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正义——by星星花花223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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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三桥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和寻逸在一起会是这个体位,而且连着两次都是如此。他很清楚自己不是纯0,虽然年轻的时候有过被人进入身体的幻想,也有过被人征服的欲望,但这种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一直微风拂过,不强烈,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他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先后有过三个男朋友,和其中的两个关系比较亲密,但在做爱上每次都是浅尝辄止,没有发生实质上的性关系,一部分原因是每次他想掌握主动权的时候,对方都不给他机会,还告诉他在下面是一件多么舒服多么享受的事。
邱三桥可以十分肯定,自己对寻逸的感情很深,但他之前从没有考虑过在这一段关系中,自己该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特别是发生性关系的时候,所以撞上现在这场面,就很是无措。他有些局促地抓住寻逸在他性器上不断“点火”的手:“小寻,好了……”
寻逸松了手,将双臂撑在男人肩膀两侧,垂下头看着对方:“我们可不可以做爱。”
邱三桥微微睁大了眼睛,本能地摇了摇头。
“有没有保险套和润滑剂。”寻逸盯着自己老师的眼睛,无比认真地问。
“小寻,可以了……”邱三桥的话语中隐隐含着怒意。
“你真的不想要么。”寻逸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情欲。
“寻逸!”邱三桥终于生气了。
寻逸被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戾气一震,清醒了不少。他咽了口吐沫,强压下心底的情欲,把对方从沙发上拉起来:“其实,我每天都想吻你,每天都想和你做爱。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住。”
“你是只能在上面吗?” 邱三桥不动声色地把西裤的拉链拉上,扣子扣好。
寻逸怔了怔,点点头。
邱三桥垂着眼睫,边系衬衫的扣子边说:“给我一些时间,你突然这样……我没有准备。很抱歉。”
寻逸没再吭声,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解决了一下被压抑了很久的欲望。
邱三桥为了安抚自己的学生,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几下。
过了半晌,寻逸的心里的欲火才完全被扑灭,他侧头看着琴室里的三角钢琴,问了句:“你可以不可以教我弹琴。”
“当然可以。”邱三桥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他温和一笑,反问,“你之前练到什么程度了?”
寻逸想了想,回答:“740和莫什这些练习曲都接触过,但是很久不练了,忘了很多,只记得一些基本的指法。”
邱三桥点点头,瞥了一眼天花板,轻声说:“现在有些晚了,楼上住着的老师可能已经睡下了,以后我们可以从849练起。”说完后不等男生开口,继续道:“我小的时候,父亲一心想把我培养成钢琴家。他很严厉,每天都逼着我弹四个小时钢琴,我弹错的话他还要打我的手板。我那是还小,父亲的话于我而言就像圣旨一样,除了服从,我别无选择。”
寻逸不解:“那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去音乐学院。”
邱三桥神色复杂地看了男生一眼:“我母亲反对我走艺术这条路。或许是她看出来我对音乐没有那么热爱,觉得把音乐作为一个业余爱好未尝不可。她为了我和我父亲吵了好几天,最后我父亲终于妥协了。直到现在,我都十分感激我母亲之前为我争取到的一切。”
“可你的演奏水平已经非常高了,至少在我认识的人里。如果我是你的话,不会甘心只做一个业余的演奏者。”寻逸往自己老师身边坐了坐,又伸出胳膊从后面环过男人的肩膀,让对方一侧头就可以靠在他的肩上。他垂着眼睛看着身边人,淡淡地问:“老师,后天我可不可以把你的小提琴带到外面去。”
