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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by是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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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着手机,慢慢闭上眼,呼出来的热气蒙上镜头,隔几秒,又睁开,一双眼懵懵的,怎么都找不到神。
  梁径好笑:“头发去吹干。”
  时舒“嗯”了声,点点头。
  然后,仰起脑袋抵上枕头,表情宁和得仿佛梁径刚是在和他说“晚安”。
  梁径:“……”
  “时舒。”梁径沉声。
  镜头有点晃,似乎人已经快从睡梦边缘跌落了。
  “起来吹头发。”梁径声音大了些。
  时舒皱眉,张嘴含糊:“有暖气的。”
  “我这样……”一边说,一边歪脑袋,“这边很快也会干的。”
  他也知道自己只干了一半。
  梁径不想听他胡说八道,只道:“时舒。”
  时舒气得睁开一只眼:“你好奇怪。”
  梁径:?
  “我名字是吹风机开关吗。”
  梁径:“……”
  敢情这是喝多了。
  梁径:“喝酒了?”
  时舒睁开两只眼,被他说中一下都有些醒神:“你怎么知道?”
  梁径:“你喝多了就会说瞎话。”
  时舒:“……”
  好气又好笑,时舒重新闭上眼,伸出食指指了指镜头:“怎么和老婆说话呢。”
  梁径笑。
  “江州的雪大吗?”
  过了会,时舒翻身,伸手拉来枕头靠上。
  “大。”
  梁径起身朝窗边走去,将镜头翻转。
  很快,时舒就看到办公楼下白雪铺陈,行人和车辆好像积木。
  相比上午的阴沉潮湿,这会阳光彻底从云层后显露出来。放眼望去,高楼间玻璃折射又反射,到处都是亮晶晶的。
  想起什么,时舒笑:“那个怎么办啊?”
  梁径没反应过来,重新坐回去:“什么?”
  时舒无语。
  但梁径看上去好像真的忘了。
  时舒只能提醒一个关键词:“小乖。”
  “哦。”
  梁径想起来了,笑意浮现在眼底。
  只是他就这么“哦”了一声,也没下文,更没说怎么办。
  时舒被他盯着,脸一下红了。
  “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时舒一下将手机倒扣在床上。
  几乎是立刻,梁径声音传出来:“重新买好不好——老婆。”
  时舒瞥了眼趴床上的手机,暂时不想理他。
  但他这个“暂时”,直接让自己睡了过去。
  可也许是睡前被梁径那样看着,他在梦里睡得不是很清凉。
  也可能是暖气太足了。
  梁径打开邮箱,刚看了几封下属发来的文件,耳边就传来一声极轻的哼喘。
  手机还黑着,但声音却很清晰。
  梁径拿起手机,“时舒?”
  时舒喘息着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出了好多汗。
  只是这个时候耳边传来的梁径的声音和梦里的很不同。
  梦里梁径的声音……很亲昵、很温柔、很烫。
  时舒咽了咽嗓子。
  他坐起来,拿起手机。
  梁径看到画面里的青年乌黑漂亮的眉眼湿漉漉的,脸上潮红一片,锁骨也红了。
  梁径瞬间明白。
  几乎是下秒,他起身朝休息室走去。
  反身关门的时候上了锁。
  唇角笑容依旧,只是眸色极深,梁径注视刚从一场短暂又热烈的梦境醒来的时舒,诱哄一般的语气:“梦到什么了?”
  耳边再度传来梁径清清朗朗的声音。
  时舒慢慢回神,视线聚焦在手机上。
  “梦到……”
  时舒闭上眼,重新躺下。
  他张了张嘴,看着面前衣冠笔挺的梁径,齐整的黑白袖边,袖扣严谨又克制。
  时舒没再说话,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往下伸。他牢牢看着梁径,目光虽然还是有些迟钝,但渐渐地,眼底水光氤氲,嘴唇也微微张开。
  怎么可能逃过梁径的眼睛。
  他肩膀一动,他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手拿上来。”梁径淡淡道。
  时舒看上去有些懵。他盯着梁径,似乎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梁径注视他:“乖一点。不要弄。回来喂你好不好?”
