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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by是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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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梁径就接受了这一切——更接受了时舒叫他“老公”。
  口袋装着的时舒和刚才睁开眼看到的那只时舒一模一样,成年的模样,眉眼清俊又漂亮。就是不知道缩小了多少倍。
  缩小版的时舒两手撑在口袋边缘,仰头瞧他,也是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梁径好笑,很想伸手摸摸还没他拇指大的时舒——把玩几下那是最好的了。揉揉他、搓搓他,让他瞎跑,让他不听话。
  最好搓得他嗷嗷叫。
  可指腹刚碰到,时舒就被他戳得后仰、摔倒在了口袋深处:“哎呀——”
  摔得不轻,时舒在口袋里一边哭一边骂他。
  梁径意识到,自己一丁点的力道就会让时舒受伤。
  所幸口袋很软,时舒只痛了一会屁股。
  等他再次成功露出来,是梁径脱下上衣,轻轻抖落。
  时舒滚了出来,滚得头晕眼花,出来的时候哇哇大叫:“地震了!你轻一点啊......”
  梁径十分无措,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待他。
  时舒趴着缓了好久,他看上去晕得不轻。
  这段时间,梁径想伸手碰碰时舒又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再次伤害他。于是,他只是很专注地看着他,看着他揉太阳穴、看着他闭眼休息、看着他委屈地翻身......
  他拥有他,却无法触碰他。
  他的触碰只会伤害他。
  这个梦境持续的时间梁径并不清楚。
  等他睁开眼,天已经是蒙蒙亮的状态了。
  他的怀里没有人。
  浴室里传来水声。
  梁径起身下床去浴室。他做了一晚上颠倒惊吓又离奇的梦,这个时候盯着镜子里低头刷牙的时舒,神色都是阴郁的。
  时舒抬头,对突然出现在镜子里的人并不意外。
  气氛变得拉扯。
  手腕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时舒并不想理他,他转身从梁径身侧绕出去。
  哪想梁径一把将人抱住,垂头抵在时舒肩上,委屈至极的语气:“老婆......”
  这个称呼第一次出现在他们之间,来得过于突兀,以至于时舒一入耳就脚底打滑。
  梁径眼疾手快将人捞住。
  “怎么了?”
  他急得低头去看他的脚,以为昨天哪里又不小心弄伤了。
  时舒耳朵红红:“你叫我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被梁径压着。
  刚起床没什么头脑又受了惊吓的梁径真是不客气,重量几乎全搁在了时舒身上。
  他躬着身子,推着时舒往床边走。
  “老婆。”梁径闭着眼说。
  时舒:“......”
  时舒被他压在床上,没好气:“你还记得你昨天干了什么吗?”
  梁径点点头,语气诚恳:“知道。”
  时舒咬牙:“说。”
  梁径一下一下啄吻时舒后颈和耳侧,很迷恋的样子:“捆了老婆。”
  时舒:“............”


第102章
  直到坐餐桌前, 梁径才“正常”些。
  他不再摁着时舒没完没了地亲,也不再让他寸步不离待自己怀里——在此之前,他甚至去刷牙都要怀里揣着时舒。两个人亦步亦趋, 时舒几乎被半抱着挪动, 再大的火气都要被磨没了。
  镜子里,时舒盯着梁径, 憋着气。嘴唇被亲得格外红, 脖子偏后的位置也有几处凌乱吻痕。梁径一边刷牙一边搂着他的腰腹,和时舒在镜子里对视。好一会,他的表情有些困惑,似乎还在区分梦境和现实,搁时舒腰侧的手掌来来回回摸了好几下,摸着摸着, 神色才渐渐平缓。
  ——是长大的老婆没错。
  起得不算早, 小乖蜷窝里睡回笼觉。雪白纤长的尾巴时不时拍打几下, 惬意又悠然。
  时舒扭头看了眼阳光稀薄的窗外,又是一个不太晴朗的天气。
  梁径低头吃烤面包, 他一口咬得很大, 垂着眼睫慢慢咀嚼。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时舒:“......”
  “别给我装。”时舒眯眼瞧他, 很坚决的语气:“我才不会原谅你......”
