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疯批美人竟是我自己/绝命真人秀——by五更天未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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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西:“你是不是想死?”
孟渔阳一愣。
楚云西说这句话的语气,和平时并没有任何差别,但不知为何,孟渔阳感觉到,楚云西这话不是玩笑。
想到宋合和老何的对话,孟渔阳微微皱眉,他们说,楚云西曾经在副本里杀过人。
这应该不是假的。一来,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偷听,自然没必要编谎话,二来,类似的话郑星也说过,按照郑星的脾气,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编这种谎话。
可是,看楚云西这两天的态度和做法,怎么也不像会随便杀人的人。
哪怕是被针对,他也没有什么大反应,甚至最开始对自己抽出匕首,也只是吓唬成分更大,倒不是说楚云西不敢,孟渔阳认真想了想,给楚云西打上个懒散标签,杀人太麻烦了,除非逼不得已,楚云西肯定懒得做。
所以,这么一个懒惰的家伙,为什么忽然之间真的动了杀心?孟渔阳挠挠头。
看他没再啰嗦,楚云西满意地躺回床上,没一会儿,又轻又绵长的呼吸声传来。
孟渔阳愣了愣,几秒钟时间里,楚云西竟然就睡着了?
所以,之前他生气到想杀人,只是因为起床气?所以,之前的之前,楚云西是真睡着了?孟渔阳张了张嘴,想到那双蓝眼睛里货真价实的杀意,没敢出声。
按了几分钟脚腕,血渐渐止住,孟渔阳放开手。
他借着手机电筒,轻轻挑开伤口,果然还是有些刚毛嵌在肉里。
微微眯着眼睛,孟渔阳一根根倒刺往外拔。
白天,孟渔阳一方面担心手上沾着毒,不敢碰,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后,血止不住更加麻烦,于是硬挺了一整天。
带着伤折腾了一天,不少倒刺已经彻底戳进肉里,何况蜘蛛腿上本身就刚毛多且密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处理完?孟渔阳轻轻叹口气,转念又想到别的。
松鼠说过,任务开始后每天会死一个人。
这个人是怎么选出来的,又会怎么死?孟渔阳第一次参加副本,对这方面完全没底。
总不能睡着睡着就死了吧?孟渔阳眨巴眨巴眼睛,偏头,看另一张床上的楚云西。
还真是挺好看的,顶着这么头银白色头发,漂亮的好像动漫男主。不过这么头银发,在现实里应该不会存在吧?
孟渔阳摸摸自己头发,不管是副本里还是现实里,他头发都是黑色的,还有眼睛也都是黑色的。
别人也差不多,算上去世的刘佳雨,副本里一共十个人,九个都是黑眼黑发,所以,楚云西这蓝眼银发是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还没等想到答案,孟渔阳忽然皱眉瞪向房门。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廊上有什么东西。
听了几秒钟,孟渔阳迅速站起来。
楚云西翻身而起,两道冰冷视线落在孟渔阳身上。
孟渔阳一个劲儿朝门口比划,于是,楚云西冰冷视线挪到门上。
门外,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除了规律脚步声外,孟渔阳还听到另一种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拖在地上,随着脚步声向前规律挪动。
这大晚上的,也不至于有人来拖地吧?不是拖地的话,这个时候来门口,怎么想都不是好事啊,孟渔阳捂着脚裸,可怜巴巴看楚云西:“云...”
楚云西又开始摸匕首。
孟渔阳赶紧捂住嘴,生怕楚云西起床气爆发,就这么给自己来个痛快。
楚云西抽出匕首,悄无声息滑下床。
在孟渔阳面前站定,楚云西单手握住匕首,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手势。
这是不能说话?怕被外面的东西听见?看来这东西不好对付,孟渔阳连忙点头,嘴捂得更紧。
楚云西俯身,按住孟渔阳脚腕。
孟渔阳一愣。
楚云西挑开伤口,匕首翻飞,刷刷几下挖出来一排黑色倒刺。
这剧情不对啊?孟渔阳盯着伤口上汩汩冒出的血珠,耳畔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处理完伤口,楚云西扯块布随便裹几下,狠狠系紧。端详几眼后,他又在布条尾巴上打了根蝴蝶结。
孟渔阳眨巴眨巴眼睛。
看孟渔阳从头到尾没吭声,楚云西满意地点点头:“乖。”
孟渔阳:“啊?云西...”
