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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by是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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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其峰梳理好思路,稍稍放松,往后靠了靠。
  后视镜里一张老脸神气许多,时其峰瞧了两眼,一下又坐起来,去翻车前柜子。
  这是辆新车,抽屉里空空如也。
  时其峰想了想,凑近后视镜,两手扒拉几下额发,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虽然多了皱纹,但头发梳上去,有型不少。下颌不是特别清爽,这一天一夜忙活的......时其峰摸了两把,视线转向车窗,最后定格在一家便利店。
  半小时后,他摸着自己光洁方正的下巴,颇为满意。
  手机发出一声轻响,舒茗发来消息,表示收到,飞机刚落地。
  时其峰:“一会到。”
  航站楼前的雨还是下得细细蒙蒙。雨丝细得仿佛蚕刚吐的丝,一不留神就碎在风里。
  虽然和一群人走在一起,但舒茗还是最显眼的那一个。深驼色大衣从头裹到脚,黑色墨镜遮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雪白下巴尖尖小小,玫瑰色的嘴唇冷风里分外高贵典雅。她一眼就看到了时其峰说的“新车”,上前的步伐不紧不慢。
  雨丝落在她纤瘦的肩上,好像风过树梢,清清泠泠。凹凸有致的身材隐在大衣里,但从露出来的白皙精致的肩颈线条就可以看出,女明星到底是女明星,举手投足都与众不同。
  车门关上,舒茗摘下眼镜,美目婉转,看了眼时其峰,没什么表情,开口只问他:“小宝在医院?”
  时其峰朝她递了瓶矿泉水,启动车子开出去。
  “嗯。守着梁径那小子呢。”他余光注意了下舒茗神色,见她没有丝毫意外。
  等待车流疏通的间隙里,车内十分安静。
  舒茗低头刷着手机,一条条往下回着助理和剧组的信息。修长的左手食指戴了玫瑰金戒指,很绚丽的钻面,连带手里一瓶矿泉水都成了定格在画报上的奢侈品。
  她是真的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对时其峰更像是对一个偶尔见面的朋友。有时候忙起来,朋友都称不上,顶多算个相熟的人。打发起来,跟打发狗似的——时其峰默默想。
  “我有话和你说。”时其峰点了点方向盘,语气严肃许多:“和小宝有关。”
  他们离婚十几载,如果有感情,那也只是一些很遥远的记忆带来的缅怀和感伤。这里面或许有对彼此的珍重,也有一些爱护和关心,但追根究底,爱情是说不上的,它掩藏在那些支离破碎的争执和对峙里,早就如海底月一般,只剩下一个虚影。
  ——不过彼此间有着共同关心的人,这些年的沟通也顺当许多。
  舒茗放下手机,看向时其峰。
  时其峰被她突然的正视弄得莫名不自然,他张嘴就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舒茗好笑:“你先说。”她穿了一件鼠尾草绿的丝质上衣,整个人更显温柔。
  “说了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说咱们儿子——见到人了也好好说。”时其峰细致道。
  “这话你留给自己吧。”舒茗轻轻笑了声。
  时其峰无言以对。
  之后十几分钟,时其峰说了时舒和梁径的“关系”。
  舒茗全程听得很认真,对于那些时其峰单方面添油加醋的描述,也适时表达了制止:“你不要再骂梁径了,我也是看着人家孩子长大的——你继续说。”
  时其峰微顿,打着方向盘转去通往医院的街口,对前妻说:“你到了之后好好劝劝......我是劝不动了。这一周,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过来的。那小子隔三差五找我吵架——”
  “劝什么?”忽然,舒茗问。
  时其峰脚下一个急刹车,扭头瞪着舒茗,难以置信:“当然是劝他不要和梁径再闹下去啊!”他苦口婆心,觉得舒茗这个队友也太不省心了,关键时候还掉链子!
  舒茗没再看他,偏头望向自己这边窗外,没作声,片刻,也只轻轻嗤笑一声。
  时其峰搞不懂了,他小心翼翼地把车停在路边。
  “你什么意思?”
  琢磨半晌前妻模糊不清的态度,盯着舒茗柔和细腻的下颌线,时其峰沉着脸问道。
  舒茗转脸反问时其峰:“就是因为梁径以后不会和小宝结婚?”
  时其峰拧眉:“不是‘不会’。是‘肯定不会’。他俩在一起能落着什么好?最后还不是一拍两散!”
  舒茗冷眼:“我们最后不也是一拍两散?”
  停顿几秒,舒茗冷笑:“我们还结婚了。”
  时其峰:“......”
