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戾老公为何忽然沙雕——by管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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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齐暮楚又瞬间心软下来。
齐暮楚注意到青年一直扶着腰。
直接伸手揽过青年,他声音很低,却浸满温柔:“腰疼?不舒服怎么还这么早就下楼了?”
纪离:“只是有点酸。”
想到最近一直酸软的原因,纪教授莫名耳根红红。
身体放松下来任由身边人扶着, 纪离表示:“下楼晨练,增强体质,保卫祖国!”
“。”
齐暮楚听了,冷硬的唇线不禁上挑出了一个弧度。
单纯被小太阳一样的青年给逗笑了。
纪教授本身并不是搞笑幽默有梗的那种人, 但无疑, 他自带的正能量本身就可以感染人, 让人忍不住跟着他笑。
两个人相携着往单元门的方向走, 穿梭在小径上,绕过一棵大树,纪离注意到周钧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这会儿齐总心情明显又好了,纪离不禁问:“不过你认识周先生?”
想起齐暮楚的敌意,纪离以为有什么瓜:“他得罪你了?还是他人品有问题?”
齐暮楚:“……没有。”
上挑的唇角再度落下,齐总浑身的气压又低了下来,敌意更重了。
纪离:“?”
……有时候,纪教授也会因为太正能量而不懂得区分场景和氛围的好坏,进而看起来很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齐暮楚又是一声极近阴阳怪气的冷哼:“他不过是个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罢了。”
纪离:“?……?”
什么什么,谁要来夺他?
夺什么?
夺舍么??
但很显然,一夜没睡的齐总这会儿的精神状态就不适合进行什么理性交流。
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追随他与纪离离开的方向,齐暮楚干脆收紧揽在青年腰上的手臂,将人带进怀里,在纪教授的额头和面颊上都吻了吻。
纪离:“……”
纪离也知道周钧很可能还在后面看着他们……毕竟他们俩也还没有走远。
感觉一大清早就亲亲抱抱的,当着邻居的面,有点太腻歪了。
于是纪离稍稍别开了脸。
齐暮楚动作顿住,凝望他的眼眸似乎变得更晦暗了。
也阴冷。
像望不见底的海。
……
纪离忽然觉得,自己要做的事该抓紧办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齐暮楚放松了自己的领带,没有第一时间去换衣服,而是靠在门口的小吧台前问纪离:“老婆,我们今天几点开始?”
齐暮楚说的开始,是原本他们就约好的,周末一起吃饭拍vlog。
纪离说:“哦,等一会你先睡一觉休息一下,我要先去学校。”
没等齐暮楚问怎么周末忽然要去学校,他自行回答:“今天研究所有团建,临时决定的。”
“团建?”
齐暮楚显然没想到会有这种事,一时间沉默了,脸色更加不好了。
可纪离不理解,他觉得自己出门了,齐总不是反而能更好地休息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临时答应去团建的。
“你昨晚一宿没睡,白天就好好睡一觉吧。”说着,纪教授又走去厨房。
昨晚睡前他炖了一些甜汤。
……感谢现代科技,电煮锅十分智能,只要把食材丢进去,设置好模式自动煮就可以了,完全零失败,于是,厨房杀手的纪教授也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很喜欢炖甜汤。
把用银耳红枣和枸杞的汤盛放在白瓷碗里,纪离回身,发现齐暮楚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自己身后。
……这么高个子的人,走路没声。
“怎么了?”纪离问。
齐暮楚说:“团建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我们在学校里面集合,然后一起出发。”
纪离说着,便抬手招呼他去厨房。
将热乎乎的甜汤放在齐总面前,纪离给对方捏了捏肩:“你快喝点东西,喝完就去睡觉,我下午就回来了。”
齐暮楚眼睫下耷,愣愣盯着眼前的汤,有点无精打采的,只是问:“几点回来?”
“……这个不确定,两三点钟,应该怎么都回来了。”
齐暮楚说:“好。”
这才拿起勺子,喝了口汤。
“很甜。”他说:“谢谢老婆。”
纪离:“……”
他总觉得此刻的齐总有些蔫哒哒。
……是因为自己要去团建?
齐总该不会是赶着回来陪自己的叭?