“你打算做什么?”邱三桥有些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寻逸吻了吻男人的鬓角,低声说:“后天是周觅的生日,我打算去医院看看他,之前他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我都会为他拉上一首曲子。我还打算看一下妈妈,主治医师和我说,最近半年妈妈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只能一到两个月探视一次,我知道她很痛苦,我看着她那样子,我自己也变得很痛苦。”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为了庆祝下周继续停学,明天还有一章~——————寻寻:(*?????)性角色什么的有什么可纠结的啊,这次又没吃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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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爸爸已经不在了。
寻逸去医院探望周觅和母亲的那天是个雨天。雨不算大,被风一刮,斜着打在身上,带着初春时节特有的凉意。寻逸穿得很是单薄,只套了一件薄外套在外面。他没叫上邱三桥,独自一人拎着琴盒进了六院的病房楼,坐电梯一直到了四楼的探视室。
寻逸刚推门走进探视室,就看见离自己最远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那人瘦得不行,佝偻着身子,披散着的头发,形如六十岁的老人。
寻逸在心里慨叹一句,不过是一月未见,母亲又憔悴了不少。他抿了抿唇,唤了一声“妈妈”。
坐在角落处的刘芳华闻声抬起眼皮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突然“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她双手合十,朝着对方做了个礼拜的姿势,然后伏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两下头。磕完头以后,她站起身来,朝着男生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又跪了下去,一脑袋扎在地上,又磕了两个响头,边磕头还边在嘴里叨叨着什么。
寻逸心里“咯噔”一声,大脑也跟着断了片儿。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边磕着头,一边走向自己。直到女人在他三米远的地方磕完头,再次把脸抬起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他咬了咬牙,一把将对方扶了起来。
刘芳华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抓着自己儿子的衣角,用颤抖的声音说:“求求你……救救我老公……求求你……救救我老公……”
寻逸拧着眉头闭了闭眼,艰难地开口:“妈妈,爸爸已经不在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谁不在了?”女人陡然提高了声调,她在男生怀里扭动着身子,企图挣脱出来,“你、你、你难道和他们是一伙的?!”
“妈妈,我没有胡说。妈妈,你看看我,我是寻逸。”寻逸深吸了一口气,把琴盒放在地上,半扶半抱地将母亲旁边儿的椅子上拉。
“你……”刘芳华眨了眨眼睛,把扶着的自己的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边,眼神由惊惧逐渐变成了疏离。她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你骗我,你骗我……”她说完又挣扎起来了,寻逸怕伤到自己的母亲,不敢用力制止,谁知对方竟挥出一拳,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嘴角的伤口上,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妈,我真的是寻逸。”寻逸垂下眼睫,放缓了声音,哄劝着,“咱们先坐回到椅子上,好不好。”
寻逸想扶着母亲坐下来,对方却死活不肯动弹。这时候,两个护士闻声赶来,她们对寻逸说刘芳华最近病情一直反复,家属暂时别来了,说完便打算把女人带回病房。寻逸和护士说了好半天,她们才同意让他们母子再在探视室多待上一会儿。
护士走后,寻逸连哄带劝地搀着母亲坐在了椅子上,他自己则坐在了女人的身旁。自始至终他都小心翼翼的,一点儿力气也不敢使,仿佛刚才自己扶着的不是一个刚满五十岁的女人,而是一个碰一下就会碎成数片的瓷娃娃。
“你能帮我救救我老公吗?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他吧……好歹是一条人命啊……不能见死不救啊……”刘芳华突然抽噎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
寻逸的喉咙堵了堵,只觉得有一把刀在自己心上剜来剜去。他一言不发地把脸埋进掌心,过了一会儿才说:“妈妈,爸爸真的已经不在了。”
刘芳华对寻逸说的话置若罔闻,她哭着摇了摇男生的肩膀:“你救救我老公吧……他们马上就要把他扔下去了……”
寻逸捕捉到了女人话语里一个关键信息,追问道:“妈妈,‘他们’是谁?”
