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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难止——by麦香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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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大褂真适合你。”贺蔚喝了口水,“195院现在应该没那么忙了吧?两个大战区都陆续停战了,北部战区那边有临近的其他军医院支援。”
  “嗯,实验室忙一点。”许则停顿片刻,问,“你受了什么伤才回国?”
  “谁跟你说的。”贺蔚的重点永远抓得很别致,“赫扬吗?”
  许则犹豫一下,点点头。
  “哇,所以你们早就见过面,我还以为上次在餐厅,大家都是第一次见。”
  “工作上偶然碰到的。”许则说。
  “就是胸口中了一枪。”贺蔚笑了下,“也不是很严重,但不小心被我爸妈知道了,他们反应有点激烈……警察嘛,哪有不受伤的。”
  刚才给贺蔚检查针头时许则看到也摸到了,过去那双不沾阳春水的手,现在指腹、掌心和虎口几乎全是茧,右手无名指呈现明显变形,应该是经历过严重骨折,小拇指的指甲盖只有一半,不知道是断掉了一半,还是整片指甲脱落过,后来才长出新的一半。
  许则有点难以想象,面前的贺警官是当初那个千万超跑换着开、车牌号必须是生日、车内饰一定要是粉色的alpha。
  “干嘛这种表情,心疼我啊?”贺蔚觉得好奇,“按理说,当了医生应该对这些事比较习惯才对。”
  不对,对许则来说正好相反。他很小就失去双亲,十几岁时混迹于残暴的地下拳馆,被磋磨得麻木不仁,直到第一次进入医院,许则才终于有了一点实感——曾经满是血污的脏手或许也能救死扶伤。
  “回来以后做过全身体检吗?”
  “回国前就做过好几次了,明天来195院再做一次。”贺蔚说,“昀迟的爷爷也在这里住院,昀迟暂时不能回来,我和赫扬约好明天一起去看看顾爷爷。”
  许则一怔:“明天吗。”
  “对,明天早上。”
  短暂思考过后,许则问:“明天你们结束之后,能不能给我发个消息?”
  “你找赫扬有事?我把他的号码给……哦,他现在基本不用手机,都是用通讯器,那到时候我发消息告诉你吧。”
  “嗯,谢谢。”
  “客气。”贺蔚舒服地歪进沙发里,表情开始变得不怀好意,“我们小则,谈恋爱了吗?”
  许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摇头:“没有。”
  “追你的人很多很多吧?”贺蔚笑吟吟的,“我才到局里没几天的时候,大概是知道我之前跟你同班,有omega跟我问起过你,说之前他爸爸在你们科里住院。他爸是首都最高检察院检察长,你有印象吗?”
  “有。”许则回答。
  “他应该跟你表过白?为什么拒绝呢,长得挺好看的,家世也很好,试一试又没关系。”
  许则语气平淡:“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我们小则,还是没变,不像赫扬,都隐婚了。”
  听到最后四个字时,许则有一瞬间的错愕,但贺蔚接下来的话又让‘隐婚’的可信度大打折扣,他说:“昀迟老婆已经三胎了。”
  “假的吧。”许则问得有些认真。
  贺蔚开心地笑了几声:“当然假的,你都不知道,那个omega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当年竟然装死跑路了,结果大半年前被人发现他还活着。也就是昀迟现在回不来,不然早去抓人了,我估计我们顾中校应该离疯不远了。”
  虽然已经在学院和医院里被动见识过很多八卦,但这种类型的不常有,许则回想高中时顾昀迟的联姻对象,很久了,具体的长相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非常好看。
  “人还活着,就是好事。”许则说。
  “当然是好事,但不影响顾少爷生气,等他回来了……”
  “许则。”
  穿白大褂的omega进门后习惯性地看向办公桌的位置,发现没有人,才将头转向会客区这边。
  贺蔚循声抬头,四目交接时双方都愣了愣,办公室里变得很安静。
  过了六七秒,贺蔚才笑了一笑,用多年前那种怕吓着这个恐A的omega的语气,放轻声音,说了一句“池医生,好久不见”。
  池嘉寒没有回答,他近乎僵硬地移开视线,对许则说:“我等会儿再过来。”
  “好。”许则说。
