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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by是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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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京:“The Pulitzer Prizes……普利策新闻……奖……?”
  方安虞:“……我谢谢你。”
  虽然说不到“患难与共”那样的程度,但从小一起长大,多少都是彼此的见证者。
  就像当年,梁时二人在挪威登记结婚。
  原定的证婚人只有闻京一个,后来,时舒说,为什么不能有三个?
  ——就是这样。


第154章
  临出门的时候, 梁径瞧着,雪似乎小了些。
  道路上的积雪被铲得干干净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冰冷潮湿的气息。
  车窗外, 高楼林立。
  天实在阴, 半途落下的雪絮似乎都是灰色的,被高耸入云的钢筋水泥衬托着, 莫名显出几分阴森。
  但也可能是时间尚早, 天色未完全亮起。
  这会,距离早高峰还有一个多小时。
  梁径翻检着庄叔带来的公司文件。
  庄叔是梁老爷子留他身边的。
  浔州老家的人。
  他的妻子,是梁家最小的姑奶奶。
  夫妻俩帮着梁老爷子打理老家林林总总的鸡毛蒜皮事。庄叔为人十分古板,平日里不见笑的。梁小姐却十分可亲爱笑,即使年纪大了,也给人娇滴滴的大家小姐的感觉, 一看就是被人从头宠到脚的。听说两个人没孩子。不过老一辈也说, 多年前是有了的, 只是没留住,之后梁小姐生了场大病, 两人自此也没再要过孩子。
  车速忽然慢下来。
  有辆警车从旁飞速驰过, 看样子前面应该发生了事故。
  雪天路滑, 视野又昏暗。
  梁径合上文件,对坐前面的庄叔说:“上午的会延一小时,让大家上班不要急。”
  庄叔目视前方, 有条不紊地回:“好。”
  交代完,梁径往后靠了靠, 偏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街景。
  江州这些年的市政建设逐渐朝“高新”靠拢——越来越多的高楼、越来越新的商场。周边市镇的规划, 也慢慢上了轨道。
  拿安溪来说, 对比十年前, 已经大变样。
  再过一阵,安溪机场将彻底竣工。
  只是不知为何,工程建设始终拖在收尾阶段,接下来的机场各部门运营管理,也迟迟不见投入。
  说起来,还有一个比较吊诡的,是安溪的小沽河项目——听说多年前就拿下了改造许可,工程队都去测量了,中途却无故停摆,延宕至今。
  今年夏初,忽然又传出消息说暂时不动了。
  反反复复,小沽河平静无波,保持着记忆里的样子,对安溪的老一辈来说,还蛮令人开心的。
  突然,前面传来手机震动的声响。
  后视镜里,庄叔低声:“梁总。”
  梁径睁开眼。
  电话没有直接打到他的手机上,而是打给了庄叔。
  是梁圹。
  梁径倒不是很意外。
  他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显示,指腹轻点了点背面。
  窗玻璃上倒映着他的侧脸,额头宽阔,眉眼英挺。窗外,倏忽而过的雪片光影好像一道锋利的暗刃,掠过他幽深的眸底。
  这一年,有些事尘埃落定,而有些事,却好像才刚刚开始。
  梁径闭上眼。
  轻轻按下手机侧面。
  屏幕瞬间漆黑。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梁径把手机还给庄叔:“下次让他直接打给我。”
  庄叔不是很意外梁径的做法:“好。”
  说完,他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年轻总裁。
  考究精良的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除了衣装带来的体面,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与从容是梁径与旁人最大的区别。
  可能是得天独厚的家世积攒给他的,也可能是自小端正严谨的家教就这么教出来的——只是现在这个世道,要说有什么能被继承、传承,那也是空话、装点门面罢了。三十年尚且一个河东河西,何况是人?
