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tamin——by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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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把啤酒瓶“铛”得放下,直到感觉有视线凝在他身上,一种像是蛇在身上爬的视线。
他再转头看向沙发,袁也微躬身子背对着他还在睡,被挤到在沙发内侧的另外一个男人没在睡,此刻正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Joe刚开始吓了一跳,随后拳头痒了:“你不会觉得你能打过我吧?”
井向泽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勾勾地非常露骨。
Joe气不可遏,在他的地盘自己受欺负也就算了,凭什么在自己的地盘还敢这样盯着自己?
谁给他的勇气?袁也吗?
拜托,袁也这种阴险小人,如果正面跟他打的话,也不可能打过他。
Joe对自己的身高、体重、体脂率都很有信心。
Joe冲井向泽比了下拳头,准备给这个瘦弱的小娘炮一点教训。
井向泽抿了下唇,Joe走过来准备把他提起来。
井向泽突然蹿了起来,他动作非常迅速,用了身体全部的力量从沙发上蹿下来,然后撞到Joe身上。
他手抓到Joe的头发,把Joe扑倒在茶几上,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披萨盒子,劈头盖脸地往Joe头上砸去。
砸完后他伸手去够玻璃酒瓶,停顿了不足一秒松开后换成旁边铝罐装的啤酒瓶,再往Joe头上砸去。
他动作又狠又快,身体的爆发力跟他瘦弱的身形根本不相配。
“离我远点,我会杀了你。”他像一头凶狠的饿狼一样直勾勾盯着Joe。
Joe猝不及防被弄了满头的油和剩啤酒,他的胳膊本来枪伤就没有彻底好,而且他只是想给这个该死的死同性恋一点教训——把对方提起来再甩出去,像扔铁饼一样。
这会儿有些生气了——袁曲的错。
他撑着起身,用手去抓井向泽的过长的头发,他扯住井向泽的头发,另外一只没彻底康复的手在身下的茶几上乱抓,捏到一个酒瓶。
他手指捏紧。
“诶。”袁也喊了一声,提醒,“玻璃瓶可不行。”
Joe怒不可遏:“谁他妈在乎?管好你带来的鬼东西!”他拎起酒瓶,酒瓶飞出去。
袁也从沙发上跳下来,躲开他砸过来的酒瓶。
玻璃瓶碎裂在地上,一声刺耳的响声。
楼梯上冒出几个脏兮兮的脑袋,见到在打架笑嘻嘻地连吹了好几个口哨看热闹。
家里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抱着超市纸袋的袁曲走进门,看到砸碎在地上的玻璃瓶,问候了一句:“在打架啊?”
“打完了来吃早饭。”他径直走向厨房,美滋滋地把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
Joe双手抓住井向泽的肩膀,用力把自己的脑袋撞到井向泽鼻子上。
他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井向泽,把人从自己身上扔飞,冲袁曲怒喝了一声:“谁他妈下午一点吃早饭?”
于此同时,袁也嗤笑了一声:“谁下午一点吃早饭?”
井向泽摔过来,踉踉跄跄地往后跌,袁也瞥了一眼,往他的方向跨了一步,没来得及捞起来,井向泽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脚上,后背抵着他的小腿。
井向泽坐在他脚上,仰抬起头看他——被Joe撞了下鼻梁,鼻子发酸,眼泪不受控地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鼻腔发热,一股温热的热流从鼻腔里流了下来。
袁也的眼睛眯了下,他蹲下身,准备伸手替井向泽擦鼻血,井向泽的眼睛幽深,没等袁也说出一句话,他提起衣服胡乱揉了下鼻子,从袁也的脚上站了起来。
拿过茶几上的玻璃瓶,用力砸碎,朝Joe方向大步迈过去。
他撞到Joe后背,把走向袁曲的Joe撞到了餐桌上,手中的碎啤酒瓶直直地抵在Joe的大动脉上。
他比Joe矮不少,身形也瘦弱的不像个成年男人,可他眼神狠厉,看起来像个不怕死的疯子。
他手上用力,玻璃刺进Joe的皮肤里。
“诶诶,打架可以,不能杀人,尸体处理起来很麻烦。”站在旁边摆早餐的袁曲出声提醒。
Joe的瞳孔猛地收缩了几下,他跟袁也从小打到大,一言不合就扭打在一起,但都有避开未脆弱地方不打的默契,但他跟井向泽可没有,这个疯子,逮着人就咬的疯狗,他可能真的会杀人的。
Joe仰着自己的脖子,眼神转了几圈——才不会真的奢求袁也或者是袁曲会把这个人弄走,从小到大袁曲糟糕的教育理念就是,这种只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当然得自己解决,解决不了也跟他没有关系。
他和袁也从小在街区里跟街区的孩子打架,回家也会互相殴打,比如他觉得袁也偷抽吃了他的甜甜圈,就会把袁也拎起来狠狠揍一顿。
他跟袁也两个人鼻青脸肿地站在袁曲面前时,袁曲只会哦出一声:“打架了?药在柜子里,自己涂吧?希望下次见到你们谁的时候,不是来参加谁的葬礼。”
“哦,其实你们死了话,可能连葬礼都没有,我应该不会给你们办葬礼。”
Joe放缓呼吸,更想要杀袁曲了,他举起自己的双手,识时务地投起降来:“我认输,以后会离你远一点。”
井向泽的手下又用了一些力,他喘着气,眼睛仍旧直勾勾的可怕,没有准备放过失败者意思。
Joe喉结轻微动了一下,看见袁也走过来,他凑到井向泽耳边轻声“嘘”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井向泽手腕,再把碎玻璃瓶拿下来,扔到了地上。
Joe得救,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翻了个大白眼:“管好你的人,我一睁开眼睛他就扑向我,还扬言要杀了我,我做错什么了?他的证件还是我搞定的,有没有感恩心?”