“有、有一个姓戴的男的,对对对,有一个男的姓戴。他是坏人,很坏很坏,对对对,他是坏人,要抓住他。”刘芳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还有谁。”
“你、你、你先帮我抓住那个姓戴的。”刘芳华肩膀抖了抖。
寻逸在母亲的后背上轻轻抚了抚:“妈妈,害爸爸还有谁。”
“我老公快沉下去了,快、快、快帮我救救他!!”刘芳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几缕花白的头发从她的头顶垂落下来。
寻逸把女人那缕头发捋到耳后,又把对方抱在怀里,柔声道:“好,我帮你救爸爸,你告诉我害他的还有谁。”
刘芳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眼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约莫过了足足有十分钟,她才断断续续地说:“还有四个……都是男的……他们、他们……”女人似是哭累了,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了寻逸身上,声音也低了下去。
“他们的名字你还记得么。”寻逸问完话半天不见母亲的回应,他侧头一看,发现女人已经睡着了。
刘芳华脸上的几道泪痕让她看起来更加苍老了几分,她此时的模样离寻逸记忆里的又远了几分。寻逸抿了抿唇,下意识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女人的手。
大家周一见~?(*’?`*)?周一觅觅和俞律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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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你喜欢男孩子就去喜欢男孩子吧,只要你肯醒过来。
寻逸在母亲耳边儿唤了几声,都不见对方有任何醒来的迹象。这时候之前的那两个护士又过来催了,他只好把母亲交给她们照顾,自己一个人拎着小提琴进了电梯。
寻逸走出六院的病房楼,正打算往周觅住的三院走的时候,外面的雨突然大起来了,刷刷刷地打在房檐上。虽然三院和六院不过一墙之隔,他也是低着头一路疾走,但来到病房楼底下的时候,衬衫和裤子还是湿了大半。
寻逸索性把粘满雨珠的眼镜摘了下来,提着琴坐电梯上了六层。他对三院比较熟悉,很快就找到了周觅住的病房。他刚把手放在门把上,还没来得及旋开,几声低沉的啜泣声冷不丁儿地钻进了他的耳缝。
寻逸隐约听出来是个女人在哭,握着门把的手僵了僵。
那哭声很是压抑,断断续续的,一会儿有一会儿又听不见了。
寻逸抿了抿唇,手上一使劲,将门把旋了九十度。
这时候房间里面的人突然咳了几声,可能是因为哭泣时呼吸不畅。咳嗽声停了后,那人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小觅,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啊……看看妈妈啊……”
寻逸手上一松,门把自动转回了原处。
房间里的女人又低声哭了一小会儿,哭声止住后,她有些急切地说:“小觅,只要你肯醒过来……你做什么都可以,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你喜欢生物就去学生物……你喜欢男孩子就去喜欢男孩子……只要你肯醒过来。”
寻逸抬起头看了一眼走廊里被粉刷得雪白的天花板,攥了攥拳,再次握上门把,一口气将把手旋到了最底端,推门而入。
刚走进病房的时候,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让刚淋了雨的寻逸打了个寒颤。他蹙了蹙眉,把这归结为自己的心理作用,毕竟朝南的屋子没有理由比走廊里还冷。
寻逸一侧头,目光立刻就被病床上的躺着的人给吸住了。那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生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头上缠着几层纱布,脸色有些发灰,鼻子上还带着吸氧用的导管。一条白色的床单盖在男生的身上,掩去了他被病痛折磨得愈发瘦削的身形,连在他身上的几根导管从床单下面伸出来。
病床边儿的女人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样式极其普通。她端坐在那里,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寻逸。女人的肩膀时不时地抽动一下,但背却挺得笔直。她大抵是听见了门边儿的响动,从包里掏出纸巾,快速地在脸上擦了擦。
其实在房门外的时候寻逸就已经猜出女人的身份了,他站在对方身后,轻轻地问:“许老师,请问周觅他现在怎么样了。”
许静兰这才转过身看了寻逸一眼,若非那双略微红肿的眼睛出卖了她,没有人能察觉出她刚才哭过。二人的目光短短地相触了一下,女人又把身子转了回去。
半晌后,她叹了口气,背对着寻逸说:“大夫说小觅他很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寻逸垂着眼睫,低声说:“周觅现在这样,我很过意不去,我根本不值得他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我问过事故发生的时候和小觅在同一个车厢的人,他们告诉我说当时你在前半截车厢里,小觅在后半截,前半截车厢马上就要失去平衡掉下去。小觅把你拉过来以后,后半截车厢也失去了平衡,他站在边缘,一脚踩空,掉了下去。可是,可是……还有人跟我说小觅是被人推下去的,因为车厢承受不了所有人的重量,他说的是真的吗?”许静兰问。
寻逸怔怔地望着许静兰的背影,忽地觉得病房里的空气更冷了,冻得他的大脑都快麻木了,他费了一番力气才完完全全地搞明白女人在说些什么。忽地,红衣小女孩儿和周觅的面庞在他眼前交替闪现,他胸口一闷,涩着嗓子说:“没有……没有人推周觅,他倒是在掉下去前推了我一把,不然我也会跟着一起掉下去。”
“他在掉下去前有说过什么吗?”
“他说他已经把车厢里所有人调整到了最佳位置,他还说我一定会平安到达他那边,但他没说他……我以为我们都不会有事,就把手交给了他,被他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