  梁径身上,却始终有种超出年龄的沉稳。
  更看不出,他接管这个庞大又根深蒂固家族企业,才不过一年。
  梁径身上中和了梁坤的性情,也完全继承了梁老爷子的手腕——他跟在自己爷爷身边太久,从小到大,一言一行、举手投足,即便是学,这么多年,也学出来了。
  何况还是亲孙。
  手机再次响起。
  电话没人接,梁圹以为是庄叔不接,便又打来。
  震动响起的瞬间,后脑勺传来一道平静注视。
  庄叔直接挂掉,给梁圹发去语音:“梁总说,直接打他的电话。”
  信息发过去,直到车子驶进公司大门,庄叔的手机再也没响起过。
  下车,梁径站在车旁,抬头看了眼江州的第一场雪,眉宇间神色如常。
  细小的雪碎落在他宽阔的肩膀。
  梁径看了眼腕表,估计了下美国那里的时间,再抬眼的时候,却忽然对站在一旁的庄叔说:“打电话也是浪费时间。”
  “取保候审的期限还剩一个月。”
  “告诉他,如果梁培还是交代不清小沽河那笔款项的来龙去脉——”
  “我也无能为力。”
  下个月一过,梁径二十九岁,也算三十而立的年纪。
  而立之年,一手推了家族百年的祠堂,一手把自己的堂叔送进监狱——梁径的狠绝,梁老爷子病床上同庄叔说起的时候,庄叔都有些胆寒。
  一年前,老爷子积劳成疾,要不是梁径当时就在身边,抢救十分及时,医生的意思是,脑中风的可能性非常大。
  之后,梁家大小事务,正式划归到梁径的决策范围内。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突兀的决定。
  梁坤出事,七年多的时间里,他都跟在老爷子身边,有些事明里暗里就已经是他在接手处理。而梁坤没出事之前,梁径也早就在家里的企业实习了。
  只是刚接手半年就发生了一件事,使得当时正在疗养院条理身体的梁老爷子听闻后,恨不得自己真的中风,一了百了。
  那之后,老爷子就从浔州老家托了位可靠又可信的长辈送到梁径身边。
  一方面是协助。
  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希望他做事不要太吓人——梁坤至少还知道暂时的忍气吞声、偶尔的阳奉阴违、声色俱厉。
  梁径那是动辄杀伐,眼都不眨。
  半年前的夏初。
  梁径和时舒回安溪。
  方安虞姥爷出殡,他们一起回去送一程。
  只是到的当晚,他们发现老宅与平常很不同。
  前堂后院,不说名贵的,那些偶尔值钱的,全都被搬空了。
  就连书房里、梁老太太留下的两幅画,也不知踪影。
  这是最紧要的。
  梁径发了好大的火,一边给吴爷打电话,一边报警。
  时舒生怕他火气大了和老爷子一样中风,又心疼他前些年车祸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这会情绪上头撅过去……
  他眼巴巴站一边瞧他冷言冷语地发号施令,一边时不时伸手去摸他额头,弄得梁径哭笑不得,说:“老婆,我就发个火,没发烧啊。”
  他握着时舒的手,这么一打岔,原本的火气倒冷静了些许。
  “去楼上。待会人多。”
  “要不去方安虞那。原曦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时舒摇了摇头,在一旁的红木椅坐下,撑着下巴去看地面家具被移走时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心底里其实和梁径一样,大概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
  半晌,时舒叹了口气:“你们家怎么这么乱啊……”
  他是很发愁的。
  梁老太太的画,名贵已经是最其次的问题了,万一找不回来,老爷子真要中风。
  梁坤醒来没几年,这会还在复健,老爷子再昏过去——成什么了?接力吗?非得一醒一昏是吧……时舒默默。
  梁径瞧着他那幅不知如何是好的愁闷神情,居然笑了一声。
  时舒撑着下巴抬眼,觉得他可能气过头了:“你没事吧?”
  “上楼去。”梁径笑着又对他说。
  时舒不解:“碍你了?我坐着又不动。”说着,他还挺规矩地稍微坐直了些。
  梁径:“……”
  “上不上去?”脸上笑意愈深,梁径佯板了板脸。
  时舒莫名其妙:“怎么了啊?”
  梁径过去一把将人抱起,抬脚就往二楼走。
  “你这是坐着不动?我告诉你,你这是在掀房顶。”
  时舒:“……”
  不过他也隐约明白了梁径话里的意思,笑着伸手抱住梁径。
  婚后这些年,对梁径而言,如珍如宝。
  创业的艰难或许锻炼了时舒的心性,但感情方面的纯粹,使得他身上还是时不时显露出理想主义的天真。
  他一直被梁径呵护着。
  以至于这么多年下来,十八岁那年直面的恶意,已经在他的脑海如海水般退去。
  很快,警察到了。
  一个多小时后,发现是家贼。且人就在江州。
  晚上十点,梁家一众叔伯“齐聚”老宅。
  吴爷是最后一个到的,得到消息后犹豫了好半天,不过临走还是没敢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子——听说画都没了,吓得他一头冷汗,打算等事情有了结果再回去轻描淡写地提一提、或者不提。
  只是他实在生气,前脚刚踏进,就怒不可遏地开口训斥:“这是人干的事?畜生!”
