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教我——by桃白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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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窗口想看你什么时候回来,发现有一条狗在翻土,”周涟说,“我怕我们的鱼被翻出来,所以下来看看。”他说着皱起眉,贴着沈怀今嗅了嗅,表情很明显地沉了下来,“你喝酒了?”
沈怀今一时不知如何解释,背后传来了许思渊的声音:“沈老师?”
他这才想起来,现场还有第三个人。
许思渊特地送他回来,他刚下车便把人丢下不闻不问,实在太过失礼了。
沈怀今转过身,怀着歉意冲许思渊笑了笑,介绍道:“这是我弟弟,我看他蹲在墙角,有点担心,实在不好意思。”
许思渊缓步走到两人跟前,冲着周涟伸出手:“你好,我姓许,是你哥哥的……好朋友。”在陈述最后三个字时,他把视线转向了沈怀今,“可以这么说吧?”
“当然,”沈怀今点头,“我们也算是一见如故。”
周涟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许思渊,犹犹豫豫伸出手去,和许思渊握了握:“你好。”
“今天时间有点晚了,”许思渊转身看向画室,“沈老师愿不愿意改天邀请我来课上参观一下?”
沈怀今欣然应允:“随时恭候。”
“那就一言为定,”许思渊笑道,“你今天喝了不少,我就不打扰了,早点休息。”
他说完转过身,走了两步又顿了顿,回过头来说道:“今天聊的事,沈老师你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沈怀今说,“路上小心。”
许思渊走到车旁,上车前又喊了一句:“就算没事也欢迎随时约我,只要是你,我任何时候都有空。”
沈怀今略一迟疑,他已经上了车。
车灯亮了亮,一直默默站在沈怀今身旁的周涟问道:“他是谁?”
三言两语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沈怀今随口答道:“一个非常有钱的大老板。”
周涟皱起眉仰头盯着他看了看,接着毫无征兆转身蹿了出去,飞奔着试图拦住许思渊刚掉转过头正要起步的车。
许思渊从后视镜里见着,赶忙把车停了下来,待周涟跑近,他放下车窗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周涟有点喘,许思渊耐心地等他缓了一会儿,见他依旧不开口,疑惑地看向了不远处的沈怀今。
沈怀今也跟了上来,心中涌出不妙的猜想。
周涟欲言又止,表情纠结,也转身看了沈怀今一眼,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对车里的许思渊说道:“那个,哥哥是有对象的。”
许思渊愣了愣:“呃……是吗?”
“嗯,”周涟严肃地点头,“他们的感情非、非常好的。”
说话时沈怀今已经走到了他身后,顿时哭笑不得。
“那很好啊,”许思渊又看了沈怀今一眼,问道,“但为什么要特地告诉我呢?”
周涟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没什么,随便说说……再见!”
许思渊同他笑了笑,关上车窗后离开了。
周涟站在原地呆呆地目送他,待转过身,已是面红耳赤。
“对不起,”他对沈怀今说,“我好像做傻事了……”
这行为确实不妥,只是看在沈怀今眼里还是可爱的部分占得更多些。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问周涟。
“他说话很怪,”周涟说,“我本来想告诉他我是你的男朋友,怕会不方便,好不容易才忍住。”
也顾不上还在路边,沈怀今一时抑制不住情绪,伸出手臂把他楼进了怀里。
“他是我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不止对我,对你的七山哥也一样很殷勤,只是欣赏我们的作品罢了,”沈怀今耐心地告诉他,“如果跟他的合作一切顺利,我以后就可以少上点课,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周涟点了点头,片刻后问道:“那能告诉他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呃……”沈怀今略显迟疑。
比起愿不愿意,更重要的是有了周涟刚才那一出后,再去提,实在失礼。
周涟可以胡乱吃醋,他不反感,但许思渊也是个聪明人,万一把他当做自恋狂,多尴尬。
“不可以吗?”周涟把沈怀今推开了些,不满地问道,“为什么?”
他一脸介意,看在沈怀今眼里,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丝甜意。
这个小笨蛋,还没学会如何与他以恋人的身份相处,却无师自通学会了吃醋。
“没有不可以。我下次告诉他,就说今天拦他车的小朋友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沈怀今说,“如果他介意,就不跟他合作了。”
周涟表现出些微迟疑:“影响会很大吗?”