“睡觉。”楚云西甩出匕首。
铛的一声,匕首牢牢插进门板。房门晃了好半天,最终慢慢归于平静。随着这声撞击,门外脚步声嘎然而止,几分钟后,哒哒哒迅速远去。
孟渔阳:…
孟渔阳:“不是吧?云西,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这到底能不能说话啊?外面那脚步声是谁?就这么就走了?那我还…”
楚云西:“废话多。”
孟渔阳难得被噎,他揉揉鼻子:“云西,我还有个问题啊,我…”
一声闷响,说话声音嘎然而止。
第二天,孟渔阳摸着钝痛的脖子慢吞吞爬起来。
天还没大亮,楚云西在旁边床上正睡得香甜,想到昨晚那记掌刀,孟渔阳咂舌,小心翼翼爬下床。
脚腕行动自如,看来楚云西那几下子处理的很干净,不过也真是,自己只不过多说了句话,就一巴掌把人砍晕,这也太霸道了吧?孟渔阳摇着头挪到门口。
门上还插着那把匕首,粉色宝石在昏暗光线下依旧熠熠生辉。
拔匕首,清洗干净,放回床头,做完这系列动作,看看时间还早,孟渔阳推开房门。
屋外地面上有些杂乱脚印和拖拽痕迹,顺着痕迹向前,孟渔阳穿过走廊,又经过餐厅、厨房,最终抵达储藏室。
拖拽痕迹和脚印在储藏室门口消失了,孟渔阳看着破旧的木门,沉默几秒钟,他抬手摸上木门,与此同时,二楼忽然传来尖叫。
第14章 森林(十三)
张信元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床四周喷溅了不少血迹,四个床脚也都汪在血泊里,然而,房间里除了血迹外,没有其他东西——不管是尸体、凶器、或者别的什么,都不见了。
孟渔阳看着凶杀现场般的房间,沉默几秒,垂头在地面寻觅起来。
赖柏面如死灰:“张、张…”
“死了。”孟渔阳头也不抬。
赖柏:“怎、怎…”
孟渔阳抽空看他一眼:“怎么死的?我正想问你。你和他住一起,他死了你不知道?”
“我…你…”赖柏勉强又说出几个字,喉咙咕噜几声,他捂着嘴朝门外冲,差点把门口的宋合撞倒。
宋合身后站着郑星、陈岳和林芳。四个人看见房间里的情形,脸色都变了。
“这,这怎么回事?”郑星问。
孟渔阳:“如你们所见,我听见尖叫跑上来,看见趴在门口的赖柏,以及…”
他想了想,用了个比较精确的措辞:“以及床上、床下、还有门口的血。”
话刚说完,林芳也捂着嘴跑了。
看着一前一后奔出去的俩人,孟渔阳有点惊讶。他叫了两声,没把人叫回来,只好改问郑星他们:“他们要吐为什么不去卫生间?”
“他们不就是去卫生间吗?”郑星莫名其妙。
孟渔阳一愣。快速环顾四周,孟渔阳才发现,这房间和自己那间布置虽然类似,但门后卫生间门的位置,却变成了实心墙壁。
换句话说,二楼四间卧室中,至少这间屋子是没有独立卫生间的。
联系林芳和郑星的反应,孟渔阳了然,看来二楼别的屋子也没有卫生间,所以他们是在朝公厕跑。
公厕啊,孟渔阳啧啧两声,那可是最容易酝酿鬼故事的地点呢。
在他感慨的时候,宋合已经绕到张信元床边。看着满床红色,宋合拧着眉头问孟渔阳:“尸体呢?”
孟渔阳:“我怎么知道?”
根据血液喷溅情况以及现场惨状,可以推断出,事发时情况很激烈,看地面痕迹,当时房间里除张信元和赖柏外,还有第三个人。
只是...孟渔阳在房间里又寻觅了一会儿,并没找到想要的痕迹。他摸摸鼻子,跨出门外。
“你找什么?”郑星问。
孟渔阳:“你猜。”
郑星:…
张信元和赖柏住的房间,是201,旁边是狭窄的楼梯,楼下是101,也就是孟渔阳和楚云西的房间。
对照了一楼二楼的布局,孟渔阳了然,难怪赖柏他们没有卫生间,原来101的卫生间利用的是楼梯下方空隙,只不过,因为小楼两层间间距足够高,这个楼梯空隙照比普通楼梯间大了不少,就算是封起来做成卫生间,也并不违和。
沿着楼梯走下去,孟渔阳在101门口站定。房间里静悄悄的,孟渔阳想了想,透过门缝悄悄往里看。
靠窗的床上空荡荡的,楚云西已经坐在轮椅上晒起了太阳。
醒了就好,醒了就没有可怕的起床气了,孟渔阳笑眯眯推开门:“云西啊,你醒了?你刚听见叫声了吗?好不好奇怎么了?”
