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小少爷被欺负后变乖了——by梨梨圆上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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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关门的声音,江舟松开手,低低咳嗽起来,这几天他为了不被陈橘发现,一直住在这间老房子里,房子很久没有人住,到处都是灰尘,他拿几条长板凳排在一起,晚上就在上面睡。
前两天他去了集市一趟,买了条毛毯洗漱的东西还有方便吃的速食,当年还不是江家大少爷的时候,江舟跟着妈妈吃过很多苦,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够陪在陈橘身边,看着他一切都好就够了。
江舟揉了揉发烫的额头,看来明天要去买些感冒药,看了一眼闪烁的手机屏幕,又是一通打过来的电话,他毫不犹豫地按了挂断,随后将手机关机,将刚打上来的井水拎进屋子里。
不理不睬
陈橘早上起来后,还是不太放心,又去了一趟老屋,屋子里没有人,但是他却在里面发现了有人来过的痕迹。
墙角处多了好几根抽光的烟头,看模样最多是这两天抽的,陈橘盯着那些烟头看了几秒,转身又进了后面的屋子,在桌子底下他又发现了蜡烛燃烧的痕迹,心中的疑虑更加深了。
看来那几个小孩子说得话不假,不过不是什么闹鬼,而是有人住在这里,难道是外地来的流浪汉?
老屋子长久没人住,放这里也是放这里,要是能帮到别人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个人又抽烟又点蜡烛的,屋子里很多木头已经腐朽了,要是烧着了怎么办?
不行,他得见到这个人,和他当面说一下。
于是陈橘把大门锁上,搬了一个板凳踩着,从二爷爷那边的围墙爬过去,正在爬的时候,二爷爷打麻将回来了,看见陈橘这架势吓一跳,连忙上前拉住他。
“小橘子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么高,要是跌下来怎么办?”
“二爷爷,我要爬到我家办点事,你别和别人说啊,晚上吃饭也别喊我了。”陈橘呼哧呼哧爬上去,岔开腿骑在围墙上,擦了一把汗,放眼看下去。
二爷爷拄着拐杖,一脸担心焦急地在底下看着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这一排连在一起的屋檐,青色的砖瓦上盖着未化完的积雪,屋前的老树抽着干枯的枝丫,直直指向灰色的天空。
他有好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景色了,上一次还是高一的时候,他也是像这样,顽皮捣蛋翻到围墙上来,从外婆家的屋檐一直走到王叔叔家,最后被发现,揪下来挨了一顿揍。
“哎呦,小橘子你别摔着了!”二爷爷着急道。
陈橘咧嘴露出轻松的笑,说:“二爷爷放心,我没事!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啊!”
说完,他扶着围墙,爬到对面院子里的柿子树上,抓着枝丫,顺着粗壮的枝干滑了下去。
陈橘进了前屋烧饭的地方,躲在一堆潮湿发黑的柴火后面,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本来没把这事放心上,这会儿在等待的时间里,陈橘倒感到紧张起来。
要是这个人不是什么普通的流浪汉,像电视剧上说的那样,是从哪里逃出来的逃犯,躲在这里不敢见人,要是被他撞见了,恼羞成怒,把他杀了怎么办?
这么想着陈橘为自己一个人擅自行动感到懊悔,他太莽撞了,最起码要喊上表哥一起,表哥身强力壮的,肯定没问题,那个人要是被惊动了,又跑到隔壁,二爷爷一个人在家里,那该有都危险。
这么想着,陈橘从柴火堆里出来,准备重新爬围墙回去,刚爬出来,忽然听见外面的院子里传来声响,盒子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陈橘心脏一紧,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躲了回去,听见外面的动静,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声音仿佛要穿破耳膜,他慌张地抓起一根粗壮点的木柴,目不转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冬天的晚上来得很早,老屋子里没有开灯,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黑雾中,影影绰绰,看得不真切。
那个人去了后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出来,陈橘抓着木棍蹲地腿发酸,决定不等了,还是先出手,这样不至于太被动。
于是,陈橘双手攥着木棍,从柴火堆里出来,一步一步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目光穿过院子,看见后屋的客厅里亮起了微弱的烛光,昏黄的烛火将屋子里照得有点吓人,有点像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陈橘心里怵得慌,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跑到柿子树底下蹲着,然后再瞄了一下四周,又一口气冲到柱子后面。
这时候已经距离后屋门口只有几步的距离了,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屋子里的场景,他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自己站在那,看身高要比自己高上一个头,体型也是自己的一倍,穿着也不像是很邋遢的流浪汉,难道真的是犯了案子过来逃命的?