不过自己也只是出去一上午而已呀……
“好啦。”纪离又捏了捏齐暮楚的肩膀,抱抱贴贴。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蔫哒哒的齐暮楚不像往常那样高高在上,倒有几分像动物世界里那种还没睡醒的雄狮。
平时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但发呆的时候又虎头虎脑,萌萌的。
竟然还……挺让人想与之亲近的。
想到这里,纪离笑了笑,说:“你吃完就去洗洗睡觉,下午我就回来了……唔。”
……前一秒还被他揪着肩膀的人,后一秒钟已经站起,反将他压在厨房的料理台上。
脊背抵着坚硬的大理石板、两唇相接的时候,纪离骤然心生一念:雄狮醒了……
厨房里传出几声奇怪的声响,是水声。
还有吞咽甜汤的声音。
然后纪离红着脸推开齐暮楚:“我……得去洗一下,啊,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要抓紧时间冲个澡然后出门!”
齐暮楚发出一声笑。
轻轻地捏了捏爱人发烫的耳垂,齐暮楚并没有让自己被推开许多,他凑近纪离说:“财产转移协议你还没签,什么时候去我公司一趟?或者,我叫万律师过来。”
那些协议和明细纪离都看过了,但一直没抽出空去律师那里签字。
纪离也说不上这种感觉。
就是觉得既然财产是平分的,按齐总的说法,两个人又不可能离婚,那么就没必要特意去把财产转移来转移去。
于是乎,纪教授可以在外人看来很无聊繁琐的剪辑工作上花费几个小时的时间,或是单纯盯着跑数据在实验室里呆上一天,但却始终都没空去签署一些文件。
但这似乎让齐暮楚很烦躁。
烦躁的结果就是,他又低头,试图在纪教授的脖子上留下一枚痕迹。
是试图。
因为这次齐暮楚没成功。
一贯温顺的纪离忽然捂住了他自己的脖子和锁骨以上,然后出其不意地推开齐暮楚,将自己从齐总和料理台之间挤了出去。
“……我、我真的要出门了!”
骤然发生的一系列动作让纪离的声音听着有几分激动,是比平时都要大的起伏。
齐暮楚动作顿在原地,纪离则还抱着自己的脖子。
纪离看对方这样,也有些愧疚地怔了怔……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大……
不过真的没有时间了……
他要做的事,不能过去太晚,必须得赶在上午之前。
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纪离抓紧时间出了门。
齐暮楚站在露天的阳台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楼下、以及远处的一片江景。
深秋以至,但气温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有些树叶见了黄。
江面上依旧辽阔,只是被清晨升起的一片烟雾遮掩,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齐暮楚看了眼时间,才早晨七点钟。
不说出去晨练的事,平时纪离工作也鲜少会出门这么早。
……
有些暴躁地点燃一支烟,齐暮楚又按了按半夜后就开始不舒服的胃部。
直到楼下纪离的身影再也看不见,齐暮楚才熄灭香烟,同时拨出去一个号码:“再帮我查一个人,周钧,似乎是做进出口贸易生意的。”
电话那边的徐轻刚睡醒,他并没有参与昨天的加班活动,迷迷糊糊的,徐助理只觉得自己好熟悉这个语气:“……天凉了,该让周氏破产了?”
齐暮楚本就沙哑的嗓音明显又低了一些:“什么?”
“……齐总?!”
明显感觉到那边的老板心情很不好,徐轻的声音出现了一丝惊慌,人也一瞬间清醒了。
“您刚才说什么?周钧是吗,哪个均呢……啊,不用了,我可以搞定,我去查!”
