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小少爷被欺负后变乖了——by梨梨圆上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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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橘感到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出来,他飘荡在半空中,茫然地看着自己,那个站在江舟对面,泪流满面的男人是他吗?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哭了?只是胸口有点难受而已,这样的难受他早已习惯,和往常的每一次一样,忽视掉就行了。
陈橘想喊住自己,问他在哭什么,嘴巴刚张开,声音还没发出来,他便睁开了眼睛。
走廊的灯光照进来,病房笼罩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中,在这片昏暗里,陈橘看见了江舟,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长腿曲着,胳膊圈在胸口,低垂着脑袋,眉头皱得紧紧的。
陈橘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在这片昏暗的遮掩中安安静静地看着江舟,男人俊美的脸庞憔悴了许多,下巴生出一层青色的胡渣,多添了一分颓废的帅气。
猝不及防的,江舟忽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眸底深不见底,沉沉地看向陈橘,像是黑夜中狩猎的野兽,一瞬间闪过令人发颤的狠厉。
陈橘微微愣了愣,一时间忘记了闭上眼睛装睡,但现在也来不及了。
“你醒了?”江舟缓了几秒,清醒过来,眼底的狠厉褪去,被惊诧担心替代,他站起身,打开墙壁上的灯,一瞬间,屋子里变得惨白亮堂,刺目的灯光让陈橘不得已闭上眼睛,眼眶感到一阵灼热。
“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江舟问,语气温柔得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我去喊医生过来,你等一下。”
不等陈橘说话,江舟便脚步匆忙地出去了,没一会儿,值班医生带着两个护士进来,给陈橘做了一些常规的检查,询问了一下状态,确认没问题了,才离开。
一时间,病房里又剩下江舟和陈橘两个人,江舟在听到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后,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他放慢脚步走到陈橘面前,弯下腰,伸手将陈橘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低声道:“伤口还疼吗?”
陈橘靠在枕头上,身体没有一点力气,他轻轻摇了摇头,喉咙一阵干涩,发不出声音来。
“等一下。”江舟走到桌子边,倒了杯热水,又吹了吹,试了下水温,才端过来,作势要扶陈橘起来。
但是当他的手刚碰到陈橘,陈橘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起来,脸色惨白,甚至能看见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江舟整个人愣住,下意识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手里捧着水杯,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江舟的手移开后,陈橘又恢复平静,他靠在枕头上微微喘着气,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扇动。
病房里一时安静的只剩下陈橘的呼吸声,江舟沉默半晌,把水杯放到桌子旁,陈橘能够着的地方,垂着眼眸,低声道:“把水喝了。”
陈橘缓过劲来,勉强地伸手拿过水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在温水的浸润下,干涩的嗓子终于感到舒服些,他想说声谢谢,但张口依旧发不出声音来。
嗓子仿佛是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橘心中一凛,脸色微微发白,攥紧了手里的杯子。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要是我不在,你就和吴鑫说,他们在外面,不会有人靠近你。”江舟重新恢复冷漠的状态,沉声道。
就算男人讨厌他,也没有关系,他要把人绑在身边,这样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靠近男人,可以伤害他。
男人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谁也不可以把他带走,就算是男人自己也不行。
不喜欢他的碰触,可以找医生治,迟早有一天会恢复正常。
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人在身边就好,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陈橘没有说话,把水杯放到桌子上,重新靠回枕头上,扯起被子盖好,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那双眼睛应该是追随着自己的才是,圆乎乎的,盛满了期待和欢喜。
