是吗?”
  真的没有,只是想听听声音。许则再次回答:“确定的。”
  “那我换个问题,这半个多月里有没有奇怪的人联系你,或者你有没有收到奇怪的信息。”
  许则以为陆赫扬会问去俱乐部的事,却没料到陆赫扬略过行为而直接问到了原始诱因。反复背诵过的假理由被迫作废,许则停顿很久,才说:“好像没有。”
  “是好像没有,还是确定没有。”
  陆赫扬的语气依然没有起伏,不急不躁,很平静且有耐心,不带任何咄咄逼人的意味,但许则感到一种身处审讯室的紧张,下意识屏住呼吸。
  “许则。”在这个时候陆赫扬又叫他,“能不说谎不隐瞒地给我一个回答吗?”
  许则低着头,四五秒后他说:“能。”
  陆赫扬没有说话,等许则的下文。
  “上次在酒店,晚上的时候我收到一条信息,里面有几张图片,是关于——”许则顿了顿,“关于我爸爸的事,好像跟俱乐部的一个alpha有关系。”
  没问是有什么关系,陆赫扬只问:“你自己可以查清楚吗?在保证安全、不影响接下来的考试的情况下。”
  答案太明显了,许则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但好像直到现在,那股无力感才切实涌上来。他按了按眼眶,承认道:“我自己可能没有办法……解决。”
  “没关系,把图片发给我。”陆赫扬的声音轻了一点,“我来解决。”
  晚上十点,陆赫扬和顾昀迟从集训宿舍出来,坐上开往机场的车。今天军事总院的初试结束,意味着基础训练课程暂时告一段落,之后需要确定报考的军种,再进行针对性训练和考试。
  上车后,顾昀迟戴上耳机和眼罩休息,陆赫扬打开平板,开始看许则发给他的图片。
  案件记录没有问题,首都总局的盖章也没有问题,但陆赫扬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他翻到邵凭的照片,那张黑白色的监控视频截图,看了很久,陆赫扬意识到异样所在。
  他跳回第一张图片,卷宗上的案发时间与现场监控录像画面的时间是同一天,没有错。陆赫扬切回主界面,找到一个文件夹,点开之前他罕见地犹豫了片刻。
  文件里是蒋文之前发来的关于何议一家的资料,陆赫扬的目光在一行行的文字上扫过,十年前的大选日期、何议及其配偶名下的房产所在地——
  在此之前,关于给许则发信息的是谁,陆赫扬能猜到,但现在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高耸的路灯在窗外呼啸而过,车子正以一百码的速度飞驰在去往机场的高速路上。车内安静且晦暗,陆赫扬关掉平板,在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几分钟后,他拿起手机拨通家里客厅的座机。
  保姆很快接通:“喂,您好。”
  “阿姨,这几天你帮我打扫过房间吗?”
  “是的,每天都有打扫。”
  “我的房间里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有的,你出国没几天的时候,我看到书桌上多了一个很厚的资料袋,需要给你寄过来吗?”
  车灯在迎面高悬的指示牌上折射出白亮的光,从陆赫扬的眼底一闪而过,他慢慢往后靠在椅背上,为身体找到支撑,然后回答:“不用了,我凌晨就到家。”


第68章
  周五晚,许则接到陆赫扬的电话,他“喂”了一声,陆赫扬却少见地没有开口,许则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
  “没事。”陆赫扬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周末有空吗。”
  许则不经思考就回答:“有空。”
  “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不问是要去哪里、做什么,许则关注的是:“你回国了吗?”
