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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by是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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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难过的情绪被暂时、强制地困在了这具小小的躯壳里,外人看来镇静懂事,只是无人知晓他内里的崩溃与惊慌。他那么小,就知道要服从最基本的社会准则,去按捺自己内心的痛苦与绝望。
  闻京和他说了两句话就不说了。因为他发现梁径和他说话的速度很慢,没什么起伏,看上去好像很冷的样子。闻京有些担忧,转而求助闻康。闻康直接让他闭嘴。闻京就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一点点走神想周爱玲。
  现在回忆起这件事,闻京只能说,幸好时舒来了。不然梁径不一定会出什么心理问题。
  时舒是一路哇哇哭着来的。惊天动地,嚎啕大哭,时其峰跟在后面抓都抓不住。他一路嚎奔到梁径面前,跑得飞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来不及呼吸,猛地仰脖抽气抽得小脸通红。时其峰生怕自己宝贝儿子撅过去,赶紧上前给他抚胸,心疼得满头大汗。梁径吓呆了,也伸手去给时舒顺气。哪想时舒一把抓住他,悲伤至极,说,你不要怕啊......梁径,你不要怕,呜呜呜......你别怕,呜呜呜......我陪你好不好......呜呜呜......你别哭——
  下秒,轮到闻京惊呆了。
  梁径好好坐着,但又好像被击碎了。
  他看着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时舒,喉咙里发出很轻的一声哽咽,然后,眼泪霎时充满他血红的眼眶,滚滚落下。
  后来,除了苍老不言语的梁老爷子,梁坤也低下头双手捂住脸。
  闻康看得难受,牵着闻京走开。闻京那会也有些被感染了,走到一半回头,看着和时舒抱在一起的梁径,甩开他爸的手,跑回去一把抱住了梁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喜怒哀乐都在一起。那个时候,闻京坚定了梁径是他一辈子好兄弟的决心——他以为时舒和梁径之间也一样。
  但是这小半月的颠覆,闻京渐渐发现,如果梁径和时舒之间的感情还有另一种可能,那这一切必定有迹可循。
  ......
  夏夜静谧,说话声裹在夜色里,温柔徜徉。
  吴爷说要喷泉要关了。方安虞发出好长的一声“啊......”紧接着,时舒也跟着很懊恼地“啊......”原曦听着笑了好一会。最后,没办法,吴爷说,再多一小时。不能再多了。
  喷泉开关的交涉过程传到两人跟前,闻京只觉无语,梁径却低头很轻地笑了声,好像是下意识的。
  闻京看着车轮,听着可能梁径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声,心底里萦绕的那股沉重而复杂的心绪忽然淡了许多。
  他再次想起原曦说的话,其实理智早就告诉他原曦是有道理的,可又隐隐不满原曦的直接和清醒——好像被她这么一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一同变得单薄了些许。
  这么一想,闻京就不是很愿意再想下去了。
  他起身四处看了看,很快找到车上那会方安虞说的那辆纯黑山地车:“好家伙,这得七八万吧?”
  梁径抬头看去:“这个是竞赛用车。轮组和变速系统都是重新设计的,很挑场地。”
  闻京十分满意:“我就骑这辆。”
  梁径:“那你去跟方安虞商量。”
  闻京笑:“我再给他选一辆不就结了?反正他和时舒一样,就看样式。原曦也是,就喜欢白色——”
  他话说一半跟舌头打结似的,动作也停了,笑容直接卡住。
  梁径偏头看他,弯起嘴角:“又吵架了?”
  闻京不说话,往里走了走,把墙上一辆红色的碟刹公路自行车搬了下来:“这个多少钱?”
  梁径见他顾左右言他,没好气:“忘了。就十辆。初二买的,自己算吧。”
  闻京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并没有被梁径的语气刺激到。
  梁径合上工具箱,摆上架子,对站着不动的闻京说:“确定了?”
  闻京回身:“啊?”
  梁径:“......我说,你确定选黑色的?那我叫方安虞过来。”
  闻京慢吞吞走回黑色山地车前,仰头:“哦。”
  梁径:“......”