袁曲倒了三杯橙汁,把其中一杯递给Joe:“打完了吗?累了吧,吃点东西,你们不会还没有洗漱吧?”
Joe站起身,摸脖子,头上还被弄得油腻腻脏兮兮的,他伸手去够纸巾,又正好跟拿纸的袁也手指碰上,他快速地抽了两张纸出来,再拿起纸巾盒朝袁也砸过去。
井向泽的视线又直勾勾地盯了过来,准备随时扑过来撕咬他一样。
Joe带着一种荒唐的生气,用力地擦了下自己脏兮兮的脸,再拿过橙汁仰头灌下一杯。
袁也抓住他砸过来的纸盒,摆了摆手:“谢啦,你先用浴室,我今天就不跟你抢了。”
Joe哼了一声:“你被疯子生吞的那一天,我应该不会去参加你的葬礼。”说完后踩着重重的步子走上了楼梯。
途中遇到两个嘲笑他的小鬼,他抬脚便踹向小鬼的屁股:“滚,我疯不过他,还打不你们吗?”
袁也把纸盒放到桌子上,伸手提到井向泽腋下,把人提到了桌子上坐好。
袁也端详了一下他的脸,鼻梁青了一片,一些被胡乱擦掉的鼻血还乱七八糟地印在脸上,脏兮兮的。
井向泽台眼看他,低声说:“我不会让他接近我们。”
袁也砸了下嘴巴:“事实上,你记不记得我跟他一起长大?”
井向泽盯着袁也:“他会随意骂人、威胁人、揍人。”井向泽觉得Joe是个很危险的存在,在井宅的时候,他能够放任Joe住在屋子里,因为井宅有很多保镖,而且Joe胳膊还受伤了,如果Joe不对劲,他完全有能力控制住。
可是在这个地方他什么也没有,Joe冲他和袁也挥拳头,他大脑做出的第一判断是,先得把这个人打服才行。
袁也挑了下眉梢,觉得井向泽说话有些好笑:“你觉得他比你这个随时想杀人或者自杀的人还危险一点吗?”
井向泽牙齿咬了下自己嘴唇内侧:“我不会杀人。”
因为有连带责任,虽然他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袁也点了点头,他抽出两张纸,凑过去帮井向泽擦鼻血,鼻血干在脸上擦不干净,他眼睛眯了下,舔了下大拇指,快速在食指上摩挲了一下,抓着井向泽的脸颊,用大拇指指腹擦他脸上的血迹。
他垂下眼睛,把大拇指擦下来的血擦到纸上,再拿纸去擦脸。
缓慢又专注地擦了好一会儿,直到井向泽又呼吸又重了起来,他的手指抓到袁也的衣袖。
——想要。想要,想要亲吻。
他喉咙有些痒,吞了棉花、绒毛,痒得想要挠一下。
一包湿纸巾突然横空掉到了他们俩中间,袁曲嫌弃地说了声:“恶不恶心?有湿巾。”
袁也用两根手指捏住湿巾包装,他往井向泽身上倒过去,抬手搂住井向泽的肩膀,不厌其烦地冲袁曲竖中指,呼吸喷在井向泽耳后:“情趣你懂吗,你可能已经到了怎么也硬不起来的年纪了。”
井向泽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
袁也的脑袋收回来,冲井向泽乐:“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感觉?”
“什么?”