  “所以我高中的时候就说,和你待在一起很舒服。”池嘉寒走后,贺蔚沉默片刻,重新靠回沙发,嘴角又带上一点点笑,“我们小则,好像什么都知道,可又什么都不多问不多说。”
  许则仰头看了一眼输液瓶,确认还有余量,然后他说:“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太清楚,只是这些年来池嘉寒对贺蔚这个人只字不提,让许则觉得他们之间也许不单单是喜欢与不喜欢、追求和拒绝追求的关系。池嘉寒不说,许则也不会问。
  贺蔚轻打了个响指:“这就是我说的意思。”
  不用买保险箱了,许则凌晨从实验室回来后就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看着那块徽章。
  没有舍不得,也不感到可惜,原本就不是属于他的东西,过于贵重,理应交还给陆赫扬的。
  如果陆赫扬送的是一块没有其他含义的金子,许则一定会想办法把它留下来,用钱买或用什么来交换,但这是一枚有特殊意义的徽章。
  许则看了很久,久到确定自己已经完全记住徽章的样子,才把盒子盖上,放回枕头下。他都没有想过要拍照留念。
  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许则起身去洗漱,七点有一台血友病患者的关节手术,院里多个科室都会参与,主任让他也去。
  可能是太累了,许则睡得很快,也没有做梦。被六点的闹钟准时叫醒,许则起床,收拾好之后他把徽章盒子从枕头下拿出来,再次打开看了几眼,然后放进书包,出门。
  换上手术服做好消毒,许则进入手术室。这台手术术前进行过全院会诊,病人因为患有血友病,凝血时间异常,术中和术后风险都十分高。手术室里正在进行准备工作,连平时最活跃的那位麻醉科医生都没有心思开口说段子。
  很快,几位主任到场,整个手术室彻底安静下去,只剩仪器运行的声音。
  “顾爷爷看起来状态不错,你跟昀迟说一声,让他放心。”
  “嗯。”
  “我还有几个体检项目没做,先继续去做了,下午要开会,有空再一起吃饭吧。”走到电梯口,贺蔚忽然想起来,“哦对了,许则昨天让我结束了给他打个电话,差点忘了。”
  正在看通讯器消息的陆赫扬抬起头:“他找你有事?”
  “不是找我。”贺蔚拨许则的电话,“找你的。”
  陆赫扬关掉通讯器,看着贺蔚打电话,贺蔚听了十几秒:“没接,可能在忙。”
  “我去找他。”陆赫扬说。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把他电话给你?你带手机出来了吗?”
  “没事,不用。”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去。贺蔚还在纳闷:“小则找你会有什么事呢,想不出来,上次你带他回家,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我不知道的?”
  陆赫扬按了七楼键,回答:“是的。”
  “是什么?”贺蔚竖起耳朵。
  “忘了。”陆赫扬淡淡道。
  “……”
  “随便吧,累了。”贺蔚说,“是这样的,虽然你不记得他了,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还是可以相处试试。我觉得高中的时候许则真的有把你当成朋友,不然也不会在你生日的时候冒着大雨连夜来给你送礼物了。”
  陆赫扬侧头看他:“送了什么?”
  “好笑,你又没拿出来给我看过,我怎么知道,我要表达的重点是有这么一件事好不好。”七楼到了,贺蔚往陆赫扬肩上推了一把,“我体会到许则现在的感受了,跟你这种失忆人士交流真的特别痛苦,如果我是他,真宁愿不要再碰见你,不然每一次都是打击。”
  陆赫扬走出电梯,没有说什么,朝贺蔚抬了一下手当做告别。
  大概是因为之前来过科里两次,总台的护士一眼认出陆赫扬,对他点头:“上校。”
  “你好,许医生现在在忙吗,他没有接电话。”
  “许则吗?他早上有台手术,半个小时前结束的,可能去查房或者开会了。”
  “好,谢谢。”
  通讯器响了,陆赫扬一边朝僻静的角落走一边接起来,路过一扇通道门,他顺手推开,走进去。里面是两道内部电梯,再往右是楼道。
  宋宇柯打来的,催陆赫扬尽快回基地参加连线会议,同时简单汇报了一下早上的空域巡查情况。
  陆赫扬只听着,最后说:“好,知道了。”
  “啊,另外刚收到消息,苏利安医生这几天会到首都。”
  “好的。”
  挂断后,陆赫扬正要回到走廊,转身时忽然瞥见半开的楼道门内露出一双腿,动也不动地搭在地上。
  陆赫扬看了几秒,慢慢走过去。