  屋外喷泉水声哗哗,一秒起伏一秒跌落。
  时舒和方安虞没一刻停,二楼书房的棋盘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下来,此刻正正当当摆在庭院中心,看样子是要对弈一局的。但好几分钟,两个人为谁执黑子,谁执白子吵了起来——尽管没什么好吵的,但就是吵了,动静还不小,牵扯出好一箩筐陈年往事。
  这会换原曦蹲到了喷泉前。她回头瞧着笑了一会,说了几句话,又转回去看月色里游弋的金鱼了。
  她手里虚虚握着,应该是在撒鱼食。夜风吹起碎花裙摆,边缘的褶皱触碰草叶,微微掀动,好像蝴蝶的翅膀。
  晚上闻京开车送方安虞和原曦回去。
  方安虞先到,他下车关上车门的一秒,车内气氛顿时变得别别扭扭。
  后知后觉,闻京想起那会车上对原曦大声,不免有点心虚。
  “那个......”他慢慢转着方向盘,盯着雪白的车灯,忽然觉得这车灯快把他眼闪瞎了。
  原曦倒是很坦然,接着闻京的“那个”直接道:“我确实说得不近人情了。我不是想他们感情出问题,我是想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
  闻京赶紧说:“是我态度不好。你说得没错。真的。很好。我想的太简单了,害,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原曦没说话。她看着窗外。
  乡下的好处就在于,能最大可能享受视觉和听觉的纯净。
  比如这个时候,空旷视野里没有一丝多余的色彩,耳边只有闻京的呼吸。
  “我就是想起小时候——有些事我也是慢慢才明白的。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也真心觉得他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闻京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刻意没去看后视镜,说:“这个情分——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情分了吧?”
  原曦笑,学着闻京的话说:“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第57章
  第二天要早起, 得趁着气温还没升起来的时候骑车去四屏山。不然等到十点多,日头火辣,旷野里的草都会蔫掉。
  时舒头发吹一半想起来, 跑去隔壁梁径房间找他的手机定闹钟。
  那会梁径在洗澡, 时舒问他手机搁哪,梁径没听清, 关了水再问, 时舒说找到了。没头没尾的。梁径想了想,泡沫冲干净,下身围了条浴巾出去找人。
  时舒跪在地毯上,捞来床上梁径的手机就在床边拨弄,也不上床,一副随时准备走人的架势, 但好一会都在犹豫定五点半的闹钟还是六点的。
  听见动静, 时舒头也不回地说:“五点半是不是太早了?我肯定爬不起来......六点有点晚......要不五点四十五吧?”
  头发半干半湿, 蓬松的干发没头没脑支棱着几簇,滑稽又搞笑。湿哒哒还在淌水的湿发贴着后颈, 很快洇湿睡衣的领边。时舒脚上没穿鞋, 临时起意光着脚就跑来了。脚底板透着干净的粉, 说话的时候后翘的脚踝无意识动了动,跟小动物似的温软窸窣。手臂动作前伸,睡衣下摆被提起些许, 露出一截腰线,又细又白。很快, 梁径注意到时舒睡裤边缘裹得有点紧, 半圈深粉的印痕格外显眼。
  梁径心想, 你六点也起不起来。但他没说, 回身拿了两条干燥的毛巾。
  头顶一下有些分量,时舒转头仰面,笑着对同样头上盖着毛巾的梁径说:“我吹头发了。”
  梁径垂眼看他,神情是很专注的,但半晌面无表情:“哦。不错。”
  清晰眉眼前落下几根漆黑发丝,没什么起伏的语调,整个人看不出情绪,他裸着上身,腰腹劲瘦,仅腰间一打,无端显出几分落拓。
  时舒被摁着擦头发,眯眼瞧不吭声的梁径,笑:“要不我也给你擦头发吧?”
  这让梁径很受用。他停下手,抬了抬下巴,示意人乖乖坐去床上。
  时舒刚在床中央坐好,身后就传来梁径锁门的声音。
  时舒:“......”
  他发誓——他甚至可以对时其峰发誓——这趟根本没想做什么,完全就是纯洁的定闹钟。
  但梁径就是有本事,一秒把事情变得暧昧。
  时舒看着转身走来的梁径,红着脸说不出话。
  等梁径挨床,他憋出一句:“我就擦头发啊......”