“你觉得自己打赢了吗?”袁也问。
哦——井向泽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原来问的是这个,他当然赢了,对方都投降了,难道他还不是赢了吗?
“感觉到胜利的喜悦了吗?”袁也又乐滋滋地问。
“什么意思?”
“开心吗?”袁也问。
井向泽抿了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打赢了开心吗?当然没有,他怎么可能会为这种事情而开心?
他一刀捅死井遂,都不一定能产生什么开心的感觉。
袁也的手掌突然摸上他的脸:“我小的时候跟Joe打架,赢了一般都挺开心的,因为他很高很壮,我跟他打架输多赢少,不过我们会避开危险和脆弱的地方。”
袁也的手指点到井向泽的眼睛上:“比如眼球就会避开。”
井向泽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的手指轻轻地按了下井向泽的太阳穴,整个手掌又摸到后脑勺,最后轻轻地覆盖在井向泽的脖子上。
井向泽又感觉到喉咙里升出来的那种瘙痒感。
他仰起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是想让人摸他的脖子,还是方便别人掐他的脖子。
他的喉结在袁也的手心里滚动了一圈,忍不住,开口道:“老师,你亲我一下吧。”
“……”袁也顿了顿,“我以为我是教你怎么打架,才不会造成严重后果。”
“你以为我在跟你调情吗?”——其实确实是在,好有趣。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人很有趣,脸上鼻子上带着血迹也有趣,凶狠地扑过去要割断别人的大动脉也很有趣。
——当然前提是,知道他不会真的那么做。
袁也的眼睛里带着点趣味盎然的笑,用柔情蜜意地嗓音问道:“凭什么呀?”
井向泽的喉结又滚动了一圈:“我帮你报仇了。”
——我一次就打过了这个你过去打不过的人,让他投降、让他认输,让他离我们远一点。
不应该感谢我吗?
毫无存在感的袁曲在桌子后面诶了两声:“不要像动物一样随地发情,关上门去房间做。”
袁也没有理他,手指捏了捏井向泽的喉结,非常舒服地感叹:“再更听话一点,好不好小泽?”
井向泽仰着脖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扯了下嘴角,沉声问:“老师喜欢养狗?”
“不喜欢。”袁也否认,他松开放在井向泽脖子上的手,抬过去摁住井向泽的后脑勺,凑过去亲了下他的手上的鼻梁,再亲他的鼻尖。
“怎么会这么想,当然更喜欢养你。”狗有什么好养的。
他亲到井向泽的上嘴皮,甜言蜜语:“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只要你想随时随地都可以亲。”
井向泽张开嘴巴,想着——假话,说话的嗓音越温柔甜蜜说出的话就越假。
袁也的舌头伸进来,他们交换了一个湿漉粘稠的吻,分开的时候口水都拉成了丝。
袁也抬手帮他擦掉。
井向泽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自己伸手胡乱擦了下嘴巴,他沉吟了一会儿,眼珠黑沉:“我会更听话。”
袁也舒服地眯了下眼睛,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去洗漱吧,下午带你出去买衣服。”
袁曲说:“记得回来。”
袁也瞥了他一眼:“怎么?”
“分赃。”
袁也眉头挑了一下,才记起这件事,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袁曲突然冲着井向泽说:“这小子小的时候会给自己的洋娃娃换衣服。”
“什么时候有过?”袁也否认,“我只是好奇那些衣服是怎么穿上去的。”
井向泽看了一袁曲,没有搭腔。
袁曲笑说:“被Joe发现后,把他的洋娃娃撕烂了,他们打了一架,他被压着揍了好几拳,立刻投降,之后开始在Joe的衣服里放死老鼠,在所有人的饭菜里放过期腐烂的食物,让别人拉肚子,他自己倒一口不吃,连着三天。”
袁也伸手把井向泽的耳朵捂住:“别听他说废话。”
井向泽抬起眼睛看他:“所以之前我买衣服的时候,挑得很开心买了很多件,是吗?”
袁也又捂了下他的耳朵:“怎么还能听见别人说话?”
井向泽摇头:“听不见了。”
袁也带着井向泽上楼后,Joe刚好从浴室出来,他嘴上叼了根烟,看见形影不离的两个人直觉得晦气。
错开身子就准备离这两个晦气的人远一些,袁也把井向泽推进浴室:“你先洗个澡,我在门口等你。”
“衣服先不用换了,下午去买新的。”
井向泽站在浴室门口里看了他几眼:“你不一起来吗?”
绕了一个大圈避开两人的Joe,听见这种作呕的邀请,立刻摆出了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他咬了下烟头——呸!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