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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by是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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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惯于一副喜怒难测的表情示人,所以面容并不显得急促。
  抬眼见到时舒和梁径,陈若瞳孔猛地紧缩,眼底闪过一丝尖锐——仔细分辨,是一种很极端的情绪,好像穷途末路的一刻,发现事情比想的还要没有余地。
  他深吸口气,刻意忽视站门边的两人,径直拿出房卡就要开门进去。
  “哎——”时舒想伸手拉他质问,中途被梁径握住手腕。
  梁径神色温和、面上甚至带些笑意,他对冷若冰霜的陈若说:“方安虞是不是——”
  陈若眉宇淡漠,语速飞快:“不是——”
  僵持的一瞬,“咔哒”一声,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黑漆漆的屋内泄露出的气息异常温暖。
  方安虞扶着门,后背全靠墙支撑着,整个人面色极差,双颊泛着异样的潮红。
  他是被前一阵时舒敲门的声音弄醒的。只是那个时候,他浑身发热,四肢一点力气没有,光是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边就用了好长时间。这会身上还穿着睡衣——闻京说的没错,他们都是睡着后被陈若敲门叫醒的。
  睡衣外面还披了件外套。看样子是下床随手拿的,因为双肩的尺寸对方安虞而言明显过大。
  见到真人,时舒气得瞪向说谎的陈若。
  陈若看着方安虞,伸手要去扶他,语气有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买了药——”
  方安虞往后缩了缩,躲开他的手。但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好不容易做完这个动作,方安虞垂下头,手更用力地握紧门边,眉头紧皱。
  顿时,陈若脸色已经不是用“差”可以形容了。
  他死死盯着方安虞,眼神几乎掺杂恨意。只是这种恨意太复杂,好像面对一堵墙,一堵撞了无数次却始终无法撼动的南墙。
  半晌,他低下眼睫,握着纸袋的手攥得格外紧,连带手腕都在轻微颤抖。
  棋盘上一子定胜负的手,局外人看着翻手为云覆手雨,只是这一刻,手背显露的青色脉络比任何时候都要狰狞。
  周遭静悄悄,一时间谁都没出声。
  好像全冻在了这场凝固窒息的氛围里。
  当然,梁径还是例外。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大部分都不在方安虞和陈若身上。其实,只余光的一瞥,他就知道这两人大概什么情况了。
  只有时舒——
  梁径觉得,时舒脑子里此时此刻应该正在放烟花——五彩斑斓、盛况空前。
  他偏头注视一眨不眨、全神贯注、几乎就是盯着两人看、恨不得再凑近点的时舒,忍了忍、没忍住,鼻腔里发出一声很轻的笑。
  这声旁若无人的笑同时惊动了三个人。
  时舒仿佛受惊,略带尴尬地、稍稍收回了那么一点过分探究的目光,然后仓促抬头,和面带笑意的梁径对视,只是这一秒的对视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他全部的余光都紧紧扒在对面。
  梁径:“......”
  方安虞慢慢直身,低垂的视线慢慢落在一个地方,似乎想做什么。
  忽然,他把手伸到陈若握成拳的手边,捏住纸袋一角,往自己方向扯了下。
  陈若立马松开手。好像前一刻用的劲都是幻觉。
  他盯着打开往纸袋里瞧的方安虞,面容渐渐恢复平静,停顿几秒,他对方安虞说:“先进去。你还在发烧——”
  “发烧?!”
  “时舒——”
  时舒和方安虞同时开口。
  梁径皱了下眉,朝陈若看去,原本玩味的神色变得严肃。
  “怎么会发烧?”时舒上前摸了摸方安虞额头,“真的好烫......”
  方安虞拉下时舒手,抬头笑了下,汗津津的脸十分苍白,他没有直接回答时舒问题,只小声说:“时舒,今天可能出发不了......我——”
  时舒转头看梁径:“没事。闻京刚还来说雪太大,车都被埋了。”
  “我们可以停一两天,等路上好点再开,不然也不安全......”
  梁径点头,没看陈若,也一改之前看戏似的态度,直截了当:“跟我们回去吗?再开个房间。好好休息。我让人给你送早餐。”
  方安虞低着头。
  也许是发烧让他反应慢半拍,梁径说完,他有一会没吭声。
  “跟我们走吧。”时舒凑他耳边怂恿:“他对你不好的。我看出来了。”
  梁径:“......”