  梁径抬眼。
  他很认真地注视生气又郁闷的时舒,注意到他嘴角的奶沫,伸出拇指给他抹了下。等嘴里食物咽下去, 他才对时舒说:“嗯。不要原谅我。”
  他看得认真,说的也认真, 完全不像开玩笑。
  时舒噎住, 瞪着他, 拿起杯子仰头干了大半杯牛奶。
  梁径见他喝得急, 皱了皱眉,语气微沉:“慢点。”
  放下玻璃杯,嘴唇上又是半圈奶沫——这是气不过要可爱死他吗?梁径瞧着,十分无语,但他只好伸出手继续给他擦,放低语气:“时舒,我有时候不是很能控制自己。”
  梁径道歉:“对不起。”
  这个道歉来的“及时”,却又不是那么及时,时舒鼻子里发出很轻的一声:“反正你下次还敢。”
  闻言,梁径低头笑了下,没说话。
  空气里有牛奶和烤面包的香气。
  和此前无数个清晨一样。
  “我昨天根本没有理智。”
  梁径放下手里面包,面包屑粘在指尖,他目光落在上面,指腹缓慢摩挲。
  “从你跑出去那刻起,我脑子就是断弦的。我根本思考不了。”
  时舒想起昨天他在车里说的那就“我抓不住你”,沉默半晌,小声:“那你也不能捆我啊......我不喜欢那样。”
  昨晚的很多细节再回想起,时舒觉得说喜不喜欢已经是次要的了——他无比羞耻。这种羞耻完全突破他的承受能力。双手被捆住怎么都挣脱不了......还有最后的生理反应......时舒觉得自己被剥光了,从里到外都是梁径的。
  梁径以这种方式“掌控”他,让他长记性、让他害怕。
  ——这才是他最最最不喜欢的“梁径”。
  听见他说的,梁径微微一笑,眼睫低垂。
  “我也不喜欢你毫无预兆地离开我身边。”他没看时舒,神色显得有些冷。
  “如果可以”,梁径抬眼,目光锁着时舒,语速极慢:“我会把你关起来。干到你不能下床。或者把你脱光了锁起来。哪里都不能去。”
  沉井一般深邃漆黑的眼眸似乎又变得和昨晚在浴室一样,冰冷又淡漠,但他言语粗俗至极,毫不避讳,光天化日,时舒猝不及防,呆坐在原地,脸颊和耳朵迅速泛红。
  很多时候,梁径在语言表达上有一种天然的严谨和苛刻。
  “不能”、“根本”、“如果可以”——诸如此类,他会极其准确地向时舒传达自己的底线和情绪,通通暴露在时舒面前,不计后果。
  牛奶沫厚厚一层,擦了一次还剩薄薄的一层。
  梁径站起来,俯身亲时舒软软的嘴唇。刚碰上,时舒后仰,不让他亲,一张脸涨得通红,眉目愈加生动漂亮,他凶得不得了:“你敢?!我咬死你!把你脖子咬断!信不信!!!”雪白牙齿一交一合,恶狠狠的模样,露出来的舌尖很快消失不见。
  梁径一瞬不瞬凝视他,简直爱不释手。
  “信。”梁径语气欣欣然。
  脑袋后仰到一半还是被逮住亲。
  餐桌这边动静越来越大,吵醒了好梦正酣的小乖。它不是很满意,晃了晃头,朝推推搡搡亲亲抱抱的小情侣看去。
  “喵。”
  小乖往前抻了抻前爪,踱步走来。
  它走得悄无声息,跃上餐桌的时候,小情侣也没察觉。
  时舒被迫仰着头和梁径接吻,梁径亲得很深,他感觉自己舌头要被吮掉了。
  小乖左看右看,气氛火热,自己压根插不进去,便窜到一边,去舔时舒没喝完的一点牛奶。
  “唔——梁径......”
  梁径放开他,舔了下自己的嘴唇,视线落在被小乖抱住的杯子上,说:“确实挺香。”
  时舒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神色抑郁,慢慢站起来,连猫带杯抱去沙发。有点自闭的样子。
  之后一周,时舒都在不满梁径的霸道行径、流氓语录,只要想起来,不是咬牙切齿,就是脸红得根本见不了人。他发现羞耻感这件事虽然因人而异,可随着他们两人各自长大,好像朝着反方向发展了......十八岁的梁径会因为叫他“宝宝”害羞得不敢看他,现在,他张口闭口不是“宝宝”就是“老婆”。十八岁的时舒对梁径叫他“宝宝”更多是好笑,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羞耻感每时每刻被梁径拿捏。
  ——梁径怎么这么不要脸!
  周三下午,阳光难得灿烂。
  教学楼外的大草坪上满是人。
  时舒和小组会议的人躺在草坪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游戏内测邀请哪些人来。
  莱维已经有个一个初步名单,正盘腿坐树下一个个念。
  “科纳回邮件了,说到时候准时参加。兰德不行,他要去外婆家——嘿,外婆......我怀疑这是借口。他上次也说去外婆家——让我看看......现在少一个人......”