“不如涟涟生气影响大,”沈怀今靠近他,抬起他的下巴,“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周涟听着,微微仰起脸,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沈怀今立刻吻住了他。周涟表现得很配合,主动地张开了嘴,探出舌来偷偷试探。
沈怀今依旧带着三分醉意,面对如此盛情邀约,自然难以自持。
虽算不上光天化日,这条僻静的小路偶尔也会有人经过。
周涟没一会儿便被亲得发晕,身体软绵绵地往他怀里倒,发出求救版的呜咽声。
沈怀今放开了他,这时才察觉不远处有路人正盯着他们看。
他不希望周涟留意到这些,于是半搂着周涟往画室走。
两人沉默地打开大门,手牵手上了楼,走进屋子。大门合拢后,沈怀今来不及开灯立刻把周涟压在了墙上。
窗口一抹月色恰好映在周涟的侧脸上,他白皙的皮肤隐隐泛着朦胧的光,嘴唇微微张着,鲜红水润。
再一次把他的唇瓣含进嘴里时,沈怀今心中忽然产生了极为煞风景的担忧。
他很怕周涟会告诉他,今天的份已经亲过了,不能预支。
所幸周涟没有,不仅热情地迎合,还抬起手臂攀住了他的颈项。
不远处的鱼缸里气泵发出地细微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和唇舌间黏腻的水渍声完美地融合在了一块儿。
和之前一样,亲久了周涟会小幅度地挣扎。原本主动与沈怀今勾在一块儿的舌逐渐软了下去,揽在沈怀今后颈的手指逐渐用力,在皮肤上留下轻微的刺痛感。
沈怀今依依不舍地放开周涟,周涟气喘吁吁,胸口传来明显的起伏。
沈怀今笑着看他,抬手碰了碰他的鼻子:“为什么不用?”
周涟眼神迷蒙,小口喘着气,答道:“忘了。”顿了顿,又说道,“我可能还需要很多练习才能学会。”
沈怀今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又一次低下头去,又听周涟呢喃道:“哥哥,我饿。”
这话语怎么听都像是在邀请他做一点更出格的事。
沈怀今不由得恍惚了几秒,不明白之前还明显抵触的周涟究竟为什么态度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假想敌对促进感情真的有那么大的用处吗?
正当他想对周涟说“想要哥哥怎么喂你”,却听周涟又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吃过晚饭了呀?”
沈怀今嘴唇已经贴在了周涟的皮肤上,心中惊觉不妙。
周涟的声音软软的:“只能再亲一下下,我真的饿坏了。”
沈怀今赶忙放开他,抬手打开了客厅的灯:“你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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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涟后知后觉,又不高兴了。
“你和那个人一起吃的饭?”他站在沈怀今身后问,“你跟他吃饭,还喝酒,把我忘了?我还在等你。”
“对不起,”沈怀今快速翻炒着锅里的米饭,“不过你别误会,晚饭还有别人。”
“只有你一个人喝酒了吗?”周涟问。
“当然不是,”沈怀今说,“我喝得不多,劝我酒的人醉得更厉害。
他本意是想开脱,不料周涟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儿。
“那为什么这个大老板不送醉得更厉害的人却送你?”他问。
沈怀今被问住了。
那位雕塑家喝了不少,虽然自称清醒,但明显脚步不稳。他俩离开前,许思渊特地为雕塑家叫了车。
“因为他说不需要。”沈怀今说。
“你需要吗,”周涟不依不饶的,“你跟他说你需要吗?”
沈怀今关了火,把锅里的蛋炒饭盛进碗里:“我只是想快点回来陪你。”
这话很有用,周涟露出笑容,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强调:“你答应我的,你要告诉他我是你的男朋友。”
沈怀今端着碗,侧过头看他一眼,想顺势在他面颊上亲一口,又怕他会闪躲。
“为什么不说话?”周涟问。
沈怀今点了点自己的面颊:“亲一下就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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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今:想要哥哥怎么喂饱你?
周涟:蛋炒饭可以吗?
沈怀今:?