而现在,男人不仅抵触自己的碰触,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分给自己,江舟心口像是被人扎了一针,烦躁翻涌而起,他无法忍耐,上前一步,捏住了陈橘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看向自己。
在对上那双空洞茫然的眼睛时,江舟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呼吸一窒,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沉下脸,低声道:“我在和你说话,不准不回答。”
陈橘还是不说话,眼底甚至浮起一丝恐慌,瘦削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他又对江舟的碰触起了抵触的反应。
这样的男人让江舟感到十分的挫败,他没有松开手,反而阴沉着脸,托住陈橘的后脑勺,强硬地吻了上去。
男人的嘴唇和舌头都在发抖,十分的可怜,但江舟没有停下,动作更加的粗暴,他就像是找不到方向的野狼在黑夜里胡乱冲撞,试图用疼痛逼迫陈橘和自己说话,哪怕是求饶声也可以。
但是没有,陈橘浑身发颤,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后背,指甲嵌入背上的伤口,但江舟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一味地索求着男人。
忽然,陈橘呼吸一阵急促,随后身体软软地倒在江舟的怀里,男人竟因为他的吻害怕地晕了过去。
江舟抱住陈橘,停下惩罚般的吻,恢复了一丝理智,垂眸看向怀里的男人。
陈橘眼角残留着泪水,脸色近乎于透明般的苍白,唇瓣因为刚才的吻破了两道小口子,渗出血珠子来。
怀里的男人那么的脆弱单薄,仿佛他轻轻一用力,便会碎掉,江舟注视着男人,眼底浮起一丝茫然,但很快又被坚定的狠厉替代。
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什么样的手段,他都会让男人留在自己身边,最好变得无法离开自己,这样就不用有顾虑了。
擦拭掉男人眼角的泪水,江舟动作轻柔地将陈橘放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俯身在男人含泪的眼角上落下一个吻。
第二天,陈橘一早就醒了,他什么话也不说,安静地靠在床边,盯着窗台外。
病房的门口站着四五个保镖,凡是要进来的人,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都需要检查一番,陈橘对此没有那么惊讶,相反的,他仿佛习惯了,好像这样的事情才是江舟会做出来的。
隔一个小时,江舟的电话便会准时到来,由吴鑫送进来,通话结束了,吴鑫又会把手机收走,不让陈橘有任何可以和手机单独接触的机会。
每一通电话陈橘只是放在耳边接听,不说一句话,江舟也不说话,打了几通后,江舟便换成了视频通话。
面对屏幕里的江舟,陈橘也只是随意地拿着手机,偏过脸看向窗户外。
“窗户外有那么好看?”江舟皱起眉,低声道,“等我回来,带你去外面透透气。”
陈橘还是不说话,没有半点反应,江舟表情严肃地注视着屏幕里的男人,几分钟后,刘秘书的声音从那头响起,他才对陈橘道:“我六点就能回去,乖乖等我,知道了吗?”
等了几秒,没有回应,江舟挂断了视频通话。
刘秘书身后跟着私人医生,一脸担心道:“老板医生来了,您背上的伤口要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
江舟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玻璃屏幕上倒映出一双盛满疲惫的眼睛,很是陌生,他闭了闭眼睛,缓缓睁开,低低嗯了一声。
“对了老板,江锦医生今天打电话过来,询问陈先生的情况。”刘秘书又道。
“我知道了。”江舟只是回答,并没有说其他的,刘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换药的时候,医生说江舟背上的伤口都发炎了,而且身体一直带着低烧,需要吃药,不然会恶化感染。
知道老婆不能说话了
江舟因为刚换完药,脸色苍白,衬衫敞开,露出缠绕的白色绷带,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说:“好了,你开完药就回去吧。”
刘秘书送走医生后,没多久,江舟便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
“你说什么?陈橘不肯吃东西?”江舟眸光冷下去,沉着脸道。
吴鑫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发呆的陈橘,说:“中午的时候就没吃了,属下一直以为是陈先生胃口不好,不饿,等到这会儿,换了一碗清淡点的粥,陈先生依旧不肯吃一口。”
江舟皱紧眉头,说:“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就过去。”
“好的,大少爷。”吴鑫回答。
挂断电话后,吴鑫看向病房里的陈橘,男人就这样坐了一天,仿佛和这屋子里的东西融为了一体。
江舟处理完紧急的事情,已经七八点了,冬天的夜晚来得很快早,他看向窗外,一片夜色中城市的灯光汇成星星点点的银河,在黑夜中缓缓流淌。
他拿上钥匙,驱车赶往医院,在路上的时候,又路过了那家奶茶店,上一次,他买给男人的奶茶,最后是冷掉变成某种固液混合体,被扔掉的结局。
即使是这样,等到了医院,江舟还是从车里拎了一杯奶茶和一块草莓小蛋糕,在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江舟不由得放慢脚步,下意识侧过头看向旁边的玻璃,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大少爷晚上好。”门口的保镖见到江舟立刻鞠躬道。
“嗯。”江舟点了点头,问,“他还没有吃任何东西吗?”