挂断电话以后回到屋内,齐暮楚来到厨房,又盛了一碗甜汤。
尽管连续加班让他的胃部有些不适,不想吃东西,但齐暮楚还是坚持多喝了几碗。
老婆做的汤,当然要喝完。
喝完甜汤,齐暮楚才去沐浴更衣,然后回到卧室里。
纪离早上起来没有叠被子的习惯,床铺有些散乱,齐暮楚注意到平时自己睡着的那侧,靠近床尾的半边也有一些些被人压过的痕迹。
想起纪教授睡着时喜欢单腿骑着人睡的睡姿,凭空脑补出昨天晚上即使自己不在,纪离也习惯性地把腿伸到这一侧的景象。
齐暮楚微微扬起唇角。
心情又好了一点。
然而一觉醒来时间已经过了中午,纪离那边竟然还没有动静……
齐暮楚强迫自己专心处理上午发过来的邮件。
下午两点,他准时拿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边很快响起纪离的声音。
纪离不等他问,已经说道:“团建结束了,我们马上就要回到学校了。”
青年嗓音清透,声音轻快。
以至于电话这边,齐总被浓雾重重包裹的心情仿佛顷刻间重见天日。
齐暮楚:“那我去学校接你。”
纪离依旧没有拒绝,反而在电话里笑得很灿烂:“好啊,那我等你。”
齐暮楚微微翘起唇角,笑着说:“嗯。”
然而齐总勾起的唇角也才刚要上扬。
电话那边又传来一个清晰的,陌生的男低音:“学长,你在跟谁讲电话呀?”
齐暮楚:“……”
.
理工院的团建项目就是去爬一座矮山。
毕竟这是一支由常年堆坐在实验室中的高级知识分子们组成的队伍。
要这些人跋山涉水下荒漠、或者站在实验仪器前观测数据一整天反而都可以做到,但以呼吸户外空气之名去运动就……
能爬一座矮山已经是极限了。
纪离在里面算是最年轻,也最活泼好动的了,毕竟还学过搏击空手道,但一趟山爬下来也觉得腿酸得抬不起来。
不过好在这一趟收获颇丰……
“学长,要不我直接送你回家吧。”
同院师弟秋常鸣今天开了车,恰好他现在又是纪离的助手,于是纪离便蹭他的车回来。
秋常鸣长了一张娃娃脸,平时性格开朗又热情,在学校里的人缘很不错。
知道小纪教授不会开车,他主动提议:“反正下午也没有工作,不如我直接送学长回家好了。”
不想这时,纪离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纪教授是笑着接起这通电话的,声音轻快爽朗。
挂断电话以后他便直接表示:“不用了,谢谢。我老公一会来接我。”
秋常鸣:“……”
“学长的老公真体贴,工作那么忙还特地来学校接你。”秋常鸣笑着说。
纪离听得眨眨眼:“……你认识我老公?”
不然怎么知道他忙?
秋常鸣一愣,随即依旧微笑着说:“齐先生不是上周才来咱们学校做了演讲,全校的人都知道了,他是学长的……”
“哦,哦哦。”
纪离反应过来,又骤然想起那天晚上齐暮楚说的词。
雄竞。
最起码,现在全校真的都知道他跟自己是一对儿了。
齐总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虽然除了秦衡以外,纪离并没有感受到还有什么人在跟齐总明晃晃的竞争。
如果一定要说齐总那趟高调演讲的作用的话……大概是他一早来到学校的时候,碰见了主管财经院的文校长。
而向来趾高气昂、与理工院不相往来的文校长竟然还主动来找纪离搭话了。
虽然那场尬聊最终以纪离脸盲、得亏是旁边有同事提醒他才知道对面跟自己叙旧的是文校长而尴尬收尾。
但如今想来,文校长跟自己搭话的时候,的确几次都想把话题引到自己老公身上,还一副有事相求的模样……
想到这里,纪离突然有点哭笑不得。
真不知道如果齐暮楚知道他高调登场雄竞以后,自己身边反而多了一位五十多岁、曾经与理工院水火不容的文校长……
齐总会是什么心情。
想到这里,纪离没忍住,偷乐了出来。
旁边开车的秋常鸣往纪离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又说:“说起来好巧,我跟齐先生也是校友,之前我在国外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听说过齐先生的名字。”
“是么,那还挺巧的。”纪离说。
见纪离并没有往下打听他跟齐先生是校友这件事,秋常鸣的娃娃脸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紧了紧手中的方向盘,有点摸不透纪教授的心思,但因为太好奇,还是忍不住继续聊下去:“是挺巧的……上学那会儿就听说齐学长挺忙的,他从不谈恋爱,而且很凶,向他告白的人都是哭着跑回去的……”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秋常鸣话音一顿,又把话题转回到纪离身上:“所以学长是怎么成功跟他……交流的呢?”
“交流?”
这个问题倒着实让纪离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