  梁径语气带笑,他总是很坦然:“可我不想就擦头发。”
  时舒无语了,伸手去拿梁径头上的毛巾,还没碰到,就被梁径握住手腕拦腰抱到身上。
  迎面而来的气息清爽湿润,嘴唇很快被人吻住。
  他们两个顶着毛巾,脸贴脸,一下一下接着吻。
  梁径亲得不是很重,有时候含着他的嘴唇,舌尖一点点地舔,好像在品尝刚入口的冰激凌。
  房间没开空调,老宅阴凉,夜深之后,气温就不是很高了。
  夜幕里依稀能分辨出四屏山的轮廓,像一滴浓墨浸入,随着水纹幽幽延展。
  梁径食指指腹一直摩挲着时舒后腰被勒出来的那圈印子,另一只握在腰间的手掌慢慢上移,最后抚上时舒潮湿的后颈。发梢还在渗水,衣领下面都洇湿了好大一块。梁径替时舒感到不舒服,接着,这只手移到时舒胸前,替他解开一颗颗纽扣。而另一只手始终没有离开时舒的后腰。
  时舒被亲得腰软腿软,尽管搭着梁径的肩膀,可还是坐不住。尤其后腰酥酥麻麻的,梁径每摸他一下,他都觉得骨头被抽走一根。最后就没什么力气了,偏头躲开梁径的嘴唇喘气。
  明明就亲了一小会。
  梁径垂头抵在时舒颈间轻笑,没说话。
  这些日子,每个夜晚对他们而言,都是十分温存的时刻。
  肌肤相贴,气息相融,有时候贴得太紧,就会发生更亲密的事。
  时舒坐在梁径身上,歪头靠着梁径肩膀,忽然咕哝:“梁径,你为什么不穿裤子。”
  梁径笑出声:“我穿你就感觉不到了吗?”
  时舒觉得有道理,就不追究了。过了会,他蹭了蹭梁径,转头又说起别的:“闻京和原曦又吵架了。”
  “嗯。”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
  “不知道。”
  “哎......”时舒叹气。
  梁径不是很受得了时舒嘴唇这么贴着自己说话。唇齿间柔软的气息羽毛似的撩他。他扣住时舒后颈,低头又去捉人亲。
  “——晚饭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走神了。”
  时舒好像问问题上瘾了,他被梁径摁着后颈亲了会,又偏头躲开,稍稍坐直,望着梁径问。
  唇瓣粉润,覆着一层水光。双颊也粉,气息微微急,鼻子和嘴唇都用来呼吸,说出口的话好像掺在蜂蜜里的砂糖,腻得人耳晕。一双眼却认真,黑白分明的,好像梁径走神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非要这个时候拿来仔细研究。
  要是小时候被时舒这么全神贯注着,梁径必定万分耐心。时舒问什么答什么,额外还会很细致地再给人拓展一下知识。
  但是梁径长大了,成年了,他看着这个模样的时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梁径被他磨得不耐,翻身把人压住,恶狠狠的语气:“先亲。”
  时舒觉得梁径像个亲亲怪,他推不动,只能左右转头:“先说。”
  好几秒,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笑出声。
  梁径捏了捏时舒耳朵,心头被他瞧得软软的,低头埋进时舒肩窝:“我在想下午你和我说的话。”
  也许是闷在时舒身上说,梁径语气也闷闷的,传到时舒耳朵里,莫名透出些许委屈。
  时舒闻言,两手抱住梁径背,拍了拍:“明明说好一起想的,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想。”他也被梁径的语气弄得心软,神情动作立马和小时候一样,拥抱关怀,轻声安慰。
  梁径叹气,无奈:“这不没亲完吗。亲完就跟你汇报。”
  时舒:“......”
  梁径的话太自然了,时舒愣了下,不知道怎么回——梁径装乖讨巧、突然表露的恶劣捉弄,带着一点暧昧情趣,时舒不是很接得住。
  此时此刻,两人好像处在不同的时间维度。
  时舒眷恋从小长大的相依相伴,而开了窍的梁径、血气方刚的梁径,早就往前走了一大步,他喜欢小时候的时舒,但更想拥有眼前的时舒,各种意义上的拥有。
  很快,时舒反应过来了,他抬腿去踢梁径,好气又好笑:“你有病啊!”一下踹了空,时舒又伸手去推梁径,只是梁径动作永远比他快一步,偶尔还能摁着人亲几口。
  床上闹得不可开交,楼下庭院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车子熄火的动静。
  扭在一起的两人戛然而止。
  中午到的时候,吴爷明明说丁雪和梁坤会在显云寺住一晚。
  时舒吓了一跳,相比梁径的凝神细听,他反应更直接,脸都白了,刚想开口说什么,紧接着丁雪的声音就从中庭传来,似乎在和吴爷说话,距离太远,模模糊糊的,只听得到一些上扬的音调。
  渐渐地,说话声变得清晰。
  因为丁雪往楼上来了。
  “......灯还亮着......明天要去山上?那怎么还不睡......”
  丁雪一边笑一边和吴爷说话:“山上太冷了......乐成道场蛮热闹的......我还记得方安虞小时候在那里学下棋,时舒非要陪着,结果没肉吃,吃了三天豆腐素包就哭着找梁径,可把梁径心疼的......”吴爷跟着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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