  梁径看着焦急的时舒,闻言,面上稍许克制,但还是没忍住,微低下头,抿唇笑出了声。
  时舒:“......”
  “我......”方安虞轻声:“我还有话......没和他说清楚。”
  话音落下,陈若脸色立即变了。
  他似乎知道方安虞要说清楚的是什么。
  时舒:“哦......”
  但他没动,好像有些为难,想了想,真诚提议:“那可不可以发信息说?手机发嘛。”
  梁径:“......”
  他又很不克制地笑出了声。
  时舒转头朝梁径狠狠看去,觉得他有毛病。
  方安虞也笑:“联系方式都删了。还是现在就说清楚吧。”
  前一句信息量太大,时舒和梁径对视一眼,有点不知道怎么回。
  梁径却对方安虞的话赞同地点点头,点完,拉了下时舒:“走吧我们。”
  时舒明显是准备伺候方安虞喝完药躺上床的,闻言一愣:“啊?走?”
  梁径觉得自己再憋下去是真的憋不住了——要是笑得太明显,回去铁定挨揍,于是,他开口拉长音调:“老婆,我们走吧。”
  时舒一下睁大眼,难以置信他会如此不要脸,瞬间脸通红,“闭嘴啊你。”
  方安虞笑:“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时舒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若,不放心又问了句:“真没事吗?”
  方安虞点头。
  他瞧着虚弱,态度却坚决许多。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主见。
  走廊尽头的窗外,风雪暂歇。
  方安虞那句话对陈若而言似乎已经是某种判决。
  他站着,比窗外的雪还要寂冷。
  形单影只的寒鸟急速掠过灰蒙蒙的天际。
  晨雾与熹光擦肩而过。
  餐厅见到闻京和原曦,两人把方安虞身体不适的情况说了。
  闻京觉得晚两天上路也好,毕竟比起路上遭遇暴雪,眼下提前遭遇也算某种幸运。
  只是这一趟,似乎从有计划开始,就进行得不是那么顺利。
  先是方安虞不确定、五人各种筹谋,中途梁径逢大变故,而眼下第一站,他们又被突如其来的暴雪绊住脚。
  “那待会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原曦问。
  时舒摇头:“他说有话要和陈若说清楚。晚点再说吧。”
  “这两人怎么回事?不会现在还记小时候的仇吧。”
  闻京不是很理解,他的脑回路一向比较简单直接,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说完,他又和原曦说:“待会你回去休息。剩下的雪我和他俩铲了。鞋子也记得烘下。”
  原曦低头看了眼自己湿淋淋的靴子,不是很在意:“没事,暖气里干得还是很快的——方安虞陈若到底怎么了?”她也有些好奇,便接着问。
  时舒和梁径对视一眼。
  彼此心里已经有数,但眼下也真不知怎么开口。
  最后,梁径斟酌道:“可能就是处不好吧。有些人天生不对付。这个没办法。”
  闻京:“......”
  原曦好笑:“哦。你俩感情最好。”
  梁径反应过来,在与时舒的关系上难得表露谦虚:“我不是这个意思。就事论事。他们......确实不大对付。”
  闻京好像找到重点:“我懂了。你想,他俩从小棋盘上就那样。方安虞后来彻底放弃下棋,很难说不是被陈若刺激的。”
  原曦却道:“可方安虞也不是会和人起冲突的性格。除非那个人、那件事,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她总是一针见血。
  闻京朝她竖拇指,转头又问时舒:“所以看出来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梁径说“处不好”开始,他就一直握着勺子低头搅拌自己碗里的牛奶和燕麦,这会头也不抬:“不知道......”
  闻京:“一点没看出来?”
  时舒点点头:“嗯。一点没看出来。”
  其实他想的和原曦一模一样。再结合当时一些迹象和氛围,大抵心里也有了个方向。
  只是这件事,还是方安虞本人愿意说更好。
  吃完早午餐,原曦回去休息。
  时舒梁径回房间换鞋,一会下去和闻京继续铲雪,顺便试下车。
  房间里,时舒坐床沿,问打开行李箱找鞋的梁径:“你看出来了吗?”
  梁径点头:“嗯。他俩确实上床了。”
  他语气太过自然,好像在描述天气。时舒愣在原地,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啊......啊?!”