  “嗯,凌晨到的。”
  “好的。”许则想了想,又问,“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用,明天我让他们早点给你送晚饭过来,你吃完之后洗个澡,在家等我就可以。”
  “好。”
  周六早上许则去了疗养院看叶芸华,得知许则打算卖房子,周祯显得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没事,不着急的”——许则权当是安慰。
  从疗养院回来,许则按照平时的安排看书做题,但心里一直很高兴,单纯因为能见到陆赫扬而高兴。并且今天正好是他的生日,许则不认为陆赫扬会记他的生日,所以他把这当成巧合,对他来说是礼物一样的巧合。
  临近傍晚,许则吃过饭洗完澡,一边做试卷一边等陆赫扬,这大概是他学习最不认真的一次。
  五点多,外面依然十分明亮。叮的一声,有信息,陌生号码:下楼
  许则立即站起来,拔掉手机充电线,拿上钥匙跑出门。陆赫扬的车就停在楼道口对面的树下,副驾驶的车窗开着,陆赫扬侧头看着许则,没有笑也没有别的表情,只是看着。许则蓦地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
  四周很静,鸟鸣和树叶的沙沙声,好几秒后陆赫扬终于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别发呆了。”
  许则没有在发呆,是在思考,思考一些没有头绪和缘由的东西。
  他走过去上了车,系好安全带。陆赫扬也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往外开。开过一条街后,陆赫扬看了眼后视镜,忽然打方向盘往左拐进一条窄路,朝更深的居民区开去。
  老城区的路许则都未必有那么熟,比起探究陆赫扬这样做的原因,许则更担心刮到车。
  在错综狭乱的胡同路里绕了二十多分钟,陆赫扬把车停在一个小区后门的路旁,解了安全带,手背在许则颈侧贴了一下,对他说:“下车。”
  许则便下了车,刚关好车门,陆赫扬就拉住他的手,带他跑进一旁的巷子。
  风从耳边吹过,把两人的T恤吹得鼓起来。许则想起他第一次在俱乐部见到陆赫扬,在打翻了那几个抢劫的alpha后,他们也这样一起跑在巷子里,那时候他还是17号。
  穿过一整条长巷,路口是一家小卖部,小卖部门前停了辆黑色越野,一个alpha靠在车旁——竟然是贺蔚。
  见许则有点诧异的样子,肉眼可见瘦削了不少的贺蔚露出一个稳重的笑:“不要紧,不过是前段时间绝食了三天而已。”
  “东西都放车里了吗?”陆赫扬松开许则的手,问。
  “都塞进去了。”贺蔚一下子忧愁起来,“要是被我爸和陆叔叔知道了,我马上就会死的吧。”
  “那你很伟大。”陆赫扬说。
  “我们小则。”贺蔚伸手抱了一下许则,“我以后不去学校了,可能没什么机会见面了,要经常想我啊,老婆。”
  然后他像个被陆赫扬戴了绿帽的孬种一样,凄苦地问:“你到底想带我老婆去哪里,怎么弄得好像要私奔,还会回来吗?”
  陆赫扬帮许则打开副驾驶门,等许则坐上去,他关好车门,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在关上驾驶座车门之前,陆赫扬看着贺蔚,忽然笑了笑,说:“谁知道呢。”
  车子启动,从老城区的居民楼之间一路向外开去,迎着落日行驶在宽阔的郊区大道上。许则看着陆赫扬的侧脸,他发现陆赫扬嘴边是带着点笑的,像七岁那年见到的一样,那种激发许则最原始心动的笑容,有点坏又幼稚。
  于是许则也笑起来,旷野的风卷进车里,他感到高兴,是多年后再回想起这一刻、这一幕,都会忍不住笑的高兴。
  到达盘山公路时太阳还没有落下去,车子绕着一面是树林一面是海的山体盘旋而上,许则趴在车窗上望着淹没在遥远海平线中的半轮落日,试图将一路上的每帧每画都记下来。
  等天际只剩下一道残阳,陆赫扬把车开进山顶旁的一条小道上,穿过山林,停在一棵树下。
  他下了车,许则也跟着下去。陆赫扬打开后备箱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同时对许则说:“你去前面看看。”
  许则收回想要帮忙的手,听他的话往前走。拨开横在眼前的树枝,踏出灌木丛,许则看到一处平坦的草地,草地尽头是山崖,山崖下是海面,海的那端是灯火闪烁连绵的首都,能听到海潮翻涌的声音以及港口长鸣的船笛。
  “几年前跟贺蔚还有昀迟来这里野营过。”陆赫扬从林子里迈出来,将装备扔在地上。
  许则过去帮他把东西拆开,思考片刻,他说:“一定很开心。”