吴鑫摇了摇头,语气严肃道:“没有,除了喝了点水,护士已经过来替陈先生打上营养剂了。”
“我知道了。”江舟低声道,按下门把,推开了门。
屋子里安静的像是和外界隔绝了一办,男人靠在枕头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一个精致的娃娃,安静地毫无生气。
江舟莫名感到一丝心慌,他关上门,开口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陈橘睫毛颤了颤,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低着脑袋。
江舟没有生气,走到床边,扫了一眼旁边桌子上放着的粥,问:“听吴鑫说,你一天没有吃,是因为没有胃口?”
陈橘还是沉默,江舟自顾自地说着,伸手展开旁边的餐桌,把小蛋糕和奶茶放到上面,弯起唇角,眉眼含笑道:“我买了你喜欢吃的东西,虽然医生不给,但吃一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回答江舟的依旧是沉默,男人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明明就在面前,却又仿佛离得很远,胸口蓦地升起一股烦躁,像是一只野兽,叫嚣着,想要把眼前平静的男人撕扯开,看看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不说话可以,把东西吃了。”江舟脸上的笑意消散,冷冷道,“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自己选。”
陈橘终于有了反应,脸色微微发白,他伸手去拆蛋糕的包装,但因为一直在发抖,拆了好几次都没有拆开。
江舟伸手帮陈橘拆开了包装盒,在他的灼灼目光下,陈橘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块蛋糕,放到嘴里。
明明平时很香甜的味道,此时却仿佛像在咀嚼某种胶装的物质,胃里一阵翻涌,但因为江舟在看着,他只能拿勺子,一口接一口往嘴巴里塞蛋糕。
一块蛋糕他花了两分钟不到就塞完了,然后又去开奶茶,咕噜咕噜往嘴里吸着,奶香的液体混着蛋糕的甜腻,恶心的感觉直冲脑袋,胃在强烈地抗拒着,但嘴里依旧在喝着。
“够了。”江舟轻声道。
陈橘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捧着奶茶,继续喝着,就像是在挑衅一般。
“我说够了!”江舟手一挥,蓦地提高声音,只听哗啦一声,奶茶杯子破开,洒了一地。
陈橘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看着地上破碎的奶茶,眼里满是恐惧,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下一刻,他忽然捂住胸口,哇的一下吐了,把刚才吃的全都吐出来后,他还在继续吐,好像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才觉得舒服些。
江舟惊醒,两步走上前,伸手想要拍扶陈橘的后背,但他一靠近,陈橘的身体便剧烈的颤抖起来,泪水扑簌簌往下落。
“啊……啊……”陈橘说不出话来,惊恐地看着江舟,身体往后缩,因为动作扯到了伤口,鲜红的血液渗出,染红了病服,他整张脸变得煞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江舟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整个人停住,目光灼灼地盯着害怕颤抖地男人,缓缓攥紧手掌,随后,他走到门口,对外面道:“叫医生和护士过来。”
很快医生和护士来到病房,陈橘的情绪缓和了很多,虚弱地靠在病床上,医生重新包扎好伤口,又给陈橘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又给陈橘吊了瓶营养剂。
一切收拾完,陈橘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透明,几乎要与这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
想到刚才陈橘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反应,江舟眸光暗沉下去,脸色黑沉,他走到男人旁边坐下,伸手牵起那只软软小小的手。
他一只手便能把全部包裹在掌心,明明男人已经在身边了,为什么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心口那块空洞反而变得更加大了,呼啸而过的风从其中穿过,刺咧咧的疼。
还不够,只有男人留在身边还不够,他要让男人变得彻底离不开自己才行。
江舟执起陈橘的手,低头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漆黑的眸子里泛着冷冽的寒光。
接下来的三天,陈橘依旧不说话,不吃不喝,江舟把陈橘接回住处,干脆公司的工作全都带回家里处理,三餐盯着陈橘吃。
虽然陈橘很配合的吃下去,但是每次吃完全都会吐出来。
盯着又吐了的男人,江舟脸色阴沉,在下人收拾的时候,他转身离开了房间,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号码。
江锦正在用餐,听着对面的男人抱怨他天天忙着工作,连出来约会的时间都没有,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看了一下备注,冲男人嘘了一下,立刻接听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