这么想着,陈橘不禁毛骨悚然,想着算了,还是先回去吧,明天找几个村里的年轻大汉一起过来。
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围墙对面传来二爷爷的声音:“小橘子啊,吃晚饭了!”
陈橘身子一抖,视线里看见那个男人转过身,他慌忙躲到了柱子后面,攥紧了木棍子。
他都和二爷爷说了不吃,二爷爷为什么还喊?这要是被发现了,他和二爷爷都要出事,不行,他要誓死护住二爷爷!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橘屏住呼吸,攥紧了手里的木棍子,身体因为害怕颤抖起来。
“小橘子?你还在吗?”二爷爷的声音又传过来,陈橘感觉到男人的脚步换了个方向,朝着这边走过来。
陈橘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那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直到走到了他旁边,近到甚至能听见男人的呼吸声。
“对不起,对不起——”陈橘攥紧棍子,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一棍子砸向男人的脑袋,砰砰砰,一下接着一下,因为太过害怕,陈橘闭着眼睛胡乱的打着,也不知道打到哪里了,只知道每打一下都发出沉闷的声响。
终于那股害怕的劲过去了,陈橘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明明比自己高大那么多,怎么一下都没有还手,好像是专门站在那,给他打一样。
陈橘停下手里的动作,睁开看向眼前的男人,那个男人见棍子停下来后,也放下了挡着脸的胳膊。
四目相对,当看见那张熟悉的脸,陈橘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整个人愣住,哐当一声,木棍掉落在地上。
在夜色的笼罩下,江舟穿着一件款式老土的黑色棉服,俊美的脸庞消瘦很多,目光深邃地注视着陈橘,只是一眼,他便再也移不开,控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思念,伸出手想要将男人抱在怀里。
“不要碰我!”陈橘从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他看着江舟,眼底满是抗拒,朝后退了一步。
江舟僵住,手维持在半空中,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苦痛。
这时老屋的门打开,二爷爷拄着拐杖,一只手拿着镰刀脚步蹒跚地冲进来。
“放,放开我们小橘子!”二爷爷颤颤巍巍举着镰刀,看到江舟,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
陈橘被这一声惊醒,连忙走到江舟前面,说:“二爷爷误会,他是我一个朋友!”
二爷爷家的前屋里,日光灯将屋子照得明晃晃的,江舟高大的身形站在屋子中央十分有压迫感,二伯母乐呵呵地拿了个板凳递给江舟,说:“来,小帅伙子,坐下来说话。”
江舟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看向了陈橘,等待着他的回答,像是他说可以坐才坐,陈橘不想和江舟说话,但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让他感到很不好意思。
“你坐吧。”陈橘说完扭过头去。
“谢谢阿姨。”江舟接过板凳,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二伯母立刻被迷得眼睛发亮,笑容更深了。
“没关系,咱们小橘子什么时候交了这么帅的朋友,都没和我们说一声啊?”二伯母拍了拍陈橘的肩膀,乐呵呵打趣道。
陈橘偷偷瞄了一眼江舟,一个多月不见,男人确实更帅了,就算穿着款式老土的衣服,一身的萧瑟狼狈,但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气质,像是误落凡间的贵族王子。
“小伙子怎么会在隔壁住啊?有什么困难的,和我们说一声,吃过晚饭了吗?”二爷爷问。
江舟刚要说话,陈橘开口:“他只是过来一趟,马上就走了。”
“是吗?这么晚了,又没有车子,歇一晚吧。”二伯父从院子进来,听见陈橘说的话,连忙道。
江舟抬眼,对上陈橘的眼睛,停顿了几秒,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了。”
说着,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形衬得屋子变得矮小起来,他的腰微微佝偻着,低低咳嗽了两声。
“有什么急事啊,这么晚没车子了,你就在这里住,晚上和陈橘睡一个房间!婶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再走就不给面子了!”二伯母说着把陈橘扯起来,说,“快,小橘子快劝劝你朋友,这么晚了出去多危险啊!”