  这么些年,这方面,梁径已经完全占据主导。
  只是眼下焦灼,任他再怎么说,那也是天高皇帝远。时舒只要关上手机,他梁径说的话就是空气。
  不过,虽然是空气,但也有别的用处。
  时舒没动,他睁着双水雾蒙蒙的眸子,瞧着梁径,表情一瞬间都有些委屈。
  “不要。”
  “你喘给我听。梁径。”
  “我要你喘给我听。”
  梁径微愣,随即,被他无意识展露的这股执拗又天真的劲弄得哭笑不得。
  他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的时舒。
  说实话,这个要求还是第一次。好笑的意味完全超过了欲望的成分,梁径简直爱不释手。他甚至开始认真琢磨自己说什么才最合适——他一点都不想破坏这一刻可爱至极的氛围。
  时舒被他隔岸观火、一声不响地瞧着,立马就生气了,加上自己弄怎么都弄不好,一时间,他瞪着梁径,一双眼格外亮,好像冒火。
  他纯粹是被养刁了胃口。
  除了本能的冲动,梁径温柔的拥抱、四处游离的轻吻、带着一点痛意的抚慰、贴在他耳边说话时的滚烫呼吸,还有从始至终都在告诉他他有多心满意足的那张英俊又沉迷的脸。这些,都是他最迷恋的。
  梁径沉迷的脸——时舒笃定地想,不止声音,他现在还想要这个。
  一定要要到。
  “梁径。”
  “嗯。”梁径应得很快,嗓子口却干涩。
  “求求你了。”时舒握紧手机,凑近去亲屏幕上梁径挺拔的鼻梁:“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喉结很快地滑动,梁径其实能感觉自己后背出了汗。
  很快,时舒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


第156章
  机场接到人的时候, 江州下的第一场雪已经开始融化。
  淅淅沥沥的雪水从光秃秃的梢头落下,寒风愈加刺骨,地面潮湿, 很快便又结了层冰。
  梁径瞧他一路东张西望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好像小鹿。
  这些年, 梁径总觉得时舒应该又长高了几公分。
  虽然二十多岁身高往上再长一点的可能性很小, 但视觉上瞧着,就是这样。
  很快,时舒发现了他。
  跳起来朝梁径招了招手,下秒,拖着行李箱气势汹汹跑来。
  笑容满面。
  行李箱跟在后头,轮子咕噜咕噜的, 好像也跟着雀跃起来。
  Phoenix刚上轨道的那两年, 时其峰就说过很多次, 走路说话还是要稳重些,虽然你们搞的那些很年轻, 但你还有个身份是老板, 在外面是要正经谈生意的, 不要让人家觉得你不靠谱。时其峰的“育儿经”完全来自他自己的经验。他白手起家,虽然现在挣出这样大的规模,但起初肯定也被人看低过。
  时舒表示自己也有很能镇得住场的时候。不信问梁径。
  梁径点头, 面不改色:“嗯。”
  他想起他十八岁的时候吃饭摔筷子。
  时其峰无语,觑了眼梁径:“合着是不是跟小乖差不多。”
  梁径笑。
  不过他是了解时舒的。
  虽然学不会时其峰的虚与委蛇、阴险狡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但时舒其实也不大需要这些。他自小聪慧又机敏, 告起状来尤其, 一张嘴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是非黑白都得照着他的来。一双眼滴溜溜转几下,就知道哪些人跟自己一伙,哪些又是不好惹的,当然,也包括:哪些人是可以稍微欺负欺负的,哪些人又是无底线包容他的。
  后两者,都有梁径。
  “谈得怎么样?”
  车子朝高架上开。
  窗外,正在开发的住宅高楼裸露着灰扑扑的钢筋水泥。鳞次错落。
  天空泛着一点青,云层很淡,日光却始终不露面,好像被雪后低温凝固住了。
  “差不多了,就是莱维说要做合伙人……”
  时舒靠上椅背,望着窗外。
  说话的时候,眉间微蹙,语气也有点不开心。
  梁径了然。
  作为合伙人参与进来,彼此都有一票否决权——谈得好,那是锦上添花,谈不好,就崩,散伙分分钟的事。
  梁径看他一眼:“你怎么想?”