  视线随着脚步的移动转换,陆赫扬在门边站定。门后靠墙放着一只旧沙发,大概是平常清洁工休息用的,两人座,很小。穿着湖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连头上的方巾和鼻梁上的眼镜都没有摘掉,右手垂在大腿上,掌心里虚虚握着一个手机,脑袋抵在墙边,就这么睡着了,像一株长在角落里的安静的绿植。
  喧闹的人声被隔离在通道门外,这里仿佛是另一个遥远的、非现实的空间。
  手机收到消息,震动了一下,许则的指尖缩了缩,睁开眼睛。
  有光从楼道那头的窗口里透进来,许则眯了眯眼,低头看手机,回复消息后他似乎才意识到什么,抬起头。
  alpha的肩膀靠墙,抱着双手以一个不太正式的姿势站在那里,因为是逆光,看不太清脸,也有可能是许则还不太清醒的缘故。
  许则完全没有被吓一跳或是惊讶的样子,只愣愣的,又很认真,那样看着陆赫扬。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像湖,没有波澜,埋着数不尽的东西。
  实在是非常像一个梦,许则这样认为,就和梦里一样,没有声音,看不清脸。
  抱着这样的想法,许则的目光往下,落在陆赫扬的膝盖位置,然后伸手,把他裤子上沾到的一小点灰尘给擦掉了。
  “谢谢。”陆赫扬说。
  许则的手顿时僵住,他再抬头,忽然能看清陆赫扬的面容了。
  惊讶的表情在慢了十几拍后终于不负所望地还是来到了许则脸上,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只能先站起来,过了两秒才开口:“上校。”
  “为什么睡在这里。”陆赫扬问。
  “来打电话。”许则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
  幸好只睡了十几分钟,许则想将这个话题翻过去,于是他主动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赫扬看着他:“好像是许医生你先跟贺蔚说找我有事的。”
  的确是这样,许则僵硬地点点头:“对。”
  “是什么事。”
  徽章没有带在身上,在书包里。许则问:“方便跟我去一下更衣室吗?”
  陆赫扬冷静而短促地将许则打量一番,回答:“你方便我就方便。”
  因为两人恰好都方便,所以他们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没有其他人,许则拉开柜门,放下手机,从书包里拿出徽章,把盒子打开。递给陆赫扬时许则忍不住最后偷看了一眼徽章,才说:“这个,你是给错了吗。”
  陆赫扬并没有在意许则手里的东西,而是看着他的脸,问:“什么意思?”
  “这个荣誉徽章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许则把头巾从脑袋上抓下来,头发有点乱乱的。
  “谁说的。”陆赫扬完全没有要接过徽章的意思。
  许则只好先把手缩回去:“上次的那个组员,他看见了,所以告诉我了。”
  “那他说的应该没错。”陆赫扬评价。
  “所以是给错了吗?”许则怕陆赫扬不好意思,还帮他想理由,“那天很晚了,那么暗,是有可能拿错的。”
  “我不是做批发的,没有那么多徽章可以拿错。”陆赫扬忽略许则辛苦搭好的台阶,平静道,“这个就是给你的。”
  因为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许则察觉不出自己的心里正在感到高兴,他只知道自己很不解:“为什么给我?”
  “上次我说话的时候许医生没有在听吗?”陆赫扬抬起手,手背在许则耳边贴了一下,“因为你不诚实,所以提前给你奖励,希望你诚实一点。”
  被碰过的那边耳朵以可怕的速度开始发热,许则承认自己很不诚实,尽管如此,这样的奖励对他来说也仍然过于奢侈,就像十几岁时从陆赫扬那里收到的昂贵的手环、拳套,他没有办法对等地偿还。
  这样想着,许则却已经不自觉地将盒子盖上,紧紧地抓在手里。陆赫扬给了他肯定的答案,陆赫扬不会骗他,应该也不会反悔说要把徽章拿回去——反悔也没关系,至少现在没有。
  “如果真的不想要的话,就还给我吧,别为难。”陆赫扬宽容地说。
  “不是不想要。”许则不过脑地快速地澄清可能有的误会,又问,“如果你参加典礼的时候,要用到这个徽章怎么办?”
  “会来找你拿,所以请好好保管。”
  “我买一个保险箱。”许则认真地说。
  陆赫扬笑了一下:“不用,经常把它拿出来晒一晒,浇点水就可以。”
  连这种玩笑都听不出来就不应该了,许则抿着唇垂眼也笑了笑,却又听见陆赫扬问:“收下它是让你有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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