二伯母天天在农田里忙活,力气比男人还大,一下子就把陈橘从板凳上揪起来,推到了江舟面前。
江舟怕陈橘站不稳,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胸口传来久违的躁动,不由得收紧了掌心。
在看见陈橘微变的脸色,江舟眸光沉下去,慌忙松开了手。
“没关系,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江舟微笑道,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陈橘低弱的声音:“你歇一晚再走吧。”
听到这句话,江舟胸口的心脏加快了跳动的频率,惊喜地转过身,在看到陈橘脸上冷淡的表情,脸上的笑意僵住,渐渐收敛了回去。
讨好
江舟有很久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看着陈橘,他已经尽量克制,但还是忍不住盯着男人看,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只是看着,胸口便漫上细细密密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将男人拥入怀里。
陈橘特地找了个角落坐着,帮二伯母择菜,才择了几根,他又感受到那股灼热的视线,抬起头,便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在对视几秒后,江舟先移开了,好像他只是无意间看过来而已。
如果只是一次陈橘会认为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是从择菜,烧火,到开始炒菜,只要他转身,或者抬起头,就肯定会和江舟对视上。
“怎么了?”表哥看见陈橘脸色不太好,走了过来,“不舒服吗?我来烧火吧,你出去歇歇。”
“好,谢谢表哥。”陈橘没有推辞,他不想再和江舟待在同一个地方。
从前屋逃一般地去了院子里,呼吸到新鲜干冷的空气,陈橘才觉得舒服一些,胸口的窒息减少了几分,他仰起头,看着灰冷的天空,意识又被拉回了那个寒冷的晚上,他站在人群中,抬起头,和站在天台上的江舟隔着冷冷的空气对视上。
那一眼,深深地印刻在陈橘的心中,让他无法忘记,就算不去刻意回想,也会在午夜梦回时出现纠缠着他。
那天晚上,在妈妈跳下来之前,她和江舟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愿多想,不敢去深想,所以选择了离开。
但是江舟却跟了过来,看见男人的脸,陈橘不受控制地去想,会不会这一个月,江舟根本没有离开,就像曾经一样,在他身边安插保镖,放针眼监控摄像头,像是看管一个犯人一样看着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管自己呢?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妈妈跳楼的现场?妈妈又为什么要跳下来?各种各样的疑惑,在脑袋里反复冒出来,又被压回去,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一个答案,就算陈橘再怎么逃避也逃脱不掉。
身后响起脚步声,打断了陈橘的思绪,他身子一颤,低下头,收回了视线,盯着脚下的水泥地看,那个人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没有再往前一步,也没有说话。
就算不回头,陈橘也知道那个人是谁,当脑海里浮起那个名字,他攥紧拳头,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翻涌而上,好像要顶破胸口的肋骨,冲出来一般。
“陈橘,”江舟开口,嗓音低哑,“你身体还好吗?是感冒了?”
刚才他听见表哥和陈橘的对话,心里很担心,克制了几分钟,最后还是选择到院子里找陈橘。
陈橘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身来,江舟顿了顿,继续说:“我今天去县城买了些感冒药,等会儿我回去拿一下,你吃过饭后吃。”
江舟说了一大串话后,吸入了冷风,低低咳嗽了两声,又将咳嗽声压了下去。
“不需要。”陈橘忍住翻涌的情绪,攥紧拳头,转过身来,目光平静而冷淡地看向江舟,“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喜欢被一直看着。”
江舟愣了愣,看向陈橘的眼底一时间闪过很多情绪,最后化为一片虚无,他低下脑袋,低声道:“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陈橘一时间情绪激动起来,在看见从前屋出来的二爷爷,立刻收敛了情绪,转过身,大步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看着陈橘离开的背影,江舟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他当然知道一句对不起没有用,但是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做才好了。
“小江啊,你和小橘子认识多久了啊?怎么没听他提起过你?”二爷爷笑呵呵过来搭话。
江舟收敛起脸上的情绪,勾起唇角,微笑道:“我们高中的时候是同学,认识很多年了。”
“这么早就认识了啊,看来你们关系挺好的,我们小橘子这几年在外面工作怎么样啊?”二爷爷问,“他有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