第46章 “让我亲是应该的”
周涟很郑重,只是亲面颊,还特意闭上了眼睛。
他仰起头把嘴唇轻轻地贴在沈怀今的皮肤上,停留了一秒后菜缓缓退回去。睁开眼后,他看向沈怀今,眯起眼笑了起来,高兴地说道:“亲了。”
若不是手上还端着刚出锅的蛋炒饭,沈怀今一定会把他搂进怀里,亲到他缺氧。
“闻起来好香啊!”周涟很积极地从橱柜里拿出了筷子,夹在手里一副迫不及待开动的架势。
沈怀今把碗递给他,他接过后立刻离开了厨房。
怕他吃着干,沈怀今又泡了一碗虾皮紫菜汤,端出去时,周涟已经光速消灭了半碗饭,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
沈怀今把汤放到他面前,他顾不上用勺子,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片刻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噎住了,”他告诉沈怀今,“饿得我人都糊涂了。”
他的嘴唇颜色艳丽,看起来比平日稍厚些,应该是肿了。
沈怀今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以后饿了不用等我,”他说,“家里吃的东西很多,再不济你买一点也行,别把胃饿坏了。”
周涟气鼓鼓:“明明是你不对,却说得好像都怪我太傻。”
“当然是我不对,”沈怀今说,“所以你得及时止损。”
周涟默默吃了两口饭,说道:“我不,不然你以后把我忘了也心安理得。”
沈怀今无奈又好笑,不得不让步:“以后不会了。”
周涟对他的承诺很满意,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说和那个人谈合作,是什么合作呀?”
“他经营画廊,是做艺术品生意的,”沈怀今说,“我把作品给他,他能为我找到合适的买家,过程中抽一点成。”
周涟若有所思:“我懂了,我记得你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合作对象。”
“很像,但又不太一样,”沈怀今告诉他,“以前的你可以理解为单纯的寄售,卖不出很好的价格,而且售卖周期不稳定,只能随缘。他的人脉很广,而且愿意做前期投资为创作者提升知名度。”
“怎么提升?”周涟好奇。
“很多方式,但老实说我对这些也不精通,”沈怀今笑笑,“今天听他提了一些,不外乎是提供舞台再找人捧场吧。”
许思渊那一套经营体系已经非常成熟。
为艺术家举办展览只是造势的一小部分,那些逛展的艺术爱好者并不是他的目标受众,只是借这个机会艺术家让的履历变得更漂亮些,顺便提升在普通人群中的知名度。
很多有收藏艺术品习惯的人比起质量本身更看重作者的名气和在艺术圈中的评价。与许思渊交好的圈内评论家们能把这一点做到极致。
而之后,只要有一幅作品卖出好价格,创作者的身价变便能被顺利地抬上去。
至于买家是出于什么目的实际又花了多少钱,旁人是不会知道的。
这也是沈怀今犹豫的原因。
他没有那么迂腐,不至于高洁到与实际的利益过不去,抵制一切商业手段。
更何况许思渊在作为一个成功艺术品商人的同时也是一个优秀的鉴赏家,迄今为止的成绩不仅源自于这些盘外功夫,他相中的艺术家本身也都是颇有水准。
从今天短暂的接触中沈怀今能感受到许思渊对自己强烈的欣赏,用许思渊的话说,他做的是“让金子发光”的工作。
但沈怀今骨子里很懒,怕麻烦,也不那么热衷在“圈子”里社交。若真的深度合作,许思渊必然会把他引荐给许多他懒得应酬的对象。
那可比教课无趣多了。
“舞台?”周涟更好奇了,“什么样的舞台?”
太细节的部分周涟恐怕不会爱听,于是沈怀今只对他说:“比如,开个画展什么的。”
周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那么好!什么时候?”
“怎么,你很期待吗?”沈怀今好笑。
周涟快速点头:“当然啊!”
他眼神炽热,看得沈怀今心中一动,原本的犹豫忽然散去。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告诉周涟,“今天只是初步接触了一下,具体的还得慢慢谈。我会努力让一切顺利的。”
“到时候需要把你的画都搬去吗?”周涟跃跃欲试,“我可以把我房间里那些临时借给你!”
沈怀今忍着笑:“谢谢。”
“你现在正在画的那副也会展览吗?”周涟又问。
沈怀今迟疑了半秒,摇头道:“不会。”
周涟松了口气:“那就好。”
“快吃吧,”沈怀今说,“凉了味道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