  车内气氛骤降。
  时其峰将车熄火,靠上椅背,也不说话了。
  好一会,时其峰硬声:“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舒茗拨弄两下食指上的戒指,不以为意:“哪里不一样。”
  时其峰用力转过身,注视眼神色漠然的舒茗,语气不是很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作为一个长辈——他俩才多大?他俩就是胡闹!我们——反正和我们不一样。舒茗,你——”
  舒茗抬眼,目光冷锐,她说:“时其峰,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突然被这么瞪视,时其峰吓得喉咙口都咽了咽。
  “什么......”
  舒茗:“自以为是。”
  她一字一顿,语气凛然,好像一头愤怒的母狮。
  时其峰不敢说话了。
  “我和时舒不是你的员工。你有你的想法,关我和时舒什么事?就因为你是时舒的爸爸?可从小到大,属你骗他最多!还是因为你是我前夫?时其峰,别给脸不要脸。我还轮不着你教育。”
  “你在外面呼风唤雨惯了,怎么,还想在这个分成两半的家里继续发号施令?”
  时其峰没想到舒茗会生这么大的气——也许想过,但也不应该是冲自己......
  他小心翼翼:“我没有。”
  舒茗懒得看他:“开车。”
  时其峰唯唯诺诺,有点憋气,也有点害怕。
  那会离婚,舒茗就和现在差不多,让人畏惧。
  镜头前美艳出尘的女明星一旦冷酷起来,杀伤力翻倍。时其峰被她一字一句戳得千疮百孔,歪在沙发上心碎一整晚,早上起来还得去签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
  只要想起那一晚,时其峰就觉得自己被舒茗伤得太深。以至于现在再面对舒茗的疾言厉色,他是一点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快到医院的时候,时其峰小声嘟囔:“我哪里自以为是了?以前铁了心要离婚的是你,现在纵容儿子的也是你,我屁都不敢放......”
  舒茗看着医院的标识,越来越担心时舒,闻言十分不耐:“闭嘴。”
  时其峰彻底歇火。
  周爱玲曾经劝过舒茗,劝她犯不着这么决绝。离婚这件事伤害太大,尤其对孩子。况且,事情总有折中的法子。可是后来,舒茗想,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折中的法子。所有的“折中”,最后委屈的都是自己,要不就是自己在意的人,或者在意自己的人。
  下车的时候,舒茗又想,至少目前,时舒没有委屈自己。


第125章
  “饿不饿?”
  梁径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时舒躺他身侧, 摇了摇头。他这个动作幅度太小,梁径没有察觉。
  鼻端的血腥气还是很重,呼吸都好像沉浸在他的血泊里。时舒闭上眼, 额头往前, 轻轻贴上梁径腰侧,那里缠着厚厚的固定带, 他都感受不到梁径的温度。
  “梁径......”下意识叫了声。
  “嗯。”肋骨断裂, 呼吸受影响,梁径说话的时候便尽量不用胸腹,声线轻缓许多。
  许久,没听时舒再说什么,梁径睁开眼,身体每时每刻叫嚣的疼痛让他开口的每一句话之间需要停顿好久。
  能够活动的左手从时舒背上一点点往上摩挲, 掌心贴上时舒后颈, 梁径低声询问:“怎么了?”
  病房很安静。
  看护的医生在时舒醒来之前已经给梁径检查过一轮。
  梁径掌心又往上移了移, 时舒微凉的耳朵碰上他指尖。他不能动,也看不见时舒, 但直觉告诉他时舒在害怕, 或者说后怕。
  像一开始叫醒他那样, 梁径屈起两指,捏了捏时舒脸颊。
  “嗯?”
  心底的寒颤压都压不住,时舒感觉张嘴牙齿都在上下打架。
  “我不想要你的骨灰......”
  声音好像从很低的地方游荡上来, 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溃散。
  十八岁那年除夕,梁径说他属于他, 一百岁死掉, 骨灰都归时舒所有。
  梁径感觉医生开的止疼药在发挥作用。比起前一刻连带呼吸的阵阵钝痛, 这会其实消退不少。但他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心口仿佛蜿蜒出一道很细小的缝隙,又酸又疼,梁径开口艰涩:“为什么。”
  时舒闭着眼,轻声重复:“不想要。一百岁也不想要。”
  年少时谈论生死,总有一点梦幻的成分。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觉得万分美好,也应当刻骨铭心。可当生死真正摆在眼前,那些话就变得无比沉重。
  “对不起。”想说一句安慰的,但不知怎么就道歉了。梁径望着天花板,眼眶也有些红。
  时舒又摇了摇头,这下梁径感觉到了,连带肋骨也隐隐作痛。
  “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一直到最后。”时舒小声,“就是这样......”