  “是的。”陆赫扬取出帐篷支架,“直到我们发现周围的树林里有至少十几个保镖。”
  许则一怔,扭头看向身后的林子。陆赫扬支起一盏照明灯,点亮,暖色的灯光照出他脸上的一点笑,他将灯悬挂在落地架上,说:“别怕,之前不是被我们甩掉了么。”
  没有害怕,许则只是想到陆赫扬很少提及家庭方面的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对陆赫扬一无所知,只能根据贺蔚与顾昀迟的经历进行泛泛的联想。
  帐篷很快就搭好了,入夜后的山里十分清凉,陆赫扬将两张折叠靠椅搬到帐篷前,递给许则一件衬衫:“可能会有虫子。”
  他们在椅子上坐下来,脚下是海与城市,远处港口的灯塔明亮非常。许则把鼻子埋在衬衫领子里,没有闻到陆赫扬的信息素,只有很淡的香。
  “衬衫是贺蔚的。”陆赫扬说。
  许则愣了愣,坐直身子看着他,意外地“啊?”了一声。陆赫扬又笑,开了瓶矿泉水给许则,说:“骗你的,是我的。”
  “好。”许则丝毫没有被骗的自觉,反而感到踏实,又靠回椅子上。
  “这里下雪以后景色更好,冬天我们可以来看雪。”陆赫扬指了指左侧的山,“那边有个露天滑雪场,到时候还可以去滑雪。”
  “我没有滑过雪。”许则沉默片刻,回答。他其实想问‘我们会在一起过冬天吗’,但答案太明显了,不需要问。
  “会教你的。”
  许则试图想象,但没发生过也不会发生的场景注定想象不出来。他将左手从袖子里伸出来,越过椅子扶手,碰了碰陆赫扬的手背,陆赫扬便将手朝上,贴着许则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
  他们静坐着,听风声和海浪。许则头微微歪着,因为轻松而半阖起眼睛,他很少有这样能够自由喘息的时刻,即便还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又或是这样的时刻仅有今晚一次。
  后来他彻底闭上眼睛,昏昏入睡。许则发现自己在陆赫扬身边总是睡得很快,并且这次陆赫扬应该不会在他睡着的时候离开,把他一个人丢在山上。
  但其实如果陆赫扬真的丢下他,许则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半梦半醒间,额头好像被碰了一下,许则下意识握紧陆赫扬的手。他睁开眼,看见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来了,圆且亮,将整片夜空照得格外广阔而遥远。
  “醒了?”陆赫扬侧着头,和许则距离很近。
  许则放空两秒,才点点头:“我睡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
  “……”许则露出有点懊悔的神色,他把头摆正,低声说,“我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下。”
  “坐了那么久的车,是会累的。”陆赫扬说,“你没有做错,不要总是反省。”
  这句话成功使许则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反省——反省自己是否真的总是在反省。陆赫扬看他片刻,大拇指在许则手心挠了挠:“停。”
  许则就停了,什么也不想地看着陆赫扬。
  陆赫扬站起来,牵着许则往另一个方向走。路过帐篷时他俯身从装备袋里拎起一个东西,许则没看清是什么。
  沿着一条小路走了十几分钟,跨出树林,许则看到一片湖,明亮的月色在湖面上折射出粼粼的波光。
  在湖边的沙滩上,陆赫扬将东西放下,拆开。
  “在山里用火是不对的,不要学。”陆赫扬按下打火机,“不过湖边的话,有什么意外可以及时扑灭。”
  他说了什么许则其实没有听清,只听见打火机扣动时清脆的咔哒声以及引线燃烧的呲呲作响。
  银白色的光从地面迸射到胸口高的位置,像一束闪烁的捧花,将深蓝夜幕下许则的脸照亮。他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又好像很专注,一动不动地看着烟花,眼睛格外的亮。
  很久后许则抬起眼,目光穿过烟花落在陆赫扬脸上,他在这一刻确定,陆赫扬记得他的生日。
  他从七岁起就没有再过过生日,没想过有人会带他躲开所有视线,逃离城市,私奔到寂静山林里,在月光照耀下的湖边为他放烟花——而这个人是陆赫扬。怎么可能。
  许则忽然闭上眼睛,他有愿望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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