  时舒被晒得快要睡着。
  阳光的影子好像纱布一样蒙在眼前。
  耳边组长莱维和小组成员讨论的声音渐行渐远,枝梢窸窣的树叶和鸟雀的啾鸣却越来越清晰。
  忽然,肩膀被人推了下。
  时舒眯眼睁开,发现是怀斯。他是半途加入的意大利交换生,本来六月初就要回意大利继续那边的学业,但因为制作人大赛就在六月份,所以他推迟到了七月才回去。
  “睡着了?”怀斯头顶阳光,小麦色脸庞比阳光还要热情,“莱维说少一个人,你看看邀请谁来?”
  时舒扒拉来手边一本书,盖在脸上,想继续打盹,含糊道:“你邀请吧......我这边没人。”
  怀斯好笑:“没人?”
  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时舒翻身,没好气:“对。死光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说话有点不吉利,默默“呸”了好几下。
  过了会,“哦......”怀斯起哄,突然说:“梁径来了。”
  时舒鸟都不想鸟他,鬼才信。
  脑袋上盖着的书被人掀开,梁径低头笑着瞧他。
  看样子,他刚下讲座,单肩背着书包,但下午要赶去酒店面试,所以穿了身正装,黑色西服外套挂在臂弯里。时舒第一眼就看到他领带,是去年他送他的生日礼物。这么一想,心头更堵,莫名觉得自己和他就是农夫与蛇的危险关系。
  带着春日温柔气息的阳光落在梁径宽阔肩头,面容俊朗又阳光。
  “我下午要去面试。还不确定什么时候结束,但应该不会太晚,你在系里等我。结束了我们一起吃晚饭。”
  “不要。”时舒翻身。
  梁径:“时舒。”
  怀斯凑过来:“吵架了?”
  梁径带着笑意与他攀谈:“没有。”
  他人前总是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样子,温和又彬彬有礼。
  时舒听着梁径和怀斯还有小组里几个同学聊上周的话剧,说他和时舒没去的原因是家里临时有事。他面不改色,语气从容,时舒默默翻白眼,梁径简直人前一套、面对时舒又一套——谁要和他一起看话剧。
  临走,梁径再次询问时舒晚上一起吃饭。
  时舒语气挑衅:“不等你又怎么样。”
  梁径笑,低头去亲他倔得不行的嘴唇,轻声:“老婆。”
  脸上像被蚊子咬了一口,又红又痒。时舒一个激灵爬起来,抓起书本、拎起书包就跑。
  他跑得急慌慌,顶着几根细细草叶,在明媚阳光、蓝天白云里一弯一翘。
  梁径站起来,远远瞧着,笑容越来越大。
  不知道是不是梁基授意过头了,面试场上,主审官的表情都不怎么好。
  这家以珠宝命名、覆盖全欧洲的度假酒店,已经“空降”了不少梁家关系户。梁家旁支亲戚众多,水平、人品参差不齐。多数时候都是挂名捞高薪——可能薪水还没他们父母给的生活费多。高层管理对此一直有意见,但因为梁基坐镇欧洲分部,他耳根子软又护短,下面的人大多无可奈何,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这次面试的除了梁径,还有其余五位高校毕业生。
  梁径排第一。
  可自从他的简历出现在第一页,面试官至少交头接耳了一分多钟。
  只有主管的面试官孙康知道一点实际状况,明白梁径和其余犄角旮旯里的姓梁的不同,但他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个场合,多说指不定更坏事。
  面试还算顺利。面试官看到他的简历,当即就没了什么想问的兴趣,只问了一些专业上的问题,过程如同闲聊。
  梁径慢慢察觉到原因,可当面试结束还没有一刻钟,他就收到职位安排邮件的时候,还是被弄得生出点火气。
  他坐在车里,来回看了几遍邮件,最后气得“啪”的一声合上电脑。
  梁径转头看向窗外。
  天色湛蓝,教堂的尖顶闪着一点点的光斑。
  时间其实还早。
  梁径看了眼腕表,放下手,仰头注视浅灰的车顶。先入为主的印象他无可奈何,但这样随便打发了事的态度......
  情绪一度变得十分烦闷。
  梁径已经想过这种事如果告诉家里人,结果会怎么样——他不想要那样的结果。但是眼前这个敷衍潦草的结果,又不是他想得到的。
  忽然,手机震了下。
  不是时舒发来的。
  五人组群里,时舒问他们在干嘛。他特意没有@梁径。
  于是,好兄弟兼不明所以路人兼乐于助人好哥们的闻京顺手@梁径,并且好奇问道:“面试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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