  “好。”梁径摸了摸时舒脸颊,“听你的。”
  他爱他,爱到就算死生难测,也要尽力为他去做。
  肚子开始咕咕叫,时舒不是很愿意起来,他说:“真没感觉饿,你再让我躺一会。”说着,他抬头去瞧梁径,注意到他泛青的下颌,又说:“我帮你刮一刮吧。”
  他得到了梁径的承诺,情绪平静下来,注意力也开始往一旁去。
  这个世界上,只有梁径能给他这份笃定和安全感。他相信梁径。从小到大,也只相信梁径。
  时舒慢慢坐起来,伸手轻轻戳了戳梁径冒出一点胡渣的下巴。
  “好不好?”
  梁径点头。
  这个时候,他简直对他百依百顺,就算时舒说要把他全身刮一刮,梁径肯定也是没有意见的。
  这间病房配备齐全。
  听说吴爷在梁径住进来之前又专门安排了下,卫生间一应用具应有尽有。
  温水搁一边,时舒往前坐了坐,用毛巾打湿梁径上下颌部分。他这个姿势有些别扭,时不时需要弯身过去。
  他往前倾身的时候,梁径视线就跟随着,一瞬不瞬盯着他看,不知道在想什么。漆黑眼眸专注异常,时间久了,眸色都变得压抑。
  时舒是很认真地在做这件事,像对待一只刚落地、站都站不稳的小动物,一边小心试探小动物的生命气息,一边无比细致地给小动物清理。所以当他将泡沫均匀地往梁径胡茬上覆盖的时候,眼神也格外专注。可一抬眼,和梁径同样专注的视线交汇,他被梁径眼神里一些道不明的情绪弄得一愣。
  梁径凝视的目光太直接,好像平静海面无端掀起的滔天巨浪。要不是死活动不了,估计在时舒说“骨灰”的时候,他就要把人抱进身体里,一口吞掉了。
  “怎么了?”时舒冷不丁被他盯得往后靠了靠,回过神便有些好笑:“闭眼。不要吓我。”
  梁径依言闭眼,过了会,语气有些委屈地叫他:“宝宝。”
  他这个委屈来得不明不白,好像在替时舒委屈。
  “嗯。”时舒正靠近他,刀片贴合梁径下颌的线条,一点点往下。
  梁径没再说话,左手摸上时舒腰侧,还没摸两下,就被时舒手肘敲了记。
  “刀片......别动我。”
  梁径就不动了,手却没放下。隔一会,又叫他一声“宝宝”,手跟着摸两下,然后再被时舒敲。循环往复五六次,唇边的泡沫渐渐被清理干净。
  一个清爽俊朗的梁径被收拾出来。
  时舒用温毛巾捂了捂梁径下颌,拿开毛巾低头亲了亲梁径嘴唇,“舒服吗?”
  梁径很乖巧地点头,望着他一眨不眨。
  时舒好笑:“梁径,你看上去有点傻。”
  梁径仰头注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过了会,说:“再亲一下。”
  “好。”时舒低头。
  梁径的嘴唇有些干燥,时舒舔了舔,刚准备后退,就被梁径左手按住后脑,张开嘴咬住。时舒不敢动作太大,只能低着头继续和他接吻。他要什么就给什么。湿润的舌尖、柔软唇瓣,湿热的口腔。梁径亲得很用力,脖颈间的喉结上下滚动,好像真的在吞食。
  时舒被他亲得呼吸急促,睁开眼和他对视,好不容易挣脱,又去检查梁径身体,生怕碰到他伤口,一边轻声嘟囔:“亲两下就好了......”
  梁径盯着他鲜红亮晶晶的嘴唇,咽了咽,哑声:“可我还想亲。”
  时舒以为自己听岔了,扭头,“啊?”
  梁径看着他,半晌,抬起左手,拇指很重地抹了下时舒湿润的唇角,没再说什么。
  收拾好,吴爷敲门进来说猫已经喂好了,这段时间家里也会有人过去打扫。梁径点点头,笑着道了声谢。
  吴爷却没立即说什么,瞧了好一会病床上的梁径,眼眶慢慢就红了。他是看着梁径长大的,这会怎么都缓不过来。时舒瞧着难受,起身上前,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吴爷摆摆手,一手握了握时舒手腕,一手随意抹两下眼睛,低声说:“年纪大了,真是见不得......小梁,你以后——你和你爸,你们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人了。老爷子飞机上心脏都不大好,要不是早年一副底子在,这一趟,也不知道还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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