  时舒睁大眼:“上——什么?不是——上床?!”
  梁径手搭膝上,抬头好笑:“你不是问我看出来了吗?我看出来了啊。”
  “我的意思是......”
  时舒哑然,他都被梁径的直接整无语了。
  “我是想问,他们是不是有点关系......”过了会,他小声解释,耳朵不知怎地有点红。
  闻言,梁径也愣住。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替别人害羞的时舒,半晌,好笑道:“老婆,他俩可不是‘点’的关系。”
  时舒:“......”
  彻底扒拉出车后,趁着日落前一小时,三个人开着车逛了圈赫尔辛基。
  这个国度距离北极圈太近,冬季夜色格外漫长。一天里,光阴的稍纵即逝只有在这里,才会被如此具体地感知。
  港口完全结冰,白色的船只和红色的邮轮静止在视野中央,鸥鸟偶尔歇脚,只是寒风刺骨,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几个世纪前的教堂和现代化的建筑遥遥相望。他们坐在车里来回看着,有一句没一句交谈着,心情也好像在这样历史感的瞬间里被一点点沉淀下来。
  晚上回去,时舒路上打包了份中餐厅的蔬菜粥,专门给方安虞的。
  只是当他再敲门的时候,他以为会是陈若开门,谁知还是方安虞。
  估计下午都在睡,这会瞧着,脸色好了不少。
  “陈若呢?”时舒放下餐盒,环顾了下房间。
  房间里已经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了。
  方安虞打开餐盒,低头闻了闻香喷喷的粥,“回去了。”
  时舒转头,“啊?”
  “嗯。”方安虞有点饿了,舀了勺粥,刚吹两下就等不及往嘴里送,“嘶......”
  时舒:“很烫的。”
  方安虞点点头,盯着勺子里热气腾腾的粥,不说话。
  时舒搬来一张椅子,在他身侧坐下,想了想,问:“那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没关系。”似乎知道时舒会问,他回起来丝毫不见犹豫。
  “哦......”时舒倒显得有些犹豫。
  滚烫的热气很快弥漫开。
  方安虞小心吃了口,慢慢说:“反正不是你和梁径现在的关系。”
  他是在向时舒解释。用了个排除法。
  “嗯。”时舒点头,神情严肃,认真表示收到。
  之后几分钟,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
  一口气吃了小半碗粥,方安虞感觉有些力气了,抬头便见时舒一脸思索地看着他。
  “怎么了?”
  时舒不说话。
  方安虞以为他在照顾自己心情,笑着道:“我和他真没关系了。全部说清楚了。真的。你别担心。”
  “想什么就说什么。没事。”
  时舒:“我只是在想,我和梁径之前是什么关系。”
  顿了顿,他说:“好难。感觉之前的关系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方安虞:“............”
  梁径对方安虞的决断则并不十分意外。
  他们彼此知根知底,发小什么性格,心里多少还是了解的。
  梁径说:“也许方安虞是那种,瞧着好像差不多行了、也没什么特别坚决的态度。但真碰上,就没有回头路。既不给自己、也不给别人。”
  时舒自然清楚,叹气:“我就是感觉陈若对他影响蛮大的。”
  洗好澡,他趴床上看家里的宠物监控。
  视频里,小乖半夜不睡,临时起意,开始煞有介事地巡视领地。它蹲在玄关置物柜顶,睥睨客厅。好几秒,尾巴十分悠闲地左右荡着。
  “可能在和陈若的关系上,不能不坚决。”梁径随口。
  “有道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方安虞是对的。”时舒点头。
  梁径笑,觉得他那八个字说得掷地有声。
  他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时舒头发,半干的状态。
  “要不要吹一吹?”
  时舒不是很想:“不要,太吵了——我想看小乖。它今天有点兴奋。”
  “是不是吃撑了......”
  梁径笑,坐下来把人抱身上,陪他一起看。
  看着看着,他心底有根弦忽地一动。
  过了会,梁径视线移到时舒侧脸。
  时舒感受到:“嗯?”
  梁径不说话。
  他盯着他,似乎在揣摩什么。
  又过了会,梁径把下巴搁时舒肩窝,轻轻啄吻时舒耳侧,叫他:“老婆。”
  时舒目不斜视:“嗯。”
  梁径还是没下文。
  时舒鼻子里重重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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