背影岿然不动。
孟渔阳换了个话题:“那,你肚子饿不饿?包子、手抓饼、馒头、虾饺、蟹黄包、烧鸡、烤鸭…”
楚云西偏头,海蓝色的瞳孔里映出孟渔阳的样子。
孟渔阳满怀歉意地摊开手:“抱歉啊,这些都没有呢。”
楚云西瞳孔颜色深了几度。
孟渔阳:“别气别气,我可不是故意逗你啊,我这是为了引起你的重视。云西你知道吗,我刚在厨房门口看过,不光是没有这些,厨房里什么吃的都没了。”
在冰冷视线注视下,孟渔阳关好房间门,挪着小碎步来到楚云西面前:“我猜老王这一死,吃的就断了。换句话说,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出去办法,否则的话…”
孟渔阳舔舔嘴角,从背包里摸出包板栗:“否则的话,咱俩每天就只能啃板栗了。”
说完,他捏开干硬的板栗壳,剥出里面黑不溜秋的板栗仁。
捧着板栗仁,孟渔阳献宝般举到楚云西面前:“没前两天好看,不过好歹还能吃,云西你尝一颗呗。”
楚云西没接。
孟渔阳讪讪收回板栗,抬手指指天花板:“你说,会是t做的吗?”
见楚云西没有回答的意思,孟渔阳换了个说法:“或者说,昨晚走廊里的那个,会是t吗?”
如果是t,那好办了,蘑菇汤煮出来,趁着天黑堵住它,灌下去,齐活。
怕就怕,它不是t。
如果不是t的话,就算灌下蘑菇汤,夜间杀戮也不会停止。
想到楼上房间里的情形,孟渔阳喉咙咕噜一声,他深吸口气,把硬梆梆板栗仁扔进嘴里,鼓起两腮卖力咀嚼。
因为足够用力,孟渔阳脸颊上的小弧度。
看着孟渔阳鼓起的脸颊,楚云西缓缓勾起嘴角,瞳孔里笑意一闪即逝。
孟渔阳不敢置信:“云西?你?你该不会喜欢看奶膘吧?”
楚云西没说话。
孟渔阳鼓着嘴凑过去:“来来来,喜欢随便摸。我跟你说,你就是没赶上好时候,要是再早个十几年,那手感才叫好呢,我妈之前说…”
话说到一半,孟渔阳突兀停住。
沉默了一小会儿,孟渔阳又笑着继续鼓嘴:“来来来,看在你昨晚救了我的份上,随便摸。”
“没救。”楚云西说。
孟渔阳毫不气馁:“那也是帮了我。”
“没帮。”楚云西说。
孟渔阳:“那也是…”
楚云西快速打断他:“没。”
孟渔阳眨巴眨巴眼睛,乐了:“云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好事不留名,现代活雷锋,当代…”
话没说完,一楼传来声巨响。
没等楚云西开口,孟渔阳推着轮椅就往外跑。
楚云西:“你...”
孟渔阳:“我不推你你肯定懒得去看啊,对了,云西啊,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坐轮椅了,不愧是我家云西,真是太机智了。”
楚云西:?
孟渔阳:“你肯定是知道副本里残疾人会受照顾,你看看,要不是你坐轮椅,咱俩也用不上独立卫生间。”
楚云西没说话。
孟渔阳推着轮椅跑了没多远,就找到声音源头——老何站在储物室门口,裤脚上沾了不少血渍。
按颜色和凝固程度推断,血液并不新鲜,孟渔阳看看老何:“怎么回事?”
老何指指储藏室,脸色不怎么好看。
储藏室里,冰箱门大开着。冰箱前的地面上栽倒着具尸体,血液顺着尸体蜿蜒,又因为太过粘腻,迟迟没能流到地面。
孟渔阳小心翼翼走进储物室:“我看看啊,尸体僵硬,脸先着地…”
他模拟开冰箱动作:“所以,你打开冰箱门,他掉了出来?我们听见的那声巨响,是他掉落的声音?”
老何用诧异目光打量孟渔阳。
“干嘛这么看我?”孟渔阳摸摸脸。
“你是想说我长得帅吗?倒是也有别人这么说过,还说我长这样容易找老婆,不过他们…”他说着说着,声音忽然沉下去。
突兀的停顿,配合储物室里的尸体和鲜血,让老何忍不住打个哆嗦。
“不过什么?”老何下意识问。
孟渔阳哈哈笑起来:“不过他们不知道,我全心全意扑在科研上,一点也不想找老婆。”
老何:…
孟渔阳笑够了,看两眼老何:“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是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尸体,为什么反应还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