  “老爷子还没死呢!”
  “搬成什么样了?!”
  “要不说家贼难防!家贼难防!”
  那会,梁径坐在首位,神色如常,任他骂了足足一分多钟。
  梁培率先发声。
  他一直就不会说话。这些年伸手伸惯了。梁坤车祸之前那场饭局,也是他狗改不了吃屎,口出狂言。
  “你算什么东西?!”
  “滚!”
  说着,梁培扭头朝吴爷啐了一口。
  吴爷脸色铁青,指着梁培:“你!你这个——”
  “要是老爷子今天在这……”
  “老爷子在怎么了?我是谁?你配吗?!”
  “你——”
  楼下吵得鸡飞狗跳。
  楼上,时舒在群里文字直播。
  闻京:“要我说,报警了就该抓起来。废什么话。”
  时舒:“没有。来了都说一家人,还说暂时借的,已经让司机回去拿了。”
  方安虞:“离谱。”
  原曦:“现在呢?”
  时舒侧耳听了听,发现还是吴爷和梁培在对骂,便在群里汇报:“开始骂第二轮了……爷爷还不知道。”
  闻京:“肯定不能让知道,不然气过去怎么办——呸。”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极响的瓷盏破碎声!
  梁培厉声:“梁径!”
  听到梁径的名字,时舒一个激灵爬下床、凑到门边。
  只是之后梁径说话的声音太低,他一个字都没听清。
  犹豫半秒,时舒悄悄拧开房间门,蹑手蹑脚往楼梯口蹲去。
  楼下,静得仿佛来了什么吃人怪物把所有人都吃了。
  隔着一段段栏杆,时舒往下探头。
  明亮光线里,梁家一众叔伯面面相觑。
  梁径背朝楼梯站着,似笑非笑的语气:“做个笔录而已。”
  “又不是让你去坐牢。”
  光线落在他的肩背,阴影也随之落下。
  一瞬间,好像能看到如梁老爷子那般沉严的威势。
  他话音落下,堂屋顷刻寂静。
  外边草坪上,夏虫鼓噪不休。
  时舒蹲在楼梯边,往群里飞快打字:“梁径让他几个偷东西的堂叔去公安局做笔录。”
  顿了顿,他揣摩了下梁径后半句的意思,又往群里说:“不去就威胁他们,要让他们坐牢。”
  闻京秒回:“就应该这样。扯什么‘一家人’。偷就是偷。”
  方安虞:“不会去的——会不会打起来啊?”
  闻京:“我去看看。”
  原曦:“别去。警察都在呢。打不起来。”
  时舒:“对。”
  楼下,这么安静了一会,梁培移开脸对着众人笑:“这小子,没大没小。”
  浑不在意的语气,好像梁径在说什么玩笑话。而对他这个长辈来说,小辈的玩笑话,是用不着当真的。
  说完,他一把拽起梁圹,“愣着干什么!走啊!”
  说着,又大声招呼其他垂头丧脑的叔伯和他一起走。
  梁径站在原地。
  他环视一圈,语气十分平静:“我看谁敢出这个门一步。”
  吴爷也不想闹得太僵。
  在他看来,算家丑。
  “小梁,等画回来,就算了……”他低声道,一张老脸万分疲惫。
  梁径没看他,继续道:“你们这些人。”
  “蛀虫一样,一年又一年。”
  “我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爷爷。”
  “难道他看着你们这一个个面孔,不会觉得恶心吗?”
  梁径语气平静。
  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身后,梁家一众叔伯,面色难看到极点。
  他慢慢转过身。
  从时舒的角度,只能看到梁径轮廓凌厉的侧脸。
  头顶,雪白的灯光落在他黑沉的眉眼。
  梁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
  再次开口,他的语气不是冰冷可以形容了,几乎就是冷酷。
  “后来我渐渐明白。”
  “可能他不是在看你们,他看的,是过往的那些岁月。”
  说着,梁径低下头,轻轻转了转左手的戒指,语气极淡:“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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