  时舒:“好烦。”
  怎么想可以以后再说,梁径现在问他,估计也不是要听他真的怎么想的——比起道理,他更想知道他的情绪。
  时舒嘟囔完,梁径笑起来,目视前方慢慢打着方向盘,想了想,和他说:“莱维也是工作室老板,他觉得自己资历比你深,要这个,不过分。”
  时舒点头,没再说什么。
  云间日光稀薄,浮光掠影一样。
  时舒闭眼养神,神情比起机场那会沉静许多。
  只是他五官精致,即使闭着眼睛、不说话,眼睫弯曲的弧度、雪白的双颊、嘴唇的形状和色泽,都会使人不自觉注目。
  从小生的漂亮,长大了,这种漂亮越来越像玉,干净又细腻。
  等开车到家,时舒才发觉自己竟然睡了一觉。
  梁径倾身过去摸了摸他睡得有些热的面颊,好笑:“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时舒握住梁径手,还有点困:“飞机上又不好睡。”
  话音刚落嘴唇就被吻住。
  时舒笑,朝梁径靠了靠,张嘴去舔他干燥的薄唇。后颈很快被梁径捏住,两个人朝彼此贴近,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有座椅上不断动作的声响,都渐渐急促起来。
  “作数吗?”梁径啄吻时舒鬓边,忽然低声问他。
  三个字没头没尾,时舒脸却腾地红了,连带耳朵都烧起来。他不说话。
  他没想到梁径这会就提了那件事。家门还没进呢。
  梁径笑,气息喷洒在时舒发红的耳边,见他装聋作哑,就去咬他的耳朵。
  “想赖?”
  时舒伸手捂耳朵,“你今天不忙啊……”
  梁径发出一声很轻的笑:“这不讨债呢吗。”
  顿了顿,梁径低头埋进时舒颈间,语气竟然还有些委屈:“老婆,我不能白喘。”
  这下,不止脸红、耳朵红,时舒觉得自己快熟了。
  其实这两天,只要脑子忘那个晚上稍微偏一偏,他的体温就会自动高几度——太乱来了。有几个场面,时舒甚至觉得自己干脆别回国了。而且,第二天早上,他看见没电的手机都不敢去碰它。明明没电了,却好像高压线,碰一下就会让他羞愤欲死。
  时舒推开梁径,转身下车,嘴里敷衍:“再说再说。”
  后视镜里瞧着,梁径想了想,下车便没再提。他面色如常地拎着行李箱走在他身边。只是电梯间里,眼瞅着时舒耳朵越来越红,最后,红得快要滴血,梁径到底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这下,好像尾巴着火,时舒更不敢回头。
  到家就被人顶门背上。
  小乖闻声而动,飞奔过来,见时舒又被紧紧压着,动弹不得,气得去咬梁径裤管,龇牙咧嘴,喵呜喵呜个不停。
  “想什么?”
  时舒不说话。
  “嗯?”
  梁径注视时舒左右乱飘的眼神,又问了遍。
  时舒还是不说话。眼睫始终低垂,生怕对上梁径目光,脑海就会自动、随机播放那晚的细节。不过他的视线在梁径询问完后,像是有了自主意识,渐渐往下,停留在梁径那里。
  梁径:“……”
  他拉着时舒的手往那处按去。时舒下意识缩手,只是手腕被握得实在紧,梁径气息也陡然重了些许。
  他对他说:“不想吗?嗯?”
  想。那晚想得都哭了。当然很大程度是被梁径刺激的。他好像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很坦然的气势,一次做完后,还问时舒满不满意。时舒都快被他喘晕了。幸亏是躺着,不然时舒铁定站不住,说不定还流鼻血。
  镜头从下往上,注视他的眸色极深,好像狩猎正到兴头上的猛兽。只是一次并不够,底下剑拔弩张,他盯着他,恨不得现在就让他一边摇尾巴,一边弄他嘴里。时舒虽然喝了酒,脑子毕竟还是在的,看着梁径展示的一切,捂脸都来不及,害羞得眼睛都潮了。
  见他都呆了,梁径笑声沉哑,手上动作却慢条斯理。时舒看到戒指湿哒哒的,又见他拇指动作很慢地抚慰自己,根本没眼看。只是他一闭上眼,梁径就会逼他睁开眼睛。后来实在没办法,时舒哭着讨饶,说真的要流鼻血了,求求你了,梁径才找来纸巾收尾。
  不过第二天早上,时舒确实流鼻血了。一晚上气血翻滚,不流鼻血才怪。之后一整天,脑子里全是梁径那里——阿弥陀佛。虽然少年时代他们就做过。只是那个时候,青涩又羞涩,喜欢拥抱、喜欢亲吻,太过直白的欲望许多时候并不那么凸显。所以梁径的那里,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现在,简直“意义非凡”。
  小乖见他俩一直不理自己,气得团团转。它现在是老人家了,万一气出病怎么办。于是,小两口不得不分出点精神来照顾它。时舒把小乖抱起,给它挠了挠脑壳顶,又去沙发上给它顺毛。梁径则把行李箱搁去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梁径手里拿着条毛色顺滑,蓬松柔软的狐狸尾巴。
  一人一猫同时抬头看他。只是人有